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九章 反常表現
“好像，修為停止散失了？”冰璃月突然蹦出這么一句話，讓恒毅大覺詫異，旋即恍然明悟。“黑月在你靈魂之火中留下天尊修為的力量印記！”
冰璃月卻不覺歡喜的輕嘆道“她是真不讓我死，也不讓我好好的活呢…”
恒毅知道冰璃月想起曾經黑月如何對待她的虛情假意，一時只能輕輕拍著她肩頭，無言沉默…
是啊，那時候的黑月對冰璃月關懷備至，在她失去修為的時候還經常送來情景記錄符鼓勵她學習眾多別的知識充實自己，打發無聊的時間，又教她黑暗法則的修煉，如師如友，當時簡直是冰璃月的精神支柱。
結果一切都只是陰謀算計。
曾經的感激有多少，如今的傷害當然就有多深。
天黑的時候，冰雪心，冰雪風陪著圣王抵達冰雪神殿。
知道冰璃月的情況和決定，冰雪心和冰雪風當即保證說“請神主放心，有我們再絕不會讓璃月夫人受到任何傷害！”
她們兩人本就是冰雪族出身，過去在冰雪族里的威名就僅次于冰璃，又她們保護冰璃月周全恒毅自然很放心。
跟何況還有圣王在這里。
“聯盟緊急會議即將召開，李狂，鄭飛仙，真言的折損讓聯盟內部現在很亂，確立新盟主的事情關系重大，讓你幫忙陪著冰璃月本來并不應該，但現在她的情況如果沒有你在。我也不能完全放心。”出發前恒毅握著圣王的手，言辭誠懇。他本知道圣王的性情，對他其它夫人并沒有親近的態度。但也沒有惡意，簡單說就是你過你的，我過我的，彼此沒必要就別交集的態度，讓她來保護冰璃月當然不會是很高興的事情。
“不會有事，冰璃月的決定很妥當，沒有任何道理還能讓神王們做反叛的舉動。單純因為關心冰雪族未來的神王們沒有這種力量，有野心的幾個知道自己能成為獨立的族神也不會冒這種風險，爭斗的注意力轉移到他們那些神王之間。”圣王平淡的說罷。又輕聲道“盟主的事情我不多說什么，只是萬一有變故許問峰如果當不上，你不要過度推辭，因為無論如何盟主如果落在聯合文明族神長手里。聯盟未來可以想想。尤其是不能落在阿卡斯聯合文明族神長手里，相信你也知道。”
“我明白。如果萬一有變故，自然王比我更合適。”恒毅直接表明的態度讓圣王一時默然，因為看出恒毅的態度堅定，確實對盟主位置不感興趣。
離開冰雪族，恒毅直接趕往神秘花園，因為他抵達的時候也是聯盟緊急會議召開之時，原本冰璃月也該出席。但她并不能去，只是帶去了宣布冰雪族加入無雙神族的情景記錄符。那么恒毅的決定自然代表了她。
恒毅抵達戰神星的時候，雅夫人和蒂法早早聞訊而至，同來的還有黑冰蛇。
“三位嫂子太過客氣。”恒毅說著，心里卻有種怪異的感覺，他當然知道這肯定是許問峰的安排，但他更希望只是黑冰蛇，雅夫人和蒂法的個人行為。
許問峰很在乎盟主的位置，這是他知道的事情，但他早就表明態度，如果許問峰仍然唯恐有變故的特意做這種安排，在過去實在沒有必要，現在這么做，那意味著是擔心恒毅突然變卦。
雅夫人微笑道“我們聽神君說了，無雙神不但不愿意當盟主，還會支持神君。知道無雙神今天來，當然想多親近，說起來過去本來就該多走動見面，可惜總沒有機會。”
黑冰蛇恒毅上次也是見過的，今天卻覺得她的態度跟那時候有些不同，過于沉默，好像對許問峰繼任盟主的事情缺少本該有的熱情和關切。
但這是她跟許問峰之間的事情，恒毅也不好過問，只是隨著雅夫人的安排去了戰神殿。
雅夫人請了恒毅到自己寢殿，擺了酒菜相陪說話，蒂法很關心冰璃月的事情，直說神秘花園現在都炸開鍋了，都在猜測到底是冰雪里什么人被暗影族的噬魂能力占據導致傳送陣信息泄露。
恒毅當然知道蒂法好奇，但沒有說內情。
席間黑冰蛇只是沉默的喝酒吃菜，根本無話。
原本恒毅到神秘花園要先去一趟無雙神神秘星，只是先來戰神殿打聲招呼，被雅夫人挽留喝酒，好不容易等到吃完要走，雅夫人又挽留說“無雙神就在戰神殿住下吧，我們不敗戰神族啊有很多出眾的女神團長一直很仰慕無雙神，都指望著能有機會認識呢。”
恒毅微微一怔，旋即暗暗搖頭失笑，過去他本來就聽說過雅夫人的事情，知道她為許問峰做了很多事情，這也是她慣用的籠絡人的手段，然而如此做法，根本不對路，這話才讓恒毅肯定，一定不是許問峰的安排，否則絕不會有這樣的方式。
“嫂子的好意心領了，只是神秘星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只能等下次。”
雅夫人頗覺失望，實在不想放走恒毅，距離聯盟會議召開還有幾個時辰，她本來打定主意一直留住恒毅，避免萬一有別的聯合文明勸說慫恿，讓恒毅突然改變主意，但恒毅以正事為理由拒絕，她也不好再留，剛想說送恒毅時，黑冰蛇突然道“那就讓我陪無雙神一路，恰好我也有事去神秘星。”
雅夫人本來覺得黑冰蛇的表現簡直差勁透頂，連蒂法都不如，這時候卻十分贊賞，原本黑冰蛇就還沒有跟許問峰結婚，即使單獨同行也沒有什么不妥當，如此一路陪著，就不怕在未來的幾個時辰里有什么不知道的變故。
雅夫人和蒂法送恒毅和黑冰蛇進了傳送后，仍然患得患失的憂慮著，回頭飛走沒多遠，突然破天荒的主動問蒂法說“無雙神該不會反復無常吧？”
這本是多余的問題，因為答案人盡皆知，只是雅夫人總覺得盟主的位置關系重大，實在不敢相信恒毅真會不取而已。
穿過傳送陣，到達無雙神神秘星的時候，一直沉默的黑冰蛇突然主動跟恒毅說話。“盟主的位置人人都知道，無雙神甚至不需要爭取，只要愿意就沒有別人能爭，如果當上了盟主無雙神的主張不是能收效更快嗎？我知道無雙神跟不敗戰神兄弟情深，但我也聽不敗戰神說過，關系信念原則的事情無雙神不會因為任何人讓步。”
“掃除所有的障礙，然后建造理想的框架，這一直是常見的做法，但歷史證明最終框架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形。以前我總思索是為什么，如果說上古時代因為壽命有限，一代代領導者無法秉承最初的初衷堅守到底的話，那么宇宙時代的歷史為什么仍然在重復曾經？只是重復的周期變的漫長了而已。”
黑冰蛇沉默的傾聽，她本來還怕恒毅會隨便敷衍，見他態度如此認真，知道是因為許問峰的關系所以對她說這些。“無雙神想到了嗎？”
“不敢說想到的就是可行的結果吧，但至少是一種嘗試的方向，明知道掃除障礙然后建造最終的結果，不管怎么說都沒有道理繼續重復走這條路。今天掃除的障礙不等于未來不復存在，如果不停的忙于掃除障礙，也談不上做別的事情了。我想這種方式從根本的問題在于，理想框架的建造本身完全依賴于武力和權謀的爭斗獲取，過程是如此，那么過程中聚集的人，呼喊著理想口號的人，其實也根本沒看到所謂理想的意義和價值，只是看到武力征服一切的事實，那么，連他們都根本不會相信建造的理想框架，又怎么可能傳承？”
黑冰蛇微微一怔，沉默半晌，輕嘆道“宇宙之中怎么會有無雙神這樣的人呢…”
“大哥也常說過我行事有違現實。”恒毅不以為意，帶著這種感嘆說他的人本來就已經不少。“無雙神族的主張信念實現的快慢不重要，真正實現的本身關鍵不是結果，而是過程。如果僅僅盯著結果固然會希望越快越好，想方設法的希望更快。如此一來卻本末倒置，看起來實現了，其實精神難以傳承。只有秉承主張信念不動搖的一直走下去，那么無雙神族所有人才會自然而然的清楚意識到，開放派理念的實現依賴的不是武力征服，武力只是保護自身的力量，才會真正去相信，才能一代代的長久傳承。”
“無雙神真的相信可以嗎？”
“當然。其實猶如禮法，眾多種族都少不了這些，尤其是禮的存在，那是一代代用武力強迫的東西嗎？但在人類文明卻傳承了幾萬年，形式雖然發生過許多變化，但本質未曾改變。”
這時候已經飛到神秘星的大殿門外，黑冰蛇道“不打擾無雙神了，有空再聊。”
飛入神殿的時候，恒毅操縱監察陣，發現黑冰蛇在這里根本沒有別的事情，而是在分別后直接通過傳送陣離開了神秘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