第五十三章 利益交換
“哦？”姚軍輝非常有興趣地問道：“我這塊蛋糕從哪出？”
“項目部是你的人馬。”頓了頓，蒼浩分析道：“項目部是一個比較特殊的部門，非常龐大，負責的工作也多，權責劃分也不明晰，工作效率最低的就是他們那。不如這樣，把項目部拆分開成為工程部和項目部，新的項目部負責項目的規劃和設計，換句話說全是案頭工作。分出來的工程部負責具體施工建設，換句話說就是跑工地。這種拆分對公司來說是好事，提升效率不說，更重要的是多出來一個部門，可以安排很多的領導崗位。”
“那你覺得這崗位應該怎么設定？”
“項目部是張玉杰的地盤，毫無疑問，這對他的利益有影響，姚總最好在其他地方補償回來。我的意見是讓他帶著精干力量去工程部，他們這幫人畢竟是搞工程出來的，適合干這個。更何況，工程部油水也大…”思忖片刻，蒼浩又提出：“我聽說，前幾天曹總從國家建筑設計院挖過來一個專業人才并雪，現在暫時閑著還沒有具體工作。并雪年紀不大，但很有來頭，菁華大學建筑系博士畢業，現在還兼著博士導師，參與過很多國家重點工程的建設，讓她主管項目部最合適不過了。”
“并雪毫無疑問是曹總的親信，雖然說項目部沒什么油水，但權力很大。按照你的這個設想，項目部動動嘴，工程部就得跑斷腿…”深吸了一口氣，姚軍輝若有所思的道：“如果讓并雪上位，曹總必然高興，咱們爭到拆遷補償也就多了幾分把握。”
“我就是這么想。”
“我沒看錯你。”姚軍輝拍了拍蒼浩的肩膀，非常滿意的道：“別說，你平常在公司蔫聲不語的，原來暗中把事情看得這么透徹。”
“是姚總指導有方。”
“還是你自己有出息，我現在已經看到，房產行業的一顆新星正在冉冉升起。”哈哈一笑，姚軍輝話鋒一轉：“你是不是還沒有女朋友？”
“對啊。”
姚軍輝問道：“我聽說劉亞南前幾天給你介紹了，怎么的，沒成？”
聽到這話，蒼浩回想起張蔚華的小圓屁股，這要是啪啪啪幾下一定非常爽。只可惜張蔚華是個表姐，蒼浩又實在沒太多名表：“人家沒看上我唄。”
“男人只要事業成功，女人還多少有多少，沒看上你是這女人沒眼力。”輕哼一聲，姚軍輝又拍了拍蒼浩的肩膀：“如果有合適的姚總給你介紹兩個！”
回到公司，蒼浩簡單述職過后，下班時間就到了。
離開公司，蒼浩望了一眼繁華的街路和摩肩接踵的行人，突然有了一種孤獨感。
這些年來，這座城市一直都很繁華，當年蒼浩在這里是一個弱者，但是身邊有很多朋友，更重要的是有曹雅茹。今天蒼浩變得如此強大，曹雅茹卻在高高的樓上俯視著自己，兩個人之間的空間距離太大，心理上的距離更大。
就在蒼浩感慨的時候，一輛黑色捷達車突然停在旁邊，上面下來兩個壯漢，穿著一身黑衣服，剃著光頭，腦瓜皮泛著青光。
“蒼浩是吧…”一個壯漢來到蒼浩面前，語氣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我們老大想請你過去談談!”
蒼浩點上一根煙：“你們老大是誰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連你們老大是誰都不說，就讓我跟你們走？”蒼浩冷冷一笑：“你當是怪蜀黍哄騙小蘿莉嗎？”
“我們老大找你有很重要的事。”另一個壯漢走了過來，說話比較客氣：“希望蒼先生給個面子，我們也是給老大辦事，你要是不去，我們回去也沒法交差。”
看兩個壯漢從車上下來的樣子，似乎難免要打上一架，蒼浩還真就不怕打架。
但對方把話說得這么客氣，蒼浩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好！那我就跟你們去看看！”
壯漢拉開車門，請蒼浩坐到后面，隨后開車上路。
過了二十分鐘，車子來到一家湘菜館，兩個壯漢請蒼浩下了車，又把蒼浩帶到一間包房。
這個包房面積不小，正中擺著一張圓桌，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做在正位上，身后站著一排十幾個壯漢。
所有這些壯漢跟之前那兩個一樣，形象全都是黑衣服和光頭，虎視眈眈的看著蒼浩。
“哎呦，來了，請坐。”中年男人看到蒼浩，并不起身，直接沖著對面的椅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對你可是久仰大名！”
蒼浩直接坐到了中年男人的對面：“請問你是…”
“蒼浩，曹氏地產的小職員，最近提升為業務部副經理。”中年男人沒有回答蒼浩的問題，而是簡單說了一下蒼浩的個人情況，隨即話鋒一轉：“我不太明白你一個打工仔怎么有這么好的功夫？”
“你夸獎我的功夫，說明你手下的人認識我，或者在我這吃過虧。前一種可能太小，因為我認識的人不多，那么就是后面一種可能了…”蒼浩打量著對方，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名字：“你不會是張胖子吧？”
“聰明！”張胖子沖著蒼浩一挑大拇指：“我就是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因為不用多說廢話，幾句就能講明白！”
張胖子就是青頭幫的老大，蒼浩對青頭幫和張胖子都不了解，只知道羅霸道給張胖子戴了綠帽子。
從拘留所的那三個新犯人，到上一次新余巷的偷襲，全都是張胖子報復羅霸道，卻全都被蒼浩給攪合了。
所以，倒也難怪張胖子要找上門，蒼浩笑了笑：“根據重重跡象，我猜就是你…”說著，蒼浩打量了一眼張胖子的那些手下：“別說，青頭幫還真是名符其實，個個都是腦袋瓜發青。”
“我就不廢話了。”張胖子擺擺手，有點不耐煩的道：“我跟你蒼浩無冤無仇，你出來給羅霸道拔瘡，這筆賬怎么算？”
“我倒要聽聽你想怎么樣？”
“打傷了我的兄弟，湯藥費你得出，這是一，至于二嗎…”張胖子說到這里，冷冷一笑：“我跟羅霸道之間的事情你不能再攪合！”
“我也有兩個條件，不如你聽聽？”不等張胖子回答，蒼浩直接就道：“一，打你的手下消耗我很多體力，簡直比爆炒兩場黑木耳都累，你應該買點補品給我補補身子；二、羅霸道是我兄弟，你敢碰他，就是惹我！”
張胖子一呲牙：“小子你挺狂啊！”
“我確實挺狂。”蒼浩看著張胖子，滿不在乎的道：“張胖子你多少也畏懼我，否則就不是把我請過來談談，而是直接派人砍我了！”
蒼浩完全說對了，蒼浩擊敗的是張胖子手下最精干的打手，既然這些人都鎩羽而歸，張胖子已經沒辦法武力解決了，否則張胖子才沒有耐心在這里跟蒼浩談判。
“我告訴你…”張胖子指著蒼浩的鼻子，緩緩說道：“我跟羅霸道之間怎么回事，你可能也聽說了，我不重復。這筆賬我是一定要算的，這事跟你沒關系，你何必卷進來濺上一身血？”
“我是不想卷進來，但你的人當時已經威脅到我了，現在你又管我要湯藥費…”蒼浩呵呵一笑：“我現在想抽身出來都不可能了！”
“湯藥費你掏二十萬就行了。”張胖子大手一揮：“告訴你，張哥我不差這點錢，但你要是不給我兄弟拿湯藥費，這事要是穿出去張哥我臉上也沒光不是！”
“二十萬？”蒼浩笑了笑：“倒是不多啊，有兩個被打殘了的，你給他們養老都不止這個數！”
“你們搞地產的都有錢，也不差這點錢，你同意了？”不等蒼浩回答，張胖子又道：“還有，我砍羅霸道，你也不要再多事，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可我要是不答應呢？”
張胖子把眼睛一瞪：“你敢！”
“錢的事情放到一邊不說，張胖子你也得考慮一下我的面子，羅霸道畢竟是我兄弟，要是說被你砍就白砍了，我的面子又往哪放？”
“你個打工仔要什么面子！”張胖子用力一拍桌子：“告訴你，我今天能坐下來跟你談，就已經是給你最大的面子了！”
隨著“啪”的這一聲響，張胖子的手下往前走了兩步，對蒼浩形成威懾之勢。
“錯。”蒼浩緩緩搖了搖頭：“為什么大人物一定要有面子，小人物就不能有？我倒覺得，一個人的尊嚴與其社會地位無關，張胖子你是不是太拿自己當回事了？”
“怎么著？你不服我？”
“我又為什么要服你呢？”蒼浩輕描淡寫的笑了笑，坐在那里穩穩不動：“羅霸道跟你老婆之間的事，我不想管，你要是想通過其他方式把面子找回來，我也同意。但你要是想砍羅霸道，還是那句話，先過我這關！”
“這么說你鐵了心要給羅霸道出頭？”
蒼浩嘆了一口氣：“沒辦法。”
“我要是沒說錯，你跟羅霸道本來好像是有仇吧…怎么著，你倆不打不成交？”張胖子眼珠轉了轉，突然提出：“不如這樣，二十萬我不要了，我再給你二十萬，羅霸道你去砍！”
“倒是挺吸引人的。”蒼浩想也不想就道：“不過你還是拿這筆錢重新娶個媳婦吧。”
“艸！”張胖子霍然站起：“你特么怎么說話呢！”
“我說話就是這么直白。”蒼浩依然面無懼色：“如果今天我能拿你的二十萬去砍羅霸道，明天就能收下羅霸道的三十萬回頭砍你…對不起，我這人懶，不愿意折騰！”
“好，既然你這么說了…”張胖子把牙齒咬得咯咯直響，片刻后道：“今天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否則走不出這間屋子！”
青頭幫立即沖上來，把蒼浩團團圍住，幾乎像是訓練過一樣，一起從后腰抽出了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