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唐奇看到白曉竹傻呆呆的坐在布藝沙發上,手臂抱著膝蓋,一副很凄涼的樣子,于是走過去說道:“小白,你先洗個澡吧,早點休息。”
白曉竹沒有抬頭,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真的會有個妹妹嗎?”
這個問題唐奇也沒有答案,靜靜的在她邊上坐了下來,今天對他來說,是個麻煩日,煩心的事情真是一件接著一件,都不知道怎么去解決;他長長嘆了口氣,為白曉竹,為梅凌真,為白家…,也為陳靈娃,為徐磊,為自己;他空有一身武力,但這個世界的煩惱不是光用武力就能解決的,有些事情,必須慢慢學會去面對,必須用心靈去感受,這是一種成長,也是成長的代價。
“你腳受傷了。”唐奇看到白曉竹腳腕處有一些血跡,有一點傷口,那是剛才遇見蒙面人時跌倒弄破的,結果一直沉浸在擔憂和焦急的狀態沒有注意,他站起來道,“我去外面看看有沒有藥可以買。”
“別去,別走。”白曉竹抬起頭看著他,本來抱著膝蓋的手也迅速抓住了他的手掌,她的手很白,有點涼,有點顫抖。
唐奇這時候注意到她脖子上掛著一個以前沒見過的項鏈,墜子是個透明的不規則水晶,唐奇馬上認了出來,就是那塊被吸收了能量的元晶石,看著她略顯慌張的俏臉,唐奇心里不由軟化:“那你等會,我燒點開水,幫你洗洗傷口。”
他企圖掙脫她抓住自己的手,卻發現她握得很緊。
“放心,我就在這里。”
十分鐘后,唐奇端了一盆燒開后的水出來,讓白曉竹將鞋子脫了,輕輕把腳放在沙發上,然后用干凈的毛巾沾了水給她清理。
“嘶”
毛巾碰到腳腕的時候,白曉竹情不自禁縮了縮腳,她的腳很小巧,白白嫩嫩,晶瑩玉潤的足趾,趾甲涂成了粉紅色,像一朵朵美麗的花瓣。
“疼嗎?”
“燙!”
唐奇點點頭,用毛巾沾了開水后涼了一會,才輕柔的替她擦去傷口邊上的血跡和污漬:“沒什么大礙,過一個晚上就不會有感覺了。”
“嗯!”白曉竹看著他細心的處理自己的傷口,心中有股暖流升起,眸子里也是,看著他的樣子慢慢變得模糊起來,不知怎么的就有了種想哭的感覺。
“你的腳好冰啊!”唐奇忽然說道,另一只手捂著她的玉足腳掌,不是他趁機揩油,只是腳腕處的傷口在偏下方,擦起來必須稍稍抬起,沒有辦法,只是握上去的時候才感覺到一陣冰涼,但也冰肌玉骨,滑膩柔軟如羊脂白玉,特別是腳掌的位置軟軟的,摸著很舒服。
“你的手很暖。”白曉竹看不清他的臉,卻能感受到他手掌上傳來的溫度,就像他此刻溫暖著他的心,腳掌被握住是種很親密的動作,白曉竹很希望他就此握住自己的小腳到永永遠遠,雖然有些羞澀,還有些癢癢,但她真的這么希望。
唐奇轉頭看了看她:“那就泡個腳吧,我給你重新倒盆水。”
他忽然有些不敢直面她的視線,匆忙站起來,端起盆子往衛生間走去。
半個小時后,白曉竹進入自己的房間,唐奇在里面看了看,等她躺下后“啪”一聲關燈,室內一下陷入黑暗。
“唐奇!”白曉竹忽然叫了一聲。
“怎么了?”
“我害怕。”
這個時候說害怕是什么意思?
唐奇站在門口,想著如此場景如此深夜一個女人躺在床上對一個男人說出我害怕三個字的背后寓意,他忽然有種讓自己變笨的想法,如果自己笨一點,就不會明白她話中蘊含的意思其實是讓自己留下,留下的意思是睡在一張床上,睡在一張床上的意思是…我喜歡你!
“小白,元旦,我就要訂婚了!”唐奇站在門口輕聲說道,拒絕一位擁有如此美麗長腿和臉蛋的美少女需要多么大的勇氣,唐奇覺得自己是個有大無畏精神的新世紀好男人。
白曉竹沉默了良久,黑暗中只看清他站在門口有些昏暗的身影:“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說,可不可以不要關門。”
話剛說完的時候,她覺得喉嚨有點哽咽。
“媽咪,媽咪…,唐奇…唐奇…”
“唐奇,你別走!”
這一夜,唐奇側躺在外面的沙發上,白曉竹睡在里面的房間,時不時說幾句夢話,他不知道她到底做了個多長的夢,從第一聲叫出自己的名字他就沒有睡著,默默數著她一遍遍呼喊自己的名字,間或媽咪和爹地,結果他發現,白曉竹一夜之間叫了十八次媽咪,九次爹地,還有…一百零三次唐奇。
“喵嗚”
小黃貓原本唐奇一樣窩在沙發上,不知怎么的突然直起身來,輕叫一聲跳到了地板上,慢慢悠悠的用爪子在上面刮了一行小字出來,唐奇低頭一看,卻是久久凝視,只見上書: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花心蘿卜真該死!
唐奇最后笑道:“花花,你該找只母貓談談戀愛了。”
花花:“死變態!”
第二天,白曉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白山了解情況。
可惜,警方那邊并沒有查到多么有用的信息,好在白山那邊也沒有發生別的事故。
唐奇帶著她到小區門口的早餐店吃早餐,因為是周末,小攤上挺擁擠,好不容易找到個位置桌子上面還留著別人吃剩下的豆腐腦殘渣,桌子上也臟兮兮的一塌糊涂,小攤幫工趕緊拿著一塊黑乎乎的抹布在桌子上隨意擦了擦:“你們吃什么?”
唐奇對此見慣不怪,可是白曉竹就有些皺眉了,不過看到唐奇坐了下來也就沒說什么,隨便點了豆腐腦拌面什么的,唐奇還說:“別看這地方破破爛爛的,但是很多好吃的早餐就是從這里做出來的。”
可是,當白曉竹看到一個中年婦女端著一碗豆腐腦過來,一根指甲黑乎乎的大拇指半邊泡在里面的時候,她就死活不要吃了,推到唐奇面前說道:“好吃的東西還是先給你吃吧!”
唐奇無奈的笑了笑,站起來說道:“老板,有急事來不及了,你先給別人吧!”
婦女嚷嚷道:“嘿,你們兩個,點了又不要,錢還是要照收的。”
可是唐奇拉著白曉竹已經跑了開去,白曉竹回頭大聲說道:“手指頭泡豆腐腦,你給我錢,我也不要吃。”
兩人跑出了好遠,看到那婦女追了兩步不追了,這才停下來,白曉竹眼角瞥向唐奇,兩人的手拉著還沒放開呢,雖然不是第一次拉手,上次扮情侶的時候早就拉了不少回,可現在不是假扮情侶了,感覺就完全兩樣了。
唐奇的手很大,拉著她手的時候就好像完全把她的手包裹在里面,暖呼呼的,很有安全感。
可正在她小心思里面暗暗自喜的時候,唐奇放開了她的手:“不吃豆腐腦,我們就吃點雞蛋餅吧,隨便填填肚子。”
吃完了早餐,唐奇才開車帶著白曉竹一起到玫瑰錦園別墅,發現家里只有紀清月和柳言,夏非煙卻是昨天晚上就被他爸接走了,想想也應該,女兒身上有傷,做老爹的能不關心嗎?
紀清月自然不用介紹,柳言和白曉竹卻是第一次見面,一番介紹后,紀清月對白家發生的事情也安慰了一陣白曉竹,只是紀清月始終有些放不開,畢竟白曉竹以前是她老板。
唐奇中午還有約,就讓柳言開著跑車和紀清月一起回老家,他則是先帶著白曉竹去公安局找肖珠云,白曉竹在公安局那邊應該是很安全的。
路上,白曉竹忍不住問唐奇:“你家里到底住了幾個女人?”
“你是問常住的,還是不常住的?”
“…,算了,當我沒問。”白曉竹有些無力的說道。
“呵呵,那最好了,我算起來很頭疼的。”
可他這么說,白曉竹反而又問了一句:“那個女警察也跟你住一起?”
“偶爾不住一起。”
“你女朋友知道嗎?”
“知道,她們現在是好姐妹。”唐奇說著看了她一眼,隨后趕緊補充了一句,“不過她說姐妹夠多了,不能再多了。”
過了好一會,白曉竹才說了一句:“你女朋友真奇葩,我覺得她是不是不夠愛你,要不然怎么會容許…”
唐奇笑了笑:“你不明白的。”
白曉竹看看他,終于不再說話了。
一個小時后,唐奇從公安局出來,說好了下午再去接她,白曉竹雖然很想問問她中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只是看到他一臉凝重的樣子,倒是硬生生忍住了。
鴻達飯店。
唐奇穿了一身有些破掉的衣服走進大門,他本來衣服挺好的,可過來的路上接到陳靈娃的電話,千叮萬囑一定要穿的寒磣一點,他沒辦法只好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在一堵毛墻上擦了兩下,這才過來,此刻頭發上還有兩根草呢!
這家飯店倒也有點檔次,環境不錯,可他這么一副樣子差點被門口的迎賓員給攔住,好不容易進門,當陳靈娃看到他這么一副德行的時候差點沒笑噴了,這女人倒也是神經粗線條,昨天才查到懷孕,知道婚姻要告吹,今天居然還能有心思笑。
可陳吉利和金秀兩夫妻看到他這個樣子卻皺眉了,甚至眼神里都透著一股赤裸裸的看不起。
唐奇還不知道這次見面到底是有什么目的,而金秀卻開門見山先說出了原因:“唐先生,我這個人說話心直口快你不要見怪,我們后來仔細想了一想,覺得你跟我們娃娃在一起的話還是不太合適,女人嫁老公為了什么,除了傳宗接代,還有美滿幸福不是,可是你那東西都不行了,那以后我們娃娃豈不是要守活寡,所以,這個婚事,還是算了。”
唐奇一聽臉都綠了:“阿姨,你剛剛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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