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獸攻城的場面,比段青焰想象中還要宏大。
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的獸類,看著都讓人頭皮發麻。氣勢浩大地奔來,這樣的獸群光是奔跑就已經將春城外圍的樹木草皮踩為平地。
準確地說,這些剛開始進攻的,還不能算靈獸,只是待進化的高級野獸。
看著場外密密麻麻的獸類,段青焰有一種被螞蟻群攻擊的感覺。
但,那卻不是螞蟻,每一個的體積都能頂人類好幾個。
被這樣的一群大東西攻擊,若沒有銅墻鐵壁,該怎么辦?
茍步蘋奉了師傅的命令,拋下手上的一切事物帶著兩個鐵律門的筑基八階門客給小青姑娘當護衛。
雖然這個命令很奇怪,茍步蘋還是照做了。
閑來無事順便可以給段青焰講解靈獸攻城的事情。
只是,有個家伙比茍步蘋嘴快,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這算什么,這才是第一波呢,比這宏大的場面還多了去了。這一波你們就看著吧,不用出手。”說話的人是云出塵肩膀上立著的那只靈獸貓,一副我是老大的架勢跟一群小菜鳥科普。
這邊喵喵的話剛說完,那邊鐵律門的指令就下了。
“準備。”
“起。”
“射!”
萬千羽箭在一聲令下后齊齊射出,漫天羽箭如雨點般打入獸群中。
一聲聲慘嚎,鮮血汩汩中。不斷有獸類倒下。
人類這方卻沒有任何損失。
這一輪箭射下來,確實沒段青焰他們這些修士什么事了。
因為箭射完了之后,高空中有人一聲吼,銅墻鐵壁外圍就出現密密麻麻的人群。熟練地打掃戰場順便把僥幸活下來的野獸補刀送上路。
“不是靈箭矢?怎么沒爆?”段青焰忍不住問。
喵喵這會兒很變成了萬事通,得瑟地從云出塵身上跳到段青焰肩膀上和阿呆一左一右不對稱地站著,一邊回答段青焰的問題:“真笨啊你,對付這種低等貨色還要用靈箭矢?靈箭矢數量有限,當然是后期在用。”
“第二波還是我們的人上。第三波就有勞諸位了。”
開口的是個長須道長,之前段青焰沒見過,但看此人模樣比那個長音道長要正派順眼多了。
長音道長也在此人身后立著,與長音道長并排的還有一中年女子,一臉地嚴肅。
倒是為首那位,反而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不用猜。這位應該就是鐵律門的鐵須門主。似乎姓茍。具體不詳。
第二波基本是一、二階靈獸組成的隊伍,依然是浩浩蕩蕩,但數量估計只有第一波的三分之一。已經沒了那種潮水般的感覺。
但是段青焰知道這一批雖然數量少了,卻更具戰斗力。
依然是熟悉的口令。
“射。”聲后,天空中密密麻麻如雨點般的羽箭再次上演。
只是結果,卻讓段青焰很意外。
這樣聲勢浩大的,在第一波非常管用的羽箭,射下去之后竟然有將近一半未命中。另外一半命中的還被靈獸粗糙的皮肉外殼給抵擋住。
真正死亡加重傷的靈獸不足三成之數。
“準備。”
“射!”
又是一輪密集射擊后,終于得見成效,卻依然余三成左右。
剩下的三成,當時此波靈獸中的精英。
眼看著越來越近的靈獸,段青焰很有沖動去幫忙。卻被肩膀上自稱老江湖的喵喵給攔住:“這是鐵律門主持的活動,要聽話,人家門主說不用出手就別添亂。”
眼看著靈獸越來越近,悍不畏死地沖向銅墻鐵壁。
原本銅墻鐵壁左右兩邊的人終于再次出現。
以數量對數量,相近的修為,悍不畏死的戰斗。
這,是屬于后天戰士的戰場,雖然慘烈,卻也是他們必須面對的成長。
段青焰雖然看的熱血澎湃,甚至有時候不忍人類方時不時有人死亡。
但是在喵喵提點過一次之后,段青焰就沒再興起出去幫忙的心思。
那是屬于他們的戰斗,雖然有人受傷有人失去生命,但這樣通過戰斗讓自己突破的方式,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有些人還是忍不住想要出手,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出不了銅墻鐵壁。
“我們怎么被關了?”
“你傻啊,銅墻鐵壁的主陣掌握在人家鐵律門手上。”
鐵須道長也不多做解釋,微閉雙目,似乎睡著了一般。
倒是他身后立著的女道長,一臉嚴肅地說道:“諸位還請稍安勿躁,尚有五波,到時還請諸位漠藥留手。”
古綠兒往段青焰身邊靠了靠,跟段青焰小聲抱怨:鐵律門的人太殘忍了,居然任門下弟子就這么慘死。
“無知。”茍嫣就像橡皮糖一樣盯古綠兒盯得很緊:“我們茍家每位后天外門弟子都以能參加靈獸攻城的機會為榮。”
“那也太殘忍了,明明放幾個先天修士下去,丟幾個大型法術就能解決的。”古綠兒不爽道,這位小姑娘天生心腸好。
“你懂個屁。”茍嫣翻了古綠兒一眼,眼神繼續興奮地盯著場外:“仔細看吧,過會兒就知道了。”
段青焰也很好奇,他們為什么要這么殘忍。
箭師都是聽號令行事,沒有號令下,也沒人幫忙射箭,外面的戰斗純粹是后天武者與一二階靈獸之間的肉搏。
隨著靈獸和人類的不算死亡,空氣中的血腥氣越來越濃郁,連銅墻鐵壁里的人也能感覺得到。
古綠兒和云出塵都不喜歡這種殺氣,兩人的眉頭緊皺。
場外,異變突起,一看上去二十五六歲的男子仿佛受了什么刺激,突然一聲大叫,整個人似乎被殺氣包裹。
“是茍強,他成功了。”茍步蘋的聲音里充滿歡喜。同時也引起了段青焰的主意。
再仔細看外圍場的戰斗,那名被殺氣包裹的男人仿佛變了個人一樣,出奇地強。
出手間真氣的運用已經有些先天的樣子,但有不是真正的步入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