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梁祝(十一)
“你還不是一樣！”馬文才嗆聲道。
姚黃微微一笑：“是，我們是幸運的。有衣穿，有食吃，有仆人服侍，可更多的人，他們連一口飽飯都吃不上；到了冬天，一家人只有一床被子蓋；吃泥土、易子而食…這些你能夠想象嗎？”
“你什么時候有這么多感慨了？”
姚黃不理馬文才的微諷，自顧自地道：“西晉王朝經過八王之亂，統治已經殘破不堪，五胡乘勢而起。晉室西遷入關，中原諸州郡大小土豪勢力犬牙交錯，各立塢堡，強者割據一方，弱者依違其間。強者如譙國桓氏、彭城劉氏、蘭陵蕭氏、高平檀氏、東海何氏等表面依附晉王朝，實際蟄伏而動，伺機取代晉王朝。世家高門重文輕武，兵權旁落，只能做輔政之臣，喪失了爭奪天下的機會。馬文才，你出生江東大族，手握兵權，可曾想過問鼎天下，做這天下的共主？”
“你，你胡說什么？”馬文才被姚黃的話嚇得差點兒從樹上栽下去。
“我沒有胡說！我想過了，要人民安康、要世上的美景不被糟蹋，一定要建立一個統一而強大的政權才行。我很看好你！”姚黃神情嚴肅地盯著馬文才。
馬文才為姚黃大逆不道的想法嚇得渾身冒冷汗：“你自己怎么不當這天下共主。”
“太麻煩！當了皇帝沒有自由，娶個老婆都要大臣管著，起得比雞早睡得狗遲，每天忙不完的政事，做好了是應當的，做不好別人罵昏君，傻子才當皇帝！”
馬被姚黃當傻子的文才兄：“…”
深吸一口氣，馬文才發現聽了姚黃這席話。自己對皇帝也沒有了敬畏之心，這種效果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那啥，如果做皇帝真像姚黃說得這么凄慘。他也不想做皇帝。
“我對做皇帝沒興趣。”馬文才冷冷地道，怕姚黃不放過他。干脆提了一個人選：“我覺得幼度兄不錯。”
姚黃捏著下巴，想了想文武雙全玉樹臨風的謝大帥哥，點點頭：“不錯，幼度確實適合。而且他做皇帝的話，以謝安為首的世家力量絕對會全力支持他。”
姚黃奸詐地笑了：“讓世家高門與北方毫族互斗消耗兩方的力量，然后再提拔寒門士子，一步一步加強中央集權。十年后，政權將全部集中到皇帝手中。到時候再大力改革，看誰還有膽子阻止！”
“你想得太好了！”馬文才哼道，“世家高門與北方毫族那么容易對付得話。也不會把持朝政這么多年了。”
“如果不做，想法永遠是想法。只要努力，總有一天夢想會實現。愚公移山都能成功，你不信我們搬不開世家高門與北方毫族兩座大山？”
當然能？馬文才是年輕人，有著雄心壯志。聽到姚黃的激將，一下子豪情沖天，一拍大腿，道：“好，我跟著你干呢！你說。我現在要怎么做？”
“打著剿匪的名義招兵買馬！”姚黃腦袋里做著計劃，“只我們兩個人還不成事，需要拉攏大量的人才。恩，書院這些人就不錯。等把他們都說服了，我再去找幼度。”
學子們都是年輕人，很容易被盅惑，姚黃借鑒傳銷的方法給一群人洗腦，成功讓這些年輕人成為反朝廷的先鋒。荀巨伯甚至揮別王蘭，跟著馬文才一起過起輾轉四方招兵買馬的艱苦生活。
姚黃帶著一群學子去找謝玄，一路上，姚黃指點眾人輕功，使得每一個學子跑起來都快速無比，增加了逃命的機會。
謝玄如今身為恒溫部將卻不得重用，整日閑散無聊，姚黃很容易就找到了他。聽了姚黃的大膽計劃，謝玄板著臉目無表情地注視著姚黃許久許久…終于嘆了口氣：“好，我就跟著你發瘋！”
“別這么說，兄弟！若我們的計劃成功了，你將在歷史上留名，中興之主還是開國明君，隨便你選！”
東晉王朝內憂外患，若要快速收攏勢力，必須要動用雷霆之力。姚黃制定了“斬首行動”，把北方豪族的當家人以及與謝王集團不是一條立場上的世家當家人全部干掉。姚黃配制了效果強大的毒藥，無色無味，指甲蓋大一點兒就能殺死一整頭牛。參與行動者是尼山書院的學子們，他們跟著姚黃學到了輕功，即便失手，也能夠逃跑而不被抓到。謝玄寫了一封信給他的叔父謝安，計劃若是要成功，需要這位只手遮天的丞相大人配合才行。
姚黃動身去了前秦，東晉若是亂了，苻堅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攻打東晉的好機會。姚黃這次的目標就是殺苻堅，讓前秦比東晉先亂起來。
尼山書院的這群年輕人很大膽，計劃雖然簡單粗暴，卻成功了。前秦亂了，北方亂了。
謝安收到北方的消息后當機立斷毒死了晉帝與太子，并偽造詔書讓謝玄登基，王家在姚黃的指示下當即表示了支持，其他世家有反對的全部被謝安以雷霆行動滅了門。謝玄順利登上了皇位。
謝玄登基后立即頒布了均田制，讓平民百姓有田可種。有了希望，百姓不會再做土匪，晉國內的匪患消滅了一大半，部分頑固的匪患被馬文才帶著兵馬全部殺光。南方的局勢終于安穩下來。均田制雖然觸動了世家高門的利益，但謝玄的高壓手段讓世家高門們不敢與之作對，只能老實地蟄伏起來。雖然知道這些僵而不死的世家是一個潛伏的炸彈，但謝玄和姚黃現在沒有心思收拾他們，北方豪族已經糾結力量向南方進發。
經歷了最初的混亂后，北方豪族平定下來，各自重新選好了當家人，聽聞晉朝變天，他們一致認為之前當家人的死亡是南方世家的陰謀――也確實是――遂同仇敵愾，聯合起兵，誓要把新皇帝和南方的士族們消滅了給前任當家報仇。
恒溫做為北方豪族的代表人，自然是領兵元帥，不過他的人馬中有大部分人被謝玄拉攏走了。加上其他豪族的人馬，三十萬大軍直指建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