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往洞口深處走去,越能感覺到透到骨子里的寒氣,在這么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加上海拔高,我的頭有點暈暈沉沉的感覺,像是中了迷香一樣。
老許見我走路有點東倒西歪,趕緊從布袋子里掏出張手帕捂住我的鼻子和嘴巴。“這洞里面本來就涼,加上是葬人的極陰之地,難免會被煞氣沖到。”老許這一說,我倒想起了自己行軍包中的防毒面具,立馬拿了出來罩在臉上。
但是這種感覺并沒有隨著帶上防毒面具好轉,我下意識想到自己是不是中了毒,這洞穴里面既然不見陽光細菌自然多的嚇人,而且我最擔心的是會產生一種視幻覺。
幻覺是沒有相應的客觀刺激時所出現的知覺體驗,主體的感受與知覺相似。這是一種比較嚴重的知覺障礙。幻覺與錯覺不同之處在于前者沒有客觀刺激存在。由于其感受常常逼真生動,可引起憤怒、憂傷、驚恐、逃避乃至產生攻擊別人的情緒或行為反應。
盜墓者最大忌諱有兩點,一是情緒過于激動,二是勞累過度,這樣都有可能產生幻覺,對于本身就危險的盜墓作業更是火上澆油。
我的意識有些微的不清醒,連老許對我說話聽著都像在放回音式廣播,異常空洞。
我拿出小的軍工刀在手臂處劃開一道血口子,借著這點痛勁不讓自己倒下去。我知道現在的形勢,要是我昏死在了里面,老許任憑有天大的能耐都不能把我弄下去。而且我和他也僅僅是才認識兩天,萬一給我下個狠手不堪設想,倒斗這一行沒有鐵打的兄弟情義,只有流水的金銀古董,任何人的話只能聽七分。
這樣算是好了些,沒有多少困意,只是血在手臂上流淌,我們得趕緊在里面進行勘探,所耽擱的時間不宜太久,不然我就生生流血休克而死。
越是靠前行走,就更加清楚的聽見有一股風聲穿梭耳間,應該是到了所謂的三室相通的主墓道。
我手里的強光手電一直是朝前對著的,這時一股明亮的顏色刺入眼里,擋著上眼皮可以模糊看到是一層晶瑩的肉色巖層。
“這就到頭了?”我問老許。
“恩,前面那一片都是巖壁,也沒路子了。”
什么?這里可什么都沒有,不但沒有發現任何一件陪葬品,就連棺材都沒見到!
老許拿出羅盤來左右相對:“沒錯,就是指著前方撒,咋就沒個門道,怪了!”
我走到巖壁面前,用手上去輕輕敲打一遍,終于發現了蹊蹺的地方:這一整片的巖層都是實心的,就中間凸起的一小塊巖石是空心質地。
“老許,你聽這聲,后面肯定有東西。”我這次用力敲打了便,讓他聽。
“原來我們所處的地方是個虛墓,后面是個插閣子!”老許恍然大悟道,隨后拿出了根黑折子插在巖石邊緣縫隙處往外撬。
黑折子這東西名字是古怪了點,其實就是根特制的撬棍,可以拉伸收縮,并且能夠折疊起來帶在身上,專門用來撬墓門幕墻,或者撬墓磚,很是方便。
隨著巖縫里的細沙被排出,黑折子往里推,這塊巖石也整個的跌落下來。老許拿著強電光往里面照,興奮了叫了一聲:“這哪里是插閣子撒,比前面還大!”
我撿起跌落下來的巖塊,用手捏了下邊角,立刻成了粉末狀,所以一定不是天然的巖石層,而是后天利用化學物質所堆砌出來的,只是仿了外形而已,如果不是走近了,連我們也給騙過去,以為真的是一條死道兒。
“小伙子,快來看!”老許再次叫到,我說也別叫我什么小伙子了,馬上也快奔三張得年齡,干脆就叫我老辰吧。
等我邊說邊湊上前去看,發現里面是一個人工建成的磚型墓室,最前面放著一口老棺材,旁邊倒也堆積著不少的瓷器物件。
“這家子人算是把事給做絕了,用假的巖層把主墓和通道隔開,這樣就獨獨這一家的祖宗呆在這。”我把那塊人工巖石撿起來遞給老許看,他也一樂,我們倆都想到一塊去了,既然是假的,那就能夠把洞穴打通不用擔心會塌方。
三下五除二,用黑折子把巖壁撬出個一米見寬的洞口,我們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走了進去。
果然老許說的不錯,在這個寢墓的兩邊,是通道,應該通向兩邊的另外兩個墓室。
按照古理來說,皇帝在中,左為宰相右為武將,我估摸著很可能寢墓的左邊就是智穴,而右邊就是財穴了。只是光這個權穴之中就有很多的瓷器物件,除了我背著的行軍包,沒有什么東西能大量裝帶,所以我們商量先不動這些物件,等全部看過之后挑幾件最值錢的,而且棺材還未打開,誰知道里面會不會有更重要的東西。
準備開棺的時候,老許說不慌,先是拿出羅盤找準方位,再往寢墓的東南角點上一支白淚蠟燭。
“咱可說好了,一會兒我下去摸金,要是那盞燈滅了,咱就此打住,什么物件都不拿!”老許跟我提了個要求,我心里想現在都什么年代了還套用老規矩,不過這蠟燭明晃晃的在那亮著,安穩的很,應該不會滅,就答應下來。他這才安下心思和我一起把老棺材的棺蓋給移開了一大半的口子。
因為我的手臂破了,為了避忌諱也防止詐尸,就老老實實呆在遠處,不碰那尸體,讓老許單人作業。
他先是瞧了瞧里面大致尸體擺放和陪葬品布局,再扭過頭來伸出左手進去摸金。看到他這樣的舉動我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哪有人不用眼睛看的,就憑那片刻的記憶用手撈。
他的動作也算麻利,速度一點也不比看著拿的人慢,不一會兒就弄出枚玉戒指丟在地上接著摸。
“哎,這是啥?”他說著隨后把手從棺材里收回來,兩指夾著一本很破舊的書,外面的封皮已經損毀了點,還有著點點的黃斑,有不少年的歷史了。
“你摸些值錢的,這東西也給弄出來作甚?”我顯得有些莫名其妙,我開的古玩店里也有不少的古書類賣,可是沒什么市場賣不出多高的價格。
“不能摸了,摸金的規矩,摸兩件就行!”老許說著把玉戒指撿起來來拿到面前繼續說:“按規矩講,摸金的可以先選冥器,不過這次讓你先選。”
這兩件都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要對比的話,肯定是玉戒指的市場價值大,可我心想著還有兩個寢墓沒去,倒不如給個順水人情,把玉戒指給老許,到時候有可能可以選更好的東西也不一定,于是就拿了那本破書裝進行軍包里。
當我眼睛掃過蠟燭時,發現燭光不是如當初那般穩定明亮,漸漸暗了下來,我問老許你買的是啥牌子的,點一下就沒燭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