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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個回合的交鋒,意味著杜蘭德出了五十刀,也意味著塞爾東還了五十刀。
雙方能量不斷對沖,空氣急速流動脹縮,劇烈撞響聲和高高低低的尖鳴聲,亂砸砸地交錯在一起,連成一片,震蕩著在場每一個人的耳鼓,也震撼著他們的心靈。
“竟然打了這么多回合,都沒能分出勝負…!”
塞爾東可是高高在上的神啊,挑戰神袛需要的是勇氣,在能級相同的情況下,與一名神袛激戰,而且還能平分秋色,這可不是單靠勇氣就能做到的。
六十個回合了。
天空中,杜蘭德和塞爾東兩人還在劇戰,遲遲沒有分出勝負。
杜蘭德一刀接著一刀劈出,塞爾東則針鋒相對,以刀對刀,杜蘭德的“暴君百五十擊”好幾次險些被打斷,卻堅定地將這套能體式施展了下去。
戰斗法師們漸漸看得入了神,哪怕拋開戰斗中的兩人的身份不談,雙方的這一戰,都絕對稱得上是一場龍爭虎斗!
“六十、六十一…六十五、六十六、六十七…”果果凝視空中的戰斗,連眨眼都不愿意,生怕錯過了什么。
“副隊長,你在干嘛?”
“我在數數。”果果頭也不回地應了一句,“一邊兒呆著去,別吵我。”
那名發問的特記隊員一臉委屈,但如今隊長隕落,隊中就數果果地位最高實力最強,他也不敢多說什么,只是心中疑惑,副隊長在數什么?
果果自然在數杜蘭德如今出了多少刀。
上一次她只看出那是一套能體式,而且有著其他能體式不具備的強烈“進攻性”和“實戰性”,這一次,果果決定要數清那套能體式到底包含多少個動作。
不止果果,其他不少眼力足夠的特記隊員,也在做相同的事情。
皇后擔憂地盯著戰局。卻沒有戰斗法師的驚人洞察力,看著看著忽然眼睛一痛,不自禁流下淚來。
“圖桑先生…圖桑先生?”皇后轉頭,本想詢問圖桑戰況如何。卻發現圖桑眼中七色光芒急速閃爍,正入神地盯著杜蘭德和塞爾東的戰斗,以至于連皇后的話都沒聽到。皇后郁悶地轉頭想問魔龍,卻發現魔龍也一臉奇異地死盯著空中,根本不搭理人。
這是圖桑和羅德格特第二次見識“暴君百五十擊”了。圖桑跟隨馬努斯許久,見識不凡。至于魔龍,事實上到目前為止,杜蘭德還不知道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來頭,可魔龍的見識眼光,似乎一點也不下于身旁的第五特記隊長。上一次杜蘭德對巨矮人施展暴君百五十擊的時候。只有他們倆數清了杜蘭德一共出了幾刀。
所以這次,圖桑和魔龍都沒有數數,而是不約而同地想著另一件事——
“在一名擁有‘全面的規則’的神袛面前,杜蘭德他…到底能不能把一百五十刀,完完整整地施展出來?”
“看眼前這局面。似乎有難度啊…”
天空中,塞爾東的刀勁層層疊疊,越來越密集,也越來越澎湃,好像一重又一重看不見的巨浪圍繞著他。
這讓杜蘭德的切入和進攻,變得越發艱難。
“該死的,已經有點施展不下去的感覺了。”杜蘭德咬牙。
水神塞爾東面對“暴君百五十擊”的表現。可以說完全超出了杜蘭德的想象。之前那巨矮人面對杜蘭德時,全無還手之力,根本打不到杜蘭德,水神卻能刀刀擦中杜蘭德,那柄彎刀在塞爾東手中,好像有了生命。在他手中,彎刀的任何一個部位,都成為了攻擊點。只是始終破不掉杜蘭德變身后的堅強防御。
“我的速度還是不夠。”杜蘭德心中明白。
自己變身之后,攻防一體,卻沒有速度上的加成。對付卡穆多恩之流時,還能以“審判領域”,把對手的速度也拉低,但水神可是神袛,他也有領域類技能,領域與領域大致抵消,杜蘭德在速度上的劣勢立刻就顯現出來了。
若非杜蘭德速度不及對方,哪怕水神塞爾東的刀法再高上一倍,也絕對打不中施展出“暴君百五十擊”的杜蘭德!
“不只是速度上有劣勢,還有對方的防御力…以我審判戰刀的攻擊力,竟然都無法對塞爾東造成可觀的傷害。”杜蘭德心中微微一沉。
審判戰刀是一柄殺器,它最強大的一點,仍是審判之力的恐怖攻擊力和殺傷力,直接拉低對手防御,將傷害成倍擴大!
可水神的防御模式卻很詭異。
杜蘭德一刀劈在水神身上,刀鋒與水神體表的“水鱗甲”一觸,那一片片細小的水波凝成的鱗片,立刻以極小的幅度和極高的頻率抖動起來,然后以一種杜蘭德無法理解的方式,將審判之力凝成的刀氣,分散掉一部分,并轉移掉一部分。
轉移的目的地,竟是水神塞爾東手中的神器彎刀。
“等于我的攻擊,有一大半都被這件神器給承受下來了?”這還是無堅不摧的審判戰刀,第一次遇上對手。
如今雙方能級一樣,唯一的解釋就是水神在“水系規則”方面的領域和造詣,與審判戰刀內蘊的“審判規則之力”,至少是同一個層次的。
水牢中,夜翼的目光透過半透明的水壁,也在密切關注著杜蘭德和塞爾東的戰斗。
她的臉色有些擔憂,看了看天空中激烈交戰中的兩人,又看了看眼前的水牢,仔細辨認著這一招簡單的“水牢籠”中蘊含的規則之力。
良久,夜翼咬緊了牙關,用一種說不清是什么情緒的口吻喃喃道:“塞爾東這家伙,原來也已經走上‘融合之路’了嗎…”
一百刀了。
天空中,漸漸有鮮血飄落而下,其中有著水神身上的傷口出的血,還有杜蘭德口鼻之中溢出的鮮血。
水神的刀破不了杜蘭德的防御,卻能將他震傷。
至于杜蘭德,他每一刀下去,都能在水神身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哪怕有水鱗甲也無法完全分散并轉移掉刀氣。
“你最好祈禱著別被我抓住或打斷。”塞爾東看著動作逐漸遲緩的杜蘭德,咧嘴獰笑道,“不得不說,你這神級能力確實變態。附帶的領域對我壓制不小,防御力強到我無法破防,攻擊力更是連我的水鱗甲,都無法完全承受。但你還是輸定了!”
“放棄吧,神與非神,本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領域。”塞爾東似乎已經勝券在握,“把你的刀交給我,我可以不殺你。”
杜蘭德冷然道:“這刀是我的血脈能力,交給你也沒用!”
塞爾東臉上浮現出一個奇異的笑容:“這可不一定。”
說話之間,杜蘭德連連遭遇險情。好幾次差點被水神打斷能體式的施展,甚至有一次差點就被塞爾東一把抓住,不過杜蘭德依然咬牙堅持。
一百一十刀了。
水神久戰不下,眉頭漸漸蹙起,忽然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這套刀法,應該是一套特殊的能體式沒錯吧?”
“是又如何?”
“你已經施展了110刀了,充其量也就再來10刀,絕不可能超過120個動作的。”塞爾東撇撇嘴,“老子的能體式才95個動作,夜翼的燭影百擊100個動作,你這套能體式能超過110個動作。已經很讓我意外了。馬努斯苦心創出的青怒百二十擊也不過120個動作,你總不見的能超過他吧?嗯,等會兒打完之后,把這套能體式也交出來吧,和刀一起。”
塞爾東其實也打得很辛苦,雖然不愿意承認。但他也清楚,如果對方和自己一樣也是神袛,再憑借手中的紫色戰刀,自己絕對不是對手。
“哼,梭羅預言中只說會有一柄刀對森德洛很重要。又沒說一定要由誰來施展,既然如此,為什么不搶過來?”塞爾東腦海里運轉著蠻橫掠奪的念頭。
不知不覺間,已經一百二十刀了。
杜蘭德的動作終于滯緩下來。
水神塞爾東見狀,不知為何竟有些失望,如果對方這套能體式真有120個以上的動作,自己搶過來也更有價值不是?
“媽的,不管怎樣,這一架總算是要打完了。”塞爾東感覺再打下去,自己就得動用高于30個單位的能級,否則很可能會輸,這讓他心中陡然涌起一種揮之不去的惱怒,不由斷喝了一聲,大步上前,彎刀橫斬杜蘭德的腰際,另一手則直接向審判戰刀抓了過去!
可就在這時,塞爾東捕捉到了杜蘭德臉上,忽然流露出的一抹詭異笑容。
那感覺,就好像一名獵人挖好了陷阱,苦心耐心地等待了許久,終于等到獵物主動踏入了早已挖好的陷阱中!
“121。”杜蘭德心中默默念出一個數字,原本似乎已經中斷的“暴君百五十擊”接續下去,閃電般斬出了第121刀!
暴君百五十擊,其實可以分為兩個部分,前120刀是第一部分,最后的30刀則是第二部分,與前120刀有著某種本質區別。
杜蘭德這一刀的威力奇大!
塞爾東眼睜睜看著紫色的審判戰刀來到自己胸前,他顧不得思考為什么杜蘭德還能劈出第121刀,連忙運轉水鱗甲,準備轉移杜蘭德的攻擊力。以這招“水鱗甲”對付審判戰刀,可謂屢試不爽,以審判戰刀的強橫攻擊力,也只能對塞爾東造成些小傷口。
可這一次…
刀鋒輕盈地落在塞爾東胸前的水鱗甲上。
下一刻,塞爾東忽然神情狂變,臉色瞬間漲紅,旋即由紅轉青又由青轉白,“噗”的一聲,噴出一股殷紅的鮮血來!
這是第一更,第二更還在努力創作中,不會很晚。另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