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霸王暗暗嘆氣,本來指望他們都能成為紅的弟子。
“下個月天上天掌門人第十八代孫會來巔峰派隨我修行至十八歲。”
徐霸王難以置信的一怔,目光中的震驚之態根本無從掩飾!
天上天掌門人的十八代孫,竟然跨越無數星系專門到巔峰派跟隨紅修煉?
竟然不是把紅召回天上天?
竟然不是天上天掌門人親自教授,也不是別的長老。
那說明什么?
那意味著在天上天掌門人的眼里,紅比別的天上天長老、甚至他自己教練都更好!
“白問神?”徐霸王想到這個名字,值得如此的人,年齡又合適的,該沒有別人。
這個人在人類文明里本來就很有名,雖然不如許問峰,但同樣是個讓人印象深刻,滿懷期待的年輕俊杰。不僅僅因為他是天上天掌門人的十八代孫,更因為他本身的特別。
“他的身份徐自在也不能透露,對外只說是五領導星來的特修弟子。”紅平淡的叮囑已經讓徐霸王明白,這其實是天上天掌門人的意思。
“我明白。”徐霸王震驚不已的抱拳作禮,正要告退。
“徐霸王——”紅突然叫住他,徐霸王忙又立定。“恩公還有何吩咐?”
“巔峰派時運所致,接連誕生兩個神才,白問神特修的事情天上天掌門人必定記著,徐自在去天上天后你就申請調派到別的星系,遠離此地。”
徐霸王怔怔聽著,不明所以,徐霸王當然也想過能被調到更大的星系當系主,但憑借這些自認為還不夠,紅這番交待的意思分明暗示她會為此替他說話,但紅從來不喜歡參合這類事情,如果沒有特別的理由她絕對不會這么做。“巔峰星系將來莫非有變?是有異族大肆侵略?”
徐霸王又覺得沒有可能,巔峰星系在人類文明的腹地,沒有那個異族會愚蠢的把巔峰星系列為進攻目標,那必然造就孤軍深入,自尋死路的結果。
“不必多問,此事關系你徐家生死存亡。”紅無意說的明白,平淡的道“徐自在有心有志,盡管讓她放手而為,巔峰派風氣整頓若有成效,也方便我為你說話。”
徐霸王又驚又疑,但他知道紅的性情,對他說這些已經是破例,實實在在是一種關心,換了旁人即使她知道什么也根本不會提醒,更不會為此參合這種事情,她為徐霸王說話,就意味著必定得罪另一個星系的系主,他徐霸王如果調到更大的星系,那么該星系的系主就只能去別的地方,最可能的情況就是挑選一個有犯錯之處的更大星系,再以懲罰的形式讓該星系本來的系主其降級到巔峰星系。
那個星系的系主怎么可能會不因此恨上紅?
盡管不明究竟,徐霸王卻決定聽從紅的提醒,帶著不安告辭離去。
徐霸王走后,許問峰疑惑不解的追問紅“巔峰星系到底會有什么變故?”
“徐霸王不走,必為人取代。強者殘魂過多的影響同時意味著殘留的人格會影響寄宿的靈魂本身。”紅丟下這句話,逕自入屋,留下驚疑不定的許問峰…
天還沒亮。
恒毅就被人叫到掌門人大殿。
他到的時候看見黑月也在,恒毅立在她身旁時,黑月沖他微微一笑,低聲關問道“回母派還好嗎?”
恒毅微笑點頭,心里卻還想著血鳳靈魂讓他看到的那些事情的翻騰情緒之中,那就是鳳凰族,擁有血鳳獸魂的他只有堅持理念,付諸行動才不辜負血鳳帶來的力量。
天尊的力量是神奇的,跟獸魂融匯后的變化簡直是脫胎換骨,煥然一新。
那就是,他的力量跟血鳳力量相加的結果。
而他自身的力量發生了本質性的變化,吸收的天地自然之氣因為融會而變的更快,更多,而且質性跟過去全然不同,真氣流過經脈產生的力量感絕不相同。
過去澎湃的仿佛能撐開經脈,而現在,是占據經脈空間很少的潺潺溪流,可是爆發的力量卻比過去強大非常多!
徐自在也在恒毅身旁,兩人本是同來。
黑月還想說話的時候,徐霸王領著兩極殿長老等眾長老從內門魚貫而入。
“拜見掌門、諸位長老。”恒毅和黑月一并抱拳作禮,徐自在則僅僅對徐霸王抱拳作禮。
眾長老隨徐霸王紛紛落座。
徐霸王目光含笑,逐一打量黑月和恒毅后開口道“巔峰派有你們兩個神才,那是本派的驕傲!修行成就斐然,巔峰派自有特殊獎賞,希望你們再接再厲,不可因為眼前的成就自滿,倘若因此松懈停滯,今天再耀眼的成績也會隨著時間而消失,甚至被別人超越。”
恒毅和黑月認真聽著,鄭重其事的回應保證。
他們如今十六歲,創造了十八歲內奇跡一樣的實力成果,但僅僅是十八歲內,如果從此松懈,不出三年就會有很多頂尖天才趕上。
“恒毅,后掌門人徐自在有心整頓巔峰星系風氣,舉薦你加入執法堂,執執法堂執法劍,我問你,可有信心肩負此任?”徐霸王目光爍爍的注視著恒毅,見恒毅神情堅毅,目光毫無遲疑退縮之意,暗暗滿意。
“回掌門人,恒毅自信能當此任!”
“好,我再問你,你將如何行事?”徐霸王繼續發問。
“回掌門人,依門規,參考眾意。不可饒恕者殺,可悔改者觀察。”
“哦?”徐霸王聽著新鮮,追問道“既然依門規,又如何參考眾意?倘若有人作惡多端,嚴重觸犯門規該殺,但眾人說其不該,你就放過?”
“回掌門人,觀察不是放過。弟子以為天意既眾意,一個人過去做過什么,是該殺之以正門規還是該給予改過機會,門規是決定的準則,其次就是眾意。一味以門規為主就成嚴刑酷法,門規是死,人是活,弟子不才,近期才看通史,可也發現我們人類歷史上有過嚴厲遵循律法的先例,發現一味憑借法規,會有漏網之魚,也會有情有可原可按律必須處死的兩種情況。”
恒毅頓了頓,大膽說出想法。“譬如說為眾人而殺死監督不到位的貪官惡吏的情況,民眾以為其不該死,律法判定該死,弟子以為眾意必須參考,如這類情況就不能死板的只看律法,因為實際上最大責任是監督失職,是律法必然存在的漏洞,惡人利用漏洞而橫行無忌,害人無數,周圍人盡皆知,偏偏從律法上找不到能夠定罪的關鍵,這樣的人不能放過,而殺死這樣的人也不該死。”
徐自在眉頭微皺,雖然她認為恒毅的話有道理,但也覺得不妥當。“恒毅,你所說就是法治加人治相結合,但其中如何權衡?如果人治影響超過法治,門規的意義就蕩然無存,全憑人決定了法。”
徐霸王含笑反問“假如碰上欺世盜名之徒又如何?表面善,深得愚弄人心之道,讓人都以為其好,實則一肚子惡水,眾人都被欺瞞,眾意何在?”
徐天豐也很不滿意的開口質疑。“天意即眾意,乍聽不錯,實則片面。人類歷史上多少一肚子男盜女娼壞水,表面卻籠絡人心,人人道好之輩?眾意都被愚弄,眾意所向固然也就是錯!”
“弟子在史書里也看到王莽,也想過這種情況。但弟子以為,王莽暴露真面目之前的所行即使是偽裝,在此期間也確實沒有作惡,甚至逼子自殺贏得人心。所以這期間的真實虛偽根本不必計較,因為其行與人無害,反而有益。這樣的人一旦暴露目的的時候就有揭露之實,王莽后來所以做下大惡,在于無人可制,否則終其一生只能繼續偽善到底。因此,避免的關鍵在于對執法堂的監督,如果執法堂無人可管,就會出現這種人。即使唯門規決定一切,無人監管同樣無法避免這種情況,弟子認為眼前最理想的是執法堂有足夠的監管,譬如徐自在,而監管徐自在又是掌門人,掌門人必然受眾長老影響,其中或許也有偏頗,但決定結果的還是在于掌門人之心。”
恒毅如實說明想法,但其實他內心認為最合適的是掌門人也必須有所監管,監管掌門人的,就該是眾意,一個掌門人的作為眾人看的會很清楚明白,如此一環套一環,就能避免存在無人可管的情況出現。但那只是想法,他知道這在神門的體系里不可能實現,所以在神門體系里,掌門人就是那個無人可管的人,他的態度和智慧決定了一切。
徐霸王沉默片刻,他為恒毅的想法吃驚,不僅因為他的論調,這類論調并非沒有過,而是這論調背后顯然恒毅沒說出來的話,他已經明白那是什么。這種體系在宇宙中存在,可是,也是諸多文明無法辦到,或者不愿意提及的禁忌。“好啊!既然如此,我這個掌門人成了源頭,我徐霸王難道還能對自己沒有信心?執法劍就交給你了!”
徐霸王話音落下,原本執法堂的大長老不情不愿的手捧執法劍,鄭重其事的遞給恒毅。這件事情他根本不贊成,也不愿意,但在此之前他們已經在內堂談過,徐霸王的決定不容更改,他也無可奈何。
恒毅見執法劍平實無華,上面也沒有寶石之類的東西點綴,只有一道巔峰印記持續散發光亮,象征這把劍被授予的特殊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