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一切皆有可能
“陸船長不在？”
當被告知陸遠已經離開黎明號，通訊無法聯絡且短期內不會回來時，卡爾.丹納感到一陣失望。
相比起“黎明要塞”那強悍到極點的武力展示，卡爾其實更希望能和陸遠深入的談談。他現在感到非常迷惘，絕大部分的奎利人都相信他，承認他的領袖才能…但他自己，卻沒看起來那么有信心。卡爾非常信任陸遠對局勢的判斷，大部分時候甚至勝過自己在心中的暗暗估量――這種情況可能從走私時代就開始了。
要知道當初他在參與陸遠的計劃時，曾經考慮過要稍微“修改”一下陸遠的計劃――例如奎利艦隊可以借著神堡之戰的機會，為奎利人謀求一個常務理事國的席位。
還好他在拿不準主意的時候，跟陸遠提了一下――
那時陸遠對他是這么說的，“你真以為那張椅子是那么好坐的？就算奎利這次真成為常任理事國，那么將來要死多少人才能保住這個位置？收割者可馬上要來了…”，一句話便讓卡爾被野心迷糊的大腦豁然驚醒！陸遠的意思非常簡單，你光盯著權利了，想過義務嗎？理事國可不是那么好當的，為了這個目標，你打算讓奎利死多少人？！
死多少人？一個都不行！奎利現在這最后剩下的一千兩百萬人口，是奎利最后的希望，崛起的種子，每個人都很重要！
卡爾想明白了，但有著和卡爾同樣想法的人在奎利艦隊中還有很多，他不可能一一去說服――畢竟這種野心只能想不能攤開來說。可在奎利艦隊趕往神堡的途中，陸遠帶著奎利艦隊參觀了一下威武雄壯的收割者艦隊――立刻打消了許多人的野心，極大的減輕了卡爾來自艦隊的壓力，還為卡爾贏得了一個“目光長遠，行事穩重”的美譽。
可他知道，真正當得起這八個字的人，是陸遠。所以卡爾.丹納深信陸遠。這種走在十字路口的時候能夠得到陸遠的一句建議，價值勝過一支艦隊。
陸遠既然不在，卡爾只能無奈的離開艦橋。陸遠身邊的隊友都是一些漂亮女人，連全息影像構成的黎明女士都美輪美奐。完美體型無死角大美人。以至于哪怕他這個不同種族的人，面對那些美女都有些被壓制得說不出話來。這個時候，帶著塔莉老媽一起來似乎成了一個好主意。
卡爾在去尋塔莉老媽時，剛一靠近艙室便聽見塔莉母女爭吵聲，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塔莉如今在黎明號勢力一方的地位極高――首先本身能力夠強。其次因為是劇情人物，黎明團每個人都知道她的名字――自然上位極快。不只是她，“蓋少”蓋拉斯、“最后的普洛仙人”賈維克都是如此。如今塔莉是“曙光之城”（戴森坑的名字）的造艦計劃副主管，蓋少是“對外支援艦隊”司令官，老賈是“曙光之城第一艦隊”司令官兼“老賈礦業”CEO…
好吧，真有種鄉下皇帝村里登基，手持鋤頭封賞天下的感覺――似乎各個都是尚書、將軍――可你要是知道蓋拉斯雖然手里沒有一兵一卒，但是擁有分配幾千艘戰艦的權利，恐怕就不會這么想了！
在黎明號生成的戰局推演數據模型中，銀河系四大種族（加星聯）將在收割者的第一波打擊中。被摧毀60艦隊。而剩下的艦隊為了保存戰力，除了游擊戰幾乎不可能再出現在正面戰場上！而且相比起收割者動輒幾千艘主力艦的強大陣容，四大種族的主力艦加起來都不過百，戰力更是可憐的4:1，簡直就是小貓兩三只！
可見限制各族海軍主力艦規模的“神堡公約”到底有多坑，這一定是收割者的陰謀…
由于陸遠拿到了阿莎麗、突銳和星聯的戰艦資料，曙光之城將大量建造三國的主力戰艦。但這些戰艦黎明號一方不會使用，這是在收割者第一輪打擊之后，為快速補充各族實力而生產的。
賈維克手里攥著的，就是這支“對外支援艦隊”的生產與分配的權利。因為對星聯的支援是額外的計劃。其它的補給全部交給蓋拉斯分配。陸遠又不是圣母，他的目標只是保存銀河系的整體工業潛力，以便于作為反攻莫那人的基地。對外星人誰生誰死并不在乎，蓋拉斯到時候但凡分配時稍微偏一點兒…恐怕一些小種族就要遭受滅頂之災！
卡爾站在門外聽塔莉和她媽媽拌嘴――無非就是塔莉先炫耀自己設計的戰艦。然后被她老媽嘲弄。塔莉一怒之下說，“我要是帶你去看我的戰艦，我就是小狗！”
現在？現在塔莉的老媽正“汪汪”的叫呢――當媽的是“汪汪”，女兒自然也就是“小汪汪”…說好的節操呢？！有這樣的老婆和女兒，卡爾真的為將軍感到悲哀。
“你有男朋友了？就是那個突銳人蓋拉斯？”卡爾正在等時機進去，突然聽見塔莉老媽這么說道。
卡爾現在并不知道蓋拉斯的身份。事實上，蓋拉斯掌握著分配權的這個信息極度保密，知道的人不超過一掌之數。所以，卡爾聽見后想都沒想就立刻冷著臉，推開門大聲的阻止道“不行！”，把塔莉母女嚇了一大跳。
倒不是卡爾對塔莉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奎利最新的法律就明確的禁止“外部通婚”、“同性通婚”，鼓勵生育等等…目的是盡快恢復奎利人的人口。這也是卡爾說的“犧牲這一代，幸福下一代”的緣故之一。立法之初，執法從嚴。如果別的人還能隱瞞過去，可塔莉是奎利人中的明星人物，根本藏不住！到時候律法的推行會變得更加艱難。
聽到自己的感情生活居然被奎利最高領導人直接干預？！塔莉眨了眨眼睛，她早就不是當年那個被賣了還幫著數錢的小女孩兒了。在妖孽橫行的黎明號上，也練就了一身油滑的功夫。所以塔莉不過眼珠兒一轉，就直接對卡爾說道，“蓋拉斯的父親是突銳軍方的實權人物，他家是Csec傳統家庭，蓋拉斯有可能繼任突銳大統領！”
突銳軍方！神堡Csec！大統領！卡爾握緊了拳頭，“那個…你們什么時候結婚？記得邀請我啊！”
說好的節操呢…他剛才還為將軍悲哀來著…
卡爾.丹納為自己的行為羞愧得掩面離去。
等到卡爾走后，塔莉老媽才興奮得一把抓住了女兒的手，連珠炮式的說道“蓋拉斯能當突銳大統領？！你怎么沒跟我說過？！什么時候…”
塔莉豎起手掌，阻止了興奮的老媽繼續追問下去。
“只是說可能，誰都有可能啊。”她狡猾的眨眨眼睛，將重音放在“可能”兩個字上。看著老媽醒悟過來，哭笑不得的樣子，塔莉“且”了一聲，繼續說道。“當年有那么一個人――他因為話嘮而被所有人討厭，最后沒成年就被趕了出去。當初爸爸在送行的時候曾經對他說，‘我很看好你，將來奎利人的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塔莉笑著指了指卡爾離去的方向，“現在那個人是奎利終身議長！可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塔莉不知道――她所說的“可能”，正是陸遠計劃上短短的一個條目――現在那個計劃，正在逐條變成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