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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四章 順手牽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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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屋中的燭光一閃一閃,而萬瓚的語調卻是平靜如初:“于是蕭先生只能擺擺手,讓我等全部退下,劉大娘的尸體被齊道福拖進了他的那間小屋,小的也回到了槐樹上繼續監視。后來蕭先生和那王世充又聊了大半個時辰后,王世充和魏征才走出了院子,揚長而去。皇后娘娘,小人以身家性命發誓,剛才小的所言,句句屬實。”

  蕭銑點了點頭,問道:“那你是如何知道當天來小院的是王世充和魏征?”

  萬瓚恬著臉笑道:“小的那天晚上本是不知道的,第二天的時候小的跟隨陳將軍去迎接新上任的王刺史,這才發現他居然是昨天晚上出手殺人的那條大漢,至于他的那個兄弟魏征,則一直是跟在他后面。”

  蕭銑又問道:“那整個過程中劉大娘就沒有反抗嗎?就這樣輕而易舉地給那王世充給捏死了?”

  萬瓚的臉色微微一變,道:“蕭先生,這個剛才陳將軍可沒說,您準備讓小的如何編呢?”

  蕭銑笑了笑:“你先別問我,自己先想辦法編一段出來,我看看你編得如何。”

  萬瓚點了點頭,低頭想了想,道:“那王世充的動作太快,跳窗而出只是一瞬間的事,然手機哪家強網后一腳就踢碎了大缸,劉大娘當時還沒來得及反應,正要起身抽出兵刃反抗的時候,就被王世充一把掐住了脖子,那家伙勁太大。手只一捏。劉大娘就斷了氣。連蕭先生出言相救都沒來得及。”

  蕭銑繼續問道:“你說了劉大娘是要抽出兵刃,那她用的是什么兵刃呢?”

  萬瓚呆了一呆,道:“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

  蕭銑點了點頭,正色道:“劉大娘慣用一條九節軟鞭,平時系在腰間,當時王世充踢破大缸時,她一邊起身一邊去抽那腰間的軟鞭,結果中門大開。這才被王世充一下子掐住脖子。萬護衛,你記清楚了嗎?”

  萬瓚滿臉堆著討好的笑容,不停地點著頭:“記清楚了,記清楚了!”

  蕭銑轉頭看了一眼陳棱,笑道:“陳叔,我看這樣就可以了吧。即使是姑母親自問起來,萬護衛這樣回答,也不會有什么破綻。”

  陳棱沉吟了一下,道:“可是劉大娘當時是被齊道福勒死的,萬瓚剛才所說的卻是被那王世充一下子扭斷了脖子。這好象說不通啊。”

  蕭銑笑了笑:“這個小侄早就想好了,就說那王世充為了掩蓋自己殺人的事。在仵作的尸檢報告上作了手腳,把那頸骨折斷的死因改成了上吊身亡,這樣就能解釋得過去啦。”

  萬瓚一下子豎起了大姆指,眼睛瞇成了一道線,臉上擺出一副心服口服的神情,對著蕭銑道:“高,實在是高!蕭先生,您這一番說辭,皇后娘娘聽起來是挑不出任何毛病啊。”

  蕭銑微微一笑,對萬瓚道:“萬護衛,你先回家吧,好好準備一下明天的行裝。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調任到別處為官后,你也跟我一起過去,我會差人來這里接你的老婆孩子的。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安家費。”

  萬瓚面露喜色,道:“小的這就回去準備。”說完向著蕭銑和陳棱行了個禮,轉身興沖沖地奔了出去。

  陳棱看著萬瓚的身影消失在了院門外,嘆了口氣,對蕭銑道:“賢侄,你可真是會挖人,我手下這幫子廬江親信,也就是這個萬瓚最機靈,給你就這么挖走了,我以后還靠誰跟王世充斗?”

  蕭銑笑了笑,道:“陳叔,先不說這個問題,你好象還少做了一件事吧。光靠這個和我一起上路的萬瓚口說,姑母只怕也不會這么容易就信了我,陳叔是不是應該給姑母寫封信,先行快馬送過去呢?”

  陳棱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道:“賢侄啊,不瞞你說,為了避免跟蕭皇后過于頻繁地聯系,讓人懷疑,我一般是一個月寫一封密信給她,而且都是跟著每個月的公文一起送到尚書省,再由那里蕭皇后的人轉送到宮內,現在還沒到每個月上交公文的時間,你看…”

  蕭銑冷冷地道:“出了劉大娘突然身亡這么大的事,這規矩也可以改一改了,就當是緊急通報!陳叔,我知道你有這么一條跟姑母緊急聯絡的渠道,就別瞞著我了。”

  陳棱咬了咬牙,走到了門口,對著后院墻的方面喊道:“郭華,過來一趟!”

  稍后,一個中等身材,膚色黝黑,雙眼炯炯有神,留著一把絡腮胡子的軍士跑了進來,也不看蕭銑,直接對著陳棱拱手道:“將軍,有何吩咐!”

  陳棱這時候正在蕭銑的書案上奮筆疾書,他頭也不抬一下,嘴里說道:“你馬上就出發,把這張字條送給內史侍郎蕭瑀蕭大人,請他想辦法盡快把這字條上的內容轉告給皇后娘娘,如果他問起你為何不用密語,你就說事情緊急,是我讓你連夜過去報信的。”

  陳棱說話間已經把那字條寫好,還特意給蕭銑看了一眼,只見上面寫道:“劉氏之事,請詳問護衛萬瓚,他當時在場。”

  郭華接過這張字條后,從懷里摸出了一個只有手指粗的木質簪子,手指一按簪身,簪子一下子上端彈開,原來里面是空心的。郭華將這字條卷好,小心翼翼地放了進去,再把簪子合上,取下頭盔,插上了自己的發髻,看上去就是一枚普通的發簪,毫不起眼。

  陳棱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速去速回。”

  郭華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他點了點頭,直接轉身離去。

  蕭銑微微一笑,道:“此人才是真正的精明強干,陳叔。你還真是藏了私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會截留你派去跟我上京的人。才故意讓那萬瓚先來,而把這個明顯更優秀的郭華放在了后面?”

  陳棱笑著擺了擺手,道:“哪里哪里,這郭華是蕭皇后親自派在我這里的一個親信,專門負責象這種緊急信息的傳送。這兩年來,我也是第一次讓他做這個事情。”

  蕭銑點了點頭:“這么說來,以后要是我走了,這郭華就會成為姑母監控你陳叔的人。陳叔,你可得先想好如何對付此人啊,看起來這人精明得很,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陳棱臉上的肌肉跳了跳,表情也為之一變:“賢侄,叔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你只要說說以后叔怎么去對付那王世充就行。”

  蕭銑點了點頭,坐了下來,低頭沉思了一陣,才抬起頭。對著陳棱緩緩地說道:“依我看來,王世充和魏征這對主仆。來者不善,加上有一幫精明強干的情報人員支持,可以說是外來的強龍。”

  “我離開郢州后,陳叔你并不是蕭梁后人,在這里無法象小侄這樣,獲得心向蕭梁的百姓們支持,不客氣地說,你連地頭蛇也算不上。”

  蕭銑看著臉色有點難看的陳棱,笑了笑:“陳叔,小侄只是據實分析,你可別動氣啊。”

  陳棱勉強笑了笑:“沒事,你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叔心里有數。”

  蕭銑繼續道:“所以小侄的建議就是,颶風過崗,伏草惟存,陳叔這幾年最好在這里偃旗息鼓,不要與這王世充正面起了沖突。”

  “王世充的志向不在這荊湘之地,小侄以為,即使這王世充想要起兵造——反,將來也是想要奪取中原,席卷兩京,迅速地平定天下,所以他在這郢州呆不久,最多兩三年就會調走。到了那時,陳叔自然可以放手發展自己的勢力啦。”

  陳棱冷笑一聲,道:“照你這意思,我在這里就是得混吃等死,啥事也不做?等王世充走了以后,你再讓自己人過來接手這郢州,對嗎?”

  蕭銑搖了搖頭:“陳叔你想哪兒去了啊,我這可真的是為了你好。你說我人都離開這郢州了,連自己在這郢州的手下也要全部撤出,這地方對我還有什么用?我肯定也要經營我新過去的地方,哪有空再管這里呢。”

  陳棱冷冷地“哼”了一聲:“是啊,王世充在這里的時候,你確實不敢跟他爭,可他一走,你肯定會把人再派回來,你在這里經營了這些年,哪會舍得?王世充是早晚要走的,可我陳棱卻一直要留在這里,所以你巴不得我這幾年啥事也不做呢,對吧。”

  蕭銑嘆了口氣:“陳叔,我好心好意地給你出主意,你不聽我也沒辦法。要是你覺得你能對付王世充,那我祝你一切順利。”

  陳棱怒道:“蕭銑,不要以為只有你和王世充這些后生小子才會搞情報,我只是以前不想弄罷了,我真要弄起來,不會比你們差,這郢州城我不會讓給別人,無論是你,還是姓王的小子。”

  蕭銑幽幽地嘆了口氣:“陳叔,你為啥總是這種思維,好象這郢州就是你的家業,別人都要從你手上搶東西似的。你的眼光就不能長遠一點,大一點嗎?天下有四百個州,你就算能控制了得這一個,又算得了什么?”

  陳棱蠻橫地一揮手,道:“你是皇族后人,眼界高,心也大,自然看不上這一州之地,可我陳棱不過是廬江的一個豪族,沒想著象你這樣恢復整個大梁國,我有一州之地就已經心滿意足啦。實話告訴你,蕭皇后早就跟我許諾過,要是以后大梁建國,就封我為郢州總管,世襲罔替。”

  蕭銑搖了搖頭:“這郢州不過五萬戶人口,天下州郡里也不過算是個中州而已,真搞不懂你為啥看重這里,要是我能恢復梁國故地,就是封你個江州(大州,今天的整個江西和福建一部)刺史,也不是不可以考慮的事情。”

  陳棱冷笑道:“陳某很實際,不講求虛的,你只不過是封我個單車刺史當當,一紙詔令我就能上任,再一紙詔令我就得走人,這樣的刺史我才不當。我要當就當別人指揮不了。奈何不得的刺史!這郢州雖小。但我只要好好經營。就能成為自己的地盤,就象你的大梁國一樣,滅了幾十年后照樣可以死灰復燃。”

  蕭銑哈哈一笑:“陳叔,你終于說出心里話了,早這樣說不就結了嘛,非要說什么幫我姑母辦事,搞得自己真的那么忠義似的,何必呢?大家把條件攤開來說。不是更好談合作條件嘛。”

  陳棱脹紅了臉,圓圓的臉上一對眼睛怒睜著:“蕭銑,你今天是不是存天戲耍于我?你可別得意得太早了,我現在還能把郭華追回來,也可以讓萬瓚明天不跟你上路。”

  蕭銑笑著擺了擺手,道:“陳叔,您老別激動,先坐下來,消消氣。”

  陳棱氣鼓鼓地坐回了椅子,整個人仍然是微微地哆嗦著。就象座隨時會爆發的火山,離他一丈遠的蕭銑能很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怒意。

  蕭銑道:“陳叔。小侄向你保證,今后絕對不會試圖染指這郢州,要是小侄將來有幸能復我大梁國,這郢州刺史一定非你莫屬,世襲罔替,您覺得如何?”

  陳棱重重地“哼”了一聲,沒有接他的話頭。

  蕭銑換上了一副沉重的表情,嘆了口氣,道:“陳叔啊,其實我剛才說得很清楚,那王世充和小侄已經作了約定,在這郢州一帶相安無事,他當刺史的這幾年,我們停止在這里的一切地下活動,而將來一旦天下大亂的時候,他會與我們遙相呼應,分頭舉事的。”

  陳棱沒好氣地道:“這王世充不過一外來戶,就算手下有些搞情報的本事,再加上幾個臭錢,就能把我們這些年來在這里經營的一切給全盤抹殺了不成?難道他一來這里,那些一直心向蕭氏的郢州豪強們就會倒向他王世充?”

  蕭銑搖了搖頭,緩緩地道:“這倒不會,這郢州的豪強們心向我蕭梁,王世充沒法在短短幾年內就盡得他們的人心,但是若是這兩年內陳叔你非要和這王世充在這郢州城爭個高下,惹火了此人,到時候事情鬧大,只怕朝廷追查下來,我們這些年來在這里做的事情就要公諸于世了。”

  陳棱不服氣地說道:“王世充現在自身難保,他不敢在這里和我們全面翻臉,他要是惹火了我們的話,我們就先讓蕭皇后在楊廣那里吹吹枕頭風,把他家廢了再說。反正楊廣現在也是欲除他們王家而后快,所需要的只不過是個借口罷了,到時候我們可以說王世充在郢州結交匪類,圖謀不軌呢。”

  蕭銑嘆了口氣:“陳叔,你又想當然了,今天這王世充一天之間就收服了這郢州城內大小官員們的心,你要告王世充圖謀不軌,這些郢州的官員都會反過來幫著王世充說話,到時候反而會把你這些年來召廬江老鄉來這里落戶的事情曝光,連帶著當年我父子二人在你那里藏身的事情一起被查出來,那可就完了。”

  陳棱一下子給說得瞠目結舌,啞口無言,只能默默地坐著。

  蕭銑繼續道:“陳叔,聽我一言,現在我們蕭家只能在這里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還不能讓朝廷有所察覺,不然就會前功盡棄,如果這王世充是個象韓世諤那樣的武夫倒也罷了,但他偏偏是這么一個厲害角色,又有魏征這樣的狗頭軍師輔佐,王家更是財力雄厚,不是我們現在能正面對抗的。”

  “這種情況下我們只有先忍耐,王世充在這里呆不了太久,這郢州早晚還是我們的,到時候小侄一定會派人協助陳叔掌控這里,也會遵守小侄剛才跟陳叔約定的那件事。”

  陳棱的表情變得落寞異常:“賢侄啊,你就不能留幾個人幫著叔嗎?就算姓王的查出了你的那幾個打入官府的手下,但你在民間不可能沒有留人吧,這樣的人留下幾個幫幫叔也好啊。”

  蕭銑微微一笑:“陳叔,這樣好了,我本來答應了那王世充,把這城中所有屬于我的情報人員全都撤出來,可是有一個潁川商人,嚴格來算不是我蕭銑的手下,但是前年卻愿意和我們蕭氏結盟,共謀大事,這兩年來也為我們做了不少事情,上次那大洪山中的兵器作坊,就是由他負責的。”

  陳棱聽得心中一動:“哦?那此人也算是有些手段和見識了,能在大洪山里折騰出這么大的動靜,那此人姓甚名誰?現在在這城中有沒有什么公開的身份?”

  蕭銑微微一笑,道:“陳叔,這個人你應該知道,他姓沈,雙名柳生,潁川人氏,在這郢州城里有一家沈氏行會,生意也做到了周圍的幾個州郡,連南邊的江陵,也有他的行會,小侄跟江陵一帶我們蕭梁故舊的聯系,也是通過此人的商會而暗中進行的。”

  陳棱聽得哈哈一笑:“早說嘛,不就是這城里那個做馬匹生意的沈柳生嗎?難怪我總覺得此人鬼鬼祟祟的,人老是不在這郢州城里,原來都是幫賢侄出去做事了啊。”

  陳棱一邊笑著,一邊道:“這沈柳生,根本沒啥收馬的渠道,每三個月一次的郢州大市集,他弄來的那幾十匹馬,都是老弱不堪,當馱馬都嫌不足。”

  “我剛來這里時,還指望著從他這里能買點好的戰馬。結果一年兩年,他的馬都還是那樣,一點起色也沒有,我都奇怪為啥這個連馬都沒有的所謂馬商能一直在這里立足的。”

  陳棱說到這里,意味深長地看了蕭銑一眼:“想不到這沈柳生是賢侄的人,看來是賢侄一直在背后扶持他。這樣一想,這沈柳生能在此城中立足,倒也是合情合理了。”

  蕭銑搖了搖頭:“陳叔,你誤會了,沈柳生的主要馬市生意是在江陵,在這郢州城里一般不賣戰馬。不過我朝跟突厥前些年一直在打仗,這幾年雖然關系有所緩和,但突厥那里也只賣給一些固定關系戶戰馬,沈柳生在突厥那里也試過多次,但一直沒有打開渠道,最后沒有辦法只能轉向西域那里買馬。”

  “西域離這郢州相隔萬里,就是進了陽關之后,在大隋境內一路要過不少哨卡,層層盤剝下來,這利潤也非常有限。而且現在天下太平,一般人也不會買戰馬,而南方各州郡的驃騎將軍府,也往往是幾年下來才統一由朝廷發一批戰馬,而非由市面上購買,所以這需求量也很有限。”

  陳棱點了點頭:“不錯,現在這郢州司馬府里養的一百匹戰馬還是六七年前我朝兩次反擊突厥后退役的軍馬,這幾年下來都老掉牙了,全在馬圈里等死呢,我向上面反映過不少次了,一直說現在戰馬不足,要我再等等。”

  “還是今年年初的時候,趁著新皇登基改年號,我又向兵部打報告說這郢州軍馬不足,結果兵部批文說去年剿滅楊諒謀反,戰馬死了不少,現在是有錢無馬,給我們郢州補充軍馬之事,這幾年也沒戲了,不過給我們發了五十萬錢,要我們自行解決軍馬之事,還說這五年的軍馬費就是這些了。”

  蕭銑笑道:“我曾聽沈柳生提過,說是上個月這里開市的時候,陳叔曾經向他詢問過能不能搞到好一點的戰馬之事,原來是這么回事啊。”

  陳棱點了點頭:“拋開這沈柳生是我們的人這一點不說,就算作為一個單純的馬匹商人,他到底有沒有本事能搞來個幾百匹軍馬呀?以后我們想要在亂世中割據這郢州,沒有軍馬就沒有騎兵,也是困難的。”

  蕭銑嘆了口氣,道:“陳叔,我剛才已經說了,現在從北方弄來戰馬不容易,而且朝廷對南朝這里一向是有所防范的,并不希望戰馬在南方開始大量流行,所以一路之上的關卡,對戰馬南下都是多方刁難。”

  “加上南方這里的人,真正象我們這樣想圖謀大事的不多,要想買戰馬的更少,多數的商會,買些馱馬用來運貨就可以了。而且南方水路發達,在南方的運輸多數靠船運就可以了,也不象北方那樣多半要靠陸地的運輸,非馱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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