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符醫們的人,都不怕醉酒,因為會…”
“咳咳,他還是是個學生,還是不喝酒的好。”青云道長打斷了師弟的話。
其實他不打斷,張陽也知道師叔也想說什么,無非就是純陽真火可以將酒通過汗液等方法排出體外,雖然不能說千杯不醉,卻也酒量都大的驚人。
“學生怎么了?十八歲就是成年人,不會喝酒豈不是被人家笑話?”青靈子眉頭一皺,不悅的對師兄道。
“你…”青云道長他居然直接反駁頂撞自己,氣的八字胡翹起說不出話來。
“師傅師叔的話都有道理,今天難得高興,我就學著喝一點,就當陪陪師傅師叔,喝多了你們也別笑話。”
張陽這話兩個人都不得罪,還帶著尊敬與討好謙虛的語氣,讓兩人十分受用。
“恩,好吧!不過回到大學里,千萬不能隨便出去喝酒。”青云道長微微點頭,叮囑了一句后算是答應了下來。
“知道了師傅。”
張陽隨口答應,微笑著拿起茅臺為兩人滿上,給自己也倒了半杯后繼續道:“我敬師傅師叔一杯。”
“恩,好。”
三人共同舉杯,茅臺酒的香氣彌漫,讓屋子里更顯得其樂融融。
“張陽,這次師傅安排你下山,是想讓你多學點知識,多見識一下外邊的世界。”言歸正傳之后,青云道長語重心長的開口。
“我知道師傅,也要將我們符醫門發揚光大。”張陽討好的回答,也表示自己時刻記得自己師傅的教導與囑托。
“唉!符醫門就剩我們三個,怎么可能會發揚光大?”
讓他出乎意料的是,青云道長居然嘆息了一聲,語氣中充滿了沮喪繼續道:“我們只是個小門派,又被列為封建迷信,能將本門醫術傳承下去就不錯了。”
張陽無語,他還以為師傅師叔只是久居丹霞山,雖然偶爾去下邊的鎮子替人治療,卻對大都市的情況一無所知,所以當初讓自己下山求學,就是為了師門的前途著想。
聽他現在的意思,卻十分明了自己師門在外邊社會的處境,讓他不禁好奇師傅當時讓自己下山的初衷。
當然他心里也十分明白,師門想發揚光大談何容易。
就算是當初的三國邀請賽自己治好了腦死亡命題,也在媒體面前宣稱自己是符醫門的人,可是有幾個人會關注?就連第二天的報道都是一筆帶過,根本沒人在意。
“你總不能一輩子呆在丹霞山,早晚要去大城市生活,才能更有前途。”
“我為什么不能一輩子在師門?你們可以,我為什么不行?”
不可否認,雖然張陽早就厭倦了丹霞山的日子,不過從小在這里長大,還是充滿了感情,聽到師傅這么說,激動的反問道。
他覺得師傅話語中的意思,是要將自己趕下丹霞山…
“年代不同了。”
青靈子端著酒杯,接過話茬道:“我們那時候多窮,別說上學,能不餓死就算不錯了,所以當兵跟找個師門拜師,也是為了能活下去。”
他所說的也是事實,是當年華夏貧困時的真實寫照。
“那你們現在可以下山,憑著醫術與你的那些配方,不一樣過的很好?”
張陽想到一個止血粉配方,便將海天集團徹底扭虧為盈,雖然有馮嫣然的經營有道,但是沒有配方,又怎么會有公司今天的輝煌?
如果憑他們的醫術與配方,肯定會過上富足的生活安享晚年…
“幾十年過去,我們都是老頭子了,下山反而更不適應,還不如在丹霞山更加愜意。”青云道長開口道。
“不錯,我們現在只圖清凈。”
青靈子將一杯茅臺一飲而盡,吧嗒吧嗒嘴唇,仔細品嘗著酒的滋味繼續道:“而你不一樣,年齡這么小,資質又高,要是埋沒在丹霞山就太可惜了,也是我跟你師父的罪過。”
“可是以師傅師叔高超的醫術,埋沒在丹霞山豈不是一樣可惜?”張陽語氣中帶著一絲奉承開口道。
“我們不是還有你這個徒弟嗎?九轉還魂針法及純陽真火都已經傳授給你,以你的才智,只要不偷懶稍加修煉,假日時日定會超過師傅。”
“還有我那些藥品配方,早就讓你記在心里,不知道你背過沒有?”
師叔也收起以往的齷蹉,一本正經繼續道:“這次下山,我再給你寫幾個,這些可是師叔幾十年的心血,配方都很便宜,記住一定不要隨便交給奸商或者心術不正之人,否則只會成為他們賺錢的籌碼,高價出售而被老百姓唾罵。”
張陽徹底無語了,自己本來還擔心,師叔知道自己將配方送人后會大發雷霆,而聽他此時的話語,反而表現的十分大度。
馮嫣然到底算不算奸商?止血粉成本很低,但是加上人工生產,廣告投入的資金之后,現在的價格算不算高價?
他有些迷惑,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止血粉為海天集團賺取了滾滾利潤…
“謝謝師傅師叔。”張陽心中十分感動,這次是發自肺腑的感謝。
從小到大兩人從來沒有這么認真的跟自己交談,可能是覺得自己又要長時間離開,才會推心置腹的說出了這些心里話。
讓張陽也徹底顛覆了他們兩人在自己心里老不正經的形象…
“這次準備在師門呆幾天?”停頓片刻后,青靈子突然開口問道。
“可能要多呆兩天,等詩詩幾個丫頭玩夠了再一起回去。”張陽實話實說。
今天在山上看那幾個丫頭興奮的樣子,估計三兩天是不會玩夠,自己自然也就不好意思獨自離開。
“恩,難得回來一次,多住兩天也好。”
“師傅,我有個問題不知道該問不該問?”張陽突然想到了這次回來的目的,忍不住再次開口。
雖然剛回來時已經問過,師傅不自然的搪塞讓他并不甘心,此時屋子里親情濃濃,讓他決定再次嘗試著問一下。
“問吧!”青云道長回答的十分痛快。
“郭校長說十七年前遇到身受重傷的你,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張陽本來想再問一下黑衣人的事情,可是一琢磨還是自己身世重要,所以開口問道。
青云道長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連酒杯都晃動不已,臉色立刻陰沉下來,可見他內心的激動與憤怒。
“你才下山幾天?居然相信外人而不相信師傅的話?”
“張陽,你不要隨意聽信別人的話。”
青靈子臉上也露出糾結尷尬難堪的神情,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二十年前自然災害嚴重,瘟疫橫行,很多人餓死病死,連自己都養不活,更不會帶著一個得了重病的孩子,所以你被遺棄也是正常的,師兄看到你可憐,才把你撿回來治病撫養長大,這點你怎么能質疑呢?”
他十分明白,雖然張陽問的是青云道長身受重傷的真假,真實目的卻是側面打聽自己的身世,所以直截了當的解釋。
屋子里剛才還其樂融融,此時立刻變得氣氛緊張起來。
沉默…
“我只是隨便問問,怎么會是懷疑師傅呢?”
張陽停頓了片刻,臉上故意露出歉意的笑容,摸了摸額頭繼續道:“師傅師叔,我感到有些頭暈,可能是不勝酒力,先回屋休息了。”
“恩,去吧,好好休息。”青云道長揮了揮手,話雖這么說,卻看都沒看他一眼,顯然還沒在不滿中走出來。
“以后別胡思亂想。”
張陽故意裝的腳步有些踉蹌,離開之后向自己屋子走去。
他感覺到師傅師叔的神情很不自然,甚至說師傅有些小題大做,越是這樣便越是讓他覺得,他們有事情瞞著自己。
回到房間之后,一頭扎在床上,裝作喝多熟睡的樣子,打起了鼾聲,卻仔細聽著屋外的一切。
果然幾分鐘后,房門被輕輕推開,師叔青靈子走了進來,看到他熟睡后,停頓片刻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看到師叔離開,張陽一個翻身爬起,在包里拿出一件黑色的緊身衣穿在身上。
在丹霞山上,詩詩的話語提醒了他,如果自己黑衣蒙面,師傅跟師叔自然也就無法認出自己。
隱約中他還是覺得黑衣人與自己師門有些淵源,這點在黑衣人會九陽真火及師傅的搪塞上便能感覺得到。
張陽與黑衣人身材差不多,穿上黑色緊身衣,甚至連受傷的手都用黑布包住,只露出一雙眼睛,對著鏡子照了一下,確實很難分辨。
“張陽睡了沒有?”青靈子回到屋子后,青云道長抬頭開口問道。
“已經睡了。”
青靈子回到桌前坐了下來,一臉憂慮道:“師兄,他開始追問自己的身世,這可怎么辦才好?”
“怕什么?只要我們不說,他又怎么會知道?”青云道長端起酒杯,停頓了一下之后卻再次放下,可見內心同樣十分糾結,連喝酒的心情都沒有。
“他現在不是小的時候,什么都不懂。”
青靈子若有所思道:“這兩年他跟我下山給人治病,我就留意到,他經常悄悄到你說的撿到他的地方四處打聽,可見有這種想法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