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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悚然而驚,抬起頭來。
張三豐看到是陸遠伸手,正打算說什么時,就感覺一道龐大陽和的真氣自張無忌的心脈向下,灌入丹田,又逆流而上,直指紫府。一路上遇到的寒毒便如沸湯潑雪一般消融不見,這等功效,簡直勝過氤氳紫氣百倍,正是最純凈的九陽神功!
運轉幾個周天,將寒毒驅除大半之后。陸遠又運功刺激張無忌的穴道,讓他自身的真氣運轉起來。待到帶著張無忌自身的武當九陽真氣沿著經脈循環幾次后,陸遠才放開手。此時張無忌面色紅潤,已經與健康的孩童無異。雖然寒毒并未根除,好在經脈已經活動開,不想過去般寒毒糾結,一時三刻也不會再犯。至于具體的治療方法,當然要等到和武當諸位商量后才可以定奪。
剛才出手那是事急從權,再深入就不恰當了。
醒過來的張無忌,卻死活不向陸遠道謝,只是倔強著脖子不說話,憋得面孔通紅。
此時距離他母親去世不到兩年,心里還是深恨少林和尚,陸遠不是漂亮女人,他也還沒有如同將來那般軟蛋。此時謝遜面容大變,張無忌并沒能認出自己的義父來。謝遜仇人遍布江湖,不想再連累陸遠和張無忌,剛才失聲叫了出來,此時自然躲遠了不上前相認。
陸遠略一沉吟,便對著張無忌說道:“這位小兄弟,我給你講個故事。”
隨后便說出自己當年經歷的事情。
從眾僧光顧小店說起,到慧風幫忙,到事情變故,到陸遠舍命救人。再說起張五俠和殷素素在其中的所作所為,件件都有明證,雖然沒有加上什么評論,誰是誰非卻一目了然。宋遠橋和莫聲谷都面有愧色,張老道沉默不語,徒弟因愛棄義,自己又能說些什么?
“當年你父母便是在那場事情中相識并最終喜結連理,也算是一場緣分。
那一夜,我刺傷你母親,你母親也打了我一掌。便是因為我幼時經脈內無法去除的陰寒內力,師父才會收我為徒,傳授我以少林九陽功。如今我九陽小成,殷夫人的兒子卻又因為陰毒糾結經脈,需要我來施救。這一飲一啄,多是前定。因因果果,無非如此。我治好你的病,我們了結你我這段公案,你看可好?”
陸遠這話說給張無忌,目的卻是身邊的這些人。他的作為,可說是以德報怨,旁人又能說得什么。
不成想那張無忌說道:“我雖年紀小,卻還有太師父教我道理。我長大后會去探究,父母若對不起你,我以后自會加倍還給你。”
此言一出,周圍的武當眾人都大感欣慰,覺得張無忌天生俠義、明白事理,武當派后繼有人!陸遠也懶得和一個熊孩子計較,轉身回到位置上坐了下來。
張無忌忽然身體沒了病痛,剛才又興奮了一陣子,如今過去了,只疲倦的一搭一搭的,就要在張三豐的膝蓋上睡過去。張三豐叫過宋青書,讓他送張無忌回后院休息。陸遠剛剛救了人,他總要稍微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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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見廳里只剩下張三豐和七俠中的幾位,面色一整道,“這次來武當,卻是有一些事情需求教武當眾位大俠。”
張三豐點點頭,宋遠橋道“還請明言。”
“各位可還記得,少林幾十年前火工頭陀的舊事么?”
此言一出,武當諸位都面露不虞,莫聲谷更是幾乎當場發作!數年前少林送來一份文書,里面說到火工頭陀反出少林的舊事,以示少林絕學流落江湖的事實。偏生里面夾雜了些“張君寶是少林棄徒”的記載,著實氣炸了武當七俠的肺。若不是張三豐嚴令,只怕當時便要打上少室山去!
雖然未能成行,那些文書也被莫聲谷一張擊得粉碎。事后人人氣惱難休,再也無人過問其中說了什么。
如今陸遠舊事重提,幾乎讓人以為是上門打臉,當然面色難看。
陸遠一看就知道端倪,心想尼瑪真是愚蠢!心底火氣也是不小,忍不住就冷笑一聲。
“呵呵,要說呢,還真是皇帝不急將軍急!”陸遠變得清冷的聲音在大廳里回蕩,“當年我從故紙堆里翻出這消息,師父師叔找人送到武當,不想落得這么個結果。既然諸位不想找到折斷俞三俠手腳的兇手,我少林豈非多此一舉!”
此話一出,真是石破天驚。
“那人…那人當真不是少林弟子?!”俞岱巖語氣顫抖的問道,他每每午夜驚醒,都記得那幾人的面貌。如此深仇,豈能忘記!
“笑話!”陸遠大聲斥責道,“難道我少林想掀起武林浩劫?所以專門在武當山下傷害俞三俠?!專門用少林武功?而且還傷而不死?!”
“當年事諸多疑點,所以我派也一直未曾大張旗鼓去想貴派討個公道。”宋遠橋說道。這時宋青書走了進來,宋遠橋讓他站在自己身后。
“疑點?”陸遠搖搖頭,說話不是很客氣,“疑點就在武當諸位的手里。我派這些年始終未放下對此事的追查。那火工頭陀在西域創建了金剛門,門派絕技正是般若金剛掌和大力金剛指!如今那金剛門的諸多門人,都在韃子大都的汝陽王察罕特穆爾帳下效力。當年俞三俠的事情,正是他們奉汝陽王之命做下,其一是逼問屠龍刀下落,其二卻是要挑撥中原各派關系。”
一說屠龍刀,大家眼神都是往案上的屠龍刀看了一眼。
“我剛剛看張公子的傷勢,怕是中的玄冥神掌罷?玄冥神掌,普天下只有玄冥二老會用。汝陽王帳下武士,正是以此二人為首。目的昭然若揭,這還有什么不清楚的?”
陸遠喝茶,武當諸俠沉默不語,至于俞岱巖把輪椅的把手捏的咯咯直響,卻也不說話,直直的看向張三豐,眼神中都是祈求之意。
"說不得,老道也要出門活動一下筋骨。"張三豐道。
“師父!還是讓弟子幾個前去!”宋遠橋第一個站起來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