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他回來了 上
“好了，靈兒，別用那副表情看著我。”陸遠在小徒兒的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想笑就笑吧，有什么話馬上說，我再給你十五分鐘時間。”
“噗！哈哈哈，師父，你死的真是遜斃了！”趙靈兒頓時笑得直不起腰，讓老陸只能無語望蒼天…我該教她好好讀書的，而不是學這些亂七八糟的“網絡吐槽語”。不，首先我就不該帶她來這兒！
摩天大廈頂部的夜風，凜冽如刀！老陸卻覺得臉上一陣陣的在發燒，好吧，死的確實有點兒遜。
時間已過12點，“陸遠”確認死亡，而且尸體也在幾秒鐘后從這個世界消失——一切的開始和結束。陸遠審視的目光掃描著整個世界，關于自己前身在這個世界留下的痕跡，全都在非人為的飛速消逝。就連剛剛覺醒的玉清真人，都在下一瞬間便與張瑤青一同“飛升”，被拉離這個世界。
相信這樣下去用不了太久，世界上將再沒有人能清楚記得陸遠這個人…或許除了呂洞賓。
“師父，”終于笑夠了的小徒兒吐了下舌頭，連忙捉著他的衣袖賣了個萌。
“師父啊，那個箱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記得您曾經說過，在加勒比海的世界得到過亡靈箱，難道就是這一只？”陸遠既然打算將靈兒帶上黎明號，自然不會再對她隱瞞任何事情。這十年來，每逢閑暇陸遠便把自己在各個世界的旅行，當故事講給趙靈兒聽。因此靈兒對他的這些經歷非常清楚。
“不要在意那些小事——靈兒你要明白，這世界未知的難題太多，但不是每個難題都有解！也不是每個難題都值得投入精力！這些巧合啊、時間線交叉啊、因果悖論啊什么亂七八糟的，可以統稱為命運！關于命運的事兒，誰愛操心誰操心去！愛誰誰！你只要知道這是個無底天坑就夠了，咱們絕對不沾手，明白了嗎？”陸遠鄭重的叮囑道。
“嗯。”趙靈兒也馬上不再笑了，很正式的點頭答應——這就是趙靈兒最大的優點，知道什么時候該聽話，不任性——比靈夢那個讓她打狗必攆雞的熊孩子強多了！
什么是命運？
昨天、今天、明天是命運；時間線分分合合是命運；源海的潮起潮落是命運；甚至連某個主神過于無聊，以至于被手下囚禁篡位…這些都是命運！在命運之中，類似陸遠這種不由自主的陷入一個又一個圈中，甚至產生因果悖論，哪怕陸遠因此懷疑人生，這在命運來說，可能都是微小到不可見的塵埃。
游魚何必在意滄海有多遼闊，蜉蝣無需計較春夏秋冬有多漫長——命運既然連主神都無法超脫，那就肯定就是一個天坑！陸遠關心那個干嗎？至于“邏輯上無法說通”這種事情，其實無視就好了。許多世界是由物理規律和能量規律組合而成，這中間絕對沒有什么“邏輯規律”。
“邏輯”是人類為了研究自然創造出的工具，切不可本末倒置。
“師父，其實我想問的是我上船后該怎么辦？”趙靈兒轉著手指，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一刻終于露出小女兒的樣子。“我真有點兒擔心。”
“沒關系，面對未知人人都會感到擔心。”陸遠寵溺的摸摸小徒兒的額頭，他就猜到這一點，才故意在這個世界多停留一會兒的。“放心吧，到時候你師娘會照顧你。”
“…等等！我有師娘？！”靈兒的眼睛一下瞪得溜圓，“您以前怎么沒跟我說過？她…她的性格怎么樣？會喜歡我嗎？初次見面，我應該準備禮物！師娘長得什么樣？師娘她…”靈兒一下子陷入到極大的恐慌中。
“你問的是哪個？”陸遠有點兒羞澀。“雖然她們都挺喜歡你，但性格不大一樣。”
“我有好多位師娘？！”靈兒的表情，就好像前面是世界末日。
“還有博麗靈夢和伊吹萃香，我的兩個女兒。”陸遠仿佛還覺得不夠似的，又加上兩記重重的砝碼！
“您還有女兒…”趙靈兒這時候覺得自己不會再愛了，這個世界充滿惡意。說什么孤老頭子的師父（這不是你的設定嗎），竟然有家有室，而且兒女雙全嗎？“原來只有我才是多余的一個人，看來還是回仙靈島更好呢。”
“別自怨自艾了，傻姑娘！”一雙手臂從側面伸過來，將少女一下抱起，抱得緊緊的！
躲在師父溫暖的懷里，趙靈兒的臉頰迅速染紅，卻半點舍不得掙開。這個姿勢，好像是師父說的、那個公主抱什么的…啊，好羞人。兩個人就保持著這個姿勢過了好一會兒，腦筋重新開始轉動的靈兒才意識到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啊，您說的博麗靈夢和伊吹萃香？不會是您在幻想鄉收的義女罷？”趙靈兒這才想到這一點，隨即聯想到到更多。難道師娘們也是故事中的人？
基于某種不可言狀的規則，陸遠雖然可以把異世界的事當故事講給趙靈兒聽，但他無法對尚未脫離世界的靈兒過多描述主神本身。因此凡是涉及到主神的事，也就是每個世界的結局，他在講故事時都是一筆帶過。
但現在是可以說的時候了。
“所以說，沐星、安妮、趙敏都是我的師娘？”靈兒板著手指問，陸遠點頭。“那李華梅元帥、薛帕德船長呢？”“不，薛帕德不是，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趙靈兒似乎松了口氣，再問了兩個名字，直覺上這兩個女人感覺有問題。“那八云紫和風見幽香？”
陸遠頓時露出很蛋疼的表情，“八云紫…不算是吧。至于幽香，如果你管她叫師娘，她大概會很開心，然后直接動人。”想起幽香那個傲嬌的性格，心有切切的拍了拍小徒兒。“放心，是打我。”
黎明要塞，艦橋上。
每個人都知道今天是某個人要回來的日子，因此除了必須出現的人，主神艾羅娜、主機黎明女士、代船長八云紫三巨頭之外；無論是跟陸遠有親密關系的——像趙敏、安妮、李華梅、毒島等等；還是專門來看熱鬧的——珂雪、御坂、催化劑等等，都不約而同的在早餐后三三兩兩的聚集到艦橋上，等著那人在離開三年后正式回歸。
兩側的時間流速不對等，陸遠在異世界消耗接近三百年光陰；而黎明要塞，也差不多過去了三年的時間。如果不是陸遠跟任壽攪基那兩百多年被艾羅娜快進，恐怕這一側消耗的時間也不止三年。
因為陸遠在決戰前忽然切斷了與黎明號的聯系，后面基本處于失聯狀態。雖然后來逆向穿越世界時，曾請求過黎明號支援，讓大家知道他安然無恙，此外陸遠的情況便一無所知。如今大家聚集在這兒，雖然沒人說，但大家肯定是想先確認陸遠的健康情況，其次么…就是要看他是不是又帶回來什么不該帶的東西，再決定是天誅、還是天誅、還是天誅…
至于陸遠走之前說的，“尋找能戰爭莫那人的辦法”，目前被集體無視。
“為什么她們一下子變得那么…嚴肅？”有男人的聲音說道——似乎艦橋上，混進來什么奇怪的東西？
兩個身穿“鋼鐵俠”護甲的男子，在艦橋上一坐一站。坐著的那個軍姿標準，沉默無聲；而站著的那個沒戴頭盔，剪著整齊的胡須，帥氣中帶點兒雅痞的中年男子。
除了托尼·斯塔克，不可能有別人。
“我知道，我知道，是那個能做決定的人終—于—要回來了，對嗎？”他自說自話的繼續說道，聲音越來越大，像是在做一場講演。“可女士們，先生們！時不我待！在你們吃早餐、閑坐的時間里，曼哈頓正在燃燒！紐約正在燃燒！美國，正在燃燒！我們需要支援！”
安妮幾個隨意看了看他，又轉開視線，繼續做剛才的事。他那試圖進行煽動的講演，完全沒有引發任何反應。
“好吧，缺乏共鳴，”斯塔克有些尷尬的聳聳肩，小聲說了一句，“看來這里沒有美國人。”他看著離他最近的黎明女士，繼續嘮叨著。“這位女士，你的祖先是荷蘭人？英國人？德國人？e_on，看你們的樣子，身上肯定有地球人的血統——我專門學過遺傳學，看你們的眼睛和頭發就知道——你們騙不了我！哦…”
黎明女士禮貌的對他笑笑，斯塔克這才發現被他嘮叨的這位女士有多么美麗！他剎那被笑容驚艷，連大腦都卡殼了一下。不過斯塔克就是斯塔克，他幾乎在三秒鐘之內便調整好自己的風度——至于美國末日什么的…瞬間被丟到腦后。
“女士，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托尼，托尼·斯塔克，但人們喜歡叫我‘鋼鐵俠’，我喜歡這稱呼。你知道的，就是維護世界和平，懲惡揚善之類的，我以此為畢生使命。”敏銳的覺察到黎明女士似乎對這個話題毫無興趣，斯塔克馬上轉換話題，“雖然我不想說，但你知道，我在曼哈頓有一棟用我的名字命名的大廈…哦，抱歉，它現在可能不存在了；好吧，但我依舊是美國第二…等等，該死的谷歌！第三…等等，該死的非死不可！
第四，我發誓我保住了第四的位置！”
“很高興認識你，斯塔克先生。”黎明女士露出一點為難的樣子。
“托尼，你可以叫我托尼。”斯塔克還在大獻殷勤。
“抱歉，托尼，”黎明女士溫和而得體的說道，“鑒于您正在上升的荷爾蒙，我不得不提前告知您，您正在想的一切都是錯誤——我是人工智能。”
“…o…k…這很棒，人工智能。我是說，這艘船很不錯！”斯塔克飛快的轉了半圈兒，快速的遠離黎明女士。他尷尬的嘟囔著。“該死的，人工智能竟然做的這么棒？賈維斯，為什么你不長快點兒？將人工智能設定成女性，上帝這是個好主意…嗨，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他走的又快又急，無意中擋在了某個御坂妹妹前進的路線上。御坂之寒冰視線發動，斯塔克豁免失敗，詞不達意兩輪。對女人總是風度翩翩的斯塔克立刻道歉，并不死心的再度發出邀請道。“我是托尼·斯塔克，發明家，鋼鐵俠，美國第四富豪！小姐，我能有幸邀請你共進晚餐嗎？”
御坂妹妹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用毫無升降調的語氣說道，“我還沒成年，叔叔我不約。”
斯塔克再度被秒殺！
他狼狽得逃出很遠，“這不可能，看那成熟的胸/部”，他雙手不可思議的在胸口比劃了一下，“現在的少女都發育得這么夸張嗎？這世界到底怎么了？”
“這位先生，你的行為已經對御坂構成。”旁邊背對著他的女性轉過身來，赫然又是一個有容的御坂妹妹！
“回來了！”艾羅娜忽然站起身來，驚喜的說道。
艦橋上光芒乍亮，漸漸露出兩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