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強的力量!”
楊紀眼皮微跳。來這里參加武科舉的武者基本都有“血爐境”的修為,但是被那名領頭的白衣人只是一撞,居然撞的血都出來了。
楊紀看得清清楚楚楚,白衣人根本沒有動用血氣,只是運用肉體的力量。這種力量簡直駭人。
見識了這些人的力量,周圍其他武者紛紛打消了念頭,人群頓時大亂,一個個如避瘟疫一般。
“啊!我的菜!——”
一名賣菜的老婦人被人群一擠,慌叫一聲,跌倒地上。擔子的蔬菜散落一地。老婦人心中慌亂,還想去撿她掉在地上的蔬菜,根本沒有注意到四周蜂涌而來的人群。
“不好!”
楊紀心中一跳,這老婦人只管她的擔子,非得被踏踩死不可。眼看一只腳朝著老婦人抓菜的手掌踩落,楊紀來不及多想,手中卷著的那本王弦的書冊立即飛了出去。
“啪!”
白光一閃,楊紀的書冊準備的穿過人群的縫隙,擊中那只壓下來的腳掌,顯露了一手高超的技巧。
楊紀的力量并不大,那人被楊紀用書一砸,立即如遭電殛一般,把腿收了回來。老婦人受了這一嚇,也迅速的抽回了手掌。
不過,洶涌的人潮已經壓了過來。眼看著老婦人就要被混亂的人潮壓在腳下——
“嗡!”
說時遲,那時快。弧光一閃,一股強大的血氣仿佛血墻一樣橫掃而出,將洶涌的人流阻擋下來。隨即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掌從后方伸了過來,抓住老婦人的后頸,一把將她提了過去。
“你沒事吧?”
街巷邊的屋檐下。一名頭發烏黑,面容俊異的青年拍了拍老婦人身上的灰塵,關心他。
這名青年大約二十四五、左右。穿著一身黑色的袍子,舉止文雅得體。他的皮膚白皙。和黑色的袍子形成了鮮明對比,說話的時候,眉角、嘴唇也蕩漾著一股溫和的笑意。
只是這股溫和被他身上的陰柔的氣質消彌了不少。
“這人是誰?”
楊紀怔怔的看著那名黑衣俊美青年,心中有種怪怪的感覺。是那種好像熟悉,又好像陌生的感覺,但又好像不完全是這樣。
反正,說不出來的感覺。
“呵!”
在楊紀看過去的時候,黑衣俊美青年似乎也感覺到了什么。抬起頭來,沖著楊紀笑了笑。
也就是這個時候,楊紀看到了他的眼睛,黑暗、深邃,似乎還帶有一點別的什么東西。
“啪啪!”
黑衣俊美青年很快收回目光,和身旁的老婦人說了什么。隨即手掌一招,血光爆現,空氣中現出一股旋渦氣流,大街上,四下散落的蔬菜立即受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懸空浮起。
黑衣俊美青年手掌一招。所有的蔬菜立即落回了擔子里。
做完這些,黑衣青年拍了拍老婦人的肩膀,隨即疾步離開。消失在人群之中。
楊紀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冥冥中,一道電光劃過腦海,楊紀突然之間就明白了在他眼中還看到了什么。
“好邪異的眼神…”
楊紀喃喃自語。
他一直覺得這個人有點怪,現在他終于明白他怪在哪里了。這人的笑并不是真正的笑,那種眼神給人一種邪異的感覺。
街道上,黑衣青年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只剩下洶涌的人群,一切似乎又恢復了正常。只剩下老婦人在街邊愁眉苦臉,哀嘆自己的踏壞的蔬菜 楊紀走過去。在路過老婦人身邊時,手指一彈。叮!一枚金幣立即悄無聲息的滑過布縫,鉆進了老婦人肩上藍色的包袱里。
一枚金幣并不多,但是對于老婦人來說,已經足以彌補掉她的損失了。
楊紀的動作很快,就連老婦人都沒有發現,很快就離開了。
街道的盡頭,一棟淡白素雅的殿宇飛檐斗拱,挺拔兀立。殿宇內,古柏參天,樹木蔥郁,一片嫻雅的氣息。
楊紀站在大門前,看著那塊牌匾“武圣驛站”。名字起的相當的大氣,雖然驛站里面沒有一個武圣,但對于所有的武者來說,成就“武圣”,無盡無量,威臨天地,無疑是所有人的夢想。
這里就是瑯邪城的三座官府驛站之一,專供考生入住。在武科舉的時候,無疑是最安靜的地方之一。
武圣驛站里面,人還沒有住滿。但是人也已經不少了。各門各派的弟子都有不少。楊紀剛一出現在門口,立即吸引了人的注意。
“楊師兄!”
一聲欣喜的叫喊,透著一股狂熱的味道。楊紀都還沒有注意,就發現眼前多了一個人。
“歐陽子實?”
楊紀看著眼前一身鐵冠派服飾的年輕人,劍眉一挑,微微驚訝:“你怎么來了?”
楊紀沒有料到,他前腳才來瑯琊城不久,歐陽子實居然也來了。而且還會在這里碰到他。
“哈哈,楊師兄,終于碰到你了。”
歐陽子實看著眼前的楊紀,一臉的欣喜:
“我在宗里聽說你早就下山了,所以也跟著來瑯琊城了。我想著你一定會來官府的驛站,所以天天在這里等著。哈哈,終于碰到你了。”
“天天在這里等著?”
楊紀一臉驚訝。他只以為是巧合,沒想到歐陽子實居然說他一直在這里等著。
“哈哈,楊師兄,準備的怎么樣了?我相信,這次的武秀才一定是你的。”
歐陽子實道。
一句話引得周圍考生紛紛怒目,武秀才的名額有限,這么自信,把我們其他人當什么了?
楊紀搖頭失笑,也不想堵在門口的地方:
“走吧。我還得換房號,登記入住。”
穿過大門。武圣驛站里人流如梭,不過總體保持著安靜。
“掌柜,我要入住。”
楊紀將自己準備的戶藉戶引遞了過去。這是官府驛站一開始就必須驗看憑藉。
“稍等一下。”
看起來正直。渾身有股官氣的驛站掌柜接過戶藉戶引,瞧了一眼。然后在戶薄上翻看起來:
“讓我瞧瞧,前面三棟都住滿了。雖然還有空下來的房間,但是…,武候驛站派人來通知,他們驛站已經住滿了。還多出了一批人,已經打過招呼,提前替他們預定了。這樣,恐怕沒多少房子了…”
楊紀頓時皺起了眉頭。官府驛站之間互通有無。這個不難理解。但是搞得自己沒地方住,這就有些意外了。
“不用這么麻煩了。讓他住我們的房間吧!——”
突然,一個大氣的聲音傳來,透著一股豪爽的味道。從還沒出來,啪噠,一張鑲金絲的木牌立即從空中飛下來,落到黃花木的柜臺上。
“這是…”
楊紀和歐陽子實齊齊看了過去,只見一名雙目雪亮,神采熠熠的青年正大踏步沖楊紀走來。
“楊紀,久違了!”
來人二話不說。上來就給楊紀一個大熊抱。
“陳竺?!”
楊紀也是一臉的驚喜。
這個人居然就是分手許久的黑劍派的大師兄“陳竺”。
“哈哈,師弟們,我給你們介紹。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楊紀。要不是他。我們黑劍派在天陰教總壇真的就是全軍覆沒,死了連個報信的人都沒有。”
“北山派和鐵劍派派狼子野心,這次武科舉大家都記住了。碰到了鐵劍派的人往死里打。不要留手。”
陳竺看著身后一名名年輕的黑劍派弟子,狠聲道。
“是,大師兄!”
眾人齊齊躬身,洪聲應道。
“陳師兄,你這是做什么?”
楊紀被陳竺這翻舉動都給唬住了,這可不像是來參加武科舉的。
“嘿嘿,這你就別管了。北山派和鐵劍派殺了我們那么多人。雖然礙于宗派的約束,我們不好下手。不過。在武科舉的擂臺上狠狠的揍他們一頓還是可以的。來,叫楊師兄!”
陳竺勾著楊紀的肩膀道。
“楊師兄!”
七八個人躬下腰再次叫道。一個個畢恭畢敬,神情十分的敬重。
“瑯琊之戰”的事情,經過陳竺的傳播,在黑劍派內已經人盡皆知。楊紀和黑劍派非親非故,先是在亂戰中救下了黑劍派的師兄弟,后來又救下了陳竺。
雖然后來陰差陽差,除了陳竺之外,其他人統統死在了北山派和鐵劍派的偷襲下,但是對于楊紀,黑劍派的人幾乎都充滿了感激。
“大家不必客氣。”
楊紀連忙擺手。被眾人這翻大陣仗招待,楊紀還是前所未有,有些受寵若驚。
“哈哈,這是你師弟吧。不錯,一表人錯。”
陳竺向歐陽子實打了個招呼,也沒有細問,目光就落到楊紀身上。這一看,頓時有點變化了:
“咦,楊紀,你居然打通了小周天了?!”
眼神中透著驚異,好像還是第一次看到楊紀一樣。
他分明記得上次的時候,楊紀還只是血爐的修為,一轉眼,居然這么快就突破到了小周天。
這種進境簡直驚人!
“呵呵,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進去說吧。”
楊紀笑道。
“嗯。好!”
陳竺點了點頭。
換過了木牌,換過了登記入住的手續,楊紀就提著包袱,和陳竺他們進入到了驛站深處。
陳竺給楊紀安排的房間,就在他們黑劍派的隔壁。陳竺是來陪他的這些師弟們的。本來外人是不可以進官府驛站的。
不過,陳竺訂的這些房間,都是以宗派名義訂的。
瑯琊郡的各大宗派,地位特殊。所以有些房間是特別給他們的。
“原來如此。”
楊紀一臉恍然。他這還是第一次聽陳竺說起各大宗派還在這種優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