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世界,無限次元。
物質的世界,僅僅是漂浮在源海上的一個個“孤島”。
能量源海一刻不停的涌動著潮汐,而主神則在潮汐形成的“奇點”上因勢利導的創造出物質的世界。從能量到物質的轉化,因為借助引爆“奇點”的力量,可以視作“瞬間”完成(本質上純能量的源海并沒有時間維度)。
這個轉化物質的過程將消耗源海奇點積聚的大部分能量,從而也撫平了源海的一次躁動。
當世界形成,無論物質化是否完成,都會立刻進入第二階段——由物質向能量逆轉化的階段——恒星燃燒,天體運動…世界上的一切都在日夜不停的消耗著能量,而這些能量將由裂變或者聚變來消耗物質來提供。
從世界完成的那一刻起,宇宙的總質量就在不斷減少,而“熵”在不斷增加。
直到某一天,宇宙的能量徹底耗盡,世界燃盡了最后一絲火焰徹底陷入黑暗,生物滅絕;然后再無數年過去,宇宙最終塌縮成一個點,并釋放出最終的能量——最后化作源海中的一朵浪花。
由此完成了能量轉化為物質,物質再轉化成能量的完整循環。
一個紀元就此結束。
主神保留好世界的“種子”,在源海找下一個奇點重新種下…下一個紀元開始。
雖然古詩曾經曰過,“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
可以人類的生命長度,偶爾憂慮一下千年之后的事兒是可以的,但要是去憂慮一千億年后宇宙毀滅…那就是純屬蛋疼;別說人類這一百來年的壽命,就算是能活五千歲的阿莎麗人,恐怕說起宇宙寂滅也是一臉的懵逼。
無它,只因為實在是太遙遠了。遙遠的甚至超過了種族的長度。
就像莫那人,他們現在不會承認當初那些——長得和地球人一模一樣的俊男美女——是自己種族的先祖!未來人類如果進化成四只眼睛八只手,恐怕也不會承認地球人是祖先。
我們也同樣——如果知道將來后代長成那副鬼樣子,還不如現在就把他們射在墻上…
但對于某些人來說紀元的長度是有意義的。例如三清、西方佛和某個人,因為如果沒有艾羅娜幫忙轉生的話,此紀元的長度就等于是他們的壽命。所以普通人不在乎,但他們是在乎的。
我們前面說,一個紀元的長度取決于這個宇宙能量消耗的速度。通常在紀元的前半段,主要消耗是恒星燃燒,星系運轉所需的能源。文明萌芽過程消耗的能源在其中占的比例微乎其微,譬如說地球接收到的太陽能源只有二十二億分之一,卻已經能滿足幾十億人口的能源需求。
可是在紀元的后半段,隨著文明的崛起,文明所需的能源開始以數量級的方式暴增。這個階段,星際文明所消耗的能源,將以突飛猛進的姿勢迅速超過自然消耗!
文明在恒星外構建戴森球,將一整個河系作為燃料投入恒星爐…人類需要征服自然,需要改天換地,需要將宇宙握在手中!他們建造起堪比星球的戰艦,仍然覺得不夠大;擁有剎那光年的速度,依舊覺得不夠快;一個人的生產力都能滿足一個國家的需要,卻還是覺得不夠高!
這一切的根本就是能源!能源!能源!
只有不計代價的能源投入,才能換來文明的大躍進。
熵在瘋狂的增加,宇宙的壽命在飛速的縮短,可這一切對于文明來說根本無所謂…戰錘世界只過去四十個千年,就已經仿佛走到文明盡頭。那么四十個億年之后的事情,誰會在乎?
“咳咳”三清那三個家伙紛紛表示,“其實我們很在乎!”
前面提到過,三清的辦法是“小國寡民”、“雞犬相聞”、“老死不相往來”。也就是用星球和宇宙將文明的種子隔離開來,以此拖延文明進入星際的速度…三清當然可以做得更多,但那違背了自然之道,也與他的道義不符。所以三清只做到這一步,就停下了。
至于西方佛,佛門是永遠的旁觀者。他推崇的是“輪回”——試圖通過研究主神的力量,來尋找在紀元內將“熵”重新轉變為物質的辦法。如果宇宙中的能量和物質轉化能形成“閉環”,那么這個世界將變得永恒!這是西方佛的路…可惜還沒見到曙光。
第三個人嘛——前面說過,畫王神筆馬良排在神殿的第五位。前面的四個依次是鴻鈞、三清、西方佛和這個人…上古世界稱他為“洛克罕”、“塔洛斯”;莫那人稱他為“萬王之王”;而在幾個紀元之前的地球,半個世界的人稱他為“上帝”…
第三個人不擇手段,也沒有底線。
他首次出手,地球的中世紀就被他無限循環了一千年;而在上古世界,更是被他足足循環了一萬年啊一萬年——矮人剛剛點燃科技之光,就被他誤導著作了一個大死,最終全族覆滅,退出歷史。
以至于上古世界的文明發展,至今還停留在地球中世紀的水平上…
在新銀河系所在的宇宙,各文明的科技發展被他徹底誤導。他散播的全息科技走到盡頭只能是“神”,這意味著發展全息科技的文明將永遠無法擺脫迷信,也無法離開自身所在的河系;
他指使莫那人領銜研究的“恒星爐”和銀河高速公路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除了用來生產銀心監獄的建筑材料之外,還以建設的名義,人為的熄滅了大批的恒星貯存起來,并將文明集中起來居住。這當然降低了自然的消耗…也順便斷絕了新文明萌芽的誕生,并毀滅了文明的多樣性。
想象一下,如果在人類誕生之前太陽就被拖走,那么人類文明是否還能誕生?或者人類被送到一個高等文明混居,幾百年后,還有“人類文明”這個名詞存在嗎?
佛克瑞斯,每位居民的臉色都沉得像鐵。
自從吞噬之龍奧杜因自海爾根飛走之后,下午時分,依琳塔娜湖沿岸的天氣就開始發生劇變——黑鐵般沉厚的彤云,像蓋子般將佛克瑞斯、海爾根以及依琳塔娜湖扣在天空下面。
暴風雨,一刻不停的滌蕩著這片土地!
巨大而明亮的雷霆,從天空的這頭撕裂到那頭,然后發出震耳欲聾的鼓聲!沿岸的原始森林,不斷被雷電點燃,樹木在雨中烈烈的燃燒,并散發出濃黑的煙霧…遠遠的望去,那升起無數煙柱的佛克瑞斯就像是戰火熊熊的沙場。
“都不要怕,我們曾經贏過奧杜因!相信我,我們有辦法的…所有人,都藏到地下室去!別去樹林里…我們贏過它一次,就能贏第二次!”哈達瓦滿身雨水的站在泥地里,聲嘶力竭的指揮著。城衛隊跟在他的兩邊,冒著雨挨家挨戶的詢問著。
可當哈達瓦的視線跟陸遠碰觸時,他的表情清晰的告訴陸遠——他正在擔心來的根本不是吞噬之龍奧杜因…
陸遠微微點頭,他沒有按照指示躲進地下室,也沒有出去幫忙。而是和安妮等人安靜的坐在鐵匠鋪的窗邊…這間屋子唯一還能擋雨的地方。來的當然不是奧杜因,幾個人對此心知肚明。奧杜因就是蘇菲,曾把老陸叼在嘴里咀嚼,她這時候絕對不敢回家。
天空中的云已經開始像漏斗般旋轉,人們憂慮的視線自然停在中心處…無論來的是誰,在肆虐了一整個下午之后,它就要露出面目。
云層透出金光,巨大的黃金王座壓碎蒼穹!
身高上千公里的黃金巨人高踞其上,他抬起巨大的黃金戰錘,毫不猶豫的朝著佛克瑞斯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