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盤棋下來已經三個小時了,對于許榮榮這種耐性時好時壞的人而言,這次真的是有些漫長的過分了。
開始坐了一會,后來許榮榮就有點坐不住了,站起身在別墅里面到處閑逛。
從樓下廚房開始,一路到樓上的客房,許榮榮把別墅地毯式的給走了一遍,一邊下來兩個男人還在對弈。
許榮榮也見過下棋,除了會一點,還知道觀棋不語。
逛夠了許榮榮回來坐下,看看棋盤上不相上下的真瓏棋局,靠在一旁瞇上眼睛。
其實許榮榮根本看不出來什么真不真龍,最多只是能看出棋道,也是那種看不了幾步的棋道。
許榮榮睡了,戰熠陽把一旁放著的外套又給拿了過來,隨手放到許榮榮的肩上,將人給蓋好,轉面繼續陪著對方下棋。
“這盤棋你贏不了!”對方畫的很輕很淡,雖然聲音爽朗,但不難聽出此間的篤定與淡然。
戰熠陽也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人,倘若是換成了從前,戰熠陽會十分的瞧不上這種人,過多的是年少的輕狂,少了一份內斂。
如今戰熠陽倒是對眼前的人多了一抹欣賞,但也僅此而已。
抬眸戰熠陽看了一眼,漠然的目光而后又落在棋盤之上:“沒到最后誰也不知道結果,你怎么知道我贏不了!”
“因為我沒想過會輸。”對方笑了笑,同樣英俊的面容上充斥著一抹同齡人才有的坦蕩與豁達。
戰熠陽不再說話,雙眼目光依舊執著于棋盤上的棋局。
許榮榮一覺醒來兩個男人還在對弈,許榮榮覺得枯燥有些沒意思了,起來把電視機給打開了,但很快又把聲音給關掉了,未免影響到他們下棋。
“我妻子有些餓了,叫人準備飯菜。”戰熠陽如同是自己家里似的,說起話已經那么從容淡然。
對方抬起頭看著戰熠陽,笑了笑起身一邊吩咐人準備飯菜,一邊邁步出去。
很快上了點年紀的男人叫人準備了飯菜,放下戰熠陽和許榮榮去洗手出來吃了飯,吃過飯繼續下棋。
戰熠陽的這盤棋下了足足三天,三天后白晟那邊把錢湊齊,給戰熠陽這邊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顯示出來電號碼是白晟的電話,戰熠陽此時正在下棋,男人低頭看了一眼始終放在桌上沒有動過的手機,推給了戰熠陽。
“我是。”電話接起果然是白晟那邊打過來的電話。
“錢準備好了,是要現金還是轉賬?”這么大的一筆錢,白晟必須要做好兩手準備,而白晟所說的要做好兩手準備,絕不是怎么把這筆錢給對方,目的覺不是這樣。
戰熠陽平靜的蹙了一下眉,抬眸朝著對方看了一眼:“錢準備好了,你要現金還是轉賬?”
“這個要稍后決定,你可以掛電話了。”對方笑了笑,起身離開了,手機里白晟也聽見了男人的聲音,不禁愣了一下,怎么感覺似曾相識在哪里聽見過,一時間卻想不起來了?
戰熠陽而后掛了手機,手機里一句話都沒說。
白晟那邊電話掛掉握著手機開始在房間里來回的踱步,白晟現在就在自己的家里,溫珊珊這兩天也出院了,為了溫珊珊的安全白晟給溫珊珊安排了十個人照顧溫珊珊,兩個專業的婦產科醫生,兩個外科醫生,其余的都是護理人員,白晟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溫珊珊此時正躺在床上想事情,總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她住院有幾天了,這幾天許榮榮一直沒來看她,許榮榮也不是不知道她的身體情況,就是不來醫院看,總該去家里看,家里沒人許榮榮不會不知道,這么長時間也不露面,人去了那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發生。
白晟這兩天也是很忙,突然要說出院回家調理,一回家就弄了這么一群人回來,還不如在醫院里方便,溫珊珊不知道白晟在搞什么鬼。
白晟推開門收起手機進了門,門里還有兩個護理人員,看到白晟進門了,打了招呼一塊都去了外面。
門關上白晟坐在了床上,這兩天白晟都沒有提要同房的事情,戰熠陽和許榮榮的事情已經夠讓他焦頭爛額了,這時候白晟想不起來其他的事情,包括要和溫珊珊同居的事情。
“你給榮榮打一個電話,我要見她,叫她給我送點雞湯過來。”溫珊珊一見面便開門見山的說,白晟思忖著,早就想到溫珊珊會問許榮榮,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怎么回答白晟都想好了。
“出了點事情。”白晟看著溫珊珊,仔細觀察著溫珊珊的面部表情,隨時準備著改口。
溫珊珊畢竟是經歷過事情的人,乍聽見的時候并沒有多激動,也只是皺了皺眉頭,比起白晟擔心她的時候,臉色都是紅潤的,可見溫珊珊的心理承受能力有時候有多驚人。
“什么事?”溫珊珊依舊很平靜,但心里還是不由得擔心。
“榮榮遭人綁架了。”白晟遲疑了一瞬,很平靜的告訴溫珊珊,溫珊珊就有些扛不住了,突然的臉就白了。
“怎么?——”
話還不等說出口,白晟的話馬上堵了上來:“還有戰熠陽。”
“戰熠陽?”溫珊珊的面部表情很復雜,但漸漸的也有了些緩和。
許榮榮一覺睡醒都快晚上了,睜了睜眼睛,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身邊的戰熠陽正和對方下棋,下了三天了還沒下出個結果,許榮榮真有些枯燥了。
正想著要做些什么,對面男人接了個電話,引起了許榮榮和戰熠陽的注意。
可以肯定,電話是個男人打來的電話,但聽不清聲音,聲音明顯是經過處理的聲音,所以戰熠陽也沒聽清。
“我知道了。”男人接著電話答應著,聽了一會把電話隨手放到了桌子上,目光淡淡的注視著戰熠陽。
“開始了。”男人說著起身站了起來,頸長的身子留下一抹無謂。
許榮榮側著頭,有些莫名,拉了一下戰熠陽的手,戰熠陽回頭看看,淡淡的笑了笑。
如果是面對別人,戰熠陽或許會擔心,但面對對方戰熠陽不會擔心。
或許他們屬于同一種人,只是生長的環境塑造了他們天地之差的一種際境,導致他們各路為雄的立場。
道不同不相為謀,本質上他們其實都不壞,只不過因為這句話而在各自的世界里行走,成就著各自的,但這些都影響不了他們與生俱來的張揚與骨骼深處的善念。
他們都不是壞人,但誰都不能保證,在極端的世界里,他們在面對極端的選擇時,做出的會不會是更極端的抉擇。
戰熠陽之所以相信,是因為他知道,對方起碼不會傷害許榮榮。
這一點對戰熠陽而言只管重要。
“他說什么?”許榮榮拉著戰熠陽問,戰熠陽搖了搖頭:“不知道,一會就知道了。”
正說著,上了點年紀的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手里握著一張銀行卡和一把車鑰匙,而后交給了戰熠陽。
“這是先生給你的,要你在兩個小時之內把一半的錢取出來。”上了點年紀的男人把手里的錢放下轉身走了,戰熠陽低頭看了一眼,略帶棱角的唇動了動,轉身面向許榮榮。
“等我回來,我沒回來之前不要出去,比起外面,這里應該更安全。”
“我陪你!”許榮榮這時候最不想的就是和戰熠陽分開,分開了他們就失去了聯系,那是許榮榮最不想見到的事情。
他們是兩個人,但是他們早已經將生命息息相關的連接在了一起,分開就等同于斷絕他們的營養供給,誰都不會活得太好。
“榮榮,聽話。”戰熠陽不能讓許榮榮去涉嫌,這趟下來戰熠陽不能保證是不是有去有回,亦或是安然無恙的回來,如果是那樣,戰熠陽寧愿自己去走這一趟,不要許榮榮陪著他去涉嫌。
這里的防守嚴密,他逃不出去,肯定也沒有人能飛進來,除非是他。
而且,對方會把許榮榮留下,不會把他們都放走,這是放他出去的必要條件,因為他們需要控制住他。
“我不,我不想和你分開。”好好的,許榮榮的情緒突然有些激動,她知道一定有危險,不然不會把她一個人留下留在這里。
戰熠陽眉頭皺了皺,英俊的面容帶著一抹無奈,摸了摸許榮榮的臉將人摟在了懷里。
“我們都出去不可能,你留在這里我才能安心辦事,不然我帶著你反倒成了累贅。”戰熠陽不想把累贅這兩個字用字許榮榮的身上,故意說的很輕,許榮榮就撇撇嘴有些難過的哭了。
不是她委屈,是她真的舍不得戰熠陽出去,她太擔心了。
“榮榮,你等我回來,在這里比外面還要安全。”戰熠陽拍了拍許榮榮,推開了看著她。
許榮榮搖了搖頭,又問:“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現在是晚上,明天的這個時候我舉能回來,我不在你照顧好自己。”錢沒了戰熠陽賺的回來,人要是沒了,戰熠陽就是優惠天之術也于事無補,戰熠陽不想做讓自己后悔的事情,而今他最擔心的就是許榮榮的人身安危,所以這趟出去不能帶著,把許榮榮留下才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