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敬業掏出手槍,順手從貨架上拿了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直接把槍口插入瓶口。
砰砰兩聲悶響,礦泉水瓶起到了臨時消音器的作用,將聲音壓倒最低,店里還播放著音樂,所以槍聲沒引起別人的注意。
但是這兩槍,一槍先是打爆了墻壁上的自動旋轉攝像頭,另外一槍打碎了玻璃窗,這一下驚動了其他人。
子彈旋轉而出,打在了小女孩背后那只手中的打火機上。
劉敬業這一槍無比的精準,正好打在打火機的底部,就是擦了過去,但打火機還是脫手而出,子彈的沖擊力把小女孩嚇了一跳,震得她虎口生疼,不明所以的也哭了起來。
馬永甄被女孩突如其來的大哭嚇了一跳,手中的礦泉水瓶都掉在了地上,里面的液體散落出來,但馬永甄的神情并沒有異常,若是里面是汽油,一定會聞到刺鼻的氣味,不可能這般神色如常。
劉敬業飛快的收起了手槍,其他人也圍了過來,玻璃上并沒有彈孔,而是出現了大片的蛛網似的裂痕,幾乎崩碎,頭頂上的自動旋轉攝像頭也碎了,人們議論紛紛,不明所以。
陳雨欣拉著劉敬業連忙結了賬走了出去,小女孩也有家長帶著,這次是一個中年男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還夾著公事包,不斷詢問,小女孩也說不清楚原由,只是一個勁的哭泣,男人無奈帶著小女孩走了。
馬永甄好奇的看著劉敬業,他蹲下身,沾了一點灑落在地上的液體,湊到鼻尖嗅了嗅,又放在舌尖舔了舔,無色無味,完全就是水。
“你到底怎么了?”馬永甄好奇的問。
陳雨欣看了看超市里面的小騷動,連忙道:“咱先離開這再說。”
三人悄聲無息的快速走了,七拐八彎到了人少的地方,看著兩女緊張的目光,劉敬業皺著眉頭,簡單的說了一下剛才他所見到的情況,小男孩拿著仿真槍瞄準陳雨欣,小女孩拿著疑似汽油的水,一手還拿著打火機,這種情況容不得他不起疑呀。
不過兩個女人都與小孩子有近距離接觸,她們根本沒有意識到任何危險,可能是潛意識對孩子沒有戒心,但她們也覺得,劉敬業的反應過度了。
陳雨欣道:“你昨晚經歷了槍戰,生死惡戰,精神還處在高度緊繃的狀態,覺得一切都有可疑,這是心理上敵對狀態還沒有解除的原因。”
馬永甄也點頭道:“也許是戰爭創傷后遺癥,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
兩個女人如此說,劉敬業也沒辦法,畢竟沒有任何證據,但他不覺得是自己反應過度,那兩個孩子一定有可疑,尤其是最后那個女孩子,明明身邊有個成年男人跟著,為什么偏偏選擇馬永甄幫她打她打開瓶蓋呢,而且她拿著打火機還藏在身后,意欲何為呢?
劉敬業沒有說話,因為多說無益,他認為自己做的沒錯,現在什么事兒都沒發生最好,若真的發生了,將追悔莫及。
劉敬業叼著煙,不緊不慢的走在后面,思考著剛才的事情,若真如他想象的一樣,那真是太可怕了,能夠將小孩子訓練成殺手的,那絕對是非常恐怖且滅絕人性的對手。
只是,什么人能如此迅速的鎖定他們的位置,并且準確的對馬永甄和陳雨欣同時下手呢?
絕不可能是昨天那些飛車黨,他們完全就是小兒科,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假鈔集團了,現在正是風口浪尖的時候,他們竟然還敢對自己出手,未免也太囂張了吧。
今天正好有自己在她們身邊,可自己不能時時刻刻陪著她們,若是真的出現類似的襲殺,她們根本無從防范。
劉敬業眉頭緊鎖,感覺好像有一只龐然大物,已經張開了血盆大口,正要將他們吞噬。
而前面的兩個女人走在一起,誰是小三誰也正室已經傻傻分不清楚了,她們也都在擔憂著劉敬業。
馬永甄低聲道:“我覺得太的精神有問題,應該是心理上出現了問題,他連小孩子都開始懷疑了,甚至開了槍,這太可怕了,萬一哪天他失控怎么辦?”
陳雨欣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她們都深知劉敬業的可怕,他這類殺人機器是萬萬不能回歸社會的,一旦失控,他一個人就能制造出非常可怕的后果。
“一定要想個辦法,緩和他心里的緊張情緒和敵意,讓他覺得身處在和平社會中,身邊的人都是普通且充滿善意的,特別應該讓他和小孩子多接觸一些,用還真的天真無邪打動他。”
馬永甄作為醫生,陳雨欣作為記者,都是深諳生理學的半個專家,她們很快制定了治療劉敬業戰爭創傷的方法。
所以,當劉敬業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被兩個女人無聲無息的引導到了一所小學門口,操場上有很多孩子在玩耍,熱鬧非常。
劉敬業也不自禁的被吸引了,看著孩子們天真無邪的笑臉,確實有凈化心靈的效果。
他真的不愿意相信,這些天真的孩子會成為殺手,可怕偏偏就真的見識過,經歷過,他并不想懷疑一切,可徘徊在生死邊緣的生活,早就造就了他如野獸般的警惕性。
就在這時,一只白皙溫暖的小手偷偷伸入他的掌心,陳雨欣身上特有的馨香涌入鼻端,知心美麗的女主播站在自己身邊,用她獨有的溫柔感動著他。
由于馬永甄在,陳雨欣有所收斂,只是輕輕的握著他的手,看著校園中玩鬧的孩子們,輕聲的說:“這么近距離的看著他們,感覺我心中的母性都被激起來了。”
劉敬業的心微微一顫,他們兩人已經是領了證的合法夫妻了,再加上二十五六歲的年紀,擁有自己的孩子,完成人生最大的轉變也不為過,尤其是陳雨欣這樣骨子里傳統的女人,婚后想要孩子也很正常。
劉敬業輕輕的捏了捏他的手,道:“你喜歡就自己造一個唄。”
陳雨欣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用肩膀輕輕拱了他一下,示意馬永甄還在一邊呢,說話悠著點。
可馬永甄根本就不在意,大大方方的說:“我也想要個孩子,要不你也幫我造一個唄!?”
說完這話,陳雨欣和劉敬業都呆住了,劉敬業剛平靜一點的心,頓時突突突的狂跳,世界上最厲害的殺手也不會讓他如此害怕,唯有馬永甄能做到。
陳雨欣也愣住了,因為她感覺馬永甄好像并不是在開玩笑,難道他們倆…
看著陳雨欣吃驚,劉敬業害怕的神情,馬永甄撥了撥耳邊的碎發,爽朗一笑,看著劉敬業道:“干嘛,不愿意幫我造人?這么小氣?要不你認我做干媽吧,也算幫我實現當媽的愿望了!”
陳雨欣頓時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中暗暗松了口氣,就知道馬永甄這女漢子性格,什么話都敢順嘴胡扯。
劉敬業滿頭黑線,當著陳雨欣的面,如此大起大落,峰回路轉,他的心臟受不了,恨不得一腳把馬永甄踹進校園里去。
就在這時,校園中響起了嘹亮的運動員進行曲,看了看時間,課間操的時間道了,小孩子們開始列隊。
第九套廣播體操,現在開始做…
劉敬業三人較有興趣的看著小朋友們,可愛萌萌噠的做操,只聽旁邊馬永甄低估:“我最討厭就是做課間操,動作太丑了。”
陳雨欣立刻響應道:“是啊,我也懶得做。”
劉敬業冷笑道:“這世道可真是怪,尤其是你們女人,小時候廣播體操懶得做,長大了以后,什么瑜伽呀,健身操啊當飯吃一樣,一天三遍不停歇,上了點歲數,那廣場上跳舞的也都是你們女人,這是鬧哪樣啊!?”
兩女被他如此一說頓時無語,彼此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尷尬。
說廣播體操動作難看不愿意做,想想現在的瑜伽,把腳丫子抗在肩膀上,趴在地上,撅著屁股,梗著脖子等等動作,女人們非但不嫌難看,反而還當做展示形體美。
兩女被他說的非常尷尬,對視一眼,轉身就走,都走出挺遠了,劉敬業還傻呵呵的看著小朋友們做操。
“我看了,這家伙嘴這么欠,根本就沒事兒。”陳雨欣不爽的說。
馬永甄立刻點頭迎合道:“他根本就沒有什么心理創傷,完全就是缺心眼!”
當眾拆女人的臺,這是男人的大忌,劉敬業還不明所以呢。
不過,兩個女人運用的方式很巧妙,看了看孩子們玩耍,劉敬業心中的緊張與暴戾的情緒得到了很好的抑制和緩解,他愿意相信世界是美好的。
因為劉敬業的拆臺,人家又恢復到了閨蜜狀態,親親密密的黏在一起,時而放聲大笑,時而小聲嘀咕,不時還輪著偷瞄劉敬業幾眼,搞得劉敬業滿頭霧水,心中又慌又亂,不斷的猜測她們討論的內容。
心中忍不住幻想,她們是在討論三人行雙雙飛,還是輪番轟炸挨個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