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嗎?”戰熠陽目光炙熱地看著許榮榮問。
許榮榮雙頰微微泛紅,點頭。
最后,兩個人都很滿足,戰熠陽把許榮榮抱起來,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深山的路上,不遠處傳來野生動物的尖銳的叫聲,許榮榮嚇得抱緊了戰熠陽的腰,臉也深深埋進了他的胸口。
“戰熠陽,我們要這樣走回去嗎?”半晌后,許榮榮微顫著問。
“有車停在附近。”戰熠陽的聲音里似乎帶著一抹饜足的低沉性感,聽起來更加富有磁性了。
許榮榮放下心來,風刮過去,她一陣哆嗦,又往戰熠陽懷里縮了縮。
戰熠陽笑了笑,只是覺得,能讓許榮榮依靠的滋味,很好。
而許榮榮也覺得,有戰熠陽可以依靠,真好。
穿過了一條條小道后,戰熠陽終于看見了路上停著的武裝越野車,車燈開著,鑰匙沒拔。
他把許榮榮放在副駕座上,上車發動了車子。
車子在山路顛簸,顛得許榮榮很不舒服,全程都在皺著眉。
大概開了一個多小時,車子終于進入大路,許榮榮也舒服了不少,一放松下來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戰熠陽把車窗關嚴實不讓風吹進來,加快車速回到了部隊的宿舍。
平時他的車子都停在外面,極少開進院子里,可是許榮榮現在的樣子,他不想讓任何人看見,于是,破天荒的把車開進了自家的院子。
抱許榮榮下車的時候,她醒了過來,揉著眼睛笑了笑:“終于到家了啊。”
戰熠陽也揚揚唇角,很體貼地去拿了衣服讓許榮榮洗澡。
這個夜晚,沒有出現什么轟動世人的天文奇觀,跟大多數夜晚一樣平淡無奇,卻是戰熠陽自從母親去世后,最為靜好的夜晚。
生命似乎在這個夜晚得到了圓滿。
夜晚再美好也會被光明驅散,第二天,許榮榮依然是被一片整齊的“一二三四”吵醒的。
整齊有力的聲音,由遠而近,由近而遠,許榮榮在快聽不見的時候緩緩睜開了眼睛。
背部似乎貼著什么溫溫熱熱的東西,堅硬中不乏柔軟,也不硌人,嗯,很舒服。
“早。”那個很舒服的“東西”,和許榮榮問早了。
許榮榮一下子反應過來是戰熠陽,驚奇地看著他,“這個時候,你不是該去晨跑了嗎?”
戰熠陽撥開許榮榮額前的一綹頭發,“今天不想去。”
“…”許榮榮看著戰熠陽嘴角那抹別有深意的笑,囧了囧,沒再問下去了,起床。
進了浴室洗漱,許榮榮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莫名的又是一陣臉紅。
她和戰熠陽,終于在一起了。
這個認識不到一個星期的男人,她的丈夫啊…
哎,這種類似于…欣喜的趕腳,是怎么回事啊?
還有,鏡子里的那個許榮榮,你笑得那么蕩漾又是什么節奏?!
姑娘,矜持啊!
吃早餐的時候,許榮榮小口小口地喝著瘦肉粥,臉紅紅的不敢看戰熠陽。
她其實不是那種膽子小扭扭捏捏的人,就是在這方面有些保守,現在要她坦然面對戰熠陽,這任務的難度…
就跟迪拜那家帆船酒店酒店一樣,七星級,頂級的。
戰熠陽正在看《世界軍事》,視線時不時從報刊移到許榮榮快要低到桌面的頭上,眼底含著淺笑。
“我中午有事,不回來吃飯了。”戰熠陽放下報刊,“無聊的話可以四處走走,不要走太遠。你喜歡什么表帶的手表?”
最后那句成功勾起了許榮榮的好奇心,她“嗯?”了聲,抬起頭來,“你說什么?我沒聽清楚。”
“我說,你無聊的話可以四處走走…”
“不是,最后那句!”
“你喜歡什么表帶的手表?”
許榮榮上下打量著戰熠陽,把羞澀臉紅什么的統統拋到了腦后,“戰熠陽,你要送我禮物呀?”
戰熠陽沉吟了片刻,“算是。”
許榮榮郁悶了,“送禮物哪有提前告訴別人,還問她喜歡什么的。”她撇嘴,“戰熠陽,你肯定沒長浪漫細胞。”
“你才知道。”戰熠陽一挑眉梢,閑閑地抱著手,“再不說我就隨便給你挑了。”
“那就隨便吧。”許榮榮望了望天花板,“我對手表不沒有什么研究啊,唔,你送的我都會喜歡的。”
戰熠陽的唇角滿意地揚起來,手伸出摸了摸許榮榮的頭發,“很好。我走了。”
“噢。”
戰熠陽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口,許榮榮這才意識到一個細節:如果戰熠陽缺少浪漫細胞的話,他就不會送她手表了。
這個細節并不是說明了戰熠陽其實是有浪漫細胞的,而是…他送手表…目的不明。
呃,忽然就有了一種遍體生寒的感覺…
接下來的一天,許榮榮過得異常無聊。
經歷了昨天晚上那場險,她連大門都不敢邁出去了,在房子里轉悠著,翻翻這里,動動那里,最后躺在沙發上看一本厚厚的《近代世界軍事大事記》。
看慣了言情小說的她看這種書,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枯燥的行文,字里行間又沒有哪里能戳中她的笑點,但這是戰熠陽的那滿滿一書架的書里她唯一能看下去的了,那些研究解析各種手槍狙擊槍的書,她更看不下去。
一本書打發了一個下午,又睡了幾個小時,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四點多。
中午戰熠陽沒有回來,晚上他肯定要回來的,許榮榮匆匆跳下床,奔向炊事班。
食材不是很多,她隨意挑了幾樣,熱情的班長告訴她:“嫂子,豬肝要切得小塊一點,薄一點,戰少將才會吃,切太厚了他要嫌棄的。”
許榮榮皺眉,嘴巴上跟班長道著謝,心里卻在腹誹:戰熠陽哪來的這么多的怪癖?
提著食材走回去,這次她沒有迷路,很快到宿舍,立刻開鍋煮晚餐。
一個青椒炒豬肝,再兩個菜一個湯,很快就煮好,全部端上餐桌的時候,戰熠陽恰好從外面回來。
他忙碌了一天的樣子,神態有些倦,許榮榮接過他脫下來的外套,被他拉過去一陣猛親。
“哎,戰熠陽,先吃飯啦。”許榮榮推拒著,“你急什么?”
戰熠陽松開許榮榮,別有深意地勾了勾唇角,“嗯,我是…有點急。”
隱隱約約的,許榮榮好像明白戰熠陽是什么意思了,更明白自己耍流氓不會是戰熠陽的對手,囧囧有神地轉移了話題:“班長讓我把豬肝切得又薄又小,我照做了。你的嘴巴很挑啊。”
戰熠看了眼一桌的菜,“打包起來。”
“呃,干嘛要打包起來?”許榮榮一臉的不解,茫茫然看著戰熠陽。
戰熠陽看著已經開始西斜的太陽,“你想不想去山頂看日落。”
“可以嗎”許榮榮一臉驚喜,“想!”她差點蹦起來,“所以,你是要帶我到山頂去嗎?”
戰熠陽看了看手表,“給你十分鐘打包飯菜…”
不等戰熠陽把話說完,許榮榮已經沖進廚房的櫥柜里拿保鮮盒,把所有的飯菜都打包起來,僅僅用了七分鐘,獻寶一樣遞到戰熠陽面前。
戰熠陽滿意地把飯菜接過去,摸摸許榮榮的頭,“看在你把任務完成得很好的份上,我帶你去。去拿厚一點的外套穿上。”
許榮榮一蹦三尺高,狠狠在戰熠陽臉頰上親了一下,“你對我最好了!”說完迅速跑上樓,把最厚的一件羽絨外套扒拉出來穿上,喜滋滋的緊緊抱著戰熠陽的手臂出了門。
她還小的時候就看過一句話,有生之年,一定要一次日出和日落,能靠著愛人的肩膀看是最幸福的。
從那個時候時候她就幻想著自己靠在愛人的肩上看日出日落的畫面,今天,戰熠陽總是幫她圓了這個夢了。
上車的時候,許榮榮忽然反應過來。
等等!
愛…愛人?
愛愛愛愛人!!!
她驚恐地偏過頭看著戰熠陽,在她的心底,這個老是陰她算計她的人,什么時候變成他的愛人的?
她…愛上這個人了嗎?
雖然說不會深惡痛絕,但是愛…
真的愛上了嗎?這就是愛嗎?
戰熠陽看許榮榮愣在副駕座的門口遲遲不上車,挑起眉梢,“怎么?不想去了?”
許榮榮忙鉆上車。
怎么可能不想去了?這一直是她幾年以來的夢想啊。
奇特的是,跟顧彥澤交往的時候,好像從來沒想起過這句話。
還在熱戀的時候,只要她提出來,顧彥澤那個闊少絕對會答應她的,可是她從不曾想起。
對戰熠陽,才是真的…
愛吧。
許榮榮趴在車窗上,心情并不復雜,反而是一片靜好。
無論如何,她好像真的用三天愛上了一個人,一朵花開的時間。
想哭,又想笑。
戰熠陽…許榮榮忽然覺得這三個字格外動聽,貼在她的心臟外,一點點地滲入了心臟的最深處。
“戰熠陽…”許榮榮忽然看著戰熠陽叫出他的名字,雙眸明亮,目光柔軟。
“嗯。”戰熠陽正在開車,山路崎嶇,他不敢分心,所以并沒有看向許榮榮。
許榮榮傻兮兮的笑了笑,像是真的在叫也像是要逗戰熠陽,“老公——”
“吱——”長且尖銳急促的剎車聲倏地響起來,戰熠陽愕然看向許榮榮,聲音里壓抑著一些什么,“再叫一遍。
許榮榮牽起唇角調皮的笑了笑,故意一字一句道:“不要!到山頂,到了山頂我再叫給你聽。”
到了山頂?戰熠陽挑眉,到了山頂,他要聽到的就不止是叫一聲“老公”了。
小白兔,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