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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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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畫只有兩張,一張還在彎腰去撿,一張已經將石頭舉起來了,簡單到了極限,將中間的過程完全的省略。

  他舉起手,站起身子,示意自己畫好了。

  眾人一愣,紛紛往他的圖畫看去,在見到他的畫以后,都有些哭笑不得,過程哪去了?

  王揚也是皺著眉頭,是啊,過程哪兒去了?

  這也太偷工減料了,而且作為圖畫,是沒有順序的,你到底是畫這人撿起了石頭,還是將石頭放下了呢?

  盡管王揚現在發明了許多形容詞和名詞,但那些依然是圖畫,非常簡單的圖畫,全部濃縮在一幅畫中,根本就沒有順序之分。

  什么從左到右,從上到下,根本沒有。

  哪怕是在畫連環畫的時候,依然沒有順序,基本上先畫了第一幅,然后再畫其他幾幅。

  所以有時候因為空地的原因,有的人第一幅畫在最底下,最后一幅畫在最上面,甚至畫完之后一看,發現幾幅圖竟然是一個圓圈的形狀。

  沒有順序,只有先落筆和后落筆,想要理解不算太難,按照邏輯去判斷就可以。

  比如畫捕獵的連環畫,最后一張圖一定是把野獸給干掉,如果這張圖是第一張圖,那下一張圖野獸就死而復活了,顯然不合邏輯。

  所以在看連環畫時,都會有一個邏輯問題。

  這人畫的兩張圖,屬于那種最難理解的連環畫,既可以解釋成一人撿起石頭。也可以理解成一人放下石頭。

  除非一直盯著他的人,知道他是先畫哪幅圖。不然怎么知道他要表達什么意思?

  很顯然,這幅畫引起了爭議。眾人并不認可此畫。

  而他們的想法依然是,沒有過程。

  很正常的一件事,王揚奇怪的看了兩眼,就失了興趣,這兩幅圖沒有閃光之處,除了把過程省略了。

  之后的比賽依然沒有什么閃光點,眾人拼死拼活的畫著二十幅圖,只不過他們到后來有了些許的改進,縮小成了十幅圖。

  第二天。第三天,依然有這種情況,他們進一步將圖縮略,將十幅圖縮小成五幅圖,可惜到了這一步,再也縮不下去。

  再縮,過程就變得太大了。

  就在這兩天中,部落出現了一件事,一個少年人摔得胳膊脫臼了。

  王揚第一時間趕了過去。看著那人垂下來的胳膊,抹了把臉,沒有太在意。

  部落里經常會出現這類意外,或者被毒蛇咬了。或者上樹摔下來,或者這的那的,死幾個人也不算希奇。

  所以這個少年的事情。他就沒放在心上了。

  只是隨口問一問發生了什么事。

  摸著這少年的胳膊,王揚按了按。那少年頓時流下冷汗,發出一聲慘叫。

  “應該…是脫臼吧?”王揚不懂醫學。此時的判斷,完全是憑借自己也脫臼過一次的經歷判斷出來的。

  如果不是脫臼的話,估計自己這瞎折騰,得把他胳膊弄廢,如果不是脫臼,自己也不瞎折騰,他的胳膊還是得廢。

  怎么做都得廢,顧不得那么多,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他對一旁的劉三使了個眼色,劉三會意的在地上畫圖,和那少年表達著什么,那少年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去。

  剛想看清劉三要畫什么,就覺得胳膊上一陣劇痛,“哇!”的一聲慘叫,驚恐的轉頭望向王揚。

  “果然是脫臼,還好還好。”王揚沒有多說什么,看向那少年的同伴,一共三人,十分驚恐的迎著王揚的目光。

  王揚皺起眉頭,有些疑惑,自己又沒有責怪他們,他們怕什么?

  “怎么回事?發生了什么?”王揚還是問了一句。

  三人戰戰兢兢的表示,他們趁著休息的時候,打算比賽爬樹,結果那少年因為沒有掌握好力度,匕首扎得淺了,沒有穩住,就從很高的地方摔下來了。

  “呃…比賽爬樹?”王揚莫名其妙,他不記得自己有舉行過類似的比賽。

  疑惑的將目光看向幾隊人馬的隊長們,他們都沒有匯報過這方面的事。

  雖說對于一些非常細節的方面,王揚從來不會主動了解,更很少管理,可這種娛樂的事情,他們不可能不和其他人討論啊。

  只要有討論,自己不可能不知道啊。

  那些隊長一個個也是無語,壓根就不知道什么比賽爬樹,他們只想著帶人工作,怎么可能帶其他人比賽爬樹?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到了這幾個少年身上。

  幾個少年頓時怕了,他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了大錯誤,反正感覺就是不對。

  但他們又沒學過撒謊,只好硬著頭皮把事情的始末全都抖摟出來。

  原來,在吃完午飯以后,會有一個短暫的休息時間,與麥地那邊不同,森林這邊大樹參天,巨大的樹蔭遮擋著陽光,不管陽光多少毒辣,都不會照到這里。

  所以這里也就不存在兩三個小時的午睡時間,他們的午休,一般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然后就繼續參加工作。

  這個時間不短不長,睡不夠睡,但一直坐著,也很無聊,于是心性野的孩子,就大膽的到森林周邊玩耍。

  這些少年人自然耐不住性子,到森林外邊去玩,可是又覺得沒什么東西可玩,就萌發了一個念頭,他們也比賽。

  不過比的是爬樹,用什么工具都行,只要能最快爬上樹就算贏了。

  “那彩頭是什么?”王揚淡淡的道,比賽沒彩頭,應該不會這么拼命。

  一人艱難的在地上畫圖,他表示,以前的彩頭,是冰糖葫蘆,后來的彩頭換成了蛋糕。

  這一次的彩頭,是一張野獸的毛皮,就像你身上的這張。

  “我這張?”見那少年點點頭,王揚忽然眉頭大皺,問他:“你們打算從哪里弄來虎皮?”

  少年害怕的回答,他們四人打算幫贏的那人打獵,殺一只野獸回來。

  這些東西一表示出來,就見眾人都皺起了眉頭。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滿是無言以及憤怒。

  部落里的一切物品,都沒有誰誰誰之分,該給的,大家都有給,而野獸皮毛這種東西,也算是奢侈品。

  因為獲得一張就得殺一只野獸,好一點的毛皮,還不能到處都是破洞,所以一張比較完整的毛皮,一般殺三只野獸才能獲得一張。

  最重要的是,毛皮這東西保存很難,眾人也不會像王揚那樣保存,一張虎皮愣是穿了十幾年。

  基本上一年一換,好一點的,兩三年一換。

  所以這類物品,都是由專人負責保管,妥善的放進倉庫,想要得到一張,除非你沒衣服穿。

  但沒衣服穿這種事,自然不會發生,大家都有一張獸皮,但不是拿來穿的,而是拿來鋪在床上的。

  畢竟大熱天,誰沒事兒穿厚厚的毛皮啊,也不怕捂出痱子。

  其中比較讓人喜歡的,便是虎皮,因為他們面對最兇狠的野獸,就是大型貓科動物了。

  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王揚穿了一身虎皮,后來換成了劍齒虎的毛皮,依然是虎皮,隱約間有股該死的風潮,似乎穿這類的毛皮,是尊貴的象征。

  于是乎大型貓科動物的毛皮,都被有點地位的人拿走了,其他人就沒有了。

  這幾個少年便琢磨著啥時候弄上一件,對于大型野獸,他們根本就沒有危險的概念,感覺就像自家的羊駝,想要宰殺還不是簡單的事兒?

  便有了這么一出,眾人皺起眉頭,是覺得這些孩子太天真的,就你們四個剛成年,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小鳥都沒抓過,就打算對付大型貓科動物了?

  簡直找死!要不是剛好一個人摔斷了胳膊,你們得被吃得骨頭都剩不下!

  王揚也皺起眉頭,但他想的卻是別的事,他有些疑惑,這些家伙拿蛋糕拿冰糖葫蘆當彩頭。

  說好聽點是叫彩頭,說難聽點是叫賭資,他們是在…賭博?

  我去!誰給他們的賭資?還不都是部落的!拿部落的東西輸給部落的人,這是把部落里的物資當成自家后院了?

  雖然說部落里的東西分發下去,確實可以算是他們個人的,只是,他們完全可以向部落里拿啊。

  不對,如果部落里沒有了,那向誰拿?就像這虎皮,如果沒有了,找誰拿?

  “你們為什么不叫大人們幫你們捕獵?”王揚的目光忽然冷了下來,看得那幾個少年一陣發毛。

  幾個少年忐忑不安,周圍大人齊齊的皺眉頭已經讓他們覺得做錯事了,王揚那冷淡的目光再看過來,就要直接崩潰了。

  可惜,他們的概念里沒有撒謊這個詞,于是顫顫巍巍的畫了出來。

  “我們自己抓到野獸,沒人知道我們做過,可以偷偷穿在身上,沒人會問。”

  “可是讓大人們帶自己去抓野獸,那虎皮就會被丟進倉庫,我們得不到。”

  聽完少年們的表述,眾人顯得很吃驚,接著是無比的憤怒,幾個大人都準備揚起手抽他們了。

  要不是王揚看了他們一眼,這幾個少年估計得被當場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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