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地內發生的一切,外人無法知道絲毫。
無論是大長老還是方衛的父親與其祖父,都對祖地內的一切,無法去了解。這一點大長老沒有說謊,外面,無法看到祖地內發生的事情。
方家家族內,一切如常,唯有嫡系一脈的族人,內心憂慮,方西那里更是悶悶不樂,心底對孟浩很是擔心。
丹道一脈,也都聽說了孟浩去祖地試煉的事情,紛紛擔憂,甚至那十八個八階丹師,居然聯合起來,一起去找了大長老。
一番怒吼大吵之后,這十八個八階丹師,憤怒離去,隨后丹道一脈立刻傳出聲音,在孟浩回來之前,丹道不再給家族煉丹!
這消息傳出后,整個家族都震動了,大長老為此親自去了一趟丹道,拜見丹老,可丹老根本就沒有見他。
方衛那一脈,在這一刻,似乎突然的意識到,不知不覺中,孟浩那里居然在家族內,徹底的站穩了腳,甚至還形成了一股讓他們忌憚的勢力!
丹道,就是孟浩在家族的靠山!
這一點是方秀山的失誤,為了化解此事,他只能咬牙付出不少代價,這才安撫了他們這一脈的那些長老對此事的不滿與損失。
可他心中還存在了希望,只要孟浩死亡,丹道一脈不會為一個死人與家族對抗,一切都可以解決,他的兒子方衛,依舊還是家族內的第一天驕。他們這一脈,早晚可以徹底取代方家的嫡系一脈!
只是…這樣的希望,很快就因一件事情。使得一切都撲朔迷離。
此刻在方衛閉關的密室之上,閣樓中,方秀山盤膝坐在那里,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盯著他面前的一枚水晶。
水晶內,有一幕畫面,那畫面是方家的命簡殿。殿內擺放著無數玉簡,每一枚都是方家族人的命簡。
若有族人死亡。命簡就會碎裂,會被家族第一時間知曉,方便查明原因。
方秀山的目光,正是落在那眾多的玉簡里。屬于孟浩的那一枚!
當初孟浩回到家族,獲取身份玉牌的同時,也留下了命簡在這里,此刻他的命簡光芒柔和,沒有絲毫碎裂。
反倒是另一層,唯有古境族人才可列位的區域內,有一枚玉簡,在之前咔嚓一聲,碎裂開來。引起了家族強烈的重視,已展開了調查。
這玉簡的碎裂,讓方秀山心驚肉跳。
那正是他付出代價。安排進入祖地內,去擊殺孟浩的九個古境長老之一。
“在祖地內發生了什么事情,一個古境長老,怎么…怎么會死亡!!”
“而這該死的小崽子,居然還活著!!”方秀山呼吸急促,他無法想象祖地內到底如今是什么樣子。
且因一個古境族人死亡。家族的調查極為嚴格,好在方秀山之前有所安排。進入祖地的九人,明面上都是去了外界執行家族的任務。
不過他不知曉能拖延多久,一旦時間長了,在家族的嚴密調查下,必定能查出蛛絲馬跡。
“應該是死在了祖地的兇險之處,這是一個意外…用不了多久,那該死的小崽子,就會形神俱滅!”方秀山目中殺機一閃,他萬分的期待,孟浩的命簡碎裂的一幕。
“只要這小崽子死了,且衛兒突破,成為真仙,那個時候…就算是被人知曉了此事,又能如何,死去的方浩,對家族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方秀山深吸口氣,目中充滿了血絲。
此時,在方家祖地內,也正是那黑衣青年,在內心瘋狂的詛咒方秀山的瞬間,這黑衣青年魂飛魄散,頭皮發麻,此刻瘋狂的疾馳逃遁。
“他耍賴,他這是作弊,兩個月,該死的,還有兩個月…這里才可以被開啟,我才可以離去,這…這怎么辦!!”黑衣青年面色慘白,在這疾馳逃遁中,他身后的轟鳴滔天,這聲音傳入他的耳中,讓他心頭一顫。
在他的身后,孟浩的雕像全身火焰彌漫,轟鳴中直奔青年,孟浩盤膝坐在雕像身上,看著越來越近的黑衣青年,目中殺機閃耀。
二人之間的距離,任憑黑衣青年如何怒吼疾馳,也在不斷地拉近,萬丈,八千丈,五千丈,三千丈…
在三千丈的剎那,黑衣青年發狂,似豁出了一切,猛的轉身,掐訣間四周八燃一滅的魂燈,急速旋轉,直奔孟浩而去。
出手,就是以他的本命魂燈去攻擊,可見這一刻的他,是多么的瘋狂與絕望。
幾乎在這八燃一滅的魂燈來臨的剎那,孟浩身下的雕像,驀然間抬起手中大劍,準道至尊的氣息轟然爆發。
“留活口。”孟浩忽然說道。
他這句話說出的剎那,兵俑右手松開,大劍落下被左手拿出,右手直接向著前方黑衣青年,一把抓去!
這一刻,那四周的靜止,再次出現,整個世界一動不動,就連黑衣青年,也都在這一瞬,身體如僵直,無法移動絲毫,就連意識也都模糊。
一股無法抵抗,不可對決的力量,直接籠罩天地間,似乎在兵俑面前,這僅熄滅了一盞魂燈的黑衣青年,如同螻蟻一樣。
兵俑的大手眨眼就碰到了八燃一滅的魂燈,仿佛處于不同的空間,居然直接穿梭而過,出現在了黑衣青年的面前,在這青年的駭然與絕望中,一把將他抓在了手中,狠狠一捏,咔嚓幾聲,直接碎裂了黑衣青年不少的骨頭。
一把抓回后,世界恢復如常,靜止的虛無重新煥發,聲音傳遍四周時,這黑衣青年的慘叫,也在這一刻,傳遍八方。
他噴出鮮血,身體劇痛,在兵俑的大手內,仿佛被禁錮了一切,修為消散,虛弱的如同凡人,此刻顫抖中,他的目中露出絕望,更有對死亡的恐懼。
“方秀山,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這黑衣青年發出凄厲的嘶吼,他恨孟浩,可更恨的,卻是方秀山。
“還有你,方浩,若非這家族的守護道像,殺你…如同捏死一個雞子一樣簡單!”黑衣青年怒吼,嘴角溢出鮮血,死死的盯著孟浩。
“現在我殺你,比捏死雞子,還簡單。”孟浩神色平靜,望著被兵俑大手抓著的黑衣青年,淡淡開口。
話語間,他雙眼閃動,右手抬起突然掐訣,這印訣很是詭異,掐動時,居然在孟浩的手上,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符文。
這些符文閃爍黑白兩色光芒,仿佛孟浩的右手,在這一瞬,也都成為了黑與白。
一股詭異的氣息,瞬間在四周出現,仿佛無形的氣流,眨眼凝聚到了孟浩的手中,與那些符文融合后,黑與白兩種顏色,渲染了四方。
孟浩的右手微微顫抖,這一幕,外人看不出端倪,就算是在天空上的第七祖,此刻也都皺起眉頭,他看不出太多,可能感受到,在孟浩手邊的那些黑白符文,似乎蘊含了某種本源的氣息。
這是…妖封第六禁!!
孟浩在仙墟獲得的那把劍上,存在了第六禁的氣息,他經常明悟,如今已可勉強施展,只是此術太難,就算是現在,孟浩雖然可以展開,但卻沒有成功過。
這與他缺少練習的對象有很大的關聯,可如今,擺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個活生生的練習靶子。
孟浩目露奇光,右手剎那停頓后,一指黑衣青年,瞬間他手邊環繞的那些黑白符文,眨眼凝聚在一起,化作了一枚后,直奔黑衣青年而去。
這黑衣青年雙眼睜大,可卻無法反抗,任由這符文瞬間落入他的眉心上,閃動了幾下后,沒入體內。
孟浩目不轉睛的凝望,也就是幾個呼吸的功夫,黑衣青年面色猙獰,青筋鼓起,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凄厲慘叫。
這凄厲的聲音,讓天空上的第七祖都動容。
無法形容的痛,那種仿佛魂被吞噬,仿佛身體被掠奪的感覺,讓黑衣青年的慘叫都走了音,聽起來,仿佛是野獸的嘶吼。
只是維持了五個呼吸的時間,轟的一聲,黑衣青年的身體直接爆開,血肉四濺,形神俱滅。
這一幕,讓天空上的第七祖,深吸口氣,看向孟浩時,露出了凝重,但很快的,居然在這凝重里,起了一抹贊賞。
“夠狠辣!”他越看孟浩,越覺得孟浩符合自己的脾氣。
孟浩皺起眉頭,暗嘆一聲。
“還是失敗,莫非是我施展的方式不對?”他的腦海里浮現當初在仙墟里,六代封妖展開這生死禁的一幕幕,那些但凡被下了生死禁的人,生死不由自己,掌握在六代老祖手中,他們…如同傀儡。
幾乎在這黑衣青年死亡的同時,方家祖宅內,方秀山所在的閣樓里,方秀山面色瞬間蒼白起來,他看到了…自己派去的九個長老,命簡又碎了一個。
“不可能,這不可能,一定是祖地太兇險了!!”方秀山身體顫抖,喃喃中雙眼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