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拓跋索如同野獸般嘶吼了起來。
呂辰趕緊噴放出元氣將他牢牢的壓在地上,然后對跌坐在地上的小郎中道:“沒事吧?”
“沒,就是嚇了一跳。”小郎中捂了捂胸口。
地上,拓跋索身上的猩紅越來越濃,與呂辰噴發的黃色元氣光芒居然有分庭抗衡的趨勢。
呂辰皺了皺眉,拓跋索的氣勢居然在不斷向地階攀升,如果對方突破到地階,以后毒發的時候就更難控制了,“能不能用金針封住他的修為?”
小郎中想了想:“如果封住他的修為,元氣運行不暢,他體內的陰氣也無法釋放出來。”
這倒是麻煩了,猩紅的元氣已經包裹住金針,向外釋放的黑色陰氣越來越淡。
小郎中也有點著急,“能不能將這紅色的東西從金針上隔離開?”
呂辰搖搖頭,拓跋索會旱魃宮的火樹銀花,是陰火類修者,但此時,他的元氣已經在向猩紅血色轉變,他與他體內的毒幾乎要完全結合在一起了,隔離這猩紅就必須隔離他的元氣,這樣和封他修為沒什么區別。
“吼吼…”拓跋索不停的痛苦嘶吼,想要將金針逼出體外,卻被呂辰死死壓制住。
“這樣不行啊,金針上排出的陰氣越來越淡了,”小郎中說道,“要不將道士叫進來再用雷劈他?”
呂辰也沒有辦法,但叫道士進來,估計那些道士沒那個閑情理他們。
“嘿嘿…兩個小娃好大的本事,居然想破解旱魃之毒。”魔刀老祖的聲音傳來,“如果就這么被你們兩個小娃破解了這數千年來都沒有人能破的旱魃之毒,那還真是笑話。”
小郎中有些唉聲嘆氣,旱魃之毒他也聽說過,雖然是毒,卻能讓人身種妖邪,與金針奇術有些關系,他爺爺也研究過此毒,可惜旱魃之毒太難得,只是通過道聽途說的一些描述很難得出有用的結果。
旱魃之毒源自于軒轅時代的大能女魃,但除女魃外,世上在無人可以駕馭此毒,女魃于赤地建立旱魃宮后,留下了此毒的使用方法后消失不見,旱魃宮傳人卻無法完全掌控它,為了試驗此毒,在軒轅時代弄得天怒人怨,后由幾位大能共同出手,旱魃宮這才承諾旱魃之毒不會輕易出世。
只是數千年來,旱魃宮從來沒有放棄過研究,雖然不敢大張旗鼓,但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有旱魃之毒消息流傳。
“哎,老祖與旱魃宮有些淵源,可惜也沒那本事救得了他。”魔刀老祖感嘆一聲道。
呂辰暗道,拓跋索現在還算不算旱魃宮的弟子都難說,這淵源估計遠著勒。
“吼…”拓跋索吼叫得愈發厲害,猩紅血氣已經將金針完全包裹,黑色陰氣一點也傳不出來。
“殺了他吧,這樣他只會更加痛苦。”魔刀老祖的話繼續傳來。
呂辰瞥了一眼,就算現在治不好也不能殺了吧,看來只有先將他鎮壓了,等以后有機會讓老爺子和長老看看,相信他們對這毒肯定會有興趣。
“谷谷,將我的血封入他體內。”呂辰劃破手指,一滴血珠冒了出來。
小郎中眼睛一亮,趕緊將拓跋索身上的金針全部拔了出來,拿著金針在血珠上一染,金針再次刺入拓跋索體內。
“嗤…”如同燒紅的烙鐵浸入水中黑煙直冒,拓跋索吼叫得痛苦異常,拼命掙扎起來,呂辰不得不加大元氣噴發,土黃光芒照亮了整個牢籠,這才將他控制得一動不動。
“你們在干什么?”魔刀老祖聲音出來,他們不是朋友么,如果為他好就應該給他一個痛快而不是折磨他。
呂辰和小郎中卻是沒時間理睬魔刀老祖的問話,盡量將血珠一滴一滴擠出手指,小郎中也速度極快的將金針染血插入拓跋索體內。
魔刀老祖在對面看得皺眉,他們不像是在鬧著完,難道真能解了旱魃之毒?隨即好笑的搖搖頭,憑幾個十多歲的小孩子,怎么可能,這小子的金針倒是有點意思,“金針治妖邪,你是奇人毅不醫的傳人?”
小郎中愣了愣點點頭,幾乎所有人都叫他爺爺毅老人,至于本名倒是叫得少了。
“嗤嗤…”
每一針插入都傳來嗤嗤,只是一瞬間就再次插出了二十四針。
“我這二十四渡厄金針秘法專治妖邪陰煞,配合上你的血液,應該能將他的毒全部壓制住,只是壓制得久了就更難驅除了,下次再毒發,這方法未必有用。”小郎中有點擔心的說道。
呂辰點點頭,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只能便宜行事,希望在下次毒發之前能找到回寨子的路,這樣才有治好他的機會。
一陣黑色陰氣從金針上冒出,猩紅的血氣收斂會拓跋索體內,獠牙也收了起來。
拓跋索安靜的沉睡了過去,氣色也有了一絲紅潤,和剛才野獸般掙扎的他判如兩人。
“嘶…”魔刀老祖沉積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心竟然有了一絲顫動,那個旱魃宮的小子明明已經完全入邪,一個中了旱魃之毒的人入邪后竟然沒有發狂反而平靜了下來,這還是千年難見啊,這個小郎中是奇人毅不醫的傳人,那么另外一個是誰?為什么金針渡厄秘法用上他的血就起到了這樣的作用,他被關在這,難道他的先祖也是上古那個教派的人嗎?
第二日,拓跋索醒了過來,臉上苦笑,聲音沙啞的說道:“竟然這樣都沒死。”
“那是,我們都是禍害,禍害命大著勒。”二蛋繞著拓跋索走了兩圈,這恢復得好快啊,昨天都半熟了,今天就好了,完全看不出被雷劈焦過的痕跡。
禍害?拓跋索一愣。
二蛋見拓跋索發愣,說道:“這是我阿娘說的,阿娘說我,小麻雀,阿牛,鼻涕蟲,虎子還有小黑娃幾個都是禍害,小時候還打我們屁股。”
“阿娘?”拓跋索低語,“我從小被旱魃宮收養,卻是不是知道被阿娘打屁股是什么樣。”
“嘿嘿…”二蛋嘿嘿一笑,“想被打屁股還不簡單,等出去后去我們寨子,山花大娘最愛打人屁股了,小黑娃小時候挑食,就被打了好多次。”
呂辰摸了摸鼻子,這都啥跟啥啊,提他干什么。
拓跋索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原來活著也不奈,他以前在旱魃宮的時候怎么就沒這么覺得勒。
“幾個小子倒是異想天開。”魔刀老祖的聲音傳來,在這天禁之洞居然還想著出去以后的事情,真是天真,說起來,他也有三十年沒見到父母了,估計他們都已經不在世了吧,以前爹娘不讓他練刀法,看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如今自己雖然功成名就,但卻永遠失去了自由。
魔刀老祖心中感嘆,但如果再讓他選擇,他會放棄刀法嗎?為什么世人都可以修行,唯獨就他們不行,就算先祖們有什么血海深仇,那也是隔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事情了,為什么還要如此打壓他們這些都記不得那些事情的后人。
對于魔道老祖異想天開幾個字,幾人都沉默了下來,要想離開這天禁之洞何其難,對面被困三十年的天階大宗師就是最好的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