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如果死也只是徒勞
海云天忙也抱拳領命，還朝恒毅遙遙使個眼色，恒毅會意抱拳。“謹遵隊長命令！”
陳自在淡淡然揮手道“你們去殺，恒毅你給我飛遠點等著，罰你不敬隊長之罪，這點功績沒你的份！”
恒毅哪在乎功績，就要清殺暗影族而已，毫無意見的直飛過來，躍過山頭眾人沒多遠，突然又扭頭回來。
眾人正疑惑他做什么的時候，他犯愁的望著陳自在問了句“陳兄弟，你剛才說今天不把我燒成灰燼就不叫陳自在，這怎么辦？”
眾人無不愣住…
一旁的王不怕神情呆滯，就沒想過有人較真到這種地步。
海珊沒好氣的一巴掌打恒毅腦袋上！“你有病啊！氣話能當真？還是真要被燒成灰？”
“…我是替陳兄弟擔心，男人說話算話，言出必行，我琢磨著該怎么解決。”恒毅一副委屈又認真的語氣讓海珊恨不得一腳把他踢下懸崖！
陳自在一時哭笑不得，真想放把火把恒毅燒了！
湖白潔一把推了他走，又急又氣的叫到“氣話不當真！你快走，別浪費時間！”
恒毅點點頭，記住了這句話，氣話不當真，飛走了。
早停止了清殺暗影族的黑月也跟著飛走。
看著黑月的背影，陳自在臉色冷沉。
湖白潔也十分不快。“這女人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又不是我們隊老粘著甩不掉——”
海珊嘻嘻笑道“醋壇子！”
說話間飛入山谷，施展起冰花四射——
海云天飛過來后，沉默的隔著十丈距離施展起冰花四射，圈養的未成年暗影族們都被服用了軟骨藥，根本沒有任何傷人的能力。
海珊看見他直皺眉頭。“你怎么心事重重的樣子啊？想什么呢？”
“想起當初過年的時候你鬧場，當湖海兩族人的面罵掌門人是死不要臉下流無恥的臭男人的情形。”海云天淡淡然的回答讓海珊一頭霧水，不知道海云天怎么提起這個，茫然不解的道“掌門人就是死不要臉下流無恥的臭男人啊！我又沒罵錯，有什么好像…莫名其妙啊你！”
海云天沒了聲音。
爭執化解，王不怕既慶幸又搖頭。
一屁股在個師弟旁邊坐下時，那師弟湊近了他說“師兄，我看他們兩吵架想起上個月東南象山那女的爭風吃醋楊劍叫嚷了半個時辰要把她男人刺個透心涼，最后還是沒動手的事情。后來聽說那女人老不動手是不舍得傷了她男人。你說他們鬧騰的怎么這么娘們！”
王不怕不以為然的搖頭揮手。“除了咱們東北象山旁人都不夠爺們！換了咱們東北象山，先干了再說！打的筋疲力盡滿身傷痕了，再癱地上說話，說完大笑一陣喝酒，喝醉睡醒這事就過去了！你記住了，那才是真正爺們的吵架！他們這，透著娘們氣！沒勁——”
那師弟連連點頭。“師兄說的是，咱們東北象山的才是真爺們！誰也比不得，恒毅殺敵那是威風八面不可一世，但說到爺們，比不上咱們東北象山的任何一個！”
湖白潔遠遠聽見，冷著臉嘀咕了句“活該單身一輩子的貨！”
說罷，看見陳自在沉著臉，怔怔若有所思，她猜測到一二，便道“黑月這女人其心可誅！”
“這女人絕不簡單。我打聽過她的事情，在巔峰派一直沒有朋友，資質是天才，又是天才里的中下層次，從沒得罪什么人，也沒跟誰交好。扮豬吃老虎的典型，隱忍工夫練到了火候！借著歷練的機會一口咬住了蛇七寸！吞下了最大的戰果，敢抽徐大公子這么大一個耳光，響遍巔峰派了！有膽有識，有勇有謀，小看這種人，回頭臉被打腫了還是輕的！”陳自在果然在思索黑月的事情，因為打聽過，所以她才疑惑。
這女人的膽子大的出奇，今天搶了徐大公子夢寐以求的戰功，將來她準備用什么辦法應付徐大公子？
回了巔峰派，勢單力薄的她熬得住徐大公子發狠不顧一切的報復？
“我看她是想拿恒毅當救命稻草。”
陳自在沒有過早結論，信息不明妄下結論一直被她視為大忌。
見她沒話，湖白潔想了想又覺得荒唐，這算什么？
幫著陳自在琢磨黑月的事情，那得多可笑？
等這么久了陳自在仍然沒挑明了說，湖白潔自幼經歷過許多精神上的折磨煎熬，早學會任何事情逃不過的時候早面對不如晚面對的道理。
這時候周圍無人，王不怕和那個師弟距離遠，又談論東北象山如何爺們說的忘乎所以，不會聽到。
“活路是什么？”
陳自在有意讓湖白潔自己思考，她相信湖白潔能想到大概，就是讓湖白潔在煎熬中漸漸冷靜，清醒的過程。如果當時直接說明，情緒激烈的湖白潔肯定會因為沖動而難以接受。
“主動離開恒毅，從此保持適度距離。我陳自在給你奢望已久的夢想東西，讓你成為徐天豐廣而告之，公開儀式下改姓的私生女，你的母親從此在巔峰城生活，你享受徐家人的高待遇，當然也包括你母親。”
湖白潔早猜到極可能是讓她離開恒毅，從發現陳自在是女人時，她就明白陳自在當初回頭絕對不是為了她，她們沒這種交情，陳自在也沒道理為她做那種決定。
不是她，就只能是恒毅。
“為了恒毅我現在連死都不怕，為什么要答應你？”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可以為他死，不等于可以明知道死了跟答應沒區別的時候還會選擇死。活著多少還有希望呢？”陳自在說這話時，帶著一抹明顯嘲諷的玩味。“有一天我死了，約定的事情就沒人知道，那時你或許還能再奪回來。你會選擇死嗎？”
湖白潔忍著眼淚，緊緊咬著牙關…
如果是過去，這樣的條件她想都不會想，變成徐家的人身世提升了多少倍？那意味著湖海派的掌門人湖三從此見到她都必須戰戰克克的跪伏腳下，意味著在巔峰派，甚至未來去到天上天，她擁有沒人會看不起的傲人身世！意味著母親脫離湖三控制，猶如浴火重生，從一直山雞變成了真正的鳳凰！
可現在，如果能選擇，她不會答應，寧愿只要恒毅。
但她有選擇嗎？
以死堅持拒絕，這種死能改變什么？
去告訴恒毅真相，讓恒毅陪她一起殉情？
更可笑，死了又能在一起？
幾天了，她一直在想，但沒想過陳自在會開出這種讓她無法想像的條件。
“我根本沒選擇，可是你憑什么能做到承諾的事情？”
“你以后會知道，現在你只需要相信徐天豐我都不放在眼里！”陳自在冷傲的語氣讓湖白潔簡直不能相信，堂堂副掌門人，人所皆知的陳自在的父親，他卻如此不屑一顧？
如果不了解，湖白潔絕對把這種話視為裝腔作勢，但她知道陳自在從不是這種人，她驕傲自信的出奇！
她憑借什么資本如此驕傲？這一直讓湖白潔迷惑。
“多給我幾天。”湖白潔不想在現在，那太快了。
“歷練結束，回巔峰派的兩天內，另外別做讓人厭惡的多余事情——殺你本來是更不需要成本的辦法，給你條件是惜才！你心里最好放明白點。”陳自在法扇一收，結束了話題，緩緩飛起的同時對歷練珠道“東邊沙灘集合，出發清掃暗影族！”
殺完山谷里暗影族的海云天和海珊飛趕過來的同時，齊齊正色領命。
陳自在心情已經轉好，不由搖動法扇，笑道“好了，都別假裝恭敬了——出發！”
飛往東邊沙灘的路上陳自在通過團隊歷練珠廣而告之。“我是陳自在，我們戰隊已經完成本戰區清剿工作，按照歷練規矩現在前往別的戰區協助。”
“陳自在！你們真不把別人放在眼里？”
許多態度中立態度的人聽到陳自在的話后都開始全隊動員，沖進圈養的暗影族中間大殺特殺。
“我也來！”歷練珠中響起長腿女神的悲憤的聲音，她身旁是西向山幾個整裝待發的歷練者，為首的隊長怒氣沖沖，恨不得立即沖到別的戰區情殺那些被圈養起來的暗影族。
長腿女神望著許問峰，壓抑著悲傷。“你去不去？”
“我的隊友因此而死，我許問峰豈能不去？”
長腿女神涌下兩行眼淚，忙不迭的擦拭。“許問峰，你沒有讓我失望…”
許問峰微微一笑，對著團隊歷練珠道“我是許問峰，本隊戰區暗影族已經清理完畢，按照歷練規矩現在出發協助別的戰區完成清剿工作。”
一時間，許多還在憤怒反抗叫罵的聲音也都偃旗息鼓，恒毅和許問峰兩頭都做出一樣的決定，讓他們本來反抗的信心已經徹底潰散。
但是，很多人猶自氣憤不甘。
“恒毅，許問峰，你們有本事就先掃了徐大公子圈養的暗影族！掃了他們，我們全都自己動手，一個不留！不掃他們，你們就是捏軟柿子！我們不服！”
恒毅聽見這話十分困惑，徐大公子他們負責的是保護種子星人類的事情，根本就沒有暗影族。
“徐大公子那里不是沒有暗影族嗎？”
“哼！狂天才恒毅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徐大公子什么人？他的人從一開始就跑到各個戰區索要成年的女暗影族！半天時間就帶走了幾萬！帶的還是那些沒吸種的女暗影族，玩完了再養，一天生產的暗影族和人類的雜種數量超過六萬！數功績誰有徐大公子刷的多？你們有本事掃了徐大公子我們都服氣！全聽你們的！”
“對！要掃就先掃徐大公子！”
“你們敢掃，我們敢清！”
“一言為定，我就先清掃徐大公子圈養的暗影族。”恒毅萬萬沒想到圈養暗影族最多的竟然會是徐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