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隔空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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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凝視深淵，深淵也在凝視你…
“你確定這個人就是你想找的那個？”一只干枯蒼老的手捏著陸遠的魔法照片，很輕視的揮了揮說道——照片上，陸遠身穿粘著亮片的麗痕書店店服，正在賣力的向邊上的女士推銷洛哈特的新書，看起來就像個小丑。
“你覺得這個人是威脅？我猜你肯定不知道他都干了什么…這些是我查到的。”說話者顯然并不是一個輕易下結論的人。他將照片放在一大摞白紙和羊皮紙交錯堆疊的資料最上面，然后用力的將那疊資料拍了拍。“我只能說…如果這不是你的敵人，那他干的還真不錯！”
“首先，在我看來，這個人應該是毫無成為魔法師的可能性（在哈利波特的世界中，只有那些童年就覺醒魔法天賦的人，才被魔法側接納），應該是天生如此。
但他居然遠遠的繞了一圈兒——去美國那個康斯塔頓學習，而且只學了三個月！奇怪的是，他由此真的覺醒了魔法天賦…好吧，如果這中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我覺得截止到這兒，他的計劃進行的還不錯。可接下來，則完全是在胡扯！”
“去華夏的當公務員？因為部門要被裁撤干脆被趕到英國？靠著糊弄洛哈特那個白癡發大財？他到底在想什么？！難道他想靠錢砸死你嗎？這真是太好笑了…
然后，他又跟韋斯萊一家混到了一起。”老人的話語中，充滿了嘲弄，但更多的是無奈。“我不是針對韋斯萊，但他們一家…真的是我見過的，最沒野心的一家子。如果這個人只想交幾個朋友，然后紙醉金迷的過上醫生，那和韋斯萊成為朋友真的不錯！他們會全心全意的為你著想——但想靠著他們往上爬？想都別想！那壓根就走錯了路，韋斯萊家在整個魔法界都不是主流！
他去靠近韋斯萊家…還不如去加入食死徒！”
“錢也能砸死人…為什么你會認為他需要往上爬？”另一個聲音忽然插/進來問道。
那聲音與前一個大篇幅嘮叨的老人的嗓音，聽起來居然一模一樣！只是他的口吻更加緩慢，而且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壓迫感。
“…因為在我的想法中，想要殺死你只有兩個辦法。”前一個老人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哪怕這個想法是殺掉對方！“要么出現一個天才，積聚超過你的力量…但那幾乎不可能！幾十年以來，你是我見過的最天才的人物；那么第二個辦法，就是趁你還沒達成目標，趁你還不足夠強大的時候——集合全魔法世界的力量打敗你！”
“嗯。”另一個聲音簡單的表示知道了，對別的則不置可否。
發現對方并沒有對“兩個辦法”做出評價，“前者”顯然有些失望，他的這次試探似乎又要無功而返。
停頓片刻，“前者”還是轉回到面前的這堆資料上，就仿佛剛才的對話從未發生過。因為這堆資料那個人表現出異乎尋常的興趣，以至于讓“前者”對從中找到擊敗那人的契機，心存希望。
“…買房，接著尖叫棚屋炒作…又大賺一筆！洛哈特真幸運，沒被一口吃掉…啊，還有這個！”他嘲弄的抽出一張莎草紙，上面印著的圖案，正是陸遠交給韋斯萊兄弟的那張飛天掃帚改造圖紙！“我都能猜到接下來他想要做什么——韋斯萊兄弟改裝掃帚成功，在接下來的魁地奇比賽中一舉戰勝對手，震驚全校師生！
興奮的學生們必定會用自己的渠道將這條消息傳遍整個英國魔法界。
然后驚動光輪公司，掃帚公司出面買下改裝設計，再度大賺一筆！還順便拉攏了兩個不要錢的苦力…呵呵”他的笑聲中，有著難以隱藏的失望。“他真不該卷進這件絕望的事情…如果他去專心發財，說不定現在已是億萬富翁。”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另一個聲音忽然再度插口說道。
隨即一只同樣干瘦的、生著老人斑的手，從“前者”手中取走了那一大堆資料。那些被“前者”從心里厭棄的文字，后者卻看得津津有味，甚至還會反過頭來去尋找前面的對比著看。
看著后者與往日截然不同的反應，“前者”停了下來，心中重新泛起一絲希望…難道，資料里真的有戰勝這個魔神的方法，而我沒能看出來？可是看著那人微笑的表情，似乎又不像！那表情中似乎更多的像是…在懷念？他在懷念什么？
就在他疑神疑鬼的時候，那位往日沉默寡言的“魔神”，此刻竟然興致勃勃的向他述說起來！這種行為在過去的幾十年中，簡直從未發生過！
“你不懂是對的，因為這是所謂的‘輪回者常識’啊！呵呵就像你說的，其實這個小家伙干的不錯！
輪回者如果長期停留在某個世界，一定需要先編造出一個天衣無縫的身份——而這個小家伙的身份竟然由華夏政府出面背書，背景簡直無懈可擊，精彩至極！因為那是個封閉的政府，而他的身份又稍顯敏感，任何人去調查都會碰壁！然后云山霧罩的看不清楚。
解決了身份問題之后，他開始謀求社會地位。而取得地位最快捷的辦法，毫無疑問莫過于大量的金錢。”
看到“前者”不以為然的樣子，“魔神”難得心情很好的調侃了一句。
“時代變了，我的老友。時代已經變了。”
“身份就像根，地位就像樹。如果一個輪回者的根扎的不夠牢，地位就不可能很高。因為身處高位時，就要經得起質疑…啊，看！當身份穩妥，地位逐步提升的時候，他開始接觸劇情人物——從外圍靠近核心——亞瑟·韋斯萊是個很好的選擇，真是精妙的手法！想不到后輩中，還有這么厲害的家伙！可惜…斧鑿之痕還是重了些…顯得過于功利。”
他隨口評價道，似乎知之甚深。但“前者”卻聽得一頭霧水，輪回者什么的…完全不知道是在說什么。“魔神”沒有繼續解釋，畢竟這些事情他曾做過無數次——在幾百年之前！
“老友你錯了，他的每一步都在做著最重要的事，并且腳步堅定的向霍格沃茲一步步靠近著！因為他清楚的知道，一切都發生在霍格沃茲！
至于飛天掃帚…你看到了光輪公司，卻沒看到哈利的掃帚被打人柳折斷的那一章嗎？就在第三冊的第九章，魁地奇比賽那段兒。在沒拿到火弩箭之前，哈利很可能拿著光輪2000的碎片去修理——在韋斯萊兄弟的指引下。
真是精彩的布局…把書里的信息利用的很巧妙，我幾乎想要成全他了。”
“魔神”變得罕見的喋喋不休，而對面的“前者”卻陷入沉默起來。
每當“魔神”提到那本書，沉默就是“前者”唯一的反應——因為當他第一次得知自己是“書中人物”的時候，整個世界就已經崩塌，然后被“入侵”。因為當他回顧自己一生的時候，發現所有的犧牲、所有的錯誤、所有的幡然悔悟、所有的無可挽回…全都是假的！那我的一生又是為了什么呢？
“好吧！”“魔神”忽然拍了下手，“既然小家伙干的這個棒，我們為什么不提供給他一個進入霍格沃茲的機會呢？就這么決定了！干脆最近的學校周末，非教學區也向霍格莫德村開放好了。”
“你…你不怕被他認出來？！”“前者”太過驚訝以至于脫口問出這個問題。
“認出來？老友啊…我的足跡全都清晰的銘刻在歷史上，從未隱藏過！”那只干枯的手，拿起一根造型古老的魔杖，對著蠟燭說道，“熒光閃爍。”
蠟燭驟然大放光明，將整個房間照得透亮——
桌邊，只有鄧布利多手拿著魔杖，身形佝僂的獨坐在那兒…
“你說什么？”陸遠愕然的從桌后抬起頭，看向推門而入的洛哈特。
“難道你沒聽清楚？我說——在我的努力推動下——霍格沃茲終于改變了它頑固的校風！
從這個周末開始，不但三年級以上的學生，在假期可以來霍格莫德游玩。同時我們也歡迎霍格莫德村的各位居民訪問霍格沃茲校園！畢竟我們做了多年的鄰居。”他撣了撣那過分華麗的披風，提高了腔調說道，“而我，吉羅德·洛哈特，六次《巫師周刊》最佳微笑獎獲得者…被任命為此次活動的主管，全權負責接待諸位！”
“好了，停下你那浮夸的演技吧，這里沒有別人。”陸遠表情惡劣的說道。
他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這算是什么？挑戰還是無所謂？呵呵”
他的手上正拿著一張紙，上面寫著他最新調查出的情報——復活石還沒見到，但老魔杖與隱形披風，都毫無疑問是用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的附魔技術制造的——也就是說，書中所謂的“死神三兄弟”，或者說死神本身，很可能就是“梅林”的某一代身份！
現在…他在紙上迅速的寫下一個名字，阿不思·鄧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