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起來了?想起什么?”
辰燃第一個詢問道。
仇先生和葉榮的臉上也滿是疑問。
“呃…抱歉,我差點忘了你們也在。”
蘇勤一轉頭,看見三個人圍在旁邊,竟有一種恍惚之感。
原來他自從發覺地圖上的路線消失后,就一直不肯放棄地試圖回憶那些內容,竟在行走之中不知不覺進入了一種物我兩忘的狀態,沉浸在記憶的海洋里,一條條搜尋著那些忘卻的記憶片段。
但是進入這樣的狀態卻不代表他的五感也徹底關閉了,對于周圍情況還是保留著一點本能意識,所以才做到了躲避仇先生的擒抓。
最終,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于是回想起了一部分的路線來,但也僅僅只是一部分,包括了焚炎谷最外層的地帶,中央的核心處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最多只知道那一朵火焰所在的位置。
此刻面對著辰燃等人的詢問,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去回答,念頭轉了兩轉,忽然就想到了一個借口,立即說道:“我在進來這山谷之前,其實曾經聽到過一個聲音跟我說了幾條路徑,似乎是關于谷內情形的,但那會兒我還沒有進來,沒遭遇這么多狀況,于是就沒有多想,聽過便算了。但現在既然大家都陷到了這里,我就意識到那可能是一個辦法,于是竭力回想當時的那幾句話,剛剛才回想起來。”
“什么?聽到一個聲音?那必定是一個人了,你可知道他是誰?”
仇先生覺得,有自己這個高手始終和蘇勤呆在同一個隊伍里,卻不知道什么時間有什么人和蘇勤說過話,這真是一件不可思議之事。
“我怎么會知道,”蘇勤無辜地直搖頭道,“不過說真的,我已經連續幾個月都感覺到被人跟蹤,但又找不出來人在哪,多半就是那個說話的家伙,幾位如果有精力,不妨幫我來找找看。”
他竟是直接把矛頭引到那個很可能跟在后面的那個姓汪之人身上,想借仇先生的手解決這個潛在的麻煩。
同時他也想到,焚炎谷的異變,很可能與姓汪的人有關系,如果能揪出此人,也是一條很好的路子。
不過他這句話顯然只有辰燃立即選擇了相信,仇先生與葉榮聽過后,都表現出了懷疑態度,似乎在質疑蘇勤的初衷。
蘇勤察言觀色,已經大概知道了他們的想法,不等他們開口,便搶先道:“當然了,這也僅限于我自己的猜測,是不是真的還不一定,但至少我想起了那幾條路徑來,可以試著走上一遍,不知道你們誰有這里的地圖,暫時借給我看一看 他故意把話說得真真假假,反而由不得那兩人不信了。
“我這里有一張,你快一點看,把路徑指給我,由我來帶路。”
仇先生終究還是保留了幾分謹慎,取出地圖的同時,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好,那幾條路徑是這樣…”
蘇勤也不和他去爭,照著圖上地形,用手指簡單描畫起來。
嗖!嗖!嗖!嗖!
路線一旦確定,四人立即出發,發出衣袂破空之聲。
如今蘇勤至少在身法一項上是不再會受到輕視了,即便另外三人早就見識過,他憑借地煞境修為就能御空飛行之事,但是在存有少于意識的情況下,閃躲開一名天罡境中期強者的擒拿,這還真是足夠駭人聽聞。
要不是蘇勤早就強調過自己出身于蘇氏宗族的分家,并對宗家之人表現出過明顯的敵意,辰燃等人甚至懷疑他和蘇沐天是不是有什么血緣關系,否則又怎么會如此的天賦異稟,手段繁多。
有了明確的路線,四人趕路的速度驟然加快,兼之一路上不乏火浣花可以采集,采到之后更能立即吸收一小部分用于恢復力量,就和兵法中的以戰養戰差不了多少。
眨眼間半日已過,四人已經奔出不知幾百里路程,殺死的火焰妖獸都有幾十頭,收獲頗豐。
不過沒有人表現出滿足與喜悅之意,畢竟危機不曾解除,這焚炎谷到底發生了什么,依舊無從知曉。
而且其他進入谷中的人都怎么樣了,也是最令人關心的一件事情,畢竟多一份經歷做借鑒也是好的。
終于,當四人穿過一片由通體火紅的樹木構成的樹林后,才第一次在脫離大隊伍后見到了其他人的存在。
“是三大宗族,另外也有一些其他勢力的人,但數量不多,而且都被排擠在了外面。”
葉榮畢竟有護衛辰燃的職責,立即就沖到最前面去,一來便于防備危險,二來也好辨認那些人的來歷。
“沒錯,的確是他們,過去問問在干什么。”
仇先生雖然總是愛阻止辰燃與外人接觸,但這個時候也不能再墨守陳規了,立即就要上去交涉。
況且要說外人,蘇勤才是最大的一個,三大宗族的人好歹經常于帝都出沒,只是出于某些特殊原因才不能讓辰燃多和他們接觸的。
可是,就在四人急急前行,試圖去到三大宗族跟前說話時,一群來自三宗族的子弟卻同時站了出來,攔住他們的去路,一個來自歐陽家隊伍中的子弟首先開口道:“你們幾個,不要再靠 過來了,我們三家正在商量很重要的事情,擅自窺探者殺無赦!”
此人竟是絲毫不認得他們幾個中的任何一人,以為只是來自某個的勢力的閑雜之輩,立即遵從著歐陽家帶隊者的命令,要把他們驅趕走。
“讓我們不要靠近?我看你憑的什么!”
仇先生才不管這些子弟的身份,抬手就是一掌,立即把那說話者連帶著兩邊的其他幾人一齊轟飛出去。
“哪里來的高手,敢擾我三家之事?讓我歐陽新來會一會!”
歐陽宗族的隊伍中立即有一人折身而出,直奔他沖來,竟也有天罡境中期的修為,實力強橫。
但是此人才剛剛沖出一半距離,便已經認出來辰燃與仇先生的相貌,立即頓住腳步,朗笑著說道:“哈哈,先前沐天兄說二王子也來了,我還不大相信,原來真的是你們。怎么連你們也聽說火浣果的事情,要來分一杯羹么?”
“火浣果?”
辰燃與蘇勤等人面面相覷,因為他們只聽說過火浣花,卻還不知道這種奇花什么時候忽然能結果了。
但是,當那自稱歐陽新的男子側過身去,并命令歐陽宗族的人都向旁邊閃開一點距離后,后來的四人立即就見到了出人意料的一幕。
原來就在被三大宗族從三面圍住的一段山路上,竟然有一大片火彤彤的果實生長著,每一顆都呈現出仿佛火焰飛騰的形狀,甚至還能夠時不時燃燒躍動幾下,仿佛活著的一般。
同時,一陣陣熾熱而精純的火焰氣息從那些果實中傳出,其中還帶著一點火焰獨有的香味,令人聞之熏然,有種想要一屁股做到果實堆中修煉,永遠不起來的。
“這…真的是火浣果?”
感受到那些果實中傳遞出的與火浣花同源,精純程度卻猶有勝之的力量波動,就連仇先生這位高手都看傻眼了。
“沒錯,就是這種東西,我們剛剛見到的時候也嚇了一跳,還以為是眼花看錯了。”
歐陽新對他的態度倒是比較客氣,不過是人都能看出來,他的姿態和語氣中始終帶著一種傲然之意,只是在仇先生面前把控得比較好,如果將后者換成另外一個身份或實力都不如他的人,便截然不同了。
“這么一大堆的火浣果,還有先前那些明顯密集許多的火浣花,這焚炎谷到底是怎么了,為何連連發生讓人料想不到的事情?”
仇先生雖然情緒略有激動,但很快就冷靜下來,回想起谷口發生的慘劇,心情反而越發凝重。
不過歐陽新根本不清楚他所知道 的事情,還以為此老是驚訝過渡,思維陷入了停滯,便轉向辰燃道:“二王子,以前與你接觸不多,倒是少有親近的機會,今天真是碰巧,既然是你和你的人來了,我們也不好再攔著,分潤這些火浣果的事,也算你們一份吧,就是不知道凌兄與蘇兄同不同意。”
他說話間目光又轉到了凌家與蘇家的隊伍中去,所看之人正是凌家的一名高手,以及蘇家的第一天才——蘇沐天。
得知是二王子辰燃到來,那兩個人也的確是不好不給面子,雖然方才歐陽新所說的話只是其一人的決定,但分潤重寶的事情,的確是不好把二王子這等身份的人給排除在外。
不過,就在那凌家的高手和蘇沐天同時向這邊邁步而來,要與辰燃、仇先生攀談一番的時候,蘇家隊伍中卻又走出來另外一人,遙遙向著蘇勤一指,冷冷說道:“你,給我滾過來,我已經認出你來了,就是那一次在古墓里壞過我好事的分家廢物吧!上次被你跑了,又有家族長老阻撓,我不得已放過了你,今天你可沒這么幸運了,就算是傍上了二王子也不行,快滾過來老實接受宗族規矩的懲罰!”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