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古劍(六)
姚黃在賀文君的墓前找到晉磊，此時的晉磊已經瘋魔了。他撫摩著墓碑如同撫摸著情人的肌膚，溫柔無比。
“文君，賀家終于大仇得報，我很開心…小時候，我就說過一定會娶你…成親以后我們永遠住在山上，不理凡塵瑣事，養一群雞鴨，生兩個孩子，要一男一女，這樣哥哥才可以保護妹妹…如今，我來迎娶你了，文君…”
晉磊的身后站著兩個青年，他們是晉磊的好友，臉上都帶著不贊同的表情。
杭川上前一步道：“晉大哥！當初我們說好只殺葉問閑那個老匹夫，他多行不義，活該有此下場！可你、可你怎么能帶了其他江湖惡徒，屠盡葉家滿門！這根本不是我認識的晉大哥會做的事情！”
杭川還會喊晉磊一聲“大哥“，程朝之卻已經無法將其當做兄弟，自賀文君死后，他對晉磊就充滿了埋怨：“晉磊！葉家滅門那日你不愿與我們說個清楚今天總可以說了吧？！”
晉磊喝道：“滾開！別來煩我！我要籌備與文君成親之事！”
程朝之：“成什么親？她當初病的快死，怎不見你娶她？！”
晉磊：“…文君…文君病了？你說清楚…”
杭川：“賀姑娘身有重疾，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她、她已經過世了啊…還是你成親前兩日親手葬下的…”
姚黃嘆了口起，對身旁的老板道：“我本想殺了晉磊給我爹娘報仇，可現在我不想殺他了。他如今這樣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杭川為晉磊與程朝之的爭吵無措，站在一旁煩惱不已。聽到了姚黃話，立刻警備地看向忽然出現的兩個人，當看到姚黃面容的時候吃了一驚：“你是葉沉香？你沒有死？”
姚黃掃了杭川一眼，她不認識晉磊的兩個朋友，但聽到到了他們對晉磊的質問，對這兩人沒有最開始的惡感。
“蒼天保佑讓我活下來為我葉家一門討個公道。”
“公道？你竟然說公道？葉問閑殺賀家滿門時為什么不說公道？”杭川嚷道。
“你對事情了解多少？賀家真的無辜嗎？”姚黃淡淡地質問道。
“這…”杭川躑躅了。對葉家的不滿全是來自晉磊的口述，內中是否尚有內情，他們這些外人是不知道的。
晉磊與程朝之的爭吵也因為姚黃和老板的出現停了下來，晉磊漸漸入魔的趨勢也有所緩解。
“胡說八道。我賀家被你葉家所害無辜之極，你不要侮辱我賀家。”晉磊眼睛通紅地瞪著姚黃，“你倒命大，掉下懸崖還死不了。這樣也好，給我一個親手了結你的機會。”
說完，晉磊拔出百勝刀撲向姚黃。他的武功極高，動作突然又迅速，如一道殘影沖到了姚黃面前，程朝之和杭川想要阻止卻已來不及。
姚黃冷冷一笑，現在她體內沒有了金線蟲。修真者的實力讓她面對晉磊的攻擊就如同大學生面對小學生的刁難，晉磊的刀沒有觸及他身上，整個人都被彈了出去，一口鮮血噴在地上。姚黃沒有使出全力，晉磊只不過受了不輕不重的內傷。
“若不是你給我下了金線蟲。我怎會無力反抗？又怎么任你諸殺自閃山莊的人？晉磊，你滿手鮮血，就不怕惡孽纏身，死后入十八層地獄嗎？”
“呵呵，有葉問閑陪著，我怕什么？”晉磊長笑一聲，恨恨地道。“葉問閑人面獸心，他最該下地獄。我為我賀家報仇，閻王爺不會讓我跟他一個待遇的，他只會比我更凄慘！”
“你為賀家報仇，我爹為了葉家先祖報仇，你們的行為有哪樣不同？不。還是有不同的。我爹光明正大地去報仇，而你，卻想著利用其他女人感情不但愧對深愛的師妹，這種行為更加為正派人士所不恥。晉磊，你憑什么與我爹比。”
姚黃的話直戳晉磊的心肺。讓他完全無法接受。
晉磊瘋狂地大叫道：“你胡說！我沒有對不起文君。葉問閑是畜生，我不是…”
程朝之上前一步，問道：“葉姑娘，你說你爹殺賀家全家是怎么回事？”
姚黃從懷中掏出一本沾了鮮血的書冊丟到晉磊面前：“這一本就是我爹從賀家搜到武功秘籍，也是我葉家傳承了數百年的武功秘籍。五十年前，賀凜的父親賀正為了奪取葉家的武功秘籍，暗害了我的祖父與祖母。當時我祖母正懷著身孕，肚子里面有著五個月大的雙胞胎，全部被賀正害死。我爹這么多年來查找仇人，費了許多年終于查到賀家便是當日殺害我祖父祖母與兩個小叔叔的兇手，可惜賀正已死，我爹便將一腔仇恨放到了賀家其他人身上！”
“胡說！那秘籍是賀家祖傳的，記載的只是延年益壽的道法。若真是你葉家的東西，為什么我師傅修練不出你葉家一樣強大的武技？”晉磊表情猙獰，嘴角殘留著血漬，讓他看起來像爬出地獄的惡鬼。
“那是因為這本秘籍只有葉家血脈的人才能夠修煉，沒有葉家血脈的人只能夠修煉秘籍前部分的養身篇，不能習后面的攻擊篇。那賀正不清楚內情就妄動貪念與殺意，可笑又可恨！給兩個家族帶來了災禍！你身為他的后人，還能理直氣壯地面對你殘殺我葉家的罪行嗎？”
“不，不可能！”晉磊完全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賀家的災禍全是來自賀家先人造的孽，為他們的報仇的自己沒有了正義的立場。為了報仇，他辜負了文君，他傷害了許多無辜的人，他滿手血腥，可笑，他所作所為就是一個笑話！
晉磊忍不住放聲狂笑，笑聲漸漸轉為嗚咽…
程朝之與杭川對視一眼，嘆了口氣，一起轉身離開。他們無法面對姚黃這個苦主，雖然他們沒有參與葉家莊的屠殺，但他們是知道晉磊的報仇計劃的，若他們當時能阻止，自閑山莊的人也不會死得這么慘了。至于晉磊——杭川聽過姚黃說不會殺晉磊，也就不想管了。天理昭昭，晉磊犯了錯，必然要承擔才行。
ps：之所以蝴蝶掉巽芳上因為某禪認為老板是屬于大家的，不屬于任何人，包括姚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