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飛瀑,仙家妙境,王燕同輪值鎮守的洞府只能是如此形容。
洞府外的傘蓋古松下,石雕棋盤為桌,各種本地盛產的菌類精細烹調后擺桌,靈參燉雉雞,兒臂大小的蜈蚣烤熟后去殼端出白嫩嫩如蝦肉一盤澆上湯汁,香氣四溢,滋味妙不可言,更有靈參酒一醉。
四人圍坐一桌,談笑舉杯,微風習習,看四周云濤云涌,飛禽翱翔,數丈外竟然有一道近距離可見的彩虹,此情此景的確值得一醉方休。
席間王燕同不免問及苗毅和皇甫君媃的來歷,苗毅隨口扯了個求生星散休,王燕同又問兩人是什么關系。
苗毅這邊還未開口,皇甫君媃已經直言道:“夫妻!”
“噗…咳咳!”苗毅喝進嘴里的酒差點噴出來,這也太突兀了,沒想到皇甫君媃居然會這么說,差點沒把他給嗆死。
皇甫君媃斜眼盯著苗毅問:“怎么?難道我有說錯?”
苗毅則趕緊對王燕同擺手,“你別聽她胡說,我可高攀不起她。”
王燕同愕然,心想這兩位的話到底誰真誰假,這女人如此絕色主動如此說,而這家伙竟然拒絕。他遂目露疑惑看向鐘離噲,尋求答案。
鐘離噲道:“王兄別問我,我也不清楚,反正這兩人的關系有點不清不楚。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事情你我就別參合了。”
“說的是!”王燕同呵呵一笑,舉杯道:“盡飲此杯!”
舉杯的苗毅偷偷惡狠狠瞪了皇甫君媃一眼。發現這女人太瘋狂了,竟敢當眾說這樣的話。而皇甫君媃則一臉玩味地勾了勾嘴角。當做沒看見。
酒足之后,盤羹撤下。露出桌上棋盤,王燕同主動相邀:“不知苗兄棋藝如何?”言下之意是要和苗毅切磋一下。
皇甫君媃倒是頗為期待,還沒見過苗毅下棋。
說到下棋那真是苗毅心頭的一道傷疤,人家喝酒誤事,他是下棋誤事,自從被云知秋拿著劍戳醒后,他就再也不碰這東西了,當即擺手道:“下不來棋,我倒是見過黃媃會下。王兄不妨和黃媃切磋切磋。”他想趁機把皇甫君媃定在這里然后自己到處去看看。
王燕同自然是目光一亮,和這種絕色美人下棋絕對是件賞心悅目的雅事,誰知皇甫君媃亦擺手道:“他這人一向說反話,我根本就不會下棋,還是大胡子來吧。”
見兩人推辭,而主人有邀,鐘離噲只好上手了。
“你們慢慢下,我初來此地四處瞻仰一下美景。”苗毅起身要做自己的事。
鐘離噲斜眼道:“看歸看,這里生長的靈參別亂動。”
苗毅翻了個白眼。“我像是做賊的人嗎?”。
王燕同呵呵笑道:“天行宮的朋友定然不會做那勾當,苗兄自便。”旋即又扔出了一面令牌給苗毅,“本門其他弟子也許不認識苗兄,若遇見后有刁難處。可亮出我的令牌。”
這好!苗毅當即拱手謝過,誰知皇甫君媃也站了起來,“我也跟你去看看。”
苗毅巴不得甩脫她。哪會愿意帶上她,臉一黑道:“你看你的。我看我的,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想到她剛才的話。他就火大。
皇甫君媃輕輕挑眉,“仙行星又不是你家的,我愛往哪去就往哪去,你管得著嗎?”。
王燕同凝噎無語,算是看出來了,這兩人有些不對付,回頭看向鐘離噲,后者搖頭,什么也不說,完全是兩邊都不得罪的態度。
“總之別跟著我就行,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苗毅指著她鼻子警告一聲,轉而飛身跳入山崖下的云海。
“嗤!”皇甫君媃不屑一聲,直接跟著跳了下去,來此的目的她不像鐘離噲被忽悠過,所以她壓根不信苗毅大老遠跑這來是為了欣賞風景的,準備盯死了苗毅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這兩人怎么感覺是一對冤家?”王燕同好笑一聲。
“不關你我的事,下棋!下棋!”鐘離噲嘆了聲,也有點想不通苗毅怎么會和皇甫君媃卷到一起去,他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女人可是和血妖聯手差點弄死了苗毅。
云霧阻隔了大部分的陽光,云霧之下蒙蒙亮,也許是鮮少見陽光的原因,云霧下面的植被都長的有些奇怪,枝葉上掛滿水珠,地面濕嗒嗒的。
蘚類植物尤其多,各色蘑菇更是處處可見,這種地方大概是這類植物的天堂。
按鐘離噲的說法仙行星不下雨,可含水量卻充沛的很,山間到處是流水滴滴答答匯聚成大大小小的溪流在山澗清澈流淌,游魚盡情在其間嬉戲。
行走在此山間,臉上能感覺到雨絲的清冷,空氣實在太過濕潤了,衣服不一會兒就濕了,必須施法烘干。
這不是最討厭的,令苗毅最討厭的是他修為不如皇甫君媃,被這女人跟上了,自己難擺脫,人家就跟在你屁股后面,若是知道這女人能當眾說出“夫妻”二字來,打死他也不會讓她跟到仙行星來。
停在山澗溪流旁,苗毅施法掃了下四周,確認無人,方轉身道:“別拿我的讓步當好欺,你若是想把那事攤開,那就盡管攤開好了,從此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皇甫君媃詫異道:“我沒想攤開啊!”
“…”苗毅有抓狂的感覺,惡狠狠道:“那你還當眾說我們是夫妻?”
“反正你我用的都是假名字,怕什么。”皇甫君媃上前直接摟了他胳膊。
苗毅卻對她畏之如蛇蝎,唯恐避之不及,左右回頭擔心有人看見之余,慌忙抽手連推帶擋。
見他如此,皇甫君媃怒了,一把拉住他胳膊強行在自己懷里抱死了,并質問:“你什么意思?”
聲音夠大,嚇苗毅一跳,倒不是怕她,而是怕有人聽見,趕緊低低喝斥一聲,“你聲音小一點行不行?”
“牛…苗毅,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一下,不然我們一直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我們必須厘清我們之間的關系,我這次跟來就是為這事來的,否則在天街你一直躲著我!”皇甫盯著他吐字清晰地說道。
她這樣一說,倒是苗毅希望的,的確想把兩人這不清不楚的關系掰扯清楚,遂點頭道:“我正有此意,今天咱們就把事情扯清楚了。”
“好!”皇甫松開了他的胳膊,和他面對面站在了一起,“我問你,你我發生關系前,我對你并無任何糾纏吧?當初是誰在我抗拒下強行把我給搞上床的?”
“…”苗毅瞬間無語,啞了啞口道:“再說以前的事情沒任何意義,咱們只說現在,要厘清的也是現在!”
“不知道前因后果怎么厘清?憑空厘清的了嗎?”。皇甫君媃繼續咄咄逼人道:“我再問你,你當初強占了我的時候,我可是清白之身?可是清白之身給了你?這事你可有一點吃虧的地方?而女人沒了清白之身這世道對女人來說意味著什么,你不會不知道吧?”
她逮住這事說,苗毅也的確是理虧,不好說什么。
皇甫君媃繼續道:“你強行非禮了我,毀了我的清白,我不求別的,只求你負責,難道有什么錯嗎?”。
苗毅納悶道:“我也沒說我不負責任,我當初不是說了娶你嗎?是你自己不肯,說什么皇甫家的女兒不外嫁,還要我入贅,我堂堂大男人又不是養不活自己,怎么可能入贅,你現在倒說成了是我不負責。”
皇甫點頭:“好!既然你想負責就好!這樣吧,咱們各退一步!”
苗毅狐疑:“怎么個各退一步法?”
皇甫:“你不用娶我,我也不要你入贅,你明面上不能負責,起碼也得暗地里負責,不能再躲著我不理我。表面上你我保持距離,我保證以后也不會纏著你找你麻煩,不過私底下你我保持關系,就像如今這般,在沒外人的情況下,你苗毅和我黃媃就是夫妻關系,我明面上得不到的待遇,私下怎么的也得享受到,不然我非得憋屈死不可,這些年被你害得我都沒心思修煉了。”
苗毅哭笑不得道:“說了半天,你就是要做我情婦?”
皇甫更正道:“不是情婦,是情人!你未娶,我未嫁,怎么能算情婦。”
我未娶?苗毅一陣心虛,摸著下巴琢磨道:“我再考慮下。”
皇甫好笑道:“我都答應做你地下情人了,你還有什么好考慮的?我又不要你養,而且我的背景你知道,說不定還能幫上你,我長的也不差吧?天下想要我的男人數不清,這種好事你到哪找去?我已經把自己委屈成這樣了,你若是還把我當堆臭狗屎,牛…苗毅,你若是非要這樣逼我,我也沒退路了,大不了玉石俱焚,誰都別想好過!”
貌似這樣倒是個解決辦法!苗毅心動,卻仍有些猶猶豫豫道:“你今天口無遮攔,鐘離噲怕是已經看出了你我的關系不正常。”
皇甫:“怕什么!天行宮的人不會到處亂傳這事,尤其是涉及到天庭和群英會,他們不會卷入其中,你大可放心。”
苗毅略帶保守道:“可以先試試看,你若是做不到你自己說的,那也別怪我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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