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五章 掙扎、賭約
雙卡姐妹如此咬牙支撐著，努力的修煉。
直到——修行考校的時候，出眾的成果，讓小神門的掌門人對她們另眼相看。
掌聲中她們以為命運改變。
然而，當掌門人親族里人卻依舊告訴她們，她們還太弱，因為弱小，仍然畏懼掌門人，以至于只能夠在掌門人的宗族的俯視下低著頭生活。
一天天，一年年…
很快，她們被送入更大的神門，更多更強，出身更了不得人，仍然如同在小神門的時候一樣，讓她們依舊渺小，微不足道，仍然只能低著頭，默默忍受著驕狂者的欺凌。
她們奮勇的修煉，竭盡全力才能夠勉強趕上那些從小修煉，服用丹藥的天之驕子和嬌女們…
她們忍著，忍受著所有的屈憤。
因為，還不夠強。
她們被陸陸續續的送到更大的神門，直到走進了星系主星的門派，直到走入了天上天…
她們一直忍著，因為，還不夠強。
還不夠強…
還不夠強！
‘還不夠強…總有一天，我們會擁有殺盡所有丑惡的力量！’
‘生命就是在丑惡的深淵中掙扎的噩夢，不想在噩夢中痛苦，那就必須擁有力量，把噩夢留給所有該死的混蛋！’
大元的意識中，燃燒起熊熊烈焰，那是，黑色的，憤怒、仇恨之火！
‘大哥救我——’
多年前，冰谷中二元的慘叫。突然在大元意識中叫響——
雨夜，湖海派睡夢中被殺死的一干弟子慘不忍睹的情景，一張張蒼白沒有血色的臉。突然清晰的出現在大元面前——
三年前，在暗影族入侵下失去的八個弟子，一次次在大元悲痛的噩夢中被暗影族殘忍爭奪分尸的情景，深深的撕扯著他的心…
這，就是宇宙啊…
這，就是人生！
不斷的失去，不同的承受痛苦的折磨。
生命就是在丑惡的深淵中掙扎的噩夢…
不想在噩夢中痛苦。那就必須擁有力量，把噩夢留給所有該死的混蛋！
無處可逃，無處可逃…
活著。就在噩夢中無處可逃！
一雙，又一雙燃燒著仇恨火焰的眼睛，在大元的意識中持續不斷的注視著，異口同聲的訴說著。一樣的話。
大元痛苦的抱著頭。腦海里全是雙卡姐妹自幼忍受的欺凌，全是二元，弟子們慘死的模樣…
然而，又一雙眼睛，清澈明亮，透出濃濃的，真摯的尊敬和關愛。
那是，恒毅的眼睛！
‘不。生命不是這樣！生命還有很多幸福和快樂，痛苦的是過去的人類文明。五系通法的回歸改變了一切，改變了！’大元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對著那兩雙屬于雙卡姐妹的眼睛憤怒的喊叫。
‘那只是個笑話，你的人生沒有快樂和幸福！一切都是假象，虛偽的感情蒙蔽了你的理智，讓你遺忘了一切快樂背后的本質。你所有的妻子都不過是沖著頂尊之名，她們的內心同樣丑惡不堪，為自己的孩子爭奪后掌門人的位置，不擇手段的爭斗，攻擊，在你的心上不停的劃下傷痕，這就是她們的愛？不，她們愛的是自己，愛的是你擁有的一切，愛的是地位權力虛榮，她們的丑惡跟所有該死的混蛋沒有兩樣！’
‘不是，不是，我的長夫人不是，她溫柔貼貼，善良，從不爭權斗利，為了三元派心甘情愿的居住在三元城，一直支持我體諒我…’
‘哈哈——那是潛藏更深的虛偽！她本不被湖家待見，本來就當作垃圾一樣踢到你身邊，你是她唯一能夠依靠的人，孱弱的她需要依靠，她沒有任何資本在你面前放肆，沒有智慧能力跟別人爭斗，她當然只能夠溫順！你被蒙蔽了，被深藏的虛偽欺騙了！’
大元奮力搖頭，拒絕接受這種論調。“胡說八道！像你這么說，世間所有人都可以丑惡不堪，人性不是惡，那如你們說的那樣，白清又算什么？”
剎時間，大元面前那兩雙眼睛，驟然睜大，旋即，從里面流露出濃濃的憂憤。
‘白清師父太可悲了，她是一張白紙，沒有被時間丑惡渲染的白紙！她不該相信人類文明所謂的貢獻和責任，一切都是謊言！謊言！世間無數丑陋的人都渴望別人燃燒生命、流盡最后一滴血的為他們付出，為他們貢獻，而他們卻用最廉價的贊譽作為交換！白清師父弟子無數，成就一時威名者不知道多少！他們誰記得感恩？永遠只有廉價的虛禮和夸贊，他們舍得把自己的金錢法器送給能夠為他們帶來利益的人，舍得不計成本的揮霍在為他們帶來一時快感的異性身上，卻不舍得給白清師父絲毫，只有廉價的贊譽！白清師父的三件靈魂一體法器都是我們姐妹通過中間商裝作捐贈人類文明天上天，用十件為代價，要求天上天將指定的三件分配給白清師父！’
大元微微一怔，這一點，是他目前關于雙卡姐妹的記憶修復中還沒有看到的地方…
‘這就是人類！白清師父這種白紙，不求，不爭，不奪，哪怕是人類文明天上天最偉大的師父，幾百年了還沒有一身完整的靈魂一體法器！那些她教授出來的垃圾雜碎，有人嘴里呼喊著感激，在神秘花園用一件靈魂一體法器換取第一神精靈一年的陪伴，卻何曾舍得為白清師父做些什么？白清師父是一張白紙，她需要強大力量的小心呵護，世間的丑惡一不小心就會把她染黑！虛偽的人類五系通法改變不了一切，無數丑陋的蠢貨連自己都無法拯救，卻在決定人類文明的未來！你，信嗎？’
‘不…不是這樣，不是…’大元氣喘吁吁，思緒非常混亂，數不清的關于雙卡姐妹的情景不停的在他意識中飛閃，淹沒的他連努力想回憶屬于自己今世快樂的記憶都辦不到！
‘力量就是一切！沒有力量的弱者，只能丑惡的深淵中掙扎！讓我們，來一個殘忍的賭約，當你喪失力量，你就會重新記起曾經的痛苦，太久的高高在上讓你被虛偽蒙蔽的忘記了真實丑惡的本質！’
‘什么賭約？’
什么賭約？
大元沒有來得及問，因為，他的意識驟然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