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打聽消息
馬如龍在騰充的原石交易場，那可是大名鼎鼎，各賣石場的老板，都對馬如龍禮敬有加。不僅是因為馬如龍每次來參加原石交易會，都會選購一批價值不菲的翡翠原石，更因為馬如龍在賭石上那獨特的天賦。
說是原石交易會，本質上就是一場不折不扣的賭博，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血本無歸，總體來說，真正賭漲的人，還是比賭虧的人少。
來參加原石交易會的人，大多都抱著一夜暴富的心理，縱然知道好運未必會降臨到自己頭上，卻也還是義無反顧的參加進來。
正如那些進賭場的賭徒一樣，明知道真正的贏家是賭場老板，卻還是有大把的人往里面跑；彩票事業如火如荼，那些買彩票的誰不是想著中大獎，又有幾個是熱心于公益事業的。
更何況，原石交易，比賭場公平，暴富的機會也比那坑爹坑娘坑祖宗的彩票大得多。
只不過，來自全國各地的這些賭石商人，誰都不是傻子，沒有誰會一上來就狂買翡翠原石。
這個時候，就需要有人率先出手，而且要賭漲，才能將賭石商人的賭性激發出來，只要有人開了頭賭漲了，后面就有人不斷的跟著買，那就總會不斷有人賭漲，從而給賭石者們持續的刺激。
只是，賭石這個東西，無論多有經驗的人，也沒把握一定就會賭漲，說白了，很大程度上，靠的就是運氣。
誰也沒把握運氣會一直跟隨著自己，只有一個人例外，這個人就是馬如龍。
連續幾年，馬如龍挑出來的原石，都會保持在百分之四十到五十這樣一個出翡率。總的來說，原石的出翡率，也就在百分之十的樣子，而馬如龍就成了一個奇葩的存在。
不少珠寶商人，都想高薪聘請馬如龍做他們的賭石顧問，卻都被馬如龍給婉拒了。
甚至有一次，一個來自南粵的美貌女子，半夜敲開了馬如龍的房門，十分豪爽的說要陪馬如龍一周，條件就是，要馬如龍指點她選購原石。
當然，那個美貌女人也被馬如龍給拒絕了。不是那個女人不夠漂亮，而是馬如龍根本就沒有什么可以指點她的，因為，馬如龍挑選原石，憑的就是兩個字：感覺…
所以，每年的原石交易會一開始，各賣場的老板都會給馬如龍知會一聲，希望馬如龍早點到來，馬如龍就是原石交易場的活廣告…
一方面，他們希望馬如龍在他們的賣場里挑上幾塊原石，讓賭石商人們看到賭漲的例子；另一方面，他們也刻意跟馬如龍交好，希望馬如龍別在自己的賣場里挑太多的石頭。
道理很簡單，馬如龍雖然不可能將賣場里有翡翠的原石全挑光，但被他大量挑選之后剩下的原石，出翡率自然會大大降低，那其他人誰還會來買？
所以，原石場的老板們，對馬如龍都異常客氣，老吳也不例外，聽了馬如龍的話后，立即將馬如龍帶到了樓上。
“馬少，這兩位是…”老吳將三人帶進了一間透著古典氣息的屋子，看著洛凡和童彤詢問馬如龍。
“這位是我大哥，想來挑幾塊石頭玩玩，這位是我的女朋友。”馬如龍這廝，在來的路上就一直以童彤的男朋友自居，童彤否認了幾次，但馬如龍還是堅持，也就由得他了。
洛凡衣著普通，老吳看在馬如龍的面子上，只是隨便客氣了兩句，倒是對童彤夸贊有加，聽得馬如龍眉開眼笑。
“老吳，你這里的石頭，賣了多少出去了？”客氣了一番之后，馬如龍開始問起了正事。
老吳苦苦一笑：“都五六天了，賣出的原石，還不到一百塊，而且還都是些價格便宜的…要不是你再不來，恐怕我就得關門喝西北風了…”
馬如龍卻不理會老吳在他面前哭窮，問道：“賣出的那些石頭，都是在你這里解的吧？”
騰充的每家賣石場，幾乎都有自己的解石間，畢竟有的原石重達數噸，要帶走也不大方便。不過，也有的賭石商人，不愿意讓人知道他是賭漲也是賭跌，買了之后就直接把原石運走。
老吳點頭道：“這幾天買石頭的，都是些小打小鬧的，他們的石頭，全都送去了老孫那里當場解了。”
“解出好品相的沒有？”
“要是解出了好品相的，我這里的生意也不至于那么差了。”老吳搖頭苦笑，“出翡率倒是不低，解出了十多只翡翠來，不過，全是品相較差的紅翡和棕黃翡，那些人也只是賭了個不賺不賠。”
“老王老方蒲家場口那邊呢？”馬如龍又問道。
“他們的場子大，當然比我這里要好些，不過，也沒好到哪里去。倒是黃家場口，開出了兩塊老坑玻璃種，兩塊上品紫羅蘭，生意火爆著呢…”老吳的眼里，透著明顯的嫉妒。
他們賣原石的，也希望賭石的在自己這里賭漲，人家這回賭漲了，下回再來，肯定首先就光顧自己這里。
就好比馬如龍，他第一次來賭石的時候，就是在老吳這里賭漲的，所以，雖然老吳的場口不大，但馬如龍每次來騰充，都會優先照顧老吳的生意。
更主要的是，那些旁觀者，看到別人以幾萬甚至幾千的價格，就賭回來幾百萬幾千萬，豈會不心動？雖然賭到暴漲的機會很小，但一看大家都出手了，從眾心理也會促使賭石商們跟著出手。
“他們那邊，有沒有自己把原石運走的？”馬如龍一聽并沒有開出洛凡想要的血翡，放心了許多，老坑玻璃種也好，上品的紫羅蘭也好，馬如龍每年都會開出那么兩三塊來的。
“馬少，你也知道，真正的大買家，都還要等上一段時間才來，現在的這些買家，都是買了之后現場解石，有人給出合適的價格，就直接出手了。”老吳搖頭說道。
馬如龍也知道，那些有能力自己解石的大買家，一般都會等到交易會到了中段的時候才來，早期最多也就是派一兩個人來觀望，遇到有人開出了上好的翡翠，價格合適的話就買下來。
“過一段時間才來？”童彤不解的問道：“他們不怕別人把有翡翠的原石都給挑走了？”
老吳略有些詫異的看了童彤一眼，不明白馬如龍是個賭石的大行家，他的女朋友卻為何會如此外行，但他還是答道：“童小姐，原石里有沒有翡翠，從外表上是看不出來的，挑過的原石和沒有挑過的原石，從理論上來說，出翡率是一樣的。”
老吳接著又道：“當然，也有些經驗豐富的賭石者，能夠根據原石的色澤、紋理、形狀來判斷出翡的概率，不過，那也不可靠，看走眼的也比比皆是，總的來說，還是運氣占了主要。”
老吳看向馬如龍，馬屁之光又在他的眼中閃耀，說道：“只有馬少是個例外，這幾年來，馬少的大名在騰充賭石界幾乎是無人不曉…因為，馬少賭石，從來沒有賭跌過，可以說是每年都賭漲，而且是暴漲…”
還有什么事，比當著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被人夸贊更令人高興的呢？馬如龍簡直想抱住老吳的腦袋，在他那光禿禿的頭頂親上一口。
不過，還是算了，自己以后是要親吻童彤的，親過了老吳的禿頭，再親童彤的話，那是對童彤的大不敬…而且，恐怕老吳也不稀罕自己親他頭頂一下，還是等下在他這里開一兩塊上等翡翠出來，這才是老吳想看到的。
“嘿，老吳你太過獎了，其實，我也是全靠運氣…”馬如龍謙虛了兩句，突然想起在洛凡面前，自己這點賭石的本事，根本不值一提，忙改口道：“老吳，下面還有你的顧客，我們就不耽誤你了，我們先去吃飯，休息一下，晚上再來。”
老吳連聲稱謝，跟洛凡他們三人一起下了樓。
天一入夜，馬如龍帶頭，洛凡和童彤跟在他身后，準時出現在老吳的賣石場。
晚上的人，比下等的時候更多，其中還有幾個認得馬如龍的，都討好的跟他打著招呼。馬如龍有一種春風得意的感覺，在童彤面前被人尊敬吹捧，讓他覺得倍有臉面。
老吳迎了過來，只是淡淡的跟馬如龍打了聲招呼，并沒有太過熱情。
洛凡和童彤都理解老吳為何會跟下午來的時候判若兩人。馬如龍來他這里挑石頭，就是要刺激賭石者們的賭博欲望，帶動消費的，要是老吳跟馬如龍太過親近，那豈不是擺明了馬如龍是老吳的托？
當然，賭石這個東西，你就是想找托也不好找，因為誰也不知道究竟哪塊原石里有翡翠。不過，他們之間還是避一下嫌比較好。
大廳中間，有一個高出地面尺余的臺子，足有兩百多平米，翡翠原石，全都擺在上面，外面是一層透明度很高的玻璃，里面的原石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原石大小不一，從幾斤到幾十幾百斤甚至數千斤的都有，每塊原石上面都有相應的編號，根據體積大小和品相不同，原石的價格也不相同。
大廳里安裝了數十張觸摸液晶屏，賭石商人都可以輕易的從屏幕上查詢到各號原石的價格，一旦某號原石被買走，液晶屏里就再查不到這號原石的信息。R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