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貫穿頭顱,塞勒斯臉上的瘋狂求活之se瞬間凝固。
雙方的這一次交,沒有能量碰撞引起的劇烈震蕩,于是也沒有任何聲息和撞響。
三段式橘焰鬼斬完全避開了雙頭戰槍,如chun風拂過,輕柔而不沾痕跡地破開永輝凝視,然后一路深入,直到將塞勒斯的頭顱徹底貫透。
這是絕殺的一擊。
令杜蘭德有些驚訝的是:年輕永輝術士的生命力出奇強大。哪怕被橘焰鬼斬這種殺傷力巨大的招數擊中,塞勒斯也沒有立刻死,或者他的生機瞬間就滅絕了,靈魂與意志卻還不甘愿就此消散。
“杜蘭德,你居然…我…”
塞勒斯嘴唇開闔著,瞪圓了雙眼,眼白外露,兩顆眼珠幾乎要出眼眶。
不過杜蘭德卻知道,塞勒斯已經看不見了。
當橘焰鬼斬斬破塞勒斯額頭上的空洞之眼時,他就徹底盲了。此時他雖然睜大了眼,瞳孔卻已經失焦距,兩道殷紅血線從外眼角蜿蜒淌下,觸目驚心。
“住!”
“杜蘭德你敢!”
虛空中隱約響起兩聲驚怒交織的狂吼,那是亞瑟和安東尼的聲音,兩位永輝大騎士不要命隔空為雙頭戰槍灌注力量,卻只是徒勞。
“圣騎士大人…不…不會放過你的。”塞勒斯最后。
“我等著。”杜蘭德點點頭。握著刀柄的腕一旋,帶動刀鋒狠狠一個擰轉,橘焰迸發,將塞勒斯的頭顱絞得一片稀爛!
血漿來不及四散,就被炙熱高溫蒸成幾縷青煙,旋即消散形。
頭的尸體晃動了幾下,似乎要倒,卻始終保持站立。雙頭戰槍凝停在空中,握槍的雙。則維持著持槍進擊的動作上,聲訴著塞勒斯的怨憤和不甘。
一團莫可名狀的氣息,在塞勒斯頭頂上空凝聚不散。
這個位面的永輝術士并不少,神圣永輝術士卻只有塞勒斯一個。以過的記載來看,往往數十年乃至數百年才會出一名神圣永輝術士,如今塞勒斯被杜蘭德這個外來者刃,整個位面似乎都在哀嚎。
同一時間。遠在永輝騎士之域的一個小巧院落中,一個體態極其老邁的老者似有所覺,然后猛然抬起頭,看向西北方向。他臉上不出是什么表情,許久之后沉沉嘆了口氣,放下中用來澆花的水壺。慢慢走到一旁的軟椅上坐下,仰頭閉目不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重睜開雙眼,頗為渾濁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痛惜,喃喃道:“塞勒斯…”
海上,杜蘭德抽刀,長長舒了一口氣。
他臉上浮現出了結麻煩后的感。看著那個直至死亡都不愿倒下的頭身影,眼神中沒有憐憫,也沒有可惜,沒有半分敬意。
“垃圾。”杜蘭德撇嘴罵了一句,然后身形一閃,就出現在甲板之上。
至此,米蘭德被封,塞勒斯伏誅。這場永輝騎士之域針對牧城的行動,終于宣告失敗。亞瑟和安東尼雖然握子神器,自身實力卻不及雙王合體,根力扭轉戰局。事實上,失了米蘭德和塞勒斯,城里的兩位大騎士恐怕需要為自己的小命想想了。
一陣海風吹過,塞勒斯的尸體終于被吹得仆倒在地。
兩柄子神器直到現在才真正融合。卻已派不上用場了。光質的槍身敲擊在甲板上,發出的居然是金屬交擊的脆響。
“死、死了…?”雷霆泰坦王愣愣看著塞勒斯,似乎還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不然呢?”杜蘭德站在甲板上。臉se微嘲,看了過來。
六位族長立刻如臨大敵,連連后退了好幾步,滿眼恐懼地看著杜蘭德。他們瞬間激發出全部力量和潛力,做好了拼命的準備,盡管他們也知道這樣做根濟于事。
此刻,杜蘭德身上的圣者氣息已經消散形。解決了塞勒斯和米蘭德,自然需繼續維持在圣者境界,杜蘭德重將力量封印,頓時感到一陣輕松。
他的臉se很差,神態卻一派平靜。
那平淡從容的氣度,看在六族族長眼中,令他們加心驚肉跳。于是,當杜蘭德舉步走向他們時,族長們終于絕望了。
森林王連連后退,有些語倫次地開口道:“杜蘭德…那個,大人…我、我們――”
杜蘭德一擺打斷了他,淡淡地:“不要廢話,不要求饒,不要解釋,否則的話,我恐怕會忍不住立刻殺人。”
他停頓了一下,深深看了一眼目光閃動不已的銅須,語氣微冷道:“銅須,我勸你最好別動什么歪腦筋,不然的話,就算你是鐵拳的父親,我照樣殺了你。”
銅須臉se一變,咬牙一聲不吭。
“…杜蘭德大人。”
海洋jing靈女王開口了,作為六族族長中唯一的女xing,她反倒是最鎮定的一個,端莊秀美的臉蛋雖然難掩蒼白,卻大致保持著鎮定,有條有理地:“我們海洋jing靈一族愿意跟您回到牧場。另外,據我所知,之前在牧場中跟您在一起的那個人類女孩,現在正在船艙第六層…請別誤會!我不是在威脅您,只希望您能開一面,回到牧場后不要為難我的族人們。”
海洋jing靈女王話音落下,其他五位族長紛紛對她怒目而視,眼神深處卻又十分可奈何。他們也知道,這種時候除了服軟之外,別他法。
杜蘭德聞言一愣,旋即眉頭皺起:“薇薇安?她怎么會在船上?”
他沒再理會六族族長,轉過頭,全力運轉起洞察之力。洞察視野中,巨鯨號的船體結構變得透明起來。僅僅片刻后,杜蘭德臉se猛地一變,抬就是一刀斜斬!
橘se刀光閃過,船體聲開裂出一道深深的裂紋,透過裂縫,可以看到甲板下方某一層中的一個房間中。薇薇安被綁在一根鋼筋圓柱上,昏迷不醒。
“該死的!”
杜蘭德臉上戾氣一閃,想也不想便抬虛抓一記。
冰火力量憑空生出,溫柔地將薇薇安裹住,然后一路拉到杜蘭德身邊來。杜蘭德隨扯斷鐵索,認真檢查了一番,確認薇薇安沒有大礙后。才稍稍放下心來。
海洋jing靈女王還想些什么,杜蘭德卻冷笑一聲,:“行了!有什么話,都等回到牧場再吧。”
完,杜蘭德抬起右腳,輕輕一步踏在甲板上。嗡鳴聲起。一圈圈冰藍se的光暈以落腳點為中心逸散開來,藍se光暈中蘊含著不可思議的寒氣,凍結了船體,也凍結了船上的所有異族和永輝之人。哪怕六族族長這樣的七級強者,也不過抵抗了一小下,就被凍成冰雕。
薇薇安緩緩睜眼,瞳孔還未完全聚焦。意識也有些模糊不清。她感到很溫暖,一股股細膩的暖流將她全身上下溫柔包裹,印象中,這似乎是被牧師卷軸治療時的感覺?
好不容易完全睜開雙眼,明亮的陽光讓女孩一時間很不適應,牧者之城的冬季哪里會有陽光?
耳邊傳來連綿濤聲,還能聞到大海特有的咸味,這讓女孩一下驚醒。騰地一下翻身坐起,放眼四顧,小小的臉蛋上變得有些茫然措。
頭頂是一片萬里晴空,自己正坐在一層冰面上,放眼望,入眼盡是冰藍se。這…似乎是在船頭甲板上?不遠處,六個形狀各異的異族一動不動地被凍在冰里。遠處的甲板上。一塊巨大的梭子形藍冰橫臥在地,其中隱約有個人影。
這是什么情況?
薇薇安低頭,看到自己身上正纏繞著一縷縷淡黃se的柔和光暈,這是牧師卷軸的特殊光芒。看著這有些熟悉的光芒。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醒啦?”一個聲音在身后響起。
“…大叔!”薇薇安驚喜交加地回過頭來,就看到杜蘭德正含笑看著自己。
此時,杜蘭德正蹲在塞勒斯的頭尸體旁邊,準確地,是蹲在那截雙頭戰槍旁邊,認真研究著什么。瞳孔中七se光華急閃,目光從戰槍一頭開始,一寸寸移向另一頭,半點細節都不放過。誰知道這雙頭戰槍什么時候會重分解成北輝和東輝?杜蘭德必須抓緊時間。為此他甚至顧不上回城支援三王六車。
他看了一眼薇薇安,招了招:“你受了傷,別亂動,等牧師卷軸的效力過再。”
“啊?哦,好的,不過…”薇薇安有些搞不清楚發生了什么。印象中,自己來要回牧者之城報信,半途中卻遭遇了雷霆泰坦王的截殺,一場大戰后,自己雖然給對方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卻不幸被俘了。之后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杜蘭德頭也不抬地:“有什么事等會兒再吧。我們現在在海上,距離牧場不遠。你耐心等一會兒,等我研究完這槍,就帶你會牧者之城打騎士!”
薇薇安聽得一愣一愣的,看杜蘭德一副心旁騖的樣子,嘟著小嘴把滿腹疑惑暫時壓下。
直到這時,她才忽然察覺到一個方向上不斷傳來震天的轟鳴聲,似乎正有一場大戰,能量波動比劇烈,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那迫人的壓力。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薇薇安想著:“我昏迷了多久?這…都發生了些什么?”
這時,雙頭戰槍忽然爆發出一陣明亮的光芒,晃得人睜不開眼。杜蘭德發出一聲遺憾的嘆息,眼睜睜看著雙頭戰槍分離成兩柄十字戰槍,一柄銘刻著“北”,另一柄則銘刻著“東”。看起來,雙槍合體果然是有時間限制的。
兩柄戰槍的造型完全一致,除了槍身上的字不同之外,造型尺寸上沒有任何區別。不過它們的氣息卻是截然不同,北輝十字透出的是強大的力量感,厚重鋒銳,兼而有之。東輝十字的氣息則柔和得多,不像北輝十字那么迫人。
“好了,我們走吧。”杜蘭德臉se遺憾,扭頭對薇薇安招呼一聲。
這次不但粉碎了永輝的yin謀,殺掉了唯一的神圣永輝術士,成功俘獲永輝第一大騎士,還有兩柄子神器入,哈!多么豐厚的戰利品!杜蘭德忍不住有些飄飄然。不出意外的話,城里的亞瑟和安東尼也逃不了,這樣一來,永輝必定元氣大傷。
杜蘭德一邊想著,一邊伸將北輝十字和東輝十字抓起來。
戰槍入的瞬間,他的臉se一下凝滯了。一旁的薇薇安忽然看到杜蘭德全身大抖了一下,看上就好像觸電時的反應,渾身上下癲狂地抖個不停!
“啊啊啊啊――!”
杜蘭德猛地大叫一聲,甩把兩柄戰槍丟了出,他人則被一股形大力撞得倒飛出,扎扎腳地一頭栽倒在甲板上,順著光滑的冰面滑行了好一段距離,才比狼狽地緩緩停下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大叔你怎么了?”薇薇安連忙沖上過,把杜蘭德抱起來。印象中,杜蘭德還從來沒有過這么沒有形象的時候。
只見杜蘭德翻著白眼,臉上的表情不出的怪異難明。在他昏倒之前,薇薇安隱約聽到他嘟噥了一聲:“媽的…”
卷二,罪惡王冠,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