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
直到顧天澤離開,這句話還在王譯信耳邊不停的回響著。
我不是你!
這是顧天澤的回答,這句話也如同巴掌一般狠狠的甩到王譯信臉上…他此時做得再多,都無法掩蓋以前的過錯。
王譯信默默的起身,慢吞吞付了賬,明哥兒見他氣色不好,略有點不安,“四爺?”
“先回官衙。”王譯信得了長信侯的消息后,跟上官說了一聲,從吏部跑了出來,如今還有一堆的文案急需處理,“你去給長信侯送個口信,僅此一次。”
王譯信可以放棄王芷璇兄妹,然他無法容忍長信侯用卑劣的手段算計王端瀚。
“是,四爺。”明哥兒答應了一聲。
“策略錯誤…”
“四爺?”
明哥兒抬頭,實在弄不懂王四爺這句話又是從哪里說起的。
王譯信苦笑著,皇上培養出的顧三少非一般人,軟硬都不吃…本以為可以借著這次機會讓顧三少反思并放手,可顧三少一句話就把王譯信方才苦心營造出的氣氛都打碎了,王譯信再一次認定顧三少很扎手。
王芷瑤回到西寧侯府,幫著蔣氏處理子爵府的修繕工作。
“瑤兒心里存事兒?”
“…娘看得出?”
“從進門起你就顯得心事重重。”
蔣氏放下了圖紙等物,讓管事等人退下,拉著女兒的手,并肩坐下,“同我說說看,你方才出門所為何事?”
王芷瑤沉思了一會,“方才我見到了五姐姐,她為了瀚哥哥付了一大筆銀子。”
“瀚哥兒出事了?”蔣氏對此毫不知情,皺緊眉頭道:“他一向讀書用功,這關節能出什么事兒?”
敢情蔣氏對王端瀚的記憶還停留在過去的印象里。
蔣氏不知道失去王譯信的保護和教導,王端瀚已經快淪為酒肉好色之徒了。
王芷瑤道:“聽說他同有夫之婦有染,被人當場抓奸。”
“怎么會?”蔣氏嚇了一跳:“是不是弄錯了?瀚哥兒應該…”
“娘,他如今是大伯的嗣子。”
“我是想…想你爹曉得了這件事,一準很不開心。”蔣氏對王芷瑤解釋道:“我不是擔心他,只是擔心你爹。”
王芷瑤淡淡的一笑,“我曉得。”可失去了再往下說的興趣,蔣氏的心里只有王譯信一人而已。
“這事別告訴你爹。”
“父親已經知曉了,不過我想父親不會讓這件丑事散播開來。”
“知道了?那你爹也去了?當面見了你?”
“娘是在懷疑我么?懷疑我報復五姐姐和瀚哥兒?”
在王芷瑤清澈的目光下,蔣氏搖頭道:“我不是懷疑你,瑤兒,你誤會我了。”
“如果我放不下的話,便不會讓父親進門了,您都不在意,我有什么可計較的?我的確不滿五姐姐他們,但我寧可當面打罵他們一頓,也不會做構陷抓奸這種事兒,瀚哥哥不是被冤枉的,他本是青春年少,正是把持不住的時候,大伯對他疏于管教,他想入非非,yin靡好色并不奇怪。雖然這個局是旁人設下的,但有句話說得好,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如果他把持得住,又怎么會有今日?一樣的美人局,對我哥哥就不會有任何效果。”
因為在王端淳單純的心里除了讀書外就沒有別的,對女子的幻想也大多集中在小師妹身上。
“瑤兒…你聽我說,我沒懷疑你。”
“您嘴上沒說,心里一定是這么想的。”
王芷瑤口中隱含著一抹說不出的苦澀,蔣氏不是不疼兒女,可是她對兒女的疼惜永遠排在王譯信之后,同時也因為王芷瑤以前做得太多,針對王芷璇太多,蔣氏起了懷疑也是難免的。
如果她是真正的王芷瑤,有了上輩子痛苦經歷的王芷瑤,她一定會設局,可她不是。
蔣氏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說什么,“瑤兒,我…”
“我不是個善良的好人,也不是個不知曉報復算計的人,該做得我都做了,讓陌生男人侮辱調戲五姐姐的事情,我做不出,也不屑于做,我容貌比不上她,才學也比不上她,但起碼我有一分同為女子的底線,我如果做出故意讓人輕薄她的事兒,我同五姐姐有何區別?便是報仇…我也會遵循自己的底線。”
王芷瑤起身離開了蔣氏。
王譯信正好站在門口,顯然他聽清了蔣氏和王芷瑤的話。
王芷瑤側身繞過了王譯信,腳步更快的離開,蔣氏追出了房門,“瑤兒…”
王譯信扶了蔣氏一把,“讓她靜一靜。”
“瑤兒一定生氣了,她生我的氣。”蔣氏恨不得時光能夠倒流,回到她不曾對瑤兒起疑心的時候,痛苦的說道:“我又傷到了瑤兒。”
“沒事的,瑤兒不會在意。”
王譯信安慰陷入自責的蔣氏,瑤兒沒錯,蔣氏其實懷疑的也沒錯,不僅是蔣氏…就是剛聽到這則消息,王譯信也…也懷疑是不是瑤兒利用顧三少設得圈套。
用美人局引誘王端瀚犯錯,再謀取銀錢,這種手法實在是下作猥瑣。
但王譯信很快打消了念頭,雖然今生的瑤兒更冷靜,也覺醒的更早,但瑤兒同王芷璇不同的一點就是,即便設局也不會用這種下作的手段。
蔣氏淚水盈盈,“我一次次傷害瑤兒,哪里是做母親的,上我不能替父母分憂,孝順父母,下不能照顧撫養兒女,我怎么會變成這樣?我好恨自己。”
“玉蟬。”王譯信摟住蔣氏道:“我和你一起孝順岳父岳母,照顧瑤兒和淳哥兒,玉蟬,我們一起,好不好?”
“嗚嗚。”
蔣氏在王譯信懷里大哭了起來,王譯信哄著蔣氏,心底刺痛著,都是他,是他毀了蔣氏!
雖然蔣氏還有以前的性情,但因為十幾年在王家的生活,蔣氏把自己的性情強壓下來,性情略有扭曲,如今蔣氏只是偶爾露崢嶸。
在外人面前,她會維護兒女,但私底下相處,她反倒不如在外人面前堅決回護王芷瑤兄妹。
王譯信好不容易把蔣氏哄得不再哭泣,道:“等有機會,我會同瑤兒說說的。”
“以后我…我不會再懷疑瑤兒了。”
“玉蟬,無論瑤兒變成什么樣,我都不會再放棄你們母子三人,你對我…”王譯信輕輕撫摸蔣氏的臉龐,“太小心翼翼了,我喜歡耀武山莊的蔣玉蟬,喜歡策馬揚鞭,力大無窮的玉蟬,也喜歡敢教夫的你…其實我們第一次見面不是在你記得的水塘邊,而是在你隨著岳父進京時,我還記得你穿得衣服,趾高氣昂的騎在紅彤彤的駿馬上,顧盼生姿,神采飛揚。那時你騎馬從我身邊路過,我就想是什么人家能養出你?所以后來我才會出面幫你…至于我被祖父逼著接近你,保全王家的爵位…那時我只感覺到憤怒。”
“憤怒?”
“嗯,是憤怒,委屈,以及恥辱!”
王譯信苦笑道:“其實這些都是針對我自己的,我不該強加在你身上,人就是如此,明明知道錯了,卻總是找給自己找理由,把一切強加給旁人身上。玉蟬別把我當成謫仙,我只是個外表不錯,才學一般的尋常人,我年輕過,叛逆過,我們相遇的時候,我也不過才十六歲,被父母寵溺著,被世人稱贊著,自豪王家的家族底蘊,以衣冠累累的世族子弟自居,處事不深,又因為祖父逼迫,所以我對玉蟬不好,我不是給自己尋脫罪的理由,也不是拿殷氏同玉蟬相比,她溫婉多情,我當時的確是喜歡的,后來又有了璇姐和瀚哥兒…我越發被他們掌握在股掌之間。如果不是瑤兒…直到此時我可能還無法清醒。”
“四爺…”
“我們錯過,年輕過,老天還給我們留下了起碼三十年的時光。”
王譯信吻了吻蔣氏的鬢角,“玉蟬,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嗯。”
“瑤兒善良,行事有原則有分寸,我們竭盡全力保護她罷,讓她避免…”
守寡的悲劇,定國公府——王譯信始終認為太過復雜。
而且定國公府地位太高,王譯信這輩子很難有定國公的待遇。
深宅國公府,一旦瑤兒被欺負了怎么辦?
王譯信的腰桿子在定國公面前,還是要彎下的,雖然有顧三少,可是同為男人,王譯信不怎么相信顧三少,此時顧三少對瑤兒極好的,他不信顧三少會一輩子不犯錯。
他已經開始想定國公府的復雜,證明王譯信不知不覺間想要扭轉顧三少戰死的命運。
琴房傳來陣陣琴音,王譯信站在門口,靜靜的傾聽著琴音。
劉三本稱贊王芷瑤撫琴的意境并非夸大其詞,
琴聲很好的詮釋了王芷瑤此時的心事。
她埋怨蔣氏對自己的誤解,又有幾分無奈,最后的那段琴音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傷,有隱約的離別之感。
王譯信聽不下去了,瑤兒是打算離開么?
“瑤兒…”
他推門而入,琴聲戛然而止,王芷瑤低頭等到淚水在眼底消散,才抬頭道:“有事?”
王譯信站在她面前,緩緩的說道:“既然出繼了他們,我便只會把他們當作侄子侄女看待,瑤兒,你也別怪你母親對你有誤解,是你放不下,嘴上說放下了,其實你根本就沒放下過,也怪她一次次的算計你。”
“你想說什么?讓我任由她算計?還是面對她的嘲諷陷害莫不做聲?我的確不會用一些突破底線的手段,但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我是想你無視于她。”
王譯信慢慢的蹲下身,如此能同王芷瑤視線持平,“理會她,便是重視她,心里在意她。”
“可她不停的跳到我面前,我想當作看不到都不行。”
“一切交給我,我不會再讓她在你面前說一句酸話,你同她之間的差距會越來越大,見面的機會不會太多。”
“…嗯?”
“傻丫頭。”
王譯信揉了揉王芷瑤的額頭,很早她就想這么做了,可瑤兒一直對他有戒心,王譯信不敢做。
如今他難得見一次瑤兒軟弱卸去防備的時候,自然抓住機會了,手感很好呢。
“你認為皇上重臣之女同內務府小官的嗣女能在一個聚會上出現么?自打你伯父歡天喜地的入了內務府,他同我就不再是一路人。”
他是皇上的臣子,而王大爺是皇上的‘奴才’。
他們以后的交際應酬對象截然不同。
“可是我能一直不去看望祖父,祖母?”
“你爹如果做了一品大員,你伯父叔叔們不把你捧到天上去才怪呢,他們也是有點腦子的,懂得逢迎,懂得巴結,更懂得怎么撈取好處。”
王芷瑤側頭,眼睛眨呀眨的,拼爹嘛,她還是知道的,“一品大員?我是不是得等到頭發變白啊。”
“…”這回換王譯信無語了。
在乾元帝手下做官高升并不太容易,而且王譯信如今做吏部推官也是走了顧三少的門路,他是想做女兒的依靠,可不想借著女兒升官封爵,王譯信訕訕的說道:“不會讓你等很久的。”
“您做什么去?”
“還有幾封西北來的公文沒看。”
“是不是很少有人愿意去西北為官?”
王芷瑤拽住王譯信,對蔣家起家的西北,她很有好感,也希望西北的百姓能過得更好,百姓過得好不好,地方官是關鍵:
“父親可要給西北推選幾個有才,有德行的好官吶。”
王譯信嘆息道:“我倒是想,可西北太過荒涼,推官不容易…”
“父親大人有沒有想過補助,爭取特殊的政策?”
“嗯?
王譯信最近也在為推官的事情發愁,地域間的貧富差異太大,有油水的位置一堆人爭,沒好處的地方無人問津,甚至躲都躲不及,王譯信大體有了點思路,可還是欠缺最關鍵的一環,總也想不明白。
“西北再有油水的官職也比不過富庶的江南,朝廷上為什么不能給就任西北的官員補助呢?”
“說下去。”
王譯信眼睛亮亮的,“瑤兒,再說下去。”
“還有就是…朝廷上每年鄉試中舉在會試上落榜的舉子并不少,不說這群落榜的舉子,就是三榜的進士也不少,與其讓他們在閑散部門蹉跎歲月,為什么不安排他們去相對貧寒的地方為官?三榜進士只是在讀書上比不過三甲和榜的進士罷了,在做官上可不一定不如名列前茅的進士,那群考了一輩子的舉子也很可惜,能中舉證明他們也是讀過孔孟之書,知書達禮,為什么不能安排他們從小官做起?”
“他們的升遷是個問題,縱使是他們也不一定愿意去苦寒之地做官。”
“官員三年一轉,您就沒想到去相對貧乏的地方為官三年后,只要政績出色,可率先擢升?就算是正常輪轉,他們可以先選擇官職,朝廷完全可以有個傾向性的政策。”
王譯信在屋子里轉悠了起來,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好,“只是監察上。”
“父親大人想天下無垢,世上無冤案,像孔子的禮運大同篇說的一樣,您認為可能么?任何政策都有利弊,就看是利大于弊,還是弊大于利了。只要政策能有六分的效果,我覺得就值得推行,況且如今的吏制…也不怎么光明磊落。”
王芷瑤雖然不大清楚吏部的詳情,但在封建社會,吏制藏污納垢,缺少監察機制,吏制又能有多好?
既然改變不了人治,任何政策都有陰暗的一面,推行王芷瑤說得幫扶優先選官政策,起碼不會讓吏制變得更壞。
那群落榜的舉子也不至于考了一輩子還做不了官員。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只要好處足夠多,前程足夠光明,自然會有識之士去貧寒之地為官的。”
“瑤兒,說得好!說得大好!”
王譯信總算理清了思路,對王芷瑤拱手道:“為父多謝瑤兒指點迷津。”
“…不用,不用。”王芷瑤慌忙閃開身,這也不是她原創的,“還有很多不足之處,爹,您…”
“不足的地方交給我。”
“好。”
王芷瑤見王譯信自信的臉龐,點頭道:“任何率先提起新策略的人都會被人攻訐非議,此法的推行影響巨大,反對聲音會很多,您做好準備了么?”
王譯信道:“在其位,謀其政,瑤兒,我不僅想要官居一品,還想為國朝真正做點什么。”
如此才不負他奪舍重生的機遇,王譯信已經不是清高的謫仙,也不是那個在妻女墳墓前懺悔一生的悲情詩人,他今生想做一番大事,讓瑤兒以他為榮!
做一個讓女兒驕傲的,青史留名的好父親。
“您要想明白才好,再有就是別太激進了。”王芷瑤真怕王譯信大刀闊斧的推行新的官員政策,“步子放慢一點,先劃定一個區域試試效果,想得再好,如果同實際不相符,這樣的政策還不如沒有。”
“嗯,這個法子也不錯,的確可以拿西北試試看。”
“爹。”
“啊?”
正準備出門的王譯信胳膊被王芷瑤拽住了,側頭問道:“還有事兒?”
王芷瑤咬了咬嘴唇,“其實我只想家宅平安,您和娘,還有哥哥和美的過日子,官職越高負擔越重,責任越大,危險越多,整日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再富貴也不會開心的,您若為官只為了我,大可不必步步高升,我不在意你的官職,只想要個愛家護家的好父親。從史書上能看得出,吏制是最受關注的,每一次吏制的變動都會有人犧牲,改變一些約定俗成的制度,必然會有犧牲,變法大多夭折,即便商鞅變法成功了,商鞅的結局也是車裂。”
“傻丫頭,你爹我做不成商鞅,也不是王安石。在我心里,你們是最重要的,為父只是不想再平庸無為下去。我比你了解咱們的陛下,他…是雄主,想要整個天下呢。”
起碼現在乾元帝壯志雄心還在。
如果顧三少不戰死,乾元帝的雄心會一直在的。
他不會再因為思念顧三少和對顧三少的內疚,厭倦政事,只做一名守成之君。
王芷瑤擔心的事情,熟讀經史子集的王譯信怎么會不明白?
他兩世為人感悟比旁人更深,行事也會越發的謹慎。
王譯信在書房奮筆疾書,蔣氏在旁邊為他磨墨,見王譯信俊美無匹的臉龐,蔣氏眼底柔情似水,以前謫仙之容固然讓人驚嘆,但如今專注于寫折子的王譯信,讓蔣氏如何都移不開眼兒。
王譯信想辦法增加同蔣氏相處的時間,在書房也不會避諱蔣氏。
以前磨墨的活兒,王譯信是不會讓蔣氏碰的。
王芷瑤在王譯信走后,按了按自己的額頭,給王譯信出主意是好是壞?
因為蔣氏的懷疑,王芷瑤有點傷心,王譯信來安慰她,王芷瑤對他改觀不少…她長嘆一口氣,王譯信若是能做成這件事,也不是壞事,希望王譯信能謹慎一點,小心一點。
王芷瑤想了想,把今日同王譯信說的建議寫在信紙上,讓碧痕送去給顧三少。
相比較王譯信,她更相信顧天澤。
有顧天澤在乾元帝面前幫腔,也能更容易成功一點。
王芷瑤的書信和東廠的密報幾乎同時送到了顧天澤面前,顧天澤自然先看了書信,隨后再看東廠密報后,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七,他總算是做了小七最在意的那個人。
“告訴東廠,不必再送來了。”
“喏。”
顧天澤高興之余,也看出這項政策的推行所帶來的好處,慢慢的他皺緊眉頭。
阿四納悶了,方才三少爺還很高興的,怎么一會就眉頭緊縮?“三少爺?”
“會有人搶的。”顧天澤眸光閃過一抹陰霾,這項好處必須完完整整的落在王譯信頭上,誰敢爭功,誰就會被顧天澤率先剔除掉。
既然小七不愿意違背本意,在宮里長大的顧天澤的底線可比王芷瑤低很多,小七不能做得事情,他可以做,只要別讓小七知道就行了。
“三少爺,這是長信侯送過來的。”
“放下吧。”
“是。”
顧天澤打開盒子看了一案,里面整整齊齊壓著一摞銀票,大伯父還是有點心機的,否則也不會把坑來的銀票送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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