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勤,夏小姐,這里就是滄焰前輩居住的地方了。”
辰燃在進入院落中后立即站定,對跟隨著的兩人說道。
“嗯,那我們要怎么才能見到它?”
蘇勤明顯聽出來他話中有話,便詢問了一句。
“這個么…”辰燃臉上忽然顯現出一抹苦笑,“那就得看運氣了。”
“看運氣?怎么說?”
蘇勤頓時滿臉疑惑地問道。
一旁的夏千萍也是一臉奇怪的神色,偏過頭看著辰燃。
“唔,與其說是運氣,倒不如說是看滄焰前輩的心情,雖然這間院落是特別劃出來供它老人家居住的,但其實大部分時間它都并不在這里,而是任意在王宮的其他地方游蕩,卻又并不出現在任何人的面前,甚至連父王想見它,也只能夠到這里來等。而就算是它剛好停留在這里的時候,也會選擇見或者是不見來訪者。”
辰燃兩手一攤地回答道。
“那你還答應帶我們過來?要是見不到,豈非白跑一趟?”
夏千萍知道他性格溫和,從來沒有什么王子的脾氣,所以說話也沒有多少顧忌。
而蘇勤雖然沒有開口,但心里也有類似的感覺,只是礙于情面不好直說。
“倒也不能那么講,”辰燃連忙搖了搖頭,“滄焰前輩喜歡到處閑逛的習慣,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最近的這些年頭,它倒是大部分時間都會停留在這里,定期接受我們王室的供奉,但通常父王也只是安排人將東西送到院門口處便離開,任由前輩它自行取用,所以現在來能夠見到它的幾率還是很高的,至少比過去是高出很多很多。”
聽到他的這句回答,蘇勤和夏千萍立即對視了一眼,均意識到,那頭滄焰獸不再四處游蕩的原因,一定正是因為身體開始衰老,需要把更多的精力用在對抗歲月的侵蝕上才行。
“那咱們現在就這么等著?還是說可以適當對滄焰前輩他進行呼喚?”
蘇勤猶豫一下,還是詢問道。
他可不想一直這么干站著,實在太被動了。
“最好不要呼喚,前輩它近年來脾氣一直不太好,不喜歡有人在它的院子里大聲喧嘩,不過咱們到處走動走動還是可以的。”
辰燃一邊說著,一邊重新挪動起腳步,隨便選擇了一個方向,朝著院落的深處走去,同時還回身向蘇勤和夏千萍招手示意了一下。
他的這個方法雖然看起來還是不大靠譜,不過似乎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了。
于是,蘇勤和夏千萍兩個也 只好放輕腳步,跟隨在他的身后,在這片巨大的院落中瞎轉起來。
不得不說,雖然這間院落和王宮的其他地方并不一樣,平日里并沒有專門的人員來負責打理,但就是這么任由著院內的植物生長,卻也沒有像一般的山林中那樣顯得雜亂,而是呈現出一些特定的規律。
隨著三人一路前行,蘇勤和夏千萍也不時地在周圍發現一些靈藥的存在,有的較為常見,有的卻是十分稀有,拿到外面去甚至能夠賣到非常高的價格,但在這里就似乎只是些普通的草木一般。
由此就可以看出王室辰家的手筆,珍惜的靈藥都可以隨便在宮廷院落中栽種,雖然這間院落有些非同尋常,但敢于這么做好像也不是誰都可以的。
“嗯?那邊好像有什么東西!”
雖然不敢大張旗鼓地把魂力全部散開,但是在山林中的兩年修行,也已經讓蘇勤培養出了一定的習慣,無論走到哪里都會把魂力適當地釋放出一部分,籠罩住周圍數丈,以防不測。
而這個院落的環境,也自然勾起了他的這種習慣,于是當一絲波動從右側方傳來時,他立即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并隨之停下了腳步。
“怎么了?”
辰燃雖然修為不弱,但是從未修煉過靈魂,感應能力上遠遠比不過他,見狀只是努力地用目光搜索著他正在注視的方向,卻并不能有所發現。
“算了,可能是我太緊張吧。”
蘇勤已經在察覺到異常的第一時間,就把魂力像觸角一般地延伸過去,試圖“看”清情況,但也不知是他感應到的存在太過敏感而迅速,還是剛剛的一剎那真的只是幻覺,總之眼下的他和辰燃一樣,并沒有任何收獲。
“走吧,繼續往前,繞整個院子一圈以后,要是前輩他還不出現,咱們就先離開好了。”
蘇勤明白,有一些事情也是看緣分,以那滄焰獸的強大實力,多半在自己三人還沒進來的時候,就應該已經知道了情況,如果不肯出來相見,強求也是無用。
反正他的主要目的還是和國主辰南進行交易,到時候只要提供出來火浣果,成功的機會還是在九成以上,倒不是非要先見過滄焰獸才行。
“嗯。”
辰燃對他的話十分贊同,立即點頭應允。
他雖然身為王室子弟,但從小到大真正見過滄焰獸的機會也非常少,他甚至不確定那頭滄焰獸能夠分清他和辰煥到底誰是誰,或許他們這對雙生子在滄焰獸的記憶中都是一個人呢。
而且他現在帶著兩人來這里,也是冒著會 被父親斥責的風險,畢竟辰南平時可是不允許別人隨便來打攪滄焰獸的。
“勤哥哥,你說那個滄焰…滄焰前輩會不會不在這里?說不定什么時候已經悄悄地出去了呢?要不然咱們還是干脆回院門口站一會兒吧。”
夏千萍不太適應這種埋著頭在林中亂轉的事,因為她平日要么是在城市之中、人多之處,要么就是出行的時候有護衛相隨,像這種類似于孤身進入一片陌生的叢林,總會有一些危機四伏的感覺,于是向蘇勤傳音問道。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心里的真實想法,蘇勤回頭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用盡量平和的聲音回答道:“不用害怕,你自己的修為好歹也有地煞境界,再加上我們兩個,總不可能在這王宮里面出什么事情吧。就算是那位滄焰前輩看咱們不順眼,但不是還有辰燃在么,他畢竟是王室子弟,不會受到攻擊的。”
他一邊說話,一邊伸手撥開旁邊一株植物的枝葉,避免擋路。
卻不想那株似乎忽然間就活了,先是扭曲著躲開了他的一撥,隨即枝葉搖動,猛地向他的身上抽打過來,同時其葉片上還躥出大片火光,仿佛一條火焰長鞭。
“小心!”
蘇勤終究是反應迅速,一手向前推開辰燃,另一手反過來將夏千萍摟在身后,腳步急速后退,險之又險地躲開了那株植物的攻擊范圍。
帶著火焰的枝葉抽了個空,猛然擊打在地面上,其上的火焰卻又莫名地消失無蹤,并沒有引發火災的跡象,甚至其枝葉本身都不曾受到灼燒,顯得十分詭異。
“剛才不是我眼花吧?蟒筋藤什么時候可以自動對人攻擊,而且還能噴射火焰了?”
夏千萍第一個認出那植物的來歷,用驚疑的語氣說道。
“怎么樣,你們有沒有事?”
事情畢竟是發生在辰燃的背后,所以當他第一時間轉身回望的時候,并不確定是不是只發生了他眼睛看到的那一幕,因此最先詢問起蘇勤和夏千萍的狀況。
“無妨,虛驚一場罷了。”
蘇勤剛剛還在和夏千萍說這里沒什么危險,轉眼就被莫名其妙地抽了一下,就算是沒有受傷,心里也總覺得怪怪的。
“剛才那一下的力量,幾乎要達到天罡境后期高手一擊的程度了,要不是那植物的根部無法移動,枝葉一直延伸過來,真不知道我能否成功接下。這蟒筋藤我也了解一些,除了作為一種煉制丹藥的好材料,的確沒聽說過它還能做剛才那種事情的。”
他一邊繼續警惕地盯著那株植物,
并小心留意著周圍的情況,一邊仔細回憶著剛剛的那個瞬間,頓時就察覺到了一些不妥之處。
“難道說是被控制的?”
他念頭已轉便立刻想到,這有可能是滄焰獸對自己做出的某種試探。
只是對方試探自己的目的,他卻無論如何都想不出來。
而實際情況是,就算他打算再深入地思索一下原因所在,現實也并不允許,因為就在那條蟒筋藤靜止下來以后,周圍更多的植物則開始紛紛冒出火光,無分先后地向著他發起攻擊,而且也只向他一個人攻擊,辰燃和夏千萍兩人都被徹底地忽視并繞過,成團的火光立即就將他淹沒。
“元煞戰鎧!三龍鼎殺陣!”
面對如此情況,蘇勤立即作出最快反應,武功與陣法并用,一邊以戰鎧做防護,抵擋火焰侵襲,一邊迅速布置下陣法,既是吸收也是抵擋著攻擊過來的火焰力量,因為他已經看出來,那些植物本身的抽擊動作其實并不厲害,最關鍵的地方還是在于那神出鬼沒的火焰。
砰!砰!砰!
火與火的碰撞,頓時傳遞出陣陣爆響,沒有受到攻擊的辰燃和夏千萍,都下意識地做出了后退躲避的動作,而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無法沖進去救蘇勤了。
這一場火焰的亂舞,愈演愈烈,附近的溫度呈狂飆式地上升,就算修為高深,不懼寒暑侵蝕的武者,也是難以在近處停留,辰燃甚至有種回到了焚炎谷中的感覺。
但事情并不就此算完。
隨著有眾多植物燃燒處的急遽升溫,蘇勤的身影卻一直隱約在火光中浮現,始終屹立不倒,甚至還一點點把這些火焰吸收到身軀內部,分別送去給火焰以及混沌之井,分擔著外部的壓力。
可是那個發動了這場攻擊的存在,卻顯然不想讓他這般逍遙。
伴隨著一陣“嗤嗤”的輕響,一團火焰力量被高度壓縮的白色火苗忽然從某處驟然飛出,以肉眼難辨的速度,直奔蘇勤的胸腹部而去。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