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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厚黑的張苞

  王朗府上,書房,一干王氏族人正聚集在一起連夜開著緊急會議。,當然,這些都不是普通的族人,都是說得上話的族人。普通的族人大多生活在東海郯(今山東郯城西北),他們的地位還不足以在這種場合發言。

  當然,現在沒有飛機,也沒有電話、視頻會議什么的,他們就算想參加這個會議也沒有可能。雖然族中的長老、族長都不在場,但是在座的都是京官,京官的權勢是無以倫比的,他們幾乎可以決定家族中的一切事務,他們對宗族的影響力遠比那些長老、族長大。

  “諸位叔伯,晚輩不相信這個張苞敢亂來,恐怕他只是口頭上說說,想嚇一下我們而已。畢竟那劉備父子都以仁厚自居,他們如果敢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來,就不怕天下悠悠眾口嗎?”王朗的兒子王肅憤憤地道。王肅現在的官職是散騎黃門侍郎,也算是少年得志了。

  “子雍賢侄此言差矣,劉備父子固然是滿口仁義道德,但其實是假仁假義而已,背后行事照樣心狠手辣,否則你以為這萬里江山是怎么來的?關鍵的問題是,現在不是劉禪在此,是張苞!劉禪雖然假仁假義,但多少還是要顧忌一下影響的,行事不可能如此肆無忌憚。

  但是張苞不同,諸位別忘了,張苞是誰的兒子?是那個‘豹頭環眼,燕頷虎須’的張飛張翼德之子。飛此人性格暴躁,遇下寡恩,據說他在軍營里每天都喝醉酒,喝醉酒后就鞭打士卒,其殘暴程度實在是和項羽有得一比。

  有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這么殘暴的一個人,生出來的兒子能溫順到哪里去?況且他小小年紀就手握重兵,正是年少輕狂、飛揚跋扈的時候,他這種乳臭未干的小子做起事來最是無所顧忌,所以,某認為,他這話并非虛言。”

  一名年約五十歲的官員起身反駁王肅的話,這名官員的年紀雖大,但是官階和王肅差不多,不過,從他的話語中可以聽出來,他是王肅的長輩。

  很顯然,這位長輩的消息來源非常落后,對于張飛的認知還停留在十幾年前。張飛的性格脾氣的確比較暴躁、粗獷,但是遠說不上是殘暴,更不要說和項羽相比了。

  他喜歡喝醉酒鞭打士兵也是實情,不過那是過去的老黃歷了。在劉厚被孫尚香擄去被救回時,他就借著左慈的名頭點醒過張飛,說他如果不改變這個壞習慣和暴脾氣,很快就會沒命。

  得益于左慈的神棍的名頭名揚四海,張飛對左慈對他作出的“預言”深信不疑,對自己的前途性命深感擔憂,于是,他花了莫大的力氣,使出了前所未有的的意志力,終于將在軍中喝醉酒和鞭打士卒這兩個壞習慣改了過來,連帶的性格上也漸漸作出了一些改變,再也沒有那么暴躁了。

  俗話說江山易改稟性難移,但那也是要看情況的。如果一個人明確知道一件事繼續做下去,自己一定會死,那么在死亡的威脅下,再頑固、再難改的稟性也是能改掉的。

  這就和現代那種“知信行”健康行為干預模式一樣,要對一個人進行行為干預,想改變他的某些壞的健康習慣,光是“知道”還不行,還要他“相信”,或者說產生“信念”,這才能達到行為干預的目的。

  劉厚就是利用了左慈這個名頭大得嚇人的神棍的預言,硬生生地將張飛的暴脾氣給改變了過來。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沒被心懷不滿的范強、張達殺害,這也算是劉厚間接救了他一命。

  張飛性格行為改變這事情聽起來有點匪夷所思,就算說出去估計很多人都不會相信。況且,這個時代的資信很不發達,沒有狗仔隊去挖掘名人們的,魏國的探子一來很難打入張飛的軍隊,二來,他們也很少會匯報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所以,魏國的人對于張飛性格上的轉變根本無從得知。

  要說這位長輩對張飛的變化知之不詳還情有可原,可是,他對張苞的情況的誤判就只能證明他是一個十足的庸人了,也無怪乎他都已經年屆半百,官階還和二十來歲的王肅差不多。

  張飛長年在外為蜀漢征戰,很少回家看看,張苞從小就沒跟在張飛身邊,也就很少受到他性格上的熏陶,所以,張苞的性格和張飛很不相像。

  小孩子的可塑性是很大的,張苞和關興兩人從小和劉厚一起長大,他們兩人學習的知識也是劉厚有選擇性地灌輸給他們的,所以,他們受到劉厚的影響更大,性格、認知、世界觀、人生觀等等東西更接近于劉厚。

  這名反駁王肅的官員認為張苞和他老子張飛一樣,都是殘暴嗜殺之人,這種認識肯定是錯誤的,殘暴嗜殺這么簡單的詞匯根本不足以描述他,對于他的描述,應該用厚黑才對——臉厚心黑,而且他的厚黑程度絕對不在劉厚之下。

  就厚黑程度來說,同是從小跟在劉厚身邊的關興比起他來說大大不如,這從他從來都霸占這hong軍第一序列部隊統領的位置就知道。

  從第一團團長,到第一旅旅長,再到現在的第一師師長,甚至搶到北線部隊總指揮,成為滅魏主力軍的第一人,這可不光光要有本事,關鍵是要臉厚啊。

  正是因為他夠厚黑,所以才敢祭出抹除宗族這個堪比核彈的大殺器。而魏國將官對他的不了解,或者說誤解,使得他這個大殺器發揮出前所未有的威力。

  “三叔多慮了,劉氏父子一向愛惜羽毛,殘暴廝殺這個惡名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擔的。至于張苞,估計是年幼無知,還不知道這件事的厲害而已。只要有人點醒他,相信他也不敢再冒天下之大不韙。”王肅道。

  “賢侄,張苞所領著一路兵馬,似乎并沒有才智之士,何人能點醒他?若是他執迷不悟,一意孤行,給劉禪來個先斬后奏怎么辦?”那名被王肅稱作三叔的官員又道。

  “三叔,肅愿前往蜀營勸說張苞。肅相信,只要向他陳說厲害,他一定會改變初衷。畢竟他如果真的做出這樣天怒人怨的事情來,他不但要前程盡毀,還會遺臭萬年。

  只要他不是傻瓜,應該能想得通其中的關鍵。至于先斬后奏,各位叔伯也無需擔心,我王氏種族遠在東海,他如何能先斬后奏?

  他就算想先斬后奏也只能對關中的宗族先斬后奏。等到他想對關中以外的宗族動手時,相信劉禪一定會阻止他。東海離關中數千里之遠,如果他執意想對我王氏宗族動手,我們甚至有時間跑去許昌向劉禪求情討一道圣旨,再趕去東海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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