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棺木懸空而立,與對面的大紅色花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看著這棺材的奇異表現,眾人也知道今天的事不簡單了。
“什么人敢和我胡靜作對!”
看著懸在空中的棺木,花轎中突然傳來了一聲悅耳的嬌媚聲,這聲音甜膩悅耳,一聽之下好像要將人的骨頭都化掉了一般。
可惜花轎中人的話并沒有人回答,漆黑的棺木隨著轎中的人話騰空而去,向著花轎直接撞去。
“你找死!”看著飛來的棺木,花轎在含有怒氣的聲音中同樣飛起,二話不說就向著黑色的棺材沖去。
“轟!”
一聲悶響傳來,棺材猛地加速與大紅花轎撞在了一起,棺材的前端整個都撞進了花轎之內。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花轎中一名披著大紅頭飾,打扮的像是新娘的女人一手按在棺材上,冷冽的問道。
“轟!”漆黑的棺木直接炸開,四面棺材板同時暴起,隨后只見一只手從棺材中猛地擊出,一掌就打在了新娘的胸口之上。
“噗!”大紅花轎向后急退,新娘一口血噴在了頭簾之上,顯然在剛剛的一掌之下就已經受了些傷。
“咔咔咔.....”還沒等眾人看清楚棺木中的是什么東西,原本四分五裂的棺材就重新組合在了一起,重新變成了那個懸停在空中的漆黑大棺。
“咚咚噠,咚咚噠.....”凄涼的樂聲傳來,棺材重重的落在地上。
“來的是哪位高人,今天是奴家大喜的日子,還請高人移駕,前去喝一杯喜酒吧!”
隨著話音,大紅花轎中走出了一位穿著嫁衣的人影,兩只溪水鴛鴦在大紅色的嫁衣上格外顯眼。
“聽這聲音,含糖量起碼四個加號!不過美中的足的是,咪咪小了點!”漆黑的棺木突然豎立起來,隨后棺材像是大門一樣的打開,從中走出了一名衣服上印著墨麒麟的青年。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新娘氣的全身發抖,想她修行五百年何曾受過這樣的羞辱,而且女人最注重的就是名節,這話要是傳出去了她還怎么嫁人。
好吧,這只修行了五百年的狐貍已經不將自己看成妖怪了,謊話說多了你自己就相信了,更何況是一只喜歡聽故事的狐貍。要知道聊齋毒害了千百年,其中毒害的不僅僅有人類,還有一些向往書中美好生活的狐貍們。
“本座今日本來是有事想要問你,沒想到今天居然是你這小狐貍的大喜之日!有意思,真是有意思!”秦慧一臉感興趣的神色,上下打量這這位妖狐,怎么也想不通如果同房是正在興頭上,這妖狐露出了本體怎么辦!想來到時候一定很禽獸,很禽獸。
“你不要血口噴人,誰是狐貍啦!”新娘子一聽秦慧的話臉色大變,可秦慧卻清晰的看到這小狐貍的雙手上有長長的指甲伸出,眼中也多出了一絲殺意。
“不是吧,你想玩真的”!秦慧抬手就拿出了一瓶酒,一邊喝著一邊看著一身嫁衣的狐貍精,想不通這只有幾百年道航的狐貍怎么會好這口。
“娘子,娘子.....”就在狐貍精想要殺人滅口之時,突然遠方有呼喚聲傳來,隨后一名新郎官打扮的人騎著一頭小毛驢就跑了過來。
這名新郎官看上去一臉的書生氣,而看到書生后狐貍精立刻收回了手指上的利爪,將染血的頭蓋丟在了一旁。
“相公!”狐貍精羞答答的應了一句,含情默默的看著騎驢而來的那人。
“噗!”看著二人的樣子秦慧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更是一口酒噴了出去,換來了新娘子的怒目而視。
“娘子,這人是?”書生樣子的新郎官看了看一旁的秦慧,在看到秦慧身上的墨麒麟圖案后,更是有些自卑的掃了眼身下騎著的毛驢。
“這人是.....這人是我大哥啦!”狐貍精怎么也答不上來秦慧的來歷,可總不能告訴自己相公這人是坐著棺材來的,和我一樣是妖怪吧。
“原來是大舅哥,妹夫許敬之,這廂有禮了!”新郎官聽到后連忙下驢,對著秦慧就是五體投地,一個大禮奉上。
“我哪有你這便宜妹夫!”秦慧聽的是哭笑不得,可這話聽在新郎官耳中卻變了個模樣。
“小生是手無縛雞之力,而且家徒四壁。不過大舅哥您放心,敬之雖然一無所有,但是卻有一顆誠心,絕不會辜負了這身秀才功名的!”新郎官跪伏在地,一臉的誠懇之色。
“這個酸秀才!聽得我倒牙!”秦慧也被新郎官的話逗樂了,沒想到這么好玩的事情居然落在自己身上。
“你.....”狐貍精一聽秦慧的話氣的更是發抖,可害怕秦慧將事情都說出去,臉上卻不得不裝出一副害羞的樣子。
“哥哥,瞧你說的!”狐貍精一邊用害羞的表情說著,一邊趁著新郎官沒注意連連作揖,希望秦慧不要拆穿自己的跟腳。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這人嫁人自己看得多了,這狐貍嫁人可是稀罕東西!”秦慧稍微一想就決定下來,這么有意思的事情怎么能不插一腳呢。
秦慧略作不屑的對書生點了點頭,隨后仰著頭說到;“走吧,這妹妹出嫁我這當哥哥的怎么能不陪同呢!”
“大舅哥,您上驢!”一看大舅哥沒有刁難自己,新郎官趕緊將毛驢牽了過來。
“上驢!”秦慧后退兩步,擺手道;“這倒不用了,你看,我的坐騎不就在那嗎!”
秦慧伸手一指就指向了自己的棺材方向,嚇得狐貍精臉色大變。
“好一匹駿馬啊!”就在狐貍精臉色發白之時,突然書生有感而發。胡靜轉頭看去哪還有什么漆黑棺木,只見一匹黑色的駿馬正靜靜的立在那,還不是的打上兩個噴嚏。
胡靜松了口氣,拍了拍只有a的胸口。而秦慧卻是翻身上馬,與騎驢的秀才并肩而立。
秀才騎著的驢身形矮小,而秦慧的那匹大黑馬在馬中也是萬中無一的高大。二人并肩而行秦慧足足比書生高了半個身子,而身上印著墨麒麟圖案的秦慧,也比書生那一身借來的新郎服顯眼了不少。
這一眼看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秦慧娶親,身邊跟著的是個陪同的小廝。
“小姐,上轎吧!”侍女將胡靜請上了嬌子,在場的除了這個胡靜以外其他人卻是真正的人類,就連那陪同的侍女都毫不例外。
一行人在壯漢的吹吹打打聲中再次出發,顯然這些人都是胡靜的本家人馬,雖然剛剛秦慧與胡靜的動作明顯不是人類可以辦到的,但是沒有一個人多說什么,好像一點也不在乎自己主人的身份。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一陣小雨從天而落,打在了迎親隊伍的身上。
感受著身上的雨滴秦慧心情愉悅一點也不在乎,可是這卻苦了迎請的書生。
“這衣服可是借來的,這如何是好啊!”秀才一臉的苦澀,他家里家徒四壁可不是說說的,就連這身新郎官的衣服都是從別人那借出來用用,晚上就得還回去的。
就這樣,在書生愁眉苦臉的表情下隊伍繼續前進,一個時辰后迎請的隊伍來到了一家小鎮之上,最終停在了一間四面漏風的矮房之前。
四處漏風的矮房四周貼著紅色的喜子剪紙,一名雙眼緊閉的老婦人正哆哆嗦嗦的立在門口,除此之外別無他人,連一個道賀的人都沒有。正是那句“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