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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零四十三章 影帝李密

  刺鼻的血腥味道彌漫在整個大廳里,剛才還熱鬧非凡的大廳,這會兒一片死寂,就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李密的目光緩緩地掃過廳內的每一個人的臉上,所有人都不敢與他對視,紛紛低下了頭,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徐世績的身上。

  徐世績的脖子上血如泉涌,不住地順著王伯當手中的長劍上的血槽流下,在他的身下,已經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血泊,由于剛才的廳內情況一片混亂,王伯當不敢輕易地松開架在徐世績脖子上的長劍,也不敢給他包扎止血,等到了現在大局已定,翟讓,翟弘,翟摩候和王儒信等人都死于非命之后,徐世績的血也流得差不多了,他的臉色慘白,人都接近昏迷的狀態,嘴唇上沒有一點血色。

  李密連忙幾個快步,走到了徐世績的身邊,看著王伯當,嗔道:“三郎,你怎么這樣,把茂公傷得如此之重!”

  王伯當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收起了架在徐世績脖子上的長劍,說道:“魏公,茂公一開始就想上來救翟讓,我這也是不得已,后面的場面太亂,我不敢放了他,所以就…”

  李密擺了擺手,沉聲道:“好了,我已經說過,罪在翟氏一族及其部曲身上,茂公并不在此列,他忠心護主,值得嘉獎,要是有一天我李密遇到危險,希望你們都能象茂公這樣來救我。”

  王伯當和秦瓊等人齊聲稱諾,李密蹲下了身子,看著面如金紙,嘴唇在微微哆嗦著的徐世績,輕聲道:“茂公,對不住,我和翟司徒的矛盾,無法調和,如果他只是針對我個人,那我可以讓他,但他現在想要拉走隊伍,另立山頭,這是我不能忍的。”

  徐世績吃力地動了動嘴唇,眼中淚光閃閃:“魏公,你,你不應該,不應該這樣下,下死手,有什么,什么事情不能,不能說開呢?翟大當家他,他畢竟,畢竟對你,對你恩重…”

  說到這里,徐世績已經是泣不成聲,李密的神色也變得黯然,幽幽地嘆了口氣:“若是有什么業報,就沖著我李密來好了,此事就是我一人的謀劃,與其他人無關,茂公,你先養好傷,別的事情,我們以后再說。”

  他說著,看了一眼徐世績脖子上的傷口,說道:“來人,拿上好的金創藥來,我要親自給茂公裹傷!”

  王伯當連忙從一邊的幾個雜役手中拿過藥盒,拿出兩貼金創藥膏,李密親自拿起這金創藥貼,敷在了徐世績的傷口上,他的脖子上給劃了一道大口子,所幸沒有切到血管太深,瓦崗軍的傷藥效果極靈,一貼藥粉上去,立馬在傷處凝成了一道血痂,暫時地止住了血流,李密又緊跟著拿過了兩道長長的繃帶,在徐世績的脖子上繞了好幾圈,很快,他的脖子上就被白色的藥帶綁得嚴嚴實實,只有傷處還有些殷紅色的血跡了。

  李密站起了身,這時候在場的眾多山寨首領們,剛才才從地上抬起了頭,看著李密的舉動,一看到李密重新站起身,電眼環視大廳,這些人又連忙低下了頭,李密微微一笑,說道:“讓各位受驚了,剛才我已經把話給說得清楚,翟讓罪有應得,除此之外,我不誅殺一人,此事就此揭過,以后大家都不要再提,只需要引以為戒,在我李密的瓦崗寨里,不允許有人起異心,另立山頭,不聽號令!”

  所有山寨頭目們都是汗出如漿,不停地點頭稱是,李密扭頭看了一眼房彥藻,說道:“外面和翟讓老營里的情況怎么樣了?”

  房彥藻的腳仍然踩在王德仁的頭上,他說道:“外面的流水席上的各大當家的部曲護衛,已經全給藥翻了,這會兒睡得跟死豬一樣,都捆在了一起,不過沒有出人命,老營那里,裴柱國的兵馬已經把那里團團圍困,邴長史正在勸降徐軍師,有茂公在這里,想必徐軍師也不會亂來的。”

  李密的眉頭一皺:“怎么老營沒有控制住,裴柱國是干什么吃的!”

  房彥藻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徐蓋好像早就預料到會出事,所以沒有大吃大喝,而是戒備森嚴,裴柱國的兵馬一接近,他們就閉營而守,現在兩邊正在對峙著,不過魏公你放心,老營里不過兩萬多人,裴柱國現在就帶了三萬多鐵騎圍住他們了,加上內馬軍,想要消滅他們,不過是舉手之勞!”

  李密搖了搖頭,沉聲道:“胡鬧,什么消滅不消滅的?!那些都是我們瓦崗的兄弟,翟讓一人有罪,怎么可以牽連這么多好兄弟?來人,給我備馬,我現在要去瓦崗老營。”

  房彥藻驚道:“不,魏公,這里的情況還沒有完全控制住啊,抽不出多少兵馬護衛你過去,要不再等等,只消一個時辰,我們把這里給解決后,就能騰出兩三萬人馬過去,反正裴柱國在那里看著呢,不會有事。”

  李密怒道:“胡說八道,現在是非常時期,任何小小的意外都會釀成大規模的流血慘案,我今天為什么要在這里對翟讓下手,不就是不想牽連太多人嗎?翟讓已死,老營的兄弟們已經沒了有主心骨,沒有任何理由再跟我作對,我不需要多少人馬,單騎入營即可!”

  這下連王伯當和秦瓊都是臉色大變,連聲道:“魏公,萬萬不可啊,翟讓的手下是多年跟著他的老兄弟,聽說翟讓死了,很可能會失去理智,對你不利啊!”

  李密冷笑道:“翟讓的兄弟,也是瓦崗的兄弟,他們并不是姓翟的部曲,也沒賣給翟讓,無非是誰讓他們過得更好,他們就會聽誰的,翟讓能給他們的,我李密也能給,翟讓給不了他們的,我一樣能給,我就不信,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他們會為一個死了的翟讓,跟我繼續做對!三郎,備馬,我要親自入老營。”

  說到這里,他看了一眼房彥藻,眉頭一皺:“把你的腳從王大當家頭上挪開,我不在的時候,你得好好向各位當家的賠罪,千萬別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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