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是窮人嗎?當然不是了,如果以2002年的國環境計算的話,AX加上周曉自己,其資產估計是一億美元出頭的樣,這個數字肯定是進不到這一年內地前50的,但前100名,周曉估計自己還是沒什么問題的,他只不過是死宅男懶得打扮自己炫富而已并不是摳門兒,吃飯什么的,他可是沒少花大錢的,日后買車買房什么的,他也絕對不是那種很省錢的人。
只不過周曉很有錢這件事兒,國的這些陌生親戚卻沒幾個人知道啊,是的,他的這些親戚當,還是有人知道周曉真相的,只不過這個人…此刻不在遼寧而已。
周家周曉的叔祖四個兒一個女兒,其四個兒生的全是女兒,這些女兒多數都留在東北縣城里,除了周家老二的女兒則在上海工作。
周曉的名氣,在國內也是有一點的,尤其是拿了威尼斯電影節金獅獎,更是讓國內不少媒體都關注了一下他。但國內也要看情況的,像在上海北京的,對周曉應該就比較了解,可若是像周曉老家這種小城市,其了解程度恐怕就很一般了。
而且,國這么大,日飯就算少也還是有一點的,這些日飯對周曉可是相當了解的。
周小婉是周曉這個幾乎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妹妹的名字,而她剛剛好知道周曉的事跡。
雖然知道在日本的周曉呼風喚雨,也很崇拜很喜歡這個在國外做出驚人成績,同時年紀上也才20歲的同齡人,可周小婉卻并未把其跟老家那個多年不聯系,幾乎沒印象的什么親戚聯系在一起,再加上在國,元旦向來不是什么重要節日,所以臨近新年,周小婉卻仍舊沒有回家。他也不能回,新年時期,她供職的娛樂公司正處于最繁忙的時間,正常要等到除夕之后才有時間回家。
至于周家一家人回來的事兒,他見過周曉的父母,但周曉回來的過程,家里沒有任何人告訴她。更遑論名字了。
被父母拉著往后院走的周曉很快就來到了另一間屋外,跟前面的小樓相比,這間房很明顯是周家的祖屋,看來,自己的叔祖應該一直住在這里。
父親周念國推門進了祖屋,母親則跟周曉一起進屋之后等在門口。周念國進門之后到床前說道:“叔,我家那個不成器的孩…來了。”
“來了?還不讓他過來。”周曉的叔祖答道,叔祖的聲音比較小但并不顯得虛弱。
周曉聞言趕緊湊了過去,看到了這位形容枯槁但神色還好的老者。
“叔祖,我是周曉。”
老爺睜開渾濁的眼睛,很仔細的看了窗前的周曉一眼。
“真是個帥小伙啊,念國。你有個好孩。”叔祖跟周曉的父親說道。
“好什么啊,大學也沒上,高畢業之后只能去打工。”周念國說道,本來周曉的這位父親并不是很在意周曉的學業,但回國兩年多,看起來周念國也很快就被同化了,對周曉沒能上大學也開始在意起來。
“孩,聽好了。老周家這一輩還有不少,等到你這一輩,卻只有你一個男丁了,叔祖也知道現在不興那些了,但叔祖的觀念不是那么輕易就能改變的,叔祖不求你一定要做到,叔祖只求你日后一定要想想。老周家只有你一個了,日本也沒有計劃生育,只求你能把老周家繼承下去。”
“是,我知道了。”周曉說道。如果面對自己的父親或者其他人。他可以輕易的跟對方提出反對意見甚至爭吵,可是在這老人面前他說不出那樣的話,只能點頭稱是而已。
“周曉,你在日本做什么工作啊?”床上的老人問道。
“一些跟娛樂圈有關的工作。”周曉不敢隱瞞,但父母在,他也不好說的太清楚。
周曉身后的周念國聽周曉這么說一皺眉,自己這兒是喜歡娛樂圈,演藝工作這些東西沒錯,可他沒想到周曉竟然還真的一直在做這一行。
“哦?是做明星嗎?唱歌還是演戲?”老人問道。
“他能做什么,無非也就是給娛樂圈的人打打工,您不知道,我回國之前,他就念叨著想當什么搞笑藝人了,但他寫那些日本相聲,連我都逗不樂,還想逗那些日本人,這方面的天賦,他是一點也沒有,您老就不要指望他做這一行能成功了。”
周曉無奈的暗自搖頭,哪有這么說自己的長輩,這個情況下他若還能成功可真就有鬼了。
“我看周曉就不錯啊,很帥的小伙嘛。”叔公說道。
“就是,叔公,你不知道,日本有個叫杰尼斯的專門找男藝人的公司,我感覺那公司的不少藝人還沒我帥呢。”周曉說道。
“哈哈哈,男人就要有這種自信,不過男人還要有才華,光靠臉是不行的。”老爺似乎因為周曉回來的原因,整個精神顯得非常亢奮,拉著周曉足足聊了一個多小時,才再次沉沉睡去。
從房間里出來,周曉輕松了不少,這趟回老家,自己的工作到這里應該就差不多了。
這時候,剛剛已經離開一會兒的媽媽走了過來:“出來了?去洗洗手,要吃飯了。”
周曉跟王度因是午到的沈陽,風塵仆仆趕來,到現在早就有點餓了。
“媽,跟我一起的王度因呢?”周曉問道。
“那小伙人不錯,好像在廚房幫忙呢。”媽媽指了指廚房的位置說道。
“那我過去看看,爸你先去前面吧。”周曉跟邊上的父親周念國說道。
一路按照媽媽的介紹摸到了廚房,就看到王度因正在一個女孩的指揮下忙左忙右,周曉一笑,二十多歲的男人可能會做飯不假,可日料理之間的差距是很大的,王度因不可能很快搞明白一切。
“你就是周曉吧?還看著干什么?過來幫忙端菜!”一個年女人看周曉笑著站在門口,聯系到年紀跟相貌猜到了他的身份。
“啊?”周曉指著自己,我也要幫忙啊?
“啊什么啊,等會兒上桌了都是長輩。你一小輩兒不得伺候著啊?”女人沒好氣的說道。
“就不用周先生做了吧,我幫忙就可以了。”王度因趕快說道。
“什么叫你做就可以了,你不做他做才是對的,你可是客人啊。”女人說道。
好吧,做就做吧,至少相比王度因,周曉要更了解這些東西。
東北的菜大而味濃。而日系料理量少而清淡,兩樣食物處于兩個極端,王度因看著鍋里動不動就是滿滿一鍋的紅燒肉,要么就是滿滿一鍋的酸菜排骨都眼暈,尤其是端上鍋的時候,日式料理通常是每人一份。用小盤裝一個人容易入口的一點點菜,而東北菜則是用超大大碗,甚至用盆裝上去的。
“死…死過一!”王度因都不知道說了多少次日語的“厲害”了。
“好了,我們也過去吧。”周曉端起最后一碗菜,跟王度因以及兩個廚娘說道。
幾個人走向前院,還未到,就聽著人聲鼎沸。
東北人。尤其是東北女人,說話的時候往往給人一種扯著脖的印象,并不是沒教養,想想東京那巨大又擁擠的城市,沙丁魚一樣的地鐵,雙腳都伸不開的普通家庭浴室,再看看東北這邊的沃野平原,大興安嶺。什么樣的地方養育什么樣的人,在東北你若細聲細氣的說話,離得近可以,離得遠了,恐怕根本就聽不到。
四個人一亮相,大客廳的幾乎所有人就都把目光投到了他們這邊,好奇的看著兩個陌生的男生。
周曉也同樣看著客廳內的情況。現在客廳里已經被放下了兩張桌,圍繞著桌的,則是五家大約將近二十口人。至于叔祖則并未出現在這樣的常客,看來老爺的身體實在是不允許他再亂動了。
“這就是你家周曉了?”主桌上。坐在主位上看上去最年長的男人問道。
“是啊,快過來。”周念國朝著周曉招手。
“來,這是你…”周念國拉著周曉開始挨個介紹親戚,在這些親戚當,男人看著還好,看到周曉通常會夸幾句孩長得很帥有前途之類的,女人則就比較職業了,雖然并未表現的太過,卻也都沒有什么好臉。
一番介紹完畢,周念國才拉著周曉跟王度因坐到了他身邊,這頓飯這才正式開始。
“老爸,到底是什么原因,讓這些阿姨都好像很不爽我的樣啊?”吃飯的時候周曉悄悄的問道。
“嗨…你不知道,這棟房雖然是一大家人住著,可后面的老宅房產證上一直寫著老爺的名字,那老宅雖然不怎么樣,可宅基地加上宅的意義等很多原因讓那宅在他們眼里還挺看重的,而你又是老周家唯一的周姓男丁,他們都擔心老爺最終會把房作為遺產留給你。”周念國說道。
周曉聽的想翻白眼,多老套的劇情啊。
“爸,要不咱們說清楚吧,我是絕對不會要這房的。”周曉說道。
“你說人家就信啦?”周念國說道。
“為什么不信?”周曉詫異。
“嗨,這事兒也怪我,誰讓我跟你媽沒能耐,明明是回國華僑,可什么也沒帶回來,僅有的那點錢就只能買下現在我們住的房,本來這一大家,聽說有國外親戚都挺期待的,但一看到我跟你媽這個情況,心的失望也是可以理解的,在看到我們這么窮之后,他們懷疑我們是回來爭財產的也就情有可原了。”
“好吧…”周曉無奈的點點頭,這事兒說實話,他根本就一點都不在意也沒興趣。
“爸,要不咱們回日本吧,我也賺了點錢的,足夠養活你們。”
“不回去啦,好不容易回來的,干嘛要回去。”周念國說道。
“你跟爸爸不一樣,你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都是很熱愛國家的人,當年出國就屬于被迫,到了日本之后對祖國更加懷念,而這些懷念最后都加在了我跟你媽媽身上,我們回國。不僅僅是因為自己,還因為這是老一輩的愿望,而這些愿望,我們去實現就可以了,你不需要受這個苦。你賺的那點錢盡量多攢點吧,爸爸媽媽在給你娶媳婦,買房這種事情上幫不了什么忙。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老爸,你實在是…太不了解我了啊。”周曉說道。
“哦?為什么這么說?”周念國問道。
“你既不了解兩年前在東京寧可餓死也要做搞笑藝人的我,也不了解這兩年我到底都做了什么啊…”周曉說道。
“你都做了什么?”
“我…”
“周曉!周曉!”周曉剛想說什么,就感覺到有人正在戳自己,轉過頭一看,王度因正給自己示意有人在叫他。
周曉一抬頭。發現是在座的一個年阿姨,這位阿姨,好像是自己那遠房三叔的老婆。
此刻,這阿姨正挑釁的看著自己說道:“周曉,你說你跟你爸這幾十年在日本都做什么?錢沒賺到,房也沒有,最后狼狽的跑回來。你回來是安心了,鬧的全家人都跟著你們一家不安生,你爸你媽回來就算了,你說你回來干啥,老爺都八十多了,這又要操你的心。”
“阿姨,并不是我想回來的,叔祖既然想看看我。作為晚輩,就算在天涯海角也要回來啊。”周曉說道。
“哼,這話說的冠冕堂皇,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小聲說道。
周曉一窒,就想站起來繼續分辨,但是剛站到一般,就感覺到一只手猛地按在自己的大腿上。把他硬生生的按了下去。
“嫂,這事兒都是我們不對,我們的確沒想到還有這事兒,嫂你放心。別說那房,周家祖業的任何東西,我們都不會要的。”周念國說道。
“你這話啊,也就糊弄糊弄鬼吧,我跟律師都問好了,老爺真要是想贈與你們,我們這邊沒有任何辦法,到時候房到了手里,你們還有不收的道理?”這法律啊,就是專門欺負我們老實人的。
周曉被氣笑了,能在晚餐時間,當著二十來口人撒潑的女人竟然成了老實人,那什么樣的人算不老實的啊。
“笑!?你笑什么笑!?”周曉譏諷的笑容被當成了冒犯,有人拍桌說道。
“怎么,笑還不行了?我笑你們這一家真是老實還不行了?”周曉也生氣了。
“你怎么跟長輩說話呢!跟我走!”周念國不干了,千里迢迢從日本回來的他可不是回來跟親人打架的,周念國想的很好,老爺命不久矣,而等老爺離世之后,歷史會證明他們家的想法。
“爸,你老這么退讓怎么能行,還這么做的話,最后就算證明了我們的清白,他們也不會感激的啊。”周曉道。
“這種事兒還沒到你插嘴的時候,跟我走!”周念國不再跟周曉解釋,拉著他就往外走去,父后面跟著的,則是周曉的母親以及一臉尷尬的王度因。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周曉出來之后先跟王度因說道。
“不,沒有,我什么也沒看到。”王度因趕緊否定,做保全的,其實最怕知道主人家的秘密什么的,各種后續簡直麻煩的要死。
“小王,你的住處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就在那邊,讓周曉媽媽帶你過去吧,我跟周曉出去溜達一圈兒。”周念國說道。
“去吧。”周曉也說道,整個縣城恐怕都沒一個知道他真正身份的,根本不需要保護什么。
周念國帶著周曉走出了家門,沿著縣城的道路慢的走著。
“快三年不見,你長大了。”周念國說道。
“是啊,我都成年了,可以喝酒了。”周曉說道。
“對不起,你成年的那天我沒在你身邊。”周念國道。
“沒事兒,我習慣了。”周曉道。
“那天你是怎么過的?”周念國問道。
“跟朋友在他租的別墅開的pry。”周曉說道。
“哦?你這朋友夠大方的啊,找個別墅開pry的消費可不少,你不會在那天還把自己的處男貢獻了出去吧?”周念國笑道。
“…老爸,回國兩年多,你整個人幾乎都成了國人,可這個觀念卻一直沒變回來啊。”周曉忍不住吐槽道。
“其實哪是那么容易變回來的,不過你小什么時候學會岔開話題了,你的處男生涯,在那天有沒有結束啊?”
不得不說,日本父母在這種事情上開明的很,父親這么問兒,周曉跟周念國竟然也沒有任何尷尬的地方。
“讓您老失望了,那天我并沒貢獻出自己的處男生涯。”周曉說道。
“哎…好失望。”
“之所以沒有,是因為那天之前,我早就不是處男了。”周曉道。
“咦!?你小竟然混的這么好,連女朋友都交上了?怎么樣,漂亮不?像誰啊?”周念國八卦道。
“像誰…誰也不太像啊…我說像小倉優你知道嗎?”
“小倉優?沒聽說過,新出來的?”周念國問道。
他當然不會知道,這兩年多的閉塞東北生活,他連周曉這種大明星都不知道,更何況是小倉優這種小明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