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潔正猶豫難決的時候,一群精明的眾族神宗族的人紛紛跪拜地上,苦苦磕頭哀求,表誠心的,一再強調不過是表達敬意的。
直說的徐白潔看著都于心不忍,又有那女侍不斷的勸說,終于答應收下。
一干跪求的這才爬了起來,千恩萬謝的拜辭而去。
打發了這些人離開,徐白潔望著堆滿在地上的那些星器,星源,昂貴飾品,還有被留下來的那些女侍,一時間又有些慌張。“我必須跟恒毅說一聲。”
這么自說自話時,又想到在寢殿里面監察陣是看不到的,利塔族任何地方幾乎都如此。這里監察陣的背后是人在監督實況,而不是人類文明的神腦。
私人住房,以及重要的會議廳,特殊的建筑監察陣都無法看到。
換言之,她收下這些,現在只有這里的人知道。
徐白潔覺得該告訴恒毅一聲,又恐怕他知道了會很不高興,思索著把女侍勸她的那些想法直說,又怕被恒毅覺得自己貪婪。
這么矛盾間不由后悔,這些真不該收下!
可是,想到如果她不收,將來這些人都投靠了二小姐,二小姐會把她們乒的更過份,如今有了這些人的靠攏,她將來的地位自然拔高,底氣也就有了,更不會顯得毫無價值。
那女侍似乎都替她這個主人想好了,悄聲勸說“夫人三思,讓神主知道還是不妥。夫人是為神主好。安撫了二十九族神宗族的人心,可是神主未必這么想呀。依我看,就說是大夫人送的。”
“讓我求她?”徐白潔想起那天的屈辱猶自咬牙。為這些東西去求二小姐幫忙?她寧可全退回去!
那女侍忙勸慰徐白潔息怒,安撫她坐了下來才又道“何來求呀?大夫人如果知道夫人你現在籠絡了二十九族的人心,唯恐巴結您還來不及呢。就讓我去跟二小姐說,保管沒問題。夫人盡管放心,將來您再見著大夫人,她肯定對您客客氣氣,現在您可是有能量的人了。說句話二十九族都得巴著替您辦,還怕她依家什么呀?”
“這…”徐白潔哪想到事情越來越麻煩,本來想著收下了告訴恒毅。覺得也不是大事,說想要里面那些何用的恒毅肯定不在意,真如果恒毅覺得不妥當,退回去就是了。
結果現在事情這么復雜。但女侍的這番話卻讓她又忍不住動心。一是不用讓恒毅知道最好,怕落下不好的看法;二是將來真再不需要看二小姐臉色做人了?
如果恒毅知道,退了回去,落了看法,還把二十九族的人都開罪了,更被小看認為她說不上話,結果二十九族見禮物被退回肯定更擔心恒毅將來秋后算賬。
照女侍的辦法,如果真行得通。不但她將來昂首挺胸的做人,還替恒毅平服了二十九族的人心。
怎么想。也是不說更好。
“那你去辦,不是求她,她答應就答應,不答應就拉倒!我徐白潔惹不起她但還不至于巴著巴著貼她!”
“夫人放心,我絕不落了夫人的臉面。”女侍盈盈下拜,逕自去了。
徐白潔把一干剛得到的女侍都打發了出去,取出艾藍她們托人送過來的情景記錄符。
情景記錄符里是許問峰,王不怕,盧一平,艾藍,黑月的近況。
許問峰在花園精靈族當了第九王,第八族王,稱為不敗王。
情景記錄符里面徐白潔特別在意的是黑月,艾藍,王不怕和盧一平身上的飾物,黑月和艾藍身上的飾物價值都超過三百萬紫晶,王不怕和盧一平也都掛著他們曾經談論過、夢寐以求的飾品劍鞘,價值都超過五十萬紫晶。
第一次看的徐白潔就覺得有種被他們比下去的感覺,她想了想,從地上挑選出一套最喜歡的飾品穿戴上,開啟情景記錄符,回復了一段景象記錄后,長長的舒了口氣。
她知道剛才身上的那些飾物比黑月和埃蘭身上的只貴不便宜,雖然戴的多了些。
收起情景記錄符的時候徐白潔覺得自己虛榮了點,可是又莫名的覺得特別暢快,滿足…
不多久,女仕回來了,還帶來了一條項鏈。
“嗯?”
“是二小姐送給夫人的呢,還說過兩天親自登門拜訪,希望跟夫人好好了解…”
聽著女侍的話徐白潔特別暢懷,她終于站起來了!
昔日紫系領導星的二小姐,如今利塔族依家的首領終于把她徐白潔看在眼里,還如此殷切討好了…
天使寢殿。
恒毅帶著黑色晶片到時,殿門的女戰士連忙抬臂作禮,恭迎了他進去。
偌大的寢殿里冷冷清清,走很遠也見不到一個女仕。
好不容易見到個寢殿的女仕,恒毅問了知道金天使在后花園修煉真氣,便逕自尋過去。
一路飛過的地方再沒碰到第二個女仕,這才覺得這么大的寢殿才五個女仕是否太少。
后殿的湖面,金天使腳尖點水,靜靜懸飛湖上,身體被朦朧的金光包覆,正在修煉真氣。
恒毅算了算金天使每天修煉的間隔時間,估計很快,就在湖邊的亭子里靜靜等待。
神殿的上方,火燒般的光染紅了能量壁,花園,湖水,以及一身女神戰甲的金天使。
當她身上朦朧的金光完全消失的時候,恒毅站了起來。
“來很久了?”
“剛到。”
金天使甩了甩濕漉漉的長發,指指頭發,在恒毅明白的微笑中扎進湖水里。
清澈的湖水中沒有游魚之類的生物,只是純凈的水。
如果操縱法陣,可以覆上各種顏色的光芒,經過湖底的法陣作用,水里沾染的任何不潔凈的東西都會被法陣吸附,移走。
這里的水干凈的很徹底,但恒毅每次見到這樣的湖水總會想起曾經歷練期間的種子星,種子星上的湖,海里都有許多水中生物,水草,珊瑚,那種五光十色的美麗讓人觀賞不盡,而這種純粹只有水的湖卻顯得死氣沉沉。
金天使喜歡在水里施展洗浴術清潔自己,如果不是恒毅在,她會更親密的跟水接觸,在水里泡上兩刻鐘才舍得出來。
入水不過片刻,金天使甩著發上的水滴飛出來,直落到恒毅面前時長發仍然濕著。“坐。”
恒毅隨金天使在亭子里坐下,從來的路上到剛才等待期間,他一直在考慮該怎么開口。
思來想去,想了很多套言詞,但都覺得不是很妥當,此刻他發現,面對金天使的那張面具,他最想說的話根本不是預先準備的那些。
恒毅直接伸手,把掌心里的黑色晶片遞過去。“二小姐送你的禮物,我很喜歡就替你收下了。”
金天使接過黑色晶片,打量片刻,看著那大小和透明的材質,隱隱已經有所猜測。“這是…?”
“二小姐說應該能夠隔絕你眼睛里天賦的魔力對別人的影響。”恒毅直白的說著,看見金天使捧著晶片久久沒有言語…
“算了,這樣挺好,我都習慣了。”金天使把晶片遞回來,如二小姐預料的一樣,太久與面具為伍的她已經形成非同尋常的依賴,她心理上渴望脫下面具,但同時又覺得那如同剝光衣服暴露在人前似得,難以鼓起勇氣。
恒毅沒有接,仍然很認真的注視著金天使的面具,一字字道“試試,我想看看你的臉。”
捧著黑色晶片的手一時凝住,久久…既沒有前遞,也沒有收回。
“不是看過嗎?”
“太久了。”
“忘了?”金天使微微抬臉,面具的遮擋讓人看不到后面的任何真實。
“沒忘。”恒毅想起初次在東太星系基地的見面,讓他驚艷,但后來發生的事情后來回想總覺得有些兒戲,如果早zhidao后來有那樣的遭遇,當時他肯定不會那么做,但那時候的恒毅也沒想到那場戲會演成那種結局。
那時候的他還不懂,很久之后才隱隱約約的有所明悟,卻找不到任何支撐的理由,漸漸也就不再多想。
半響,無聲。
夕陽的光輝漸漸變暗,安靜的只有習習微風在吹動。
金天使也在回想他們第一次見面。
當兩個人從回憶中一起有動靜的時候,幾乎同時開口。
“我替你取。”
“你替我取。”
恒毅替她下定決心,而金天使也同時鼓起了勇氣。
微怔,旋即一起笑了。
“面具下面可沒有眼罩噢…”金天使的聲音里帶著笑意,恒毅立即明白那時候東太星系基地的戰斗后,她突然取下面具吻自己后,每每遇到金天使在酒館取下面具時他都連忙閉上眼睛或者視線躲開一側的情景。
恒毅用行動做出回答,他直接伸手拿住金天使面具的邊緣,發勁下,面具連接的頭護頓時被震斷。
以后再也不需要,自然也不必留存的完整。
金天使深深吸了口氣,她不由自主的感到有些緊張,恒毅真壞面具和頭護的連接猶如粉碎了她最后退縮的猶豫。
這不是在酒館喝酒臨時取下來,這一取大約是永遠。
“面具能震成粉碎嗎?”金天使深深吸了口氣,索性讓決定更徹底。
恒毅手背上的黑龍印記驟然飛出黑色的能量龍,灌入那張面具的同時立即炸開!
合金的面具,瞬間從物質化狀態被震成一團彩光,緩緩的,四面散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