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尖叫發自于馬永甄,劉敬業猛的站起身,只見一把尖刀頂在她雪白的脖頸上,鋒利的刀尖已經刺破了一點皮肉,一絲殷紅的血流了出來,馬永甄被嚇得夠嗆。
劉敬業一看,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是自己太輕敵,又見錢眼開,竟然忽略了劫匪竟然有兩個人。
哎,到底什么時候,自己開始對金錢這么上心了,都是小三鬧的。
劉敬業除了后悔還多少有些緊張,因為此時此地,他有一身本領也無法施展。
若是在戰場上,敵人如此脅迫自己人,他可以瞬間將對方擊斃,可是這里是大商場,周圍還有很多戰戰兢兢的顧客和服務員,四周都是攝像頭,他甚至連拔槍的機會都沒有。
“你,把錢給我踢過來…”那劫匪脅迫著馬永甄,鋒利的刀尖刺破了她脖子上的皮膚,馬永甄眼淚汪汪的看著劉敬業,劉敬業也沒好氣的瞪著她。
劉敬業漫不經心的踢了一腳,腳邊黑色的帶著和里面的鈔票滑落到馬永甄的腳下,那劫匪厲聲道:“退后,你給我退后。”
劫匪的情緒很激動,顯然是第一次干這種事兒,拿刀的手都在顫抖,而這種新人是最可怕的,一旦壓力達到臨界點,他無法支撐,馬永甄將會陷入可怕的境地之中。
“不行,得盡快想個辦法解決他。”劉敬業心中暗想道:“不然一會保安和警察沖上來,劫匪一激動,馬永甄就危險了。
可是,四周都是攝像頭,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刀尖頂著她的脖子,若是貿然出手危險更大,最好的辦法就是開槍…”
槍…劉敬業忽然想到,他除了懷里的手槍,手里還拎著一把狙擊槍,他不能開槍,是因為有監控,可只要躲在監控拍攝不到的地方就可以開槍了。
而附近唯一幾處避開監控的地方自然就是試衣間了,都是女士服裝,若是試衣間里面的情況被拍到,流傳出去,整個商場都得吃不了兜著走,此時,就有一位二把刀狙擊手躲在試衣間里。
“蹲下!”劫匪脅迫著馬永甄蹲下,并且讓她幫忙撿起地上的錢。
馬永甄看了劉敬業一眼,劉敬業微微點頭,示意她照做,而劉敬業趁機飛快的來到了‘殤’的試衣間門口,低聲道:“你還在里面嗎?”
“你干什么,我在換衣服,你被進 來啊!”里面傳來‘殤’威脅的話語。
劉敬業一陣眩暈,外面發生了可怕劫案,敢情她一點都不知道啊,劉敬業沒好氣的說:“不就是那兩團肥肉脂肪嘛,開始看還覺得有些震撼,看多了也沒啥意思。”
‘殤’氣的咬牙切齒,劉敬業飛快的說道:“你別廢話,現在外面發生了劫案,匪徒劫持了人質,我現在把狙擊槍交給你,要你將匪徒擊斃。”
“我沒空!”‘殤’沒好氣的說,她是殺手,又不是正義超人,殺人是執行任務,至于其他一切,完全根據自己的好惡來選擇。
劉敬業恨聲威脅道:“你少廢話,你要不開槍,我現在就打開門,給你曝曝光。”
劉敬業說著就要去拉門,‘殤’立刻從里面緊緊拽住:“你敢!”
“你別跟我廢話了,時間緊迫,我把槍放在門邊,你立刻準備。”劉敬業看著馬永甄故意拖延時間,一點點的收攏散落的鈔票,那劫匪緊張的滿頭大汗,緊握尖刀,時而看看錢,時而環顧四周,幾名保安已經沖了上來,到都站在樓梯口沒有任何舉動。
‘殤’將門悄悄打開一條縫隙,看了看外面的情況,從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劫匪,她將槍拿了進去,劉敬業聽到了組裝槍支的聲音,然后,一小節槍筒從門縫伸了出來。
就在這時,保安們也終于行動了,一點點朝這邊圍過來,高喊道:“把刀放下!”
保安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手中的電棍,劈里啪啦作響,那劫匪頓時緊張起來,拉著馬永甄起身,刀尖緊緊的頂著她的脖子,好像又刺深了一些,鮮血流淌,馬永甄也疼得皺起了眉頭。
劉敬業比誰都心急,急切的問‘殤’:“你準備好了嗎?這個劫匪是個新手,即便手里有人質,也不懂得利用人質保護自己,全身漏洞百出,你一定不要猶豫。”
‘殤’沒有說話,在靜靜的等待著時機。
這種事兒就像醫生給在自己的親人動手術一樣,因為情感因素,自己不能親自動手,怕關心則亂,可是又有些信不過其他的醫生。
劉敬業叨咕道:“你要記著,長遠不同距離距離是絕對不同的,遠距離狙擊只要擊中敵人就行了,可近距離狙擊不行,特別是在敵人挾持人質的情況下,一定要精準打擊目標,不僅要擊中,而且要一擊致命,且擊中后,要讓 他瞬間失去一切行動能力,甚至連一點身體的痙攣都不可以有!”
不是劉敬業啰嗦,是他不敢冒險啊,人體的神經是非常復雜的,就算人死了,在一瞬間還是會有神經活動和慣性活動的。
在挾持人質過程中,劫匪的手臂肌肉始終保持在緊繃狀態,即便被槍擊中,若不能讓他的大腦神經中樞瞬間失效,肌肉就會出現抽搐或者痙攣,以及慣性行動,刀子那么近,馬永甄漂亮的脖子就完了,那可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呀!
看著略帶哭腔的馬永甄,劉敬業緊張的直冒汗,這樣的行動他執行過數百次,卻從來沒有如此緊張過。
他不斷的指揮著‘殤’道:“記住,一定要準,從這個角度你有兩個選擇,一是劫匪的眉心,最好是正中間的位置,偏差不能超過一枚硬幣的范圍,第二個目標是他的太陽穴。”
“行了,別啰嗦了,隨便開一槍只要打死那個劫匪不就行了。”‘殤’不耐煩的說。
“那怎么行,要保證人質的安…”劉敬業剛一開口,身邊的槍聲響起,硝煙味彌漫開來,子彈激射而出。
劉敬業大驚失色,這么倉促就開槍了,最起碼也要讓馬永甄先知道,好有個自我保護的措施啊…
萬幸,‘殤’這以前精準的打在了劫匪的太陽穴上,劫匪應聲到底。
不過,他持刀的手雖然沒有出現痙攣抽搐的反應,可是他另一只手,始終抓著馬永甄的肩頭,這一摔倒,把猝不及防的馬永甄也拉到了,而且正好朝著匕首那一側倒去。
劉敬業嚇得全身一顫,身體如炮彈一般激射而出,就在馬永甄將要倒在匕首上的一瞬間,劉敬業正好撲過來,雙手齊出,狠狠的推在了馬永甄的雙峰上,將她直接推出了劫匪的封鎖,身體朝后飛了出去,這一下也摔得不輕,撞到了一排貨架,但好歹脫離了生命危險。
保安們還不明所以,直到看見劫匪頭上冒血染紅了地面,這才一擁而上。
馬永甄在貨架中坐起身,身上散落著很多內衣褲,惡狠狠的盯著劉敬業,雙手揉著胸口,剛才這一下真夠狠的,把她都推飛了。
劉敬業尷尬的撓頭,也是一時情急,沒有控制力道。
他把馬永甄拉起來,小妞捂著流血的脖子,不過只是皮外傷,惡狠狠的在他耳邊說道:“罰 你一個月不許再碰我的胸,也不許碰雨欣,要是讓我知道,我就公開咱倆的關系。”
“是,是!”劉敬業立刻妥協。
馬永甄還不解氣,威脅道:“另外你還要給我準備一次浪漫的約會,給我壓壓驚。”
“浪漫?”這對劉敬業來說是絕對陌生的詞匯,他簡單的分析道:“你浪一點,我就慢一點,這樣行嗎?”
“我踹死你!”
馬永甄到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兒,看到一群保安沖上來,瞄了一眼才發現,劫匪竟然頭部中彈,滿地鮮血,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她被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劉敬業開的槍,立刻什么氣都消了,連忙說道:“你開槍了,快點走,不然警察來了你解釋不清。”
這就是識大體的女人,這種女人即便做小三,也早晚有上位的一天,人家總是從男人的角度考慮問題,體貼。
盡管不是劉敬業開的槍,但他仍然不想和警方打交道,轉身剛要走,忽然聽到噗噗兩聲輕響傳來。
劉敬業一驚,那絕對是加了消音器之后而發出的槍聲。
隨后,只聽嘩啦一聲大響,一面鏡子四分五裂,玻璃碴碎了一地,而那鏡子正是‘殤’所在的試衣間,碎鏡子后面有兩個彈孔,子彈明顯已經打了進去。
“有人狙擊!”看那么大的彈孔,一定是狙擊槍子彈造成的,劉敬業一揮手,又將馬永甄按倒在地,自己也蹲下利用衣架來掩體,看著門上的彈孔,朝反方向看去,可是,正對面正好是電梯口,那里一個人都沒有。
劉敬業抬起頭,驚愕的發現,電梯口的正上方是通風口,外面有網狀的蓋子,看不到里面的情況,也看不到槍筒,但那里卻散發著可怕的殺氣,一定有殺手躲在那里。
“對方只開了兩槍。”劉敬業暗想道:“目標很明顯是躲在試衣間的‘殤’,遲遲沒有開第三槍,到底是在等著看‘殤’的情況再開槍,還是這就準備逃走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