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黑魔法繼承
‘砰’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從一座石制圓塔的天頂傳出來，伴隨著低沉嘶啞的呻吟聲。
過了一會兒，又有急促的腳步傳過來，緊跟著，一個年輕的聲音出現：“導師，你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聲音中透著濃濃的擔憂。
“快扶我進塔，我要休息一下。”聲音虛弱。
“好的，導師，我扶您起來，唉，您慢點，慢點，很快就到了…小心…”
聲音越來越低，最后消失在圓塔中。
黑森林恢復了平靜。
塔內，一個看起來十八九歲的年輕人小心翼翼第扶著虛弱疲憊的黑魔法大師黑格斯沿著螺旋解體往下走。
黑格斯的模樣看起來十分狼狽，頭發散亂，腳步虛浮，眼神渙散，甚至于之前的滿頭黑發竟然也變地斑白起來。
“導師，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年輕人道。
“不要多問，扶我進塔就是了。”黑格斯不愿多說，一個名聲卓著的大魔法師被幾個剛從魔法學院畢業的小家伙搞成這幅摸樣，他沒臉說出來。
“好的，導師，我不問了。”年輕人點頭。
這年輕人一頭灰白色的頭發，墨藍色的眼睛，深深的眼眶，鷹鉤鼻，對黑格斯的神態神態尊敬至極。
他是黑格斯收留的孤兒，名叫海因斯，在這個圓塔呆了五年，一直扮演著仆從和弟子的雙重身份。
不一會兒，海因斯扶著黑格斯進入了臥室，半扶半抱地讓黑格斯躺上了床：“導師，慢點兒，慢點兒。”
“導師，你還需要什么？”海因斯問。
“去煉金室。把貼著紅色標簽的那瓶藥劑拿來，要快。”黑格斯喘了幾口氣，他感覺頭痛欲裂，整個腦袋都陷入了麻木狀態，眼前更是一陣一陣地發黑，看東西都帶上了重影。
魔力反噬的后遺癥越來越嚴重。黑格斯閱歷豐富，知道這次的反噬癥狀非常眼中，光休息是沒用的，必須借助藥劑壓制。
“好的，導師。”海因斯恭敬地退出了臥室。
“要快點！”黑格斯催促。
“是，導師。”
看著自己收養的弟子躬著身，低著頭，神態尊敬地退出臥室，黑格斯還是十分滿意地。
這個弟子已經收留了五年。是當年在西帝斯的一個村莊里的一個個孩童。他剛剛在那個村莊里試驗一個魔法的威力，試驗完了，意外看見這個小子竟然還活著，一時間起了興趣，就將他帶了回來。
五年來，他對自己一直都非常敬畏，這讓黑格斯感到十分滿意，唯一的不足就是這個小子的好奇心太強了。總是偷偷摸摸看他的魔法藏書。
想到這里，黑格斯不禁嘿嘿冷笑：“小家伙。竟然想從我這里學魔法，真是妄想。那些書到處都是陷阱，想學，就讓你學，讓你知道好奇心的壞處，哈哈…嘶頭痛。這個活該下地獄的羅素！”
黑魔法師正在用世界上最惡毒的話詛咒敵人的當口，海因斯疾步跑了進來，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那瓶他花費大代價煉制的精神修復藥劑。
“導師，您的藥。”海因斯走上床頭，跪在地上。將藥劑瓶舉在頭頂。
“沒看到我沒力氣嘛？倒在碗里，喂我。”黑格斯心情惡劣，沒好氣地教訓，教訓完了，口里又呼呼地大喘幾口氣。
“是，弟子錯了。”海因斯立刻照辦，將瓶子里深藍色的粘稠藥劑倒在碗里，然后半坐上床，一手半扶著黑格斯身體，一手端著藥劑，慢慢地往黑格斯嘴里倒去。
黑格斯慢慢嘗了一口，感覺味道正確，便放下心中不多的戒心，開始喝起來。
喝了一會兒，他就訓斥道：“手不要抖，別把藥灑了。”
“導師我錯了。”海因斯聲音低低地，微微顫抖著，他盡量壓抑住手臂的抖動。
黑格斯繼續喝了一口，忽然感覺不對，這藥味道是對的，但進入肚子后的產生的效果不對勁，真正的精神恢復藥劑，一喝到肚子里，腦子就會清醒許多，這怎么沒效果？
“不好，這小子要害我！”黑格斯迅速反應過來，手上使勁，往外一推，要將海因斯手里的藥碗推開。
結果他沒成功，海因斯的手紋絲不動，依舊將將藥劑往黑格斯嘴里灌去。
“咳…咳！”黑格斯連聲咳嗽，手上浮現出了魔法的光芒，是三級的消融術！
這個魔法打在目標上，不管是人還是東西，都會被融化。
‘噗’消融術發出，也擊中了海因斯的身體，但卻沒有出現任何效果。
黑格斯眼角余光看去，就見到一層薄薄地如流水一般的光芒出現，是法力護盾，看這光澤，至少四級。
他心中驚駭：“這小子竟然藏的這么深！”
不一會兒，一碗藥劑就被灌完，黑格斯感覺自己腦子昏昏沉沉地，幾乎沒法思考，但也沒有了魔力反噬的痛苦，他靜靜靠在床背上，又發現自己竟然還是清醒的，能清晰感知到周圍發生的事。
有聲音傳來，是海因斯的。
“導師，你一定很奇怪這藥劑的名字，對不對？”年輕人的聲音再也聽不出尊敬，帶著一種戲弄獵物的得意。
黑格斯的確想知道。
“這藥劑…哈哈，不告訴你，自己猜去吧。”海因斯看著黑格斯半睜開的眼睛，惡劣地笑。
他手中又出現了一瓶藥劑，倒出來，里面的藥水是銀色的，就像水銀一樣。
他倒的很慢，一邊倒一邊說話。
“五年前，我親眼看見您將一枚魔化的荊棘種子塞到我母親的嘴里，又在我父親身上試驗狼人魔法。五年前，我還親眼看見你蹂躪了最疼愛我的姐姐。五年前，我平靜美好的生活被你毀滅殆盡，而我。只能躲在墻后面，看著，看著你肆意破壞我的一切！當時，我就發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嘗到同樣的痛苦。”
黑格斯不說話。心里非常后悔，后悔自己太自大，以為一切都在掌控中，結果沒有斬草除根。
“導師，您一定是想說，這是學習黑魔法所必須的殘酷和冷血，對吧？是的，您說對了。這些年，我學到了您的魔法。也學到了您的冷酷，就像現在。”
海因斯將盛滿銀色藥劑的端到黑格斯嘴前，捏開他的嘴巴，直接倒了進去。
“這個藥劑，是我自己經歷多次失敗，煉制出來的精神抽取藥劑…唔，準確第說，它也是失敗品。主要是沒有考慮到喝藥者的感受，喝了之后。會…有那么一點兒痛苦。”
海因斯呵呵微笑著，然后面容忽然一轉，笑：“其實我知道怎么改良，但我就是不想改，哈哈。”
黑格斯已經嘗到了這該死的精神抽取藥劑的副作用，他覺得腦子開始抽痛。越來越痛，似乎是有人拿著勺子在挖他的腦漿。
該死地是，明明如此痛苦，他的意識卻還是保持清醒，沒法暈過去。
海因斯憐憫地看著眼前的大魔法師。看著他眼睛發白，渾身發抖的可憐摸樣，微笑道：“您一定是想要暈過去，但很遺憾，不能！因為之前的藥劑里，我多加了幾味不影響味道的藥劑，其中有一種就是無眠者的腦髓粉末。無眠者嘛，怎么可能暈過去呢，是不是，導師？”
大魔法師黑格斯回應以更加劇烈的掙扎和顫抖，他在忍受著可怕到極點的痛苦煎熬。
“我真高興，真高興！”海因斯笑容猙獰，忽然抬頭望天：“偉大的哈迪斯，感謝您的指引，讓我有了如今的成就，讓我完成了復仇！”
虛空中似乎有昏暗地光芒射下來，照在他臉上，輕輕地撫摸，海因斯閉上了眼睛，感受著神明的光芒。
“很好，很好，你的天賦、你的意志、你的隱忍，我都很欣賞，黑格斯已經老了，你將繼承他的一切，成為我最寵愛的孩子。”
“您的眷顧讓我欣喜。”
海因斯睜開了眼睛，低頭看著黑格斯。
藥劑已經徹底生效，這個邪惡的大魔法師的大腦徹底萎縮，從外面看，他眼眶深凹，皮膚如樹皮，就向一具干尸一樣，靜靜地躺在那，已經死了。
在他的額頭位置，有一枚鴿蛋大，散發著微光的半透明珠子，這正是抽取出來的精神力，它散發著強烈的魔力波動。
海因斯取過珠子，按在了自己額頭上，一使勁，珠子就穿進了他的腦海，然后他開始冥想。
大量的記憶，大量的魔法知識如海水一般涌入海因斯的記憶，幾乎將他淹沒，但海因斯就像一個優秀的水手一樣，在這信息海潮中浮動，始終保持著清醒。
慢慢地，有微弱的銀色光芒從海因斯眼里透出來，這是強大精神力的具現體現，代表著大魔法師的強大力量。
又過了幾個小時，銀色光芒又滿滿收斂，消失，海因斯長吐一口氣，從冥想中退了出來。
他手一動，一個三級的消融術就被徒手用了出來，又拿過法杖，立刻就有數個七級魔法在腦海中閃現，隨時都可以釋放。
這是大魔法師的力量，海因斯喜悅至極，沉浸在強大的力量，心里無比滿足。
“不！還不夠！”一個聲音忽然在他腦子里震響，是冥神哈迪斯。
“神啊，我的對手很多嗎？”
“很多！很多！你繼承了黑格斯的一切，就去完成他的遺愿吧。”
“是那個叫羅素的年輕人？我該怎么辦？”
“殺了他！讓他的靈魂墜入冥界。”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