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詠戰會議上,發生了很多事,當然所有事情都在控制范圍內;詠戰會議后,出現了很多改變,而幾乎所有改變都在預料之中。時間真是很奇妙的,有時候它過得很慢,有時候它卻一閃而過。有的時候只有一瞬間,那瞬間只發生了一件事,卻讓人感覺好似永遠。有的時候發生了很多事,卻只是些過眼的云煙。
詠戰會議至今,已經三個月了。
三個月的時間不算長,三個月來的變化卻也不少,但真要說的話,一切都在預期和計劃之中,于是一切便顯得平淡無奇。詠戰會議完全達到了預期的目標,然后便是波及了整個位面世界的一番龐大而繁雜的統一戰線的工作。很難一言以蔽。
總之,歷史的車輪就這么很平順一路往前滾啊滾,滾啊滾…
直到三個月后的今天,喀喇一聲,歷史轱轆遇上了一個小石頭,稍稍卡了一下。于是,新的變化和故事,就此開始了——
杜蘭德站在一間空空蕩蕩的密室里,認真看著掛在眼前的一幅畫卷,表情詭異。
畫卷中是個英姿颯爽之人,手持一柄長長的戰刀,似乎要眺望著什么,眼神里鋒芒畢露,卻又好像隱藏著某種深深的思念和遺憾。
看著這幅畫,杜蘭德感覺就好像在看自己,畫中人和自己很像,容貌至少有九成以上的相似度,只是畫中人的臉部曲線更柔和一些,眼神也不及如今的自己煞氣逼人。真的,真的很像,除了一點——
畫中人。是個女人。
竟活脫脫是一位女版的杜蘭德!
這種感覺真的太詭異了,就好像在照一面品味極為奇特的鏡子,能讓人看到異性版的自己的魔鏡。
當然這根本不是鏡子,而是一幅畫,遺照。
“這就是巴爾巴辛大人僅存的一幅畫像?這就是巴爾巴辛大人?該不會…畫錯了吧…?”杜蘭德有些失神地盯著畫卷上的女子。喃喃說。
畫中人正是極凍審判巴爾巴辛,的創造者,森德洛歷史上有數的強大戰斗法師,李爾蒙斯的傳人,曾經守護了森德洛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后來神秘死亡。沒有留下尸體。
當然,現在杜蘭德已經知道了,極凍審判不是戰死的,而是在修煉熔兵煉體的第九次回爐過程中,敗給了她的刀。然后被刀吞噬。毀滅與新生之后,兩者合一,成為了全新的存在——冰凝。
“喂,我說…”杜蘭德拍了拍身旁的一個紫色審判之力凝成的刀匣,問,“所以你和我,或者說你的前身和我,到底是什么關系?”
刀匣中正裝著冰凝。
冰凝當年剛剛誕生成型。就被自動激活的李爾蒙斯封印,封困了無數歲月,直到被羅切斯特弄出來。并賜予了她冰矮人之力。
而在謎之位面敗給杜蘭德后,如今的冰矮人冰凝,就在杜蘭德身邊,被裝在這紫色古樸的刀匣之中,掙脫不得。
冰凝是極凍審判和她的刀合一而生,如果沒猜錯的話。她的容貌應該和畫像上的女子一樣,也就是說。她應該和杜蘭德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所以杜蘭德才會問冰凝:“你和我到底是什么關系?”
因為這實在太神奇了!不,其實是太詭異。甚至有點驚悚了!兩人不僅長得九成相似,而且都擁有“審判”(雖然實際屬性有一些區別),杜蘭德可不相信這只是個單純簡單的巧合!
聽到杜蘭德的問話,刀匣隱隱震動了幾下,里面傳出一個聲音:“杜蘭德!你最好立刻放我出來!否則我發誓,總有一天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杜蘭德淡淡一笑,漆黑的眼眸之中瞬間閃過無數道奇異的色彩,好像萬花筒,卻都被黑色的眼瞳包裹住,瑰麗內蘊,神秘非常。
這是杜蘭德獨創的“魘眸幻式”,目前位面世界數一數二的瞳術。
杜蘭德運轉起瞳力,對冰凝施展了一個很簡單的靈魂幻術:極致痛苦。
刀匣中很快傳出一聲慘過一聲的撕心裂肺的嘶嚎和慘叫:“等…等一下,我說!啊啊啊啊啊啊,我說!!”
杜蘭德的瞳力依然不緊不慢地運轉著,直到冰凝尖嘶著大聲說:“是…是雙生現象,你我之間是雙生現象!”
雙生現象?
杜蘭德心想雙生現象我知道,我們森德洛也不是沒有虛空基點這一規則,只是還不夠完整而已。在虛空基點規則的影響下,就會產生雙生現象和子母現象;如果虛空基點發展到極致,位面就會如同雙天界那般,由一化二。
“雙生…雙生現象里,有一種極為罕見的案例,名為‘隔代雙生’。”
只聽冰凝一邊慘叫著一邊說:“你和我的前身極凍審判巴爾巴辛,有太多相似之處,人像,刀的屬性也像,所以你們應該是隔代雙生之人。不過你的實力更強一點,而且你的審判,是絕對的,這點極凍審判做不到,如今的我也做不到。”
感受到痛苦減輕了些,冰凝喘了口氣,心中暗自驚駭于杜蘭德的瞳力所營造的痛苦怎么會那么難以承受!
她喘了口氣,繼續說:“老實說我當初從羅切斯特那兒第一次知道你時,也很吃驚。正是因為知道你可能是我的隔代雙生之人,所以我才想要和刀魂達成協議,讓他吞噬你,我再吞噬她,好補全我的生命形態,進化到完美的境地。我那時死活不愿意讓你看到我的臉,也是因為要隱瞞身份。真的,我沒騙你。”
痛苦終于停止了。冰凝暗自松了口氣,回想起剛剛那種完全難以忍受的痛苦,依然心有余悸。
“該死的,那到底是什么瞳術?印象中好像從來沒有過如此變態的瞳術和招式吧。難道是這家伙自己創造出來的?”冰凝暗自咬牙。
而杜蘭德這時候已陷入了沉默。
杜蘭德對雙生現象并不陌生,簡單來說就是雙胞胎嘛,甚至“隔代雙生”這個概念,杜蘭德也不是沒聽說過。
所謂隔代雙生,意思是兩個不同時代的、完全沒有血緣的兩個人。卻在各個方面表現出了驚人的相似。
但這種事情居然真的存在?
開玩笑的吧…
只是,極凍審判的畫像就清晰地擺在自己眼前啊,兩個人毫無關系的人的相似,真的會到達這樣的程度嗎?難不成自己是極凍審判和李爾蒙斯的后代?不過李爾蒙斯應該沒有和極凍審判有過實質性的發展,更沒有留下孩子才對啊。
杜蘭德忽然搖頭一笑:“只不過是長得比較像能力也有點類似而已。照你這么說,我難道能找到一個和被你殺死的艾莉婕極度相似的隔代雙生之人嗎?一個隔代雙生的艾莉婕?你說會嗎?”
冰凝低聲說:“隔代雙生是極少有的案例。”
換言之。不會。
“那為什么我會碰到這種事?既然是極少有的事,為什么會偏偏降落在我身上?”杜蘭德覺得不可理喻,“就連虛空基點完善的雙天界和雙子光明,也沒聽說過什么隔代雙生的實際案例出現!”
冰凝這次沉默了很久,才說:“在我的那個年代。曾有傳說:除了李爾蒙斯和梭羅這兩位戰斗始祖外,戰斗法師的子孫中,還會誕生一位‘吞噬與審判者’。李爾蒙斯掌握‘權柄’,梭羅掌握‘監察’,而這位不知道在哪位子孫中誕生的吞噬與審判者——掌握‘生殺’!”
杜蘭德蹙眉:“所以你是說我就是這個所謂的吞噬與審判者?”
冰凝強調:“你我都是。”
“呵呵,哈哈哈!”杜蘭德啞然失笑,“別…別鬧了!說得跟真的似的。馬努斯大人也真是,居然讓我來這里看極凍審判的畫像。就是為了給我灌輸這么不靠譜的說辭嗎?”搖了搖頭,杜蘭德不再多想。
今天自己來到這里,可不是為了折騰什么吞噬與審判者。
讓自己來這里的人。是馬努斯。馬努斯不知道從哪里聽說了杜蘭德因為艾莉婕的死,而對刀魂心生心結的事,于是找到杜蘭德,讓他來到這件幾乎沒什么人知道的密室里,觀看極凍審判的生前摸樣。
馬努斯的說法是:“去看了你就知道了。有些東西,你避不開。也逃不掉的。”
而此時,杜蘭德看過了畫像。卻完全沒接受冰凝的說法。
不過來到這里,倒是真的讓杜蘭德的心境和想法發生了些許改變。所以對于一些事情。杜蘭德終于有所決定了。
“雙向瞬移。”
杜蘭德心念一動,密室里便憑空出現了一個身著紫色身影,正是刀魂。
刀魂似乎沒想到會被杜蘭德叫過來,皺了皺眉,旋即又拿出那種標志性的憊懶笑容來:“杜蘭德,三個月沒怎么叫我,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我來啦?”
自從三個月前,杜蘭德在關鍵時刻本能地將刀魂召到手中,兩個人的關系就變得有些奇怪了。
刀魂似乎稍微放下了間接導致艾莉婕死去的心理包袱,見到杜蘭德時總有點得瑟,還帶著些許試探性的重新親近。
杜蘭德則不太愿意見到刀魂。
總的來說,兩人之間的關系算是和緩了些。
不過核心問題其實還是沒解決,杜蘭德還是不愿意用刀魂,所以馬努斯才會讓杜蘭德來這里,看看極凍審判的畫像,讓杜蘭德知道:逃避人和刀之間的宿命,是沒有意義的,必須去面對。
密室中,刀魂笑了一會兒,見杜蘭德沒回應,不由有點無趣,暗自罵自己:“你怎么就這么賤呢?三個月前終于被人用了,居然還很高興?居然還高興到了現在?而且,居然把這種高興表現出來了?見鬼的,刀魂你真賤!無論是人是刀,都不能這么賤!”
一邊自己罵自己,刀魂一邊看了看密室中的布置。
當看到杜蘭德腳邊那裝著冰凝的紫色刀匣時,刀魂眼皮劇烈一跳,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了。
等再看到墻壁上的畫卷,和畫卷上的女子時,刀魂全身巨震,徹底笑不出來,陷入了沉默之中。
刀魂沉默,杜蘭德也沉默。
兩個人沉默了許久,杜蘭德才說:“看你的反應,你早已經有所察覺了?——冰凝和你我之間的極度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