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互不相讓
“楊紀，你如果遇上他，真的要小心了。”
藺青嫣一臉鄭重道。
“藺師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楊紀奇怪道。
“大約三年前，我高中金榜的那一屆，流傳了一件事情。說是我們當時排名第三的一名武秀才，在天水郡的時候，因為一件事情被人打死了。打死他的那個人就叫石中野！”
藺青嫣鄭重道。
“什么？！”
楊紀震驚道。
“你說當年的那個人就是他？”
趙滑等人也顯露出震驚的神色。這件事情他們也知道，當初也曾鬧得沸沸揚揚，只是沒有想到，居然就是眼前這個人。
“藺師妹，當年的事情不是說是無頭案嗎？找不到兇手。你從哪里聽來的消息？”
陳竺也震驚道。
武科舉第三名雖然不是魁首，但也是前三甲之列。但剛剛高中不久就一命嗚呼，在異郡身隕，這件事的影響可想而知。
當年調查一陣，不了了之。私底下也有不少人懷疑是邪道中人干的。陳竺也曾關注過一段時間也就沒注意了。
沒想到藺青嫣居然一語指名道姓，指出是石中野。
“這件事情當年確實沒有什么證據。不過，我有一個要好的姐妹就在天水郡，她在那邊聽到的消息完全不是這樣。據她說，在天水郡傳說，殺死他的人就叫石中野，雖然不是武秀才，但是實力卻強得可怕。根本不比那些其他郡的武秀才差。”
“兩人其實根本沒有什么仇怨，完全是因為互相看不順眼，以及年輕氣盛起的沖突。沒想到最后導致了一條人命。”
藺青嫣道。
楊紀微微皺起了眉頭，他還不知道這個石中野身上還有這樣的事情：
“那后來這件事情就這么不了了之嗎？”
“要不然怎么辦？”
藺青嫣嘆息一聲：“這件事情并沒有確鑿的證據。而且那個叫石中野的。在天水郡名聲也很兇，聽說只差一點就獲得了武秀才的名聲。
楊紀還是皺起了眉頭。堂堂瑯琊郡的三甲，居然一個沒有武秀才功名的人殺死。就算雙方之間實力有些差距，但這差距也未免太大了。
“楊師弟，你不懂。我們太淵洲各個郡的實力都是不一樣的。而各郡之中又以天水郡的綜合實力最強，競爭最激烈。其他郡的武秀才魁首到了天水郡。擠不上金榜都是有可能的。”
陳竺道，其他眾人點了點頭。
楊紀沉默不語，他回頭看了一眼擂臺，石中野已經下去了。這還是他第一次知道，石中野身上還有這樣的事情。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前還是小看他了。不過藺師姐的話來看，這家伙恐怕還隱藏了實力。”
不過楊紀也不在意，石中野這樣的人物或許兇悍，或許強橫。但再兇悍，再強橫也絕不會比一個武宗更厲害。
連邪道太子都沒能奈何得了他，更別說是一個石中野。
“師姐，謝謝你。我會小心的。”
楊紀淡淡道。
擂臺上比賽繼續進行，每一場比賽都有人歡喜有人愁。如果換了是以前，第九名和第十名不會有什么差別。
但是這一次對于眾人來說，那失去的可就是一個獲得無上獎勵的機會。十斤萬載銅母，一枚陽火靈符。還有武技和功法，這是誰也無法拒絕的誘惑。
“下一場。楊紀，石中野！”
當宏亮的聲音響徹虛空，佑大的虛空突然一片寂靜。
“來了！”
人群中，石青猛的握緊了拳頭，眼中難掩興奮之色：
“終于等到了。楊紀，你也有今天。大哥。給我收拾他，狠狠的收拾他！”
石青心中大叫不已，不過這翻話他也只敢在心里叫叫，可不敢這么命令大哥石中野。
另一個位置，白巨鹿正閉目調神。聽到高階都尉的聲音驟的睜開眼來。
“有意思。”
白巨鹿難得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一個是豪門后裔，一個是宗派新貴，不知道誰才會獲勝？”
以白巨鹿的境界，普通層次的比賽是完全瞧不上的。要不是出于白頭山的戰略考慮，以及在朝廷里的布局，他根本都不會來參加武科舉。
整個武科舉數千的考生里，真正能引起他興趣，勉強做敵手的，也就只有楊紀和石中野而已。
本來還要加上曹甸，不過曹甸居然是邪道太子假扮，不得不說，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白巨鹿也大感意外。
如今，楊紀和石中野這場比賽，事實上關系著，兩個人誰才有資格來最后挑戰他。至于失敗的那個，恐怕是沒有資格再和他戰斗了。
“楊紀，這個石中野絕不簡單。豪門手段眾多，你和他戰斗的時候，千萬不能有一點點的大意。”
在全場的觀眾四處尋找楊紀和石中野的時候，藺青嫣突然轉過身來，一臉嚴肅的警告楊紀。
小瞧石中野的人都已經長眠地下了。如果今天不是武科舉，嚴肅殺死對方，藺青嫣甚至還會更加鄭重的警告。
不過即便是這樣，和石中野這樣的人戰斗也有極大的危險。
“嗯。”
楊紀只是一笑，隨即往擂臺上行去，所過之處，人群紛紛讓開，空出一條道來。
“哼！”
另一側，石中野望著人群中行走的楊紀冷笑一聲，收回目光，同時往擂臺走去。
“楊紀，那是鐵冠派的弟子啊。前天，連大熱門的周群都被他擊敗了。”
“那個石中野可是也不差啊。凡是他的對手，幾乎上都輸的極慘。”
“這兩個實力都是很強，就是不知道誰才會獲勝！”
擂臺下一片嗡嗡，眾人聚集在一起議論紛紛，都在猜測楊紀和石中野誰才會最后勝出。
這一屆的武科舉，剛開始的時候誰也不認識誰。但是隨著比賽的進行。楊紀和石中野漸漸收獲了除白巨鹿外，全場最大的關注。
甚至私底下還獲得了不少考生的力挺！
噠！噠！噠！
楊紀神態從容，一步步的往擂臺而去。盡管是最先開始行動的，但真正等到楊紀上去的時候，一道人影已經在上面等著了。
一張陰冷、白皙的臉孔，高大勻稱的身材。還有略顯危險眼神，這是楊紀第一次近距離的觀察這位石氏豪門的高手，在他身上充斥著一股強大的氣場，是楊紀在之前的對手身上都沒有感覺到的。
只是一剎那，楊紀就收回了眼光，腳步跨上鏡子般光滑的擂臺，在石中野對面停了下來。
“準備好了嗎？”
主持比賽的主考官問道，說話的時候站到了擂臺的邊緣，隨時方便退出“戰場”。
根據之前的觀察。楊紀和石中野的實力遠比其他考生都要強大的多，絕對屬于前三甲之列。
這種級別的戰斗，已經足以威脅到身為高階都尉的他們了。
在戰斗開始前，盡快的退到擂臺邊緣，并在開始后迅速的脫離戰場，這是一場場比賽總結下來的經驗。
能達到這個層次的考生，每個人都有不凡的底牌，就算是堅固的精鐵。也未必就能一定阻擋住他們的破壞力。
“嗯。”
楊紀和石中野都點了點頭。
“很好，比賽開始！”
聲音一落。高階都尉身形一晃，迅速的退出了擂臺。不過出乎預料，那種一開始就激烈交戰的情況并沒有出現，不管是楊紀還是石中野都沒有出手。
眾人望著臺上一動不動的兩人，立即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你就是楊紀吧？”
一個淡淡的聲音傳入耳中，石中野抬起頭。看著楊紀，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
“我是。”
楊紀笑道。他看到石中野盯著自己，卻沒有出手，就知道他一定是有話有說。結果果然不出所料。
三年一屆的武科舉已經進入倒數計時，楊紀倒也不差這點時間。
“那石青你應該認識吧？”
石中野淡然道。往前走了幾步。
“認識。”
楊紀再次一笑，一副不出所料的樣子。
“石青是石氏豪門，這一點那你也應該早就知道吧？”
石中野臉上無喜無怒，依然看不出表情。
“知道。”
楊紀哂然一笑，等著意料中石中野接下來要說的話。
“很好，那就不算冤枉你了。”
石中野點了點頭，一副“這樣就好的樣子”。他一邊挽起袖子，露出一只堅實有力，仿佛巖石一般的手掌，一邊道：
“石青那個廢物半點本事沒有，被你差點擠出武童生的功名，又在街上幾次羞辱。這也是他沒本事。你教訓他教訓的好…”
人群中，石青聽到這翻話臉色都氣青了。他請石中野幫自己出頭，可沒想到石中野居然把他貶得一文不值。
“你真的是這么認為的嗎？”
擂臺上，楊紀哂然笑道。
石中野沒有回答，他低著頭，把另一只袖子挽好，依舊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不過，他再不成器，也是我們石氏豪門的人。打狗也還要看主人，楊紀，你說，是吧？”
說著抬起頭來，目光看著楊紀，眼中迸射出陣陣剌骨寒光。
楊紀笑了起來，已經明白石中野的意圖了：“哈哈哈，現在，我說什么應該都是沒有了。是吧？”
“沒有！”
石中野搖了搖頭，聲音斬釘截鐵：
“即然你羞辱他三次，我也就只打你三拳。只要挨住了，這件事情也就這么過了。這第一拳…，我要震碎你的右手骨。”
石中野說著，瞟了一眼楊紀的右手臂。
就這一瞬間，楊紀臉上笑容斂去，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這第二拳…，我要打碎你右胸的三根肋骨。這樣，你以后就會時時記得這個教訓。”
楊紀臉色更加冷上三分，但只是看著石中野，什么也沒說。
“這第三拳嘛…”
石中野瞟了一眼楊紀的頭顱，嘴角透出一絲深藏的殘忍和暴虐：
“家犬總是會對著獅子狂吠，即然認識不到自己和對手之間的差距，那肯定是腦袋出了問題。這最后一拳，要是你的腦袋沒碎，我們這件事情也就可以這么一筆勾消了。”
楊紀突然笑了。所謂的三拳只是個笑話，沒有人的腦袋也抵擋得了鐵拳，即便活下來了，只怕也要受創不淺，而且還是最深最重的那重。
石中野的話說到底，還是要為石青，為整個石氏豪門出頭立威，殺雞儆猴，震懾其他武者。
“石中野…”
楊紀看著石中野搖了搖頭，只說了一句：“我怕你，沒這個本事！”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將楊紀的自信、意氣、霸氣，全部融入其中。
“嗡！”
石中野瞳孔一縮，瞬間變了臉色。呼，狂風乍起，兩人之間突然充斥著一股劍拔弩張，鋒芒畢露的緊張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