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飛劍太迅捷,眾人俱是未曾見到劍光,只發覺天上云層驟然崩裂,隨后有聲音憑空而來,不知出處,不知落處。
眼里較好的,就能勉強見到空中懸著一柄長劍,眼力差的,則什么也瞧不見。
那長劍從上落下,迅捷如電。
李天意騰云駕霧,避過此劍,同時手上現出符紙一十三張,揚手灑了出去,恰好貼在飛劍之上。
“破!”
一十三張符紙,俱是爆作火光。
那飛劍受創,旋即墜落,天上傳來一聲悶哼。
忽的,又有一張大網,憑空浮現。
李天意眉頭緊皺,往下降去,落在祭壇上,伸手攝來拂塵,口念咒語,便想施展道術。
這時,祭壇上亦是浮現一張大網,旋即一收,把國師李天意困在當中。
盡管一切只在瞬息之間,然而這般場景,眾人仍是看得分明,俱是萬分吃驚。適才剛見到了國師李天意的本領,認作神仙下界,卻未想到,竟有如此驚變。
天上落下三人。
一老,一少,一中年。
三人從云間飄落,身如輕羽。
“神仙…神仙下界了…”
場中驚呼無數。
那個從天上落下的年輕人,伸手將地上的飛劍攝來,只見上面坑坑洼洼,損傷無數,立時心痛至極,眼中殺意愈發濃郁,飛劍一指,便想將那法網當中的國師李天意誅殺。
這時,身旁的老者伸手一攔,緩緩道:“不要急。”
身旁的中年人,哼了一聲,伸手一攝,把祭壇上的法網攝來,而天上落下的那一道法網,早在國師李天意遭擒之時消失了去。這中年人看著李天意,面上似笑非笑,眼中寒意甚重:“李天意,好些時日不見了。”
李天意沉默不語。
這時,看臺上的皇帝起身施禮,道:“三位神仙,何以阻我大乾國師施法?”
“我等行事,你區區凡人帝皇,也配過問?”
那中年人斥了一聲,旋即伸手,將祭壇上的那支畫符的毛筆攝來,自語道:“好一支符皇筆,品階雖然不高,然而用處卻是少見。”
那一個面貌稍顯蒼老的道人,則微微拱手,道:“我等乃仙宗之人,古來便有律法,修道之人,不便施展法術,此人違背規矩,又入世俗,貪圖榮華富貴,該當擒之。您為世俗皇帝,亦不便過問我輩之事,就此告別。”
看臺上,皇帝惱怒至極。
文武大臣,臺下百姓,無比驚懼萬分。
皇帝乃天子,九五至尊,世俗最為尊貴之人,竟被如此羞辱?
念師p>念師公主早已修出真氣,并有機緣,修成御氣境界,思忖片刻,便想出手,將人救下。
然而,那三位修道人,俱是云罡之輩,修為要比念師公主勝過許多,只動念間,就已飛上高天。
一道光芒,劃破長空。
那中年人面露驚色,忙將符皇筆一擋。
啪一聲響,符皇筆碎裂。
劍氣余威劃過,將中年人另一只手掌切去半邊,手上的法網,頓時往地面墜落下去。
事情過于迅捷,在常人看來,也只是聽得一聲嘭的巨響,那一張裹住國師李天意的法網就即墜落在地,只是國師李天意非是凡人,從高空墜下,居然也未受到半點損傷。
“你們三個,要將人擒去,總該等他施法過后,救災之后,再來行事罷?”
有一道淡漠聲音,從人群之中傳出。
老者低喝道:“天地氣候,乃是乾坤自然之象,人為干擾,乃是亂法,豈能為之?”
“那么道門之中的呼風喚雨之術,創立出來,是作個擺設不成?”那聲音說過之后,頓了一頓,又道:“連我都在等候施法完畢,你們便來抓人,破了道術,未免讓人氣惱。”
年輕人稍微氣盛,那個明顯出自仙宗,修成飛劍的年輕人,當即怒道:“你是何人,敢管我法華仙門的閑事?”
“我叫凌勝。”
“凌勝?不曾聽過,哪兒來的無名小卒?我乃是法華仙門內門弟子徐…”
那年輕人說到一半,忽的一窒,面露驚恐之色。
凌勝,這名字怎地這般耳熟?
劍魔,凌勝?
下方,有一人負手而立,神色淡漠,觀其相貌,不正是近來所傳的劍魔凌勝么?
年輕人足下一軟,險些墜下云層,好在身旁的老者伸手將他拉住。
自凌勝話音傳出,看臺上的念師公主,便手足無措,心中微微有些慌亂,然而,待到凌勝現身之后,不知怎地,這位公主心下便即寧靜了許多。
國師李天意眼中閃過光芒,旋即隱沒。
凌勝足下一點,飛上祭壇,淡淡道:“真要拿人,也輪不到你們。”
“凌勝,此乃仙宗辦事,你可莫要…”
那中年人被凌勝斬去半邊手掌,心中懷恨,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