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人老精

　　“華生，你跟冰山剛從疫區回來，怎么醫院也不將你們隔離一段時間啊？這要是造成了疫情擴散，那得造成多大的危害？”何東明一看到華生立即迎了上來。

　　新聞上將這一次德云村的事件報道成傳染疫病爆發。作為醫療小組中的一員，報道上特別點出了華生。這讓何東明等人很是妒忌。他們認為鄭婧瑩將自己的功勞讓給了華生，這才讓華生出盡了風頭。不然以華生一個實習生，怎么可能做出很大的貢獻？

　　華生不想理會何東明，對他說的也不是很在意：“要是你這樣的人傳染了，也算是為民除害。你說你這樣的人一出去就是一個白衣殺手。唉！現在醫生的聲譽可都是被那些白衣殺手們毀壞了啊！”

　　“我們就是白衣殺手？我看你才是庸醫的坯子呢！你也就會巴結一個女人。本事倒是不錯，竟然連冰山也攻克了。作為同一個專業的，我想告誡你，千萬別精盡人亡了。”何東明眼睛瞪著華生，快要冒出火來了。

　　“華生。走吧。跟這種人有什么好說的？”丁俊全走了過來。這一陣，何東明幾個很是排擠丁俊全。丁俊全也同樣看不慣這幾個家伙的作風。

　　丁俊全雖然與何東明三個都是朱杰指導的。但是何東明三個吹噓拍馬，同時還請客吃飯，所以朱杰對他們也特別關照。讓他們三個有更多的機會進入病房進行觀摩。丁俊全得到的機會最少，朱杰也很少對丁俊全進行指導。

　　華生問道：“你進手術室操作過了沒？”

　　丁俊全搖搖頭：“看來在普外這邊我怕是沒有機會摸手術刀了。”

　　華生說道：“別擔心，實習上有要求的，總會安排你操作的。只是你們人太多，估計安排的次數會壓縮得厲害。”

　　丁俊全很是后悔，抓了抓頭，說道：“真是后悔死了。那個時候真不應該跟他們一起選朱杰的。這一次被坑死了。”

　　華生與丁俊全說了一會話，兩個人就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每位實習醫生分管6張病，完成日常診療工作，包括接診新病人，書寫完整病歷（24小時內完成）及各種記錄，如病程記錄、出院記錄、病例討論記錄等。所以，每天的事情也不少。除了接診是有指導老師在一旁把關之外，其余的事情都是獨立完成的。

　　華生已經將鄭婧瑩主治的病人全部接管了。鄭婧瑩讓華生沒事的時候多去病房跟病人交流。這樣能夠對病人的狀況了如指掌。

　　楊奶奶看到華生走進病房，很是歡喜，很努力地撐起身子跟華生打招呼：“小生，你回來了？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楊奶奶，你可別這么說。”華生說道。

　　“呵呵，都這么一把年紀了。這些事情，我已經看開了。”楊奶奶笑呵呵地說道。

　　“我給你再看一看。”華生說道。

　　楊奶奶點點頭，將枯廋如柴的手遞到華生的身前，說道：“看吧。我這老太婆也就是這個用處了。”

　　華生沒有說話，將兩個手指把著楊奶奶的脈，用心去感受楊奶奶的脈搏。楊奶奶的癌癥已經擴散了，身體大部分器官都已經開始衰退。這種情況已經是不適宜進行手術了。現在主要是通過放療來控制體內的癌細胞。但是楊奶奶這么大的年紀，放療對她的身體損傷很大。所以，如果繼續這么下去，楊奶奶堅持不了多久。

　　過了好一會，華生將楊奶奶的手松開。

　　“怎么樣？”楊奶奶依然帶著慈祥地笑容看著華生。

　　華生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還行。”

　　楊奶奶也不戳破華生的謊言，只是微笑著看著華生。

　　“真的沒什么。”華生自己卻慌了。

　　楊奶奶笑道：“孩子，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知道么？你別擔心，對于任何結果，我都能夠接受。我今年七十多了，也沒吃什么苦，這一輩子，該擁有的都已經擁有過，該享受的也已經享受過。已經沒有什么牽掛了。現在啊，我最牽掛的就是鄭丫頭。這孩子是個好醫生。我這一輩子遇到的最好的醫生。一個女孩子當外科醫生，真是辛苦了她。醫院里都說她是一座冰山，其實沒人看清楚她的內心。我這個老婆子心里清楚得很。鄭丫頭是個熱心腸。”

　　華生點點頭，說道：“鄭老師是好醫生。”

　　楊奶奶嘿嘿笑道：“你還沒聽懂我的話。也許你是假裝沒聽懂。嘿嘿。”

　　楊奶奶心情不錯，一直拉著華生說話，只是華生管著十幾個病人呢。所以在楊奶奶病房里待了一會。

　　華生趁著空閑在病房里轉了一圈，鄭婧瑩過來之后，華生便于鄭婧瑩一起去了門診。

　　鄭婧瑩還沒有坐穩，調度室便通知鄭婧瑩準備出診急救。

　　要說鄭婧瑩是附一醫院最好的外科醫生，朱杰肯定不會認同這一點。但是朱杰不會愿意出去參與急救。這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只有鄭婧瑩這樣的年輕醫生會經常被派出去。

　　當外科醫生灰色收入非常可觀，一般的病人家屬要是沒將紅包塞到主刀醫生手里，還真是不放心讓人家在動刀子。朱杰一個月下來，灰色收入比工資多得多。出診可就沒有這甜頭了。相反，風險還大得很。出診的時候，只能帶上一些簡單的設備，隨時都可能要在室外環境進行外科手術。一不小心就會出問題。

　　要是放在從前還好，人家知道你醫生也是出于無奈，現在可就不行了。不管什么原因，只要是你醫生進行了治療，大多數的患者家屬都是要找醫院的麻煩的。所以，經常有救護車趕到了地方，卻不愿意對病危的病人進行搶救，就是怕擔責任。

　　鄭婧瑩沒有半點猶豫，急忙站起來：“準備出診吧。”

　　華生有些奇怪，說道：“鄭老師，好像每次出診都會讓你去啊。其他醫生都不用出診么？”

　　“這些事情不需要去考慮。作為一個醫生，有病人需要，我們就應該百分之百付出。”鄭婧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