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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尖所指,正是南方!
不得不說,此處是風水寶地,峽谷坐北朝南,太陽從左手升起,右手落下,常伴流水,三面環山,風進而不出,寶氣收斂,前方又有兩座山,猶如戲珠雙龍,當真是聚陰地…
“聚陰地…”王揚啞然,本來好好的一番形容,結果尾沒收好,變成埋死人的地方了。
但這根本不影響他的心情,明路已指出,眾人定然跟隨。
他心想,這時候要是環視一周,肯定能看到眾人驚嘆的表情,結果真的環視一圈后,卻看到眾人茫然的表情。
眾人互相擠眉弄眼,想看看有誰弄明白了王揚的意思,結果變成了大眼瞪小眼。怎么個意思?
王揚也不臉紅,抹了把老臉,立刻為眾人再次作畫,這次的畫就不說了,總的意思是說,其他動物往南遷徙,咱們就跟著,不怕沒肉吃。
這一次,眾人終于露出了驚喜的笑容,讓王揚得償所愿。
見費了一番功夫,終于和眾人解釋清楚,王揚很是開心,于是他趁熱打鐵,又畫了好多幅遠方的畫。
每一幅都精妙絕倫,有很多很多高高的精美屋舍,人們進出其中,互相交談。
不過這一次大家不開心了,在他們現在的概念中,人是住山洞的,畜生才住屋舍,你畫這些畫咋個意思?我們是畜生?
王揚難得老臉一紅,沒想到把自己給罵了。
王盈盈鬼靈精怪,見王揚高興得眼睛瞇成一條縫。立刻撲到他懷里,指指自己的后背。要他捉跳蚤。
王揚樂不可支,也沒多想。便幫她捉了,然后等他舒舒服服的躺下,王盈盈直接跑了。
“混蛋!快回來!”
王揚氣得立刻追到了峽谷口,忽然這時候聽到了一聲咆哮,是刃齒虎那混蛋的咆哮。
王揚一驚,趕緊帶著王盈盈跑到果園門口。
只見籬笆外,離開幾天的刃齒虎又回來了,它的身子瘦了不少,看來這幾天過得很不順利。
“怎么了。想回來了?當初我就說過,世道變了,不好混了,你偏不聽…”
王揚今天真是高興,拿刃齒虎調侃了幾句,然后打開了籬笆門。
“進來吧,好水好肉有的是。”
刃齒虎疲憊的看了看王揚,又看了看那道門,猶豫了一下。走到了門邊,然后便不肯再踏進一步,只是望著王揚。
“嗚嗚”王盈盈見它可憐,便想過去摸摸它。立刻被王揚一把拉住,扯到一邊,狠狠的瞪了一眼:“大貓是你能摸的?不怕咬了你。”
就像刃齒虎對眾人有戒心一樣。王揚同樣對刃齒虎有戒心,自己靠近也就靠近了。沒啥關系,那家伙就算暴起也不一定能干掉自己。
王盈盈是他妹妹。一個小屁孩兒怎么能亂來。
說實話,王盈盈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她只比王揚矮一點兒,但在王揚眼中,她就是小孩子。
“喂,要進來就進來吧,我又不會吃了你。”王揚白了刃齒虎一眼。
刃齒虎微微低吼,并不前進。
這時候眾人也聽到了刃齒虎的叫聲,帶著武器裝備跑了出來,見是刃齒虎,不由得有些發愣,這回主動來峽谷?咋回事?
“你到底進不進來?”王揚不知道刃齒虎怎么想的,死活不肯進來,自己又不打算傷害它。
它看了看籬笆門,又看了看眾人,很有意思的是,它的目光很柔和,沒有警惕,也不似要攻擊。
不過王揚可不喜歡信一只兇猛野獸,他見刃齒虎不進來,自己跑回山洞找來一些肉,丟給了它。
它一把接過肉,狂吃起來。
確實,它餓壞了。
吃完后,它的目光從眾人身上轉了一圈,最后停在王揚身上,低吼一聲,慢慢離開。
此事罷了,王揚便開始和眾人商議旅途的細節。
他提出了將動物們殺掉大部分,制作成肉干帶在身上,然后剩下的一些,帶著離開。
這個想法得到了絕大部分人的同意,小紅又開始不以為然,她認為,既然是追尋著動物們的遷徙,干脆一路殺下去,現殺現吃,最好現在就啟程,不怕找不到食物。
她的觀點自然欠了些妥當,遷徙,遷徙,遷字當頭,一路上哪能浪費時間捕獵,又不是去旅游。
他瞪了小紅一眼,心想你好歹是個姑娘家,整天打打殺殺的多毀形象。
此事很快便敲定下來。
眾人也開始準備一系列的措施,殺是肯定要殺。
王揚先從老鼠殺起,畢竟太多了。他抓了許多公老鼠,殺掉,開始先熏干,再風干一道,確保沒有多余水分。
血腥味招來了許多的掠食者,很不幸,它們被干掉了,這些都不用再說。
幾天過后,老鼠們被消滅了一百多只,都是公老鼠,別看它們塊頭很大,真正風干后的體積很小,剛好,它們的毛皮制作成袋子,把肉干裝了回去。
這一天,刃齒虎又來了,它比上次又瘦了一些,身體上也多了幾道爪痕,實在是餓得不行,才來到果園外喊叫。
王揚還想讓它進來,它沒進。
又過了幾天,刃齒虎又來了。
之后的十幾天內,它每隔一段時間過來,眾人逐漸見怪不怪,在聽到吼聲后先是跑出,然后轉過身子揮揮手,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它變得越來越瘦,身上的毛發仿佛退色般不再鮮亮,神色萎靡,少了許多曾經的王者霸氣。
王揚依然給它食物吃,只要它肯來,那就沒說的。
直到有一天,它再次來到果園外,連續吼了很多聲。
王揚出來后,見到它嘴邊染著鮮血,很有精神頭,看上去剛剛大戰了一場。
他小心的上前,檢查刃齒虎有沒有受傷。
它沒有受傷,于是王揚打開了籬笆,再次邀請它進來,它居然進來了!
它進來了,但它很沉默,像是故地重游,一路走去,叫都沒叫一聲。
峽谷中雞老大還在外面悠閑的散著步,不懷好意的盯著雞小弟,一見到刃齒虎,嚇得雞飛蛋打,跑回雞舍發抖。
刃齒虎不知是不是忘了,還是沒有心情,它沒有去報復,只是看了看峽谷。
眾人紛紛出來,以為它來要食物,便丟了一些給它。
它沒有去吃,只是深深的看著眾人,看了很久很久,然后連吼幾聲,叼了塊肉跑了。
王揚當時就覺得奇怪,刃齒虎今天特別不對勁,可不對勁在哪里又說不上來。
十幾天后,刃齒虎再也沒有露面。
它,應該是走了。
按理說,王揚對刃齒虎不該有好感,甚至還得有憎恨,畢竟當年搶了自己一只野豬,雖說那混蛋從猞猁手上救了自己一命,但它還是想干掉自己。
可這段時間看它變得越加消瘦,想著好歹一起度過了好些年頭,覺得它其實挺可憐的,地盤一直都被自己和眾人壓縮著,不想干掉自己才怪。
而且經歷過與頭狼的斗爭后,覺得捕獵也不怎么有趣,一方勝,一方敗,總有一方很傷心。
所以每每看到刃齒虎來峽谷要了肉離開的消瘦身影,就覺得心頭堵得慌。
這十幾天它更是沒有露過面,王揚一下子就著急起來了,想著去尋它。
他走到現在刃齒虎的地盤,到處撒尿,想激它出來,又跑了附近的山頭,呼天喊地的叫喚。
“混蛋!快出來,你不在了就不好玩兒了,我這里有肉吃,你不想玩捆綁就不玩吧,從了你。”
沒有聲音回復,他一個人像無頭蒼蠅的在冰天雪地里跑,連尸體都找不到。
“是死是活都不知,你這是鬧哪樣兒!”
他氣憤,郁悶,然后失眠。
“算了,可能它也離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