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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九章 皇上和小姐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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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如今的六部尚書,每一個都被視為江夏的嫡系。但若硬要將這六個人和江夏的關系分一個親疏與否的話,那排名應該是楊一清第一,梁儲第二,之后王守仁和崔政義得并列第三。

  崔政義認識江夏時,江夏還沒正式踏入朝堂,算起來二人也是老相識了。

  在之后江夏入了朝堂以后,崔政義也一直對江夏不錯。雖然沒有向梁儲那樣因為李東陽和梁文涵的關系力挺江夏,但也算是對江夏多有相助。

  特別是最后扳倒楊廷和的那一次,崔政義在里面出力不小。

  江夏與崔政義如此親密的關系,自然知道他有一個令他頭疼不已的兒子叫崔瓜瓜。也知道他有一個令他驕傲不已的女兒,叫崔紫薇。

  江夏掐著崔瓜瓜的耳朵往崔府走著,朱載江則將江夏那一整疊銀票全都遞給了四個賣藝的姑娘,然后自己才跟著江夏往崔府走去。

  崔府離永定街不遠,所以江夏帶著崔瓜瓜沒走多久就到了崔府門口。

  一直戰戰兢兢沒有說話的崔瓜瓜,此刻看到崔府門口的護衛立刻大聲叫道:“來人啊,救命!”

  崔府的護衛一看自家少爺竟然被人挾持在手,立刻呼喚著幫手,然后跑出來把江夏與朱載江團團圍了起來。

  江夏沉聲道:“瞎眼了嗎?皇上在此,爾等還不下跪?”

  “嗯?”一眾護衛一聽立刻愣神了。

  江夏回頭看了朱載江一眼,朱載江無奈的從懷中取出他的金龍令牌,懶洋洋地說道:“不僅朕在,朕的太傅,當朝輔國大人也在。”

  說完,朱載江指了指江夏。

  眾人一看見朱載江手中的金龍令牌,嚇得立刻跪在了地上。再一聽朱載江說出江夏的身份,眾護衛臉都白了。

  眾人齊聲高喊道:“參見皇上,參見輔國大人。”

  江夏放開手中已經被嚇得有些脫力的崔瓜瓜的耳朵,轉而一把拎著崔瓜瓜的衣服領子。

  江夏問:“怎么樣?你們家老爺有沒有在家?”

  “在,老爺在里面。”一名護衛戰戰兢兢地回答。

  “帶路。”江夏道。

  “是!”那護衛一點兒沒敢猶豫,站起身來就走到前面帶路去了。

  跟在江夏身后的朱載江擺了擺手,對眾人道:“都平身吧。”

  “謝皇上。”護衛們這才站起身來,然后各自站在一邊低著頭這,不敢直視朱載江龍顏。

  江夏拉著崔瓜瓜就進了崔府大門,朱載江也跟著跨過門檻進去。

  崔瓜瓜一被江夏拉著走進大門就跪在了地上,他苦兮兮地說道:“江叔,江叔…侄兒錯了,侄兒不知道是皇上和您在微服出游,侄兒多有冒犯罪該萬死。您可千萬別把這事兒告訴我爹啊,否則他非活活打死我不可。”

  “呵呵,現在知道錯了?晚了。今天我要不好好監督你爹教訓教訓你,我又怎么對得起你這一聲‘江叔’?”

  其實崔瓜瓜是見過江夏的,不過那是年紀歲的時候。之后因為崔瓜瓜實在頑劣,崔政義就把他送到了杭州老家讀書。

  這舉動看上去似乎是崔政義對崔瓜瓜太失望,所以將他“放逐”到杭州去自生自滅。但實際上,這才真正體現出了崔政義對他這獨生子的寵溺。

  崔瓜瓜若是在京師頑劣,一是會落下紈绔惡名難以洗脫,影響將來的仕途。二是有可能招惹到什么不該招惹的大人物,譬如像今天的江夏。三也是因為崔政義自己京師影響力最大,崔瓜瓜利用崔政義的影響力,能夠鬧出的亂子遠大于在杭州能夠鬧出的亂子。

  將崔瓜瓜送到杭州以后,崔政義甚至還不惜拉下身為當朝二品大臣的面子,親自寫了一封書信求杭州知名大儒夏侯文運收崔瓜瓜為弟子。

  有崔政義的面子在,夏侯文運自然不便拒絕。但實際上崔瓜瓜去了杭州以后,只是去見過夏侯文運一面,然后就再也沒有見過夏侯文運了。

  在杭州呆了幾年,崔政義想兒子想的緊,這又在前年派人把他接回了京師。所以從前年起,他就開始每天為他這個寶貝兒子操心。

  在崔瓜瓜和江夏說話的時候,站在一旁的朱載江卻聽見一串琴聲。他看了正在和崔瓜瓜說話的江夏一眼,干脆循著那琴聲找了過去。

  江夏一把拉著崔瓜瓜,跟著那個護衛就去了崔府的中庭正院。

  在中庭的正廳,江夏遠遠地看見了崔政義。

  坐在大廳看書的崔政義也看在此時聽見響動抬起頭來,崔政義一看見自己兒子被一個“陌生人”拉扯著走過來,趕緊放下手中的書籍走出正廳迎上來。

  走近了,崔政義這才辨認出簡單化過妝的江夏。他微微一愣,看了看江夏以后又看了看崔瓜瓜。忍不住問道:“江大人?江大人您這是?”

  江夏一把放開崔瓜瓜,笑著說道:“崔大人,我這次來是為了要告訴你,你可得好好管教一下令公子了。方才…”

  江夏把剛才崔瓜瓜如此調戲賣藝女子,如何招惹朱載江,然后又如何準備仗勢欺人的事給崔政義原原本本地說了一次。

  崔政義一聽,老臉頓時紅的像變了色的茄子一般。縱使他再寵溺他這個獨生子,也不可能受得了把面子丟到江夏和朱載江面前。

  這二人,一個是他的頂頭上司,一個是他的終極大老板。被二人親身體驗到自己教子無方到這個地步,自己以后面對二人,這老臉還往什么地方擱?

  崔政義氣的直喘大氣,他大聲叫道:“來人啊!給我把‘家法’請出來!”

  站在遠處沒敢上前的管家立刻應了一聲“是”,然后退下去請崔政義口中的“家法”。

  這古代的大戶人家家業極大,家中妻妾、子女、丫鬟、家丁、護衛、雜役等等,各種職業的人很多。要管理好這么多人,其困難程度和現在的人管理一個中小型企業相差不多。

  因此,但凡大戶人家多數都會有自己的家法。

  所謂的家風嚴謹,其實指的就是這家法,也是所謂的“家規”、“規矩”。

  古代人家,一旦有人犯了家規,處罰的方式很多樣。輕的有抄祖訓,跪祠堂。重一點的有關柴房餓肚子,藤抽。

  這最嚴重的懲罰,基本就是藤抽,即用一條藤條狠狠抽打。沒被藤抽過的人,永遠不明白藤抽的厲害性。

  一鞭下去那便是皮開肉綻,幾十鞭下去,打得你血肉模糊幾個月都不得恢復也是常事。

  所以那用來行刑的藤條,即便就是“家法”的代表之物。

  崔瓜瓜一聽崔政義要動用家法,心里也明白有江夏在旁邊,自家老爹肯定不可能輕饒了自己。他也沒啥骨氣,當即就哭嚷著叫道:“爹,不要啊。爹,孩兒知錯了。孩兒發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孩兒身子骨弱,受不了家法的啊爹。”

  沒一會兒,管家就帶著兩個家丁走了過來。兩個家丁一個端著一缽鹽水,一個捧著一根藤條。嗯,準確的說應該是一根造型精良的藤條。

  管家一如往常執行家法時一樣,先用鹽水抹過藤條,然后才把藤條遞到了崔政義手中。

  崔政義接過藤條忍不住看了管家一眼,心中暗自責怪:“誰讓你們給藤條上抹鹽水了?”

  不過抹都已經抹了,崔政義也沒辦法多說什么。他舉起藤條大罵了一句:“你個不肖子!”

  然后便對著崔瓜瓜揮了藤條過去。

  不過他這一揮,卻被江夏握住了手。江夏笑著搖了搖頭道:“算了,舍不得打就不要做樣子。”

  崔政義老臉更是紅的發紫,尷尬地說道:“我…我這…”半天說不出一句整話來。

  江夏想了想后說道:“算了,馬上講武堂第四期要招生了,把他放到講武堂里面去,好好管教一下怎么樣?”

  “放在講武堂?”崔政義一聽,頓時又驚又喜。

  講武堂發展到今天,早已經成為大明最重要的武將培養中心。要想進入講武堂,事先經歷的重重關卡不知道有多少。整個朝堂除了江夏,沒有任何人可以走后門進講武堂。

  崔政義早就想找江夏商議開個方便之門把崔瓜瓜送進去的事了,沒想到江夏自己卻先提了出來。

  想睡瞌睡就遇到枕頭,還有比這更好的事兒嗎?

  崔政義忙不迭地點頭答應下來:“好,好好好。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說完,崔政義踹了崔瓜瓜一腳道:“還愣著干什么?快謝謝大人。”

  崔瓜瓜委屈地看著江夏,然后沖著崔政義道:“爹,我不想去那…”

  話還沒說完,一個護衛突然急急忙忙地跑過來。

  “不好了,老爺。不好了…”

  崔政義和江夏齊齊看過去,江夏轉身看了一圈這才反應過來:“咦?載江呢?”

  崔政義一聽,大驚:“皇上也來了嗎?”

  跑過來的那個護衛這才叫道:“老爺,不好了。皇…皇上!皇上和小姐在后花園里面打起來了,小姐還煽了皇上一耳光…”

  “什么?”崔政義有些想要昏倒過去的。

  (今晚又打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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