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黑化
光明之塔的總部，圣城米拉吉亞，此處就是紅月人聚集地的最中心。
城中，建筑恢弘雄偉，到處充滿著濃郁到極點的勃勃生機，在這建筑群中，一個個強大的精神波動若隱若現，這是城中的心靈強者，稍稍感覺下，至少有數百之數。
天空之中，一顆金色的太陽刺破了烏云，陽光如瀑布一般從烏云窟窿里流淌下來，形成一條接天連地的光柱，將圣城籠罩其間。
城外，孫然三人看著這座壯觀的城市，都是嘆息。
“數十億人的精神力量聚攏起來，果然強大無比，連魘獸都不敢直面鋒芒。”老虎有些感慨。
“看著就像是人間的神國。”曼秀嘆。
“問題是，我們該怎么攻進去？”孫然想的卻是實際問題，看圣城的模樣，如果他的分魂貿然沖入，那和送死沒有任何區別。
曼秀思索了一番，提出了一個辦法：“這圣城雖然強大，但卻是聚人心的結果，人心能聚能散，而且它沒法移動。我們先不進攻，而是在各地做勢，不斷削弱他的威望，那么他的力量就能慢慢降下來。”
“是個好主意。”老虎道：“削弱圣城的同時，作為神使的我們，能聚起新的人心，成為一個新的‘圣城’。”
孫然卻搖頭：“這么做太冒險。如果圣城倒了，魘獸又從中搗亂，導致我們沒能成功聚攏新的人心，那紅月人拿什么抗衡魘獸的力量？狡猾的魘獸要是趁虛而入，憑借我們三個，怎么擋住它？”
曼秀一怔，隨后點頭：“你說得對，這么做的確太冒險了。”
老虎卻擺了擺手。堅持己見：“現在是非常局面，不冒險，怎么打開局面？非常時刻，就得用非常手段。”
孫然哈哈一笑：“老虎，我們三個人，二票否決。所以我們還是另想辦法吧。”
老虎瞪眼，急躁地道：“豹子，我覺得作為老雇傭兵，我比你擁有更豐富的經驗，這個優勢賦予了我領導權。我覺得你們應該聽我的！”
曼秀聽的皺起了眉頭：“老虎，你以前可不這樣蠻不講理！”
老虎一滯，辯解道：“那好吧，豹子，你說說新的辦法。”
孫然點頭：“我的分魂依舊在外表演。而你們倆，進入圣城，加入光明之塔，調查情況，假如有的話，就掃除任何關于魘獸的勢力。如果沒有，就慢慢地提升地位和威望，直到你們成為領袖。掌控光明之塔。”
這個辦法和之前不同的事，從頭到尾。都沒有降低光明之塔的威望，始終保持著對魘獸的威懾力。
“我們是外來者，有機會晉升嗎？”老虎還是不太贊同。
“有。”曼秀已經想明白了：“孫然在各處作‘惡’，光明之塔必須派人圍剿，顯然，除了我們。沒人能對付孫然。這就讓我們擁有了不可替代的地位。時間久了，外來者的身份就會淡下去，我們自己也培養出了心腹親信，那么憑借我們的力量，掌控光明之塔是水到渠成的事。”
“可這需要很多時間。”老虎攤手。
“耐心。老虎，耐心！我們有的是時間，一代人時間，二十年，足夠了。我們不能拿數十億紅月人的性命冒險，所以我選擇孫然的辦法。”曼秀對孫然表示明確支持。
老虎似乎有些怒氣，沉著臉道：“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希望你是對的，豹子。”
“那么，我們進城吧。”孫然微笑道。
為不引起光明之塔的反感，三人都是步行進城，到了圣城城門口，他們被衛兵攔了下來：“表明身份，陌生人。”
“我們是心靈師，前來朝圣。”曼秀開口，她是美麗的女人，與人溝通的時候有優勢。
這方面，雖然心靈師能夠轉換成任何模樣，性別更不是問題，但因為進化之前的性別遺留問題，意識上還是會留有烙印。如果孫然，甚或是老虎扮演成女子，那絕對會演成一個女漢子，而不是女人，曼秀就沒這問題。
果然，衛兵看到曼秀的時候，臉色就緩和下來，繼續問道：“有推薦信嗎？”
推薦信，各地領主交給他們的證件，表明身份用的。
曼秀一怔，這沒準備啊，正不知所措的時候，身后有人扯了下她的手，將一封信放在她手里，是孫然。
在這個虛無空間，心靈師有化虛為實的手段，孫然這分身雖然力量微小，但弄出一封信沒問題。
曼秀反應極快，將信遞上道：“有的，拿去檢驗。”
后面孫然開口補充道：“這是黑月王國都蘭總督的推薦信，我們在他的領地中的一片森林中修行。”
反正都蘭總督已經掛了，根本沒地查去。
衛兵將推薦信拿給一個書記官一樣的人檢驗，書記官拆開信仔細看了半天，然后對三人點頭：“曼秀大人，老虎大人，歡迎你們。”
顯然，他確定了三人的身份。
曼秀還有些疑惑，但被孫然催促著，就進了城。
到了城里，曼秀才問道：“你給我們造了什么身份？”
“我說你和老虎都是九級心靈師，而我是你的仆從，所以他對你們很恭敬。”孫然笑道。
“可我們的真實力量比九級心靈師強大啊，會不會露陷？”曼秀問。
“這不難。先進來，然后過上一兩年，找個機會，弄一個神啟儀式，就能堂而皇之地恢復神使身份，沒人會懷疑你們，你們的地位反而會大大增加。”孫然解釋道。
“這樣也不錯。”曼秀點頭。
一直沉默的老虎忽然開口：“豹子，圣城情況復雜，可能有魘獸力量侵入。要不，我們現在分頭行動，各自調查？這樣能掌握更多的主動。”
曼秀想了想，點頭同意：“這樣也好，比較保險。”
兩人分開，就算一方失敗，還有另一方，不會被人一鍋端了。
于是三人分道揚鑣，孫然繼續和曼秀一組，老虎獨立行動。
看著老虎離去的背影，孫然若有所思地道：“曼秀，你有沒發覺老虎的性格和以前有點變化？”
“他比以前急躁了很多。”曼秀也有這個感覺。
“我感覺這一次分散，他肯定遇到了一些事情，我甚至懷疑…”
“噓”曼秀止住了孫然的話頭：“不要說出來，我知道，我也有這種懷疑。”
曼秀臉上出現擔憂之色：“我現在最擔心的是蘭莉和獅子的情況，這么久了，他們都沒出現。”
孫然臉色沉重，他心里有一種預感，那就是到目前為止，很有可能，他和曼秀是唯二的幸存者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曼秀開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孫然手上出現了一點細碎的星光，說道：“我自己弄的一個追獵星，有兩顆，另一顆黏在老虎身上。我想，我們應該跟過去，瞧瞧他準備干什么？”
“好。”曼秀同意。
孫然便將手上的星光往空氣中一拋，這光點就朝某個方向飛去，然后兩人隱去身形，一路跟上。
兩人無聲無息地穿越了滿是朝圣者的街道，又路過了一所大大的苦修院，最后又到了學術氣息極其濃厚的心靈學院，走了進去，一直走到了學院圖書館。
到了這里，兩人看到了老虎的身影，他一路熟門熟路地前進，一直到一堵木門前，打開門走了進去，看了看門上的標記，這里是學院圖書館館長的房間。
兩人悄悄走上去，將耳朵貼在門板上偷聽。
里面先是沉默，過了幾分鐘，傳出老虎的低沉聲線。
“主人，他們來了……”
孫然和曼秀對望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