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陳雙河媳婦宛如失心瘋似地慘叫著,幾乎被嚇瘋了。
陳雙河緊緊抱著她,看著眼前火光沖天的汽車,死灰一般的臉上出現了猙獰之色。
兩人除了被橫飛的玻璃碴扎到之外,并沒有被爆炸波及,劉敬業的時間拿捏的恰到好處。
給他們制造一種錯覺,爆炸是因為他媳婦按下遙控器而引爆的,也就是說,有人在車內設置了炸彈。
此時陳雙河也顧不上許多了,摟著受驚過度的妻子飛快的跑了,小巷的鄰居出來報了火警。
劉敬業騎著摩托車,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們身后,他們仍然沒敢去醫院,而是直接坐出租車回家了。
“好了,你別叫喚了。”回到家,陳雙河怒斥受驚過度的媳婦。
他媳婦本就嚇得魂不附體,被他一吼,更是痛哭失聲:“嚇死我了,剛才我們差一點就死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呀。真的是他們要殺你滅口嗎?”
“我不知道!”陳雙河咆哮道:“我幫他們做了如此捅破天的大事兒,現在全國皆知,我們已經是一條繩上螞蚱了,他們為什么要殺我?
何況現在警方已經對外宣布,我是因為下意識的反應才開的槍,并沒有追究我的責任,他們更沒理由殺我了,殺了我反而會惹上麻煩。”
“那你就問問他們呀!?”媳婦說道。
陳雙河堅決搖頭道:“暫時不用,他們說過,讓我不要主動聯系他們,最起碼近期絕對不能。”
“那我們該怎么辦呀?”
“呆在家里別出屋。”陳雙河想想道:“你也別去公司了,買菜做飯就叫鐘點工,我去叫一些警察同事過來,叫他們來咱家聚餐,同時還能保護我們,有這么多警察,那殺手肯定不敢再動手了。”
“行,就這么定了。”
夫妻二人立刻忙碌起來,陳雙河當即給自己關系好的警察同事打電話,約他們來家里聚聚,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千萬不能把同事當朋友,同事就是用來利用和出賣的。
其實陳雙河多慮了,這一天之內嚇唬他兩次,劉敬業覺得差不多,已經收工了。
不僅收工了,而且給陳雙河夫妻放了兩天假,這兩天來,陳雙河兩口子每日呼朋喚友,日日笙歌,家里天天高朋滿座,就像開了流水席。
而且來的人,除了是陳雙河單位的警察,要么就是他媳婦單位的保安,都是粗壯的大老爺們,都有兩下子身手,為此甚至還請了一批裝修工人,天天給家里裝修車庫。
連續兩天平安無事,兩人也漸漸放松下來,感覺危機已過,甚至絕對,對方并不是要殺他,而是想要教訓教訓他,所以刀砍沒死,汽車爆炸也沒死。
可就在第三天一大早,徹底放松了警惕的陳雙河,站在落地窗旁邊,伸著懶腰,享受溫暖朝陽的時候。
一顆冰冷的子彈和朝陽一起射入窗子,無情的穿過了他的肩膀,整個人都被打飛了起來,子彈穿透肩膀,打碎了他身后的鏡子,鏡片崩碎,鏡中他的影子也跟著碎裂。
“啊…救命啊,救命啊!”陳雙河倒在地上,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衛生間的妻子連忙跑過來,有一發子彈呼嘯而過,直接打散了她盤在頭頂的發髻,披頭散發的她直接嚇暈了過去。
陳雙河連滾帶爬的來到老婆身邊,直接趴在她身上,準備為他以身擋子彈,生死關頭他徹底豁出去了,心中雖然絕望,卻掩不住熊熊燃燒的怒火。
在千米外的大樓中,劉敬業飛快的拆散了狙擊槍,放在一個破舊的工具箱中,一手拎著工具箱,一手拿著通廁所的皮搋子,穿著破破爛爛,帶著鴨舌帽走了出去,對門口大廈管理員說:“馬桶已經通好了,以后盯著點,別讓人再往里仍套套了,那東西最愛堵。”
管理員呆呆的看著劉敬業離開,喃喃自語道:“我有叫人來通馬桶嗎?不過這領導專用的衛生間馬桶確實總堵,總算找到原因了。”
劉敬業優哉游哉的走出了大廈,路過立交橋頭的時候,拿了很多零工紛紛怒視著他,以為他是來搶活兒的。
“這人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見血光不知死呀。”劉敬業微笑著自語道:“這一次他肯定會相信有人要殺他了吧,想要保命,只能主動自首,尋求警方保護。”
劉敬業回家換了身衣服就去醫院了,今天是陳雨欣出院的日子,而且要去他的旅館住暫住。
他坐著公交來到了醫院,剛進大門,就聽到一個凄厲的慘叫聲不斷響起:“殺人啦,殺人啦,有人開槍,有人開槍,救命啊…”
劉敬業一驚轉頭看去,只見陳雙河的媳婦郭丹丹正坐在輪椅上,被兩個護士抓著仍然在不斷的掙扎,不停的大喊大叫,顯然受到了非常大的刺激。
“哼!”劉敬業冷哼一聲,冷眼旁觀,心中暗道:“現在有人殺你,你覺得害怕,你丈夫殺害別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別人家屬的感受?”
他左顧右盼,竟然沒有看到陳雙河,這讓他很納悶,連忙裝作熟人的樣子上前,道:“喲,這不是郭總嘛,這是怎么了?”
郭丹丹自然沒辦法回答他的話,旁邊的醫生說道:“你認識她?那就趕快去通知她的家屬。”
“怎么,她的家屬沒跟著一起來嗎?”劉敬業詫異道。
“沒有,剛才她被人從一輛車上推了下來,然后那輛車就飛快的開走了。”護士說道:“你既然認識,就幫忙聯系一下吧。”
“哦,好,我試試看吧。”劉敬業點頭答應,轉身走了,心中暗想:“送她來的應該是她丈夫陳雙河吧?那陳雙河去哪了,他肩膀受了槍聲,傷口被貫通,若不及時治療會失血過多,他不來治療,這是去哪了?是去質問風公子,還是去警察局了?”
劉敬業反倒擔心起陳雙河來了,他是這個事件中最關鍵的人物,能夠影響全局。
就在劉敬業憂心忡忡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袁笑盈打來的:“喂,老劉,剛才陳雙河全身是血的沖到了警察局,吵著嚷著要見專案組,這事兒和你有關系嗎?”
劉敬業一聽,頓時大喜過望,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可還沒笑出來,忽然他的心又提了起來,連忙說道:“你趕快去,去看著陳雙河,千萬不能讓他出事兒,他太關鍵了,一定要保護他。”
“他受傷很重,目前正在接受治療,不過外面有專案組的人員守護,應該沒事兒。”袁笑盈,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一句兩句我跟你說不清楚,你還是先過去看看吧,一定要保證他的安全。”劉敬業催促道。
“好,我知道了。”
袁笑盈掛斷電話,但劉敬業始終放心不下,可是警察局他又不能隨便進,只能靠袁笑盈這個沒心沒肺的傻大姐了。
心事重重的來到七樓婦產科,整個走廊里到處都是大肚子,來回來去的溜達,為順產做著準備,身邊丈夫陪著,臉上帶著將為人父的喜悅與緊張。
陳雨欣被安排在產房治療,顯得很另類,一見到劉敬業就委屈的說:“都是你出的損主意,非要讓我換病房,這下好了,別人看了我,還以為我剛剛打了胎呢!”
“你傻呀,我不是告訴你了嘛,誰問你怎么沒有大肚子,你就說剛生完。”劉敬業道。
“得了得了,你少廢話,快點出院吧。”陳雨欣神采奕奕,已經徹底恢復過來了,面色紅潤,絲毫沒有后遺癥。
劉敬業下樓去辦理手續,押金五千分文沒剩,反倒又交了二千,他苦笑道:“這可真是人活著,錢沒了呀。”
回去幫陳雨欣拎行李,一邊走一邊抱怨道:“你不是有閨蜜在這兒上班嗎,也不說給打個折扣。”
“背后說人壞話的小人!”一個清冷的聲音忽然在背后響起。
劉敬業微微一愣,裝作沒聽見,攙扶著陳雨欣往前走:“這醫院太吵,我們快回去吧,你看看這周圍,都是老婆懷孕,七八個月得不到滋潤的老爺們,你又是如此美麗,全城知名的女主播,他們看你的眼神就像狼看到羊。
你要清楚自己的魅力,以后嫁給我,盡量少在公開場合露面,免得招蜂引蝶,你可知道,除了男人之外,很多女人都喜歡你!
對了,你報道過這么多新聞,了解女同性戀嗎?”
劉敬業繞了一個大圈子,又含沙射影的將矛頭指向了馬永甄,他是真心覺得馬永甄愛上了陳雨欣。
“雨欣,我還有事兒就不送你了,你多保重。”馬永甄紅著臉,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不等陳雨欣回復,轉身就走了。
陳雨欣暗暗擰了劉敬業一把,低聲道:“你這是干什么,我知道她對我的關心有些太過熱切,你也不至于埋汰她呀。”
劉敬業冷哼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人之心不可無,閨女的性取向至關重要。”
“神經病!”陳雨欣哭笑不得的說:“快回去吧,你媽媽剛才給我打電話,讓你去衛生間墻壁上,左數第十三塊,右數第十五快,上起第九塊,下數第十一塊,所形成的夾角的正對面的平行邊的那一塊瓷磚,掀開里面藏著存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