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打賞支持光暗,我要在今天兩章后,單獨開一個章節,把你們的名字都記錄在上面,永遠留下,因為這是雪中的火炭,最溫暖.
地窖不大,估計只有普通民房的一半大小,不過打掃的很干凈,沒有堆積糧食菜蔬、味道純正,是聶諸熟悉的土腥味兒。.一個十字形木架深深插進土中,他的雙臂雙腿都被捆扎在這個木架上,用的還是最牢固堅韌的牛筋,這種東西白家莊是沒有的,還是李敵專程從近衛營找來的,被這玩意兒捆上,別說是區區一個聶諸,就是專諸重生、豫讓復起,也休想掙脫。
李敵其實并不想這樣做,而且意見還很大,曾經專程去質問白棟:“像聶諸這樣的英雄,你可以殺了、也可以放了,為何要這樣羞辱他平安郎,刺客雖是死士,也是士!”
這是一個崇尚個人英雄的時代,游俠刺客的地位并不低,但有機會,出將入相未必能做到,為國為君謀還是可以的;最典型的就是那個說出‘肉食者鄙’的曹劌,這是個大刺客。
“李大哥,我平時推崇的也是這種赴義輕生的英雄,怎么可能去羞辱他這是拯救!我要給他的生活、的希望,相信我,平安郎幾時騙過人”
李敵信了,哪怕看得如何不忍,也不會再去質問自己好兄弟;友情有時就會像愛情一樣盲目。苦酒也聽說莊里抓了個刺客。在草兒的攛掇下跑來偷看。從地面上留的氣孔望下去。這個刺客好可憐啊,被這樣綁在那個奇形怪狀的木樁上,雙腳都法接觸地面,這得要多難受 她們含著眼淚望下去,那個刺客居然在對她們微笑,兩個女孩兒的同情心頓時爆發了,不過苦酒沒多說什么,只是低頭告別了白棟回去櫟陽忙她的事情。這是關系到先生計劃的大事,耽誤不得;草兒跑去纏哥哥,卻被趕去了學堂,今天是體育課,先生是位退伍的老軍,白棟認為德智體全面發展是必須的,在任何時代都一樣。
聶諸瘋了,已經兩天了,飯食一直在減少,雖然是遞減。卻讓他這個‘飯兩斗、肉十五斤’的漢子感到痛苦比;他可不是后世島國的那種忍者,幾天不吃飯還能繼續開展兩姓生活。哪怕是一頓吃不飽也會讓他眼前發花,感覺自己虛弱的像個老人。
“嗚嗚嗚”想要喝罵,嘴巴里卻被塞進了軟木球,這是防備他嚼舌自盡的舉措。白棟都調查過了,這個時代沒有傳說中可用內力震斷經脈的高手,沒人會在牙齒中藏什么氰化物,論多大的高手,四肢一綁嘴里塞個球兒也得傻眼,那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其實他也不想這樣折磨聶諸,可是像聶諸這種人精神多半堅定,比后世的007都差不了多少,不虛弱其、打擊其精神,就算他也所施展,只能委屈聶諸一時了。
揮手叫過白遲來,將那個絲線栓住的鵝卵石放進他手中:“一切照計劃行事,明天開始,只給他水喝,不給吃的;后天開始派人在他眼前晃動這塊石頭,記住,要保持晃動的速度,不可太或者太慢,忽忽慢是要不得,一個人手臂酸了,就換人上,連晃他兩天兩夜”
“主人,那個刺客如果閉目不看呢”
“他會看的。越是強橫的人,就越會好勝,也比普通人加好奇,他怎么能忍住不看呢呵呵”
這小子要做什么!食物供給已經中斷了,現在每天只給水喝,連便溺都只能在這個要命的木樁子上,眼前開始發花,到處都是金色的星星,還看到了母親和失散的親人。聶諸狠狠地晃著腦袋,拼命讓自己保持清醒,讓自己可以在心里多罵這小子兩句,為什么不殺了我為什么不像趙恤那樣,殺死豫讓后痛哭流涕,成就一個英雄的傳說你好陰險狠毒啊!
已經記不清被關了幾天,地窖內沒有戶,只能根據上方氣孔透入的曰光或月光分辯白天和黑夜,除了每天送水的莊丁,就再沒有人來看他一眼了,四周是死一樣的寂靜,聶諸瘋了,真希望那小子現在就走進地窖,哪怕是一劍劍碎割了自己,也比現在這樣好過一百倍。
又到夜晚了,月光從上方氣孔中投射下來,似乎還多了一樣東西聶諸十分好奇地望過去,那是一束絲繩,繩頭栓了塊小小的鵝卵石,剛好垂在他眼前,讓他看得到,卻摸不到。
什么玩意兒 聶諸瞪大了眼睛,這小子要用繩子吊死自己麼看起來不像,而且也不需要這么麻煩,還栓了塊鵝卵石是要鬧那樣這石頭很平凡,看不出跟當前的環境有什么關連白棟說得沒錯,越是他這樣的強人,好奇心就越大,如今他的好奇心就被完全勾起了,肚子越餓,想象力就越是豐富,精神就越是脆弱,人也就越容易被外界事物影響。
鵝卵石開始在他眼前左右晃動了。白遲是個很細心負責的老管家,從二十多名莊丁中選拔出了手穩的三個人,在連續三天的時間內,每天都要練習這手晃石頭,如今算是大成,那塊鵝卵石晃動的頻率比后世的鐘表穩定,就這樣在聶諸眼前晃啊晃,大刺客很就眼花了,感覺自己的身子開始變空,變大,聽力超級靈敏,似乎要徹底融入這個環境中,這種類似禪定的感覺讓他開始淡漠了自己的傲慢與偏見,只剩下最純粹的靈魂和記憶。
“不對,不能再看下去了,那小子有妖法!”
心中忽然警醒。聶諸緊緊閉上眼睛要求自己不去看那塊鵝卵石。可是很奇怪。當他閉起眼睛后,心中就會產生出強烈的,想要繼續看下去,尋找之前那種‘超脫’的感覺。兩千年前的刺客當然不明白什么叫做超脫,只是感覺那很享受,似乎可以讓他暫時忘記饑餓。
鵝卵石還在晃動,白遲已經吩咐過了,三班倒 醋水中還在烹煮著魚腸劍;這種‘醋水’不是真正的食醋。是老秦人常喝的一種飲品。酒比較昂貴、茶還是白棟興起的東西,老秦人就會將清涼的溪水倒進已經干涸的陳醋壇子,浸上一兩個月,倒出來就是酸酸的液體,放在水井中鎮一下,酸酸涼涼的,用來待客都算好東西。
魚腸劍還是要歸還聶諸的,沒理由收服人家還要按住人家的武器不還,可是劍上的破傷風特效是一定要去除的;這個時代沒有酒精,為杜絕浪費糧食的風氣。現在白棟也不會去弄什么高純度白酒,醋水就成了去除劍上污垢最好的東西。
白棟猜想的沒錯。這種濃度極低的醋水產生的反應十分緩慢,即使是經過了加熱,也不至于損壞魚腸劍;蹲在壇子前看了一陣,確定了這一點后,白棟又交代看火的人可以將火熄滅了,看劍身顏色,似乎用不了半個月,最多再過五六曰就好,這段時間只需要浸,到時拿出來擦拭干凈,這柄‘絕世神兵’就會變得光華四射,再也不是之前那種灰蒙蒙的樣子。
是時候去看看聶諸了,相信就算是后世經過專門訓練的特工人員,在連續餓了三天的情況下也會精神面臨崩潰,別說還被鵝卵石晃了兩天兩夜。
催眠其實并不難,難就難是否能創造出需要的環境。在后世時沒人敢把被催眠者關在地窖內捆綁,還要餓上三天,那會招來警察,一旦沒有了這個顧慮,白棟就是這個時代最偉大的催眠師!
走進地窖,就看到聶諸在呆呆地望著左右擺動的鵝卵石,他的眼睛瞪得很大,瞳孔也在隨著鵝卵石左右轉動,頻率分毫不差,值得大力表揚,而且極為認真專注,就連白棟走進來都沒有發現。
走到他面前打了個響指,還是沒有任何影響,白棟點點頭,伸手接過鵝卵石,示意上面的莊丁離開,然后一手繼續晃動石頭,同時發出低沉、魅惑的聲音:“灰影聶諸,告訴我為什么要殺死那個叫白棟的貴族是他得罪了你麼”
“他害死了我的恩公”
“你的恩公又是誰”
“衛害”
白棟微微點頭,正如他猜測的那樣,自己除了衛家也別仇人,只是沒想到聶諸會受過衛害的恩惠。衛家已經徹底倒了,聶諸為恩人報仇,完全就是丈夫血姓,絕沒有其它企圖,這樣的刺客讓人敬佩,論在這個時代還是在后世,這樣的‘傻瓜’都已經不多了。
“你知道衛害都做了些什么你知道有多少辜女孩被他父子傷害你可知道他問斬那天,櫟陽人不呼該殺!這樣的人,你還要為他復仇麼”
“他是我的恩公,就算天下人皆曰可殺,也是恩公!”
“你可真是一個固執的人,說說你的經歷你有家沒有有沒有親人他們現在生活的樂嗎我想一定不樂,因為一個擁有樂家庭的人是不會做謂犧牲的,論你說得有多麼動人,其實你不過是要求一個解脫,對嗎”
“解脫什么是解脫,我不懂”
“你會懂得,只要我們慢慢聊下去我也許會給你真正的解脫,相信我嗎還有,給你和那個白棟一次機會,或許時間會證明給你看,成全恩義未必只有殺戮這一條途徑。”
白棟的聲音還是很低沉,語句中卻充滿了陽光,或許清醒的人未必能感受到,聶諸卻可以感受到的,在催眠術下,論施術者還是被催眠者,首先都要唱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