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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咬住不放

  蘇毓是戌時一刻,才來到離望海亭不遠的假山處,按照和孫妙蕓約好的,一直躲在假山后等孫妙曦途經此處。

  今夜月色不甚明朗,四周一片昏暗,似籠罩在一層黑幕里。

  蘇毓一雙眼勉強將前方看個大概,只能一面豎起耳朵捕捉周圍的聲響,一面強壓住體內沸騰的熱血。

  他從昨晚和孫妙蕓達成協議起,就一直等著這一刻,甚至下午小憩時,還激動的做了一場春/夢,夢醒時竟久違的濕了褲襠。

  不過是一場以孫妙曦為主角的春/夢罷了,竟然就能將他的男性雄風喚醒!

  他實在是太久太久沒真正一展雄風了。

  所以今夜他一定要得到她,一定要用她治好他的不舉!

  他很快就聽到那個夢寐以求的聲音,聽到她說在望海亭丟了耳環,但他還沒來得及有所行動,就聽到她腳步匆忙的往望海亭方向而去,他自是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

  他一路追到望海亭,果然隱約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正低頭彎腰,看似在地上尋找什么東西。

  他立刻認定那就是過來尋找耳環的孫妙曦,雙眼瞬間閃閃發光,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飛奔到她身后,用力將她摟進懷里,迫不及待的將嘴湊過去,喘著粗氣一陣亂啃!

  他原以為孫妙曦會拼死反抗,從一開始就將手臂收得緊緊的。

  沒想到孫妙曦非但沒有反抗,還十分熱情的主動回應他!

  他初始微微感到詫異,但很快就釋然———興許這也是孫妙蕓的安排和算計。

  美人在懷扭動,勾得他熱血沸騰,他哪還舍得把她推?

  他雖看不到懷中美人的臉,但她那柔若無骨的嬌軀緊緊貼著他的身子,如夢中那般帶給他興奮刺激、火熱難耐的感覺,讓他恨不得立刻把她按到身下,盡情發泄。

  他果斷的順著心意對懷中美人肆意妄為。誰曾想剛剛才到興頭上,就被兩個從斜刺里沖出來的人推進水里,之后他就發現他抱了半天的美人,居然不是孫妙曦而是孫妙蕓!

  孫妙蕓那蠢貨居然還以為是他算計了她!

  蘇毓將事情前后梳理了一遍。再見孫妙曦安然無恙的立在一旁,一臉譏諷之色,立刻猜到他和孫妙蕓應該是反過來被孫妙曦給算計了。

  孫妙曦果然還是如此膽大,先是將他整得半殘,如今又設計誣陷他和孫妙蕓私通…

  好一個孫妙曦!

  蘇毓竟不顧還有旁人在場,眼露兇光的狠狠盯著孫妙曦看,一副想將她生吞活咽的模樣!

  孫妙曦毫不畏懼的迎上他的目光,還一臉囂張的沖他挑了挑眉,明明白白的告訴蘇毓———就是我反過來算計你們的,你們能奈我何?

  孫妙曦見孫妙蕓和蘇毓自食其果。心情倍兒爽啊,忍不住再一次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原來她早在看到字條署名的那一刻,就猜到字條不是展灝所寫,而是有人假冒他之名,想要引誘她入陷進。

  因為展灝想要見她。絕不會如此麻煩寫什么字條,他只會大大方方的不請自來,夜探香閨———他出入她香閨都跟下館子似的,想來就來,哪還需要另外約地方?

  她立刻猜到這是有人想算計她。

  再一聯想到孫妙蕓之前曾找上她、要求她推了親事,自是將孫妙蕓列為重點懷疑對象。

  不過為了不冤枉孫妙蕓,她還是特意想辦法去聽了一回墻角。證實的確是孫妙蕓設計陷害她后,才開始不動聲色的反擊。

  孫妙曦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孫妙蕓收到的那張字條,的確是她特意仿造的。

  她想要仿造展慕白的字跡其實一點都不難,只需去塔娜公主那兒走一趟,尋個借口將展慕白的詩集借回來,先逐一把“今、夜、戌、時、望、海、亭”七個字分別挑找出來。再拿了那上好的蟬翼箋覆上,提筆臨摹就行。

  那蟬翼宣以薄、透出名,時人最愛拿它來臨摹畫作,孫妙曦則利用它的特性,輕而易舉的寫出一張和展慕白字跡分毫未差的字條。將孫妙蕓引去望海亭。

  孫妙曦對孫妙蕓也算是了解,曉得她自認為字條不假后,就一定會想方設法的赴約,絕不會因為旁事而放棄和展慕白見面。

  果然,孫妙蕓即便知道望海亭離她設計孫妙曦的地方很近,還是如約而至。

  孫妙曦躲在暗處朝孫妙蕓耳際送了一掌,掌風如她預料那般,將孫妙蕓耳際別的那串海棠花吹落,愛美的孫妙蕓也如孫妙曦所料那般,立刻彎身尋找。

  孫妙曦又飛快的折回蘇毓那邊,悄然繞到蘇毓背后,大膽的貼到他身后的那片陰影里,故意自言自語,將蘇毓往望海亭引去。

  那時望海亭里一片黑暗,伸開五指放到眼前,也只能勉強辨認出個形兒。

  蘇毓果然把孫妙蕓當成了她,猴急的沖上前,從背后抱住孫妙蕓。

  一個是干柴,一個是烈火。

  一個把孫妙蕓當成她,一個把蘇毓當成展慕白。

  兩人都十分急切,一碰上就忘情熱吻,因夜色漆黑,始終沒覺察到對方不是自己要等的人…

  孫妙曦十分清楚孫妙蕓此番設計她,打的是什么主意———無非是想害她被蘇毓輕薄,最好是連貞操都一并失去,如此才能徹底沒臉嫁入睿王府,永遠不會再成為她嫁給展慕白的擋路石。

  孫妙曦自然要以牙還牙,讓孫妙蕓自食其果。

  讓他們衣衫不整的落水,再將人引來圍觀,便是最好的反擊方式。

  蘇毓和孫妙蕓反應過來后,皆是十分不甘。

  但事已至此,且連睿王妃都驚動了,他們再不甘也只能接受計敗這個事實。

  散落在望海亭的衣物,衣衫不整一同落水的男女———這些種種唯有“私通”二字可以解釋。

  睿王妃乃是過來人,自然一眼了然,不會多說廢話,只冷冷看向蘇夫人和孫太夫人:“你們兩家養出來的好兒子、好女兒。竟敢在天子眼皮底下私相授受!”

  蘇夫人和孫太夫人被訓得只敢低垂著頭,不敢言語,反倒是跟著過來的青姨娘一見女兒被冠上“私通”二字,心里立刻慌了起來!

  她一心想要保住女兒。下意識的替孫妙蕓辯解道:“求王妃明察啊!這里頭一定有什么誤會,我們六姑娘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她和蘇公子絕不會有任何私情,這一點我可以作證!”

  睿王妃自然不會同地位卑微的妾室直接對話,只淡淡的掃了孫太夫人一眼。

  孫太夫人立刻喝道:“放肆!還不給我閉嘴!”

  “太夫人,六姑娘一定是被人陷害的,您一定要替她做主啊!”青姨娘借著肚子里的孩子,在孫家內宅某幾個地方橫行慣了,一心想著孫太夫人對她的肚子十分看重,膽子也給養肥了。被孫太夫人訓斥后竟還敢開口,絲毫沒覺察到睿王妃的不悅。

  睿王妃微微蹙眉,語氣淡淡的對身邊的嬤嬤吩咐道:“既然孫家的妾室不懂規矩,你就把她帶下去教規矩,教到她懂為止。”

  立刻有人上前。左右架住青姨娘,二話不說的把她拖走。

  “你們想做什么?放開我!我肚子里懷的可是我們老爺的世子…”

  青姨娘拼命的掙扎,卻無濟于事,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孫太夫人看著她隆起的肚子,動了動嘴想替她求情,但一接觸到睿王妃威嚴冷淡的目光,就下意識的把求情的話咽了回去。只恨恨的瞪了始作俑者孫妙蕓一眼。

  就在這時,從剛剛到現在,都一直用兇狠目光盯著孫妙曦的蘇毓,冷不丁的開口:“事到如今我也沒什么好隱瞞了,的確是有人約我來湖望海亭私會,但約我的人卻不是孫六小姐…”

  蘇毓說著突然停住。對孫妙曦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緩緩伸手指向孫妙曦,一字一句的說道:“約我前來私會的是孫三小姐,她命人給我送來一件信物,約我在此相會。”

  蘇毓將最后“相會”二字咬得重重的。表明他不甘心就這樣被孫妙曦反過來設計,也表明他一定會死咬住孫妙曦不放的決心!

  孫妙曦沒料到蘇毓狗急跳墻,居然會將她一并咬下水。

  但她內心卻十分疑惑———蘇毓到底是哪來的自信,自信一定能把她咬下水?

  孫妙曦內心才閃過疑惑,蘇毓就從懷里掏出一物,拎著拴在那物上頭的銀鏈子,在眾人眼前晃動:“這個香球便是信物。”

  蘇毓拎著香球,大大方方的繞著眾人走了一圈,最終在孫妙曦面前站定,神色雖略顯詭異,但語氣卻一往情深:“三娘,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我們也不必再瞞著諸位長輩了———你我既情投意合、心心相印,不如索性對長輩們坦白一切,求長輩們成全我們!”

  “一…”

  孫妙曦冷笑著開口,想怒罵蘇毓“一派胡言、滿口謊話”。

  但她才剛剛開口說了個“一”字,蘇毓就搶先打斷她的話,擺出豁出去的姿態,苦口婆心的“勸說”孫妙曦:“三娘,我們是做錯了,是不該私相授受、私定終身,但我相信只要我們肯認錯,長輩們一定不會拆散一對有情人…”

  “只要我們盡快成親,這些事放到我們成親后,便算不得是什么大事了,只會讓人笑說著說句‘年少風流’罷了。”蘇毓語氣溫柔得讓孫妙曦毛骨悚然,也讓在場眾人紛紛動容。

  他這番話說得似模似樣、情深意切,在場眾人竟有一大半信了他這番話。

  睿王妃倒是沒有完全信了蘇毓,但內心卻還是有些不悅———孫妙曦很快就會成為睿王府的人,她不希望孫妙曦進門前傳出任何流言蜚語。

  她將目光落在孫妙曦身上,語氣似怒非怒:“孫三,蘇毓手中的香球,可是你貼身之物?”

  孫妙蕓和蘇毓能不能翻盤,能不能重新將孫妙曦算計死,全靠蘇毓最后這招。

  孫妙蕓似絕境逢生,重新涌起希望,竭盡全力的配合蘇毓:“沒錯,這的的確確是我三姐姐貼身之物,見過她貼身佩戴的人應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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