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訂貨

　　上萬人聚集，什么時候新書發布會能像演唱會一般，有這么多人了？這世界也太瘋狂了吧！

　　“星仔就是厲害，可惜我沒在上海，不然我一定去現場感受一下這種氣氛！”一名大學時模樣的男孩眼睛盯著屏幕，一臉狂熱地說。

　　“哇，直升飛機哎！太帥了，張鐸簡直比偶像劇里的橋段還浪漫啊！”一個小女孩，一臉萌呆地說道。

　　現場的觀眾們狂熱，而媒體記者們簡直就像炸了鍋一般。“媽的，我怎么就沒被派往上海啊！這回小劉肯定得獎金了。”《楚天日報》的一名記者，羨慕地看這掛在墻上的電視屏幕，一臉的幽怨。

　　“靠，我當初居然還搶著來京城，要不我就去上海那邊了。靠，晦氣晦氣！”《楚天日報》的一名記者，望著電視屏幕上的壯觀景象，樣子有些懊惱。

　　不僅現場的記者和書迷很意外，就連趙德康和周岳敏也被嚇了跳。多媒體室內，“哦，我的天呀，這、這、這怎么可能？”朱國興像是見了鬼一般，一臉的難以置信。

　　趙德康的臉色則是極為灰暗，他之前還為到場兩千多人而沾沾自喜，轉眼間再看到如今萬人的場面，頓時覺得尬尷極了。感覺自己就像一個久貧乍富的暴發戶，見識了真正的富豪一般。

　　“好個張鐸，算你行！”趙德康好半天，才從嗓子眼里擠出這句話。

　　朱國興瞧了眼老總編，見他一臉的沮喪和無奈，早沒了之前的意氣風發。“趙總，咱們后面的訂貨會，要不要去看一下？”朱國興提醒道。

　　“要、要，趕緊去瞧瞧！”趙德康說這話的時候，顯得十分的慌亂。因為他知道后場也有一個很大的顯示屏，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正在訂書的批發商們，已經看到了電視中的經典畫面。

　　當趙德康急急忙忙趕到后場的時候，發現那里已經亂成一團了，一個個私營書商圍著松江人民出版社的工作人員，要求減少訂單數量。

　　“哎，我們單位資金緊張，我想少訂點《東方修士》，麻煩您把單子給我改一下！”

　　“我們公司突然有事，現在資金周轉困難，你把訂貨數給我降到一半。”

　　趕到后場的趙德康，聽到的全是這眾口一詞的聲音。幾乎所有的書商，都在要求減少訂貨數量。因為他們看到《誅仙》大火的可能，這些人要留足資金，去進《誅仙》。

　　“該死！”趙德康狠狠地罵了一句，卻不敢再說什么。這里幾乎站了全國所有上規模的私營批發商，而這些人批往私營書店的書籍，又占了全國出版市場銷量的百分之四十。松江人民主辦社就算再店大欺客，也不可能把這些人全得罪了。

　　“趙總，只要書店那邊賣的好，到時他們還會過來求咱們的。”朱國興在旁提醒道。

　　趙德康嘴角抽了抽，冷笑一聲說：“不錯，到時形式對我們有利的話，可就不會有今天這么低的折扣了！走，咱們去簽售那邊瞧瞧。只要讀者不受影響，這些都不算什么！”

　　只可惜，趙德康帶著朱國興趕到簽售的現場時，發現情況更加糟糕，原本兩千多人的現場，如今連一半的人都沒有。隊伍排得松松垮垮的，周岳敏的臉更白了，沒有半點血色，笑容也十分僵硬，簽起名來手都在抖。

　　“怎么會這樣？”趙德康喃喃道。這個場面給他的心里落差太大了。不應該的啊！

　　其實，主要是因為周岳敏最早也是寫武俠小說出身，使得他的書迷，同張鐸的書迷重合度很高。周岳敏選擇在京城開新書發布會，這些人來支持周岳敏。可當他們發現張鐸的發布會更加精彩的時候，這些人轉而又支持張鐸去了。

　　會場里的人這么稀少，也跟趙德康自己有一定關系。書城里的顯示屏放了十幾分鐘《誅仙》發布會的火爆景象之后，又突然掐掉了信號來源，頓時把這些人的好奇心勾起來了。有相當一部分人離開這里，僅僅是為了找個地方繼續看電視而已。

　　此時此刻，趙德康等人陷入了一個十分尷尬的境地，繼續播放《誅仙》新書發布會的直播內容，就是在給對方做宣傳，在打自己的臉。可不播的話，好多人在跟現場的工作人員反映。更是時不時地有人離開隊伍，悄悄地走了。

　　上海，虹口足球場的貴賓休息室內，坐著張鐸、蔣先誠和陳善明。因為這三個人要談的是商業機密。常勝、鄭安和同戴叔文等人，都去了別的房間。

　　“阿鐸，這位陳善明先生，跟咱們公司的業務代表，已經談了一陣了，基本細節都已經敲定。他現在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希望當咱們公司的總代理。”蔣先誠向張鐸介紹著情況。

　　依照張鐸平時的習慣，這種涉及到公司具體經營的事情，他一般是不過問的。不過今天這次不同，陳善明是國內所有上規模私營圖書批發商中，唯一到場的一個，這就顯得意義不凡了。

　　之所以會現在才見面，也是陳善明在猶豫。畢竟松江人民出版社底蘊深厚，萬盛圖書顯得有些勢單力孤。但他見書城外面聚集的人數越多，他的信心就增進一分。當他見到張鐸乘直升飛機離開的時候，頓時信心大振。連忙找到萬盛圖書的工作人員，表明身份，說明來意。

　　張鐸看了看眼前這個皮膚微黑的批發商說道：“陳先生，好久不見啊！”

　　“張總記得我？”陳善明一臉驚喜的樣子，半是真的，半是裝的。

　　張鐸呵呵笑道：“陳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不記得01年的時候，你接把錢扔給我就跑了？”

　　01年的時候，張鐸的小說《射雕英雄傳》參加濱城圖書訂貨會。陳善明為此從瓊海趕來，在會場偶遇秦良穆，兩人商議之后，想到了先把錢扔給張鐸，事后再要稿子的想法。不想卻被張鐸扔了回去。

　　“在張總面前，我如何敢稱貴人。至于扔錢一事，更是讓我羞于提起。”陳善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張鐸呵呵笑道：“說這些，不過是為了敘敘舊罷了。那咱們說正事，代理商這個事，也不是不行。長江以南，你能把書批發到哪些省份，哪些省份的市場，就是你名下的了？”

　　“張總，那長江以北的市場？”雖然得到長江以南，讓陳善明心滿意足，但生意人總是得寸進尺，得隴望蜀的。

　　張鐸微微一笑，沒有再說話，蔣先誠卻站了出來，對陳善明說：“陳總，您還是早點把書批到各個書店是正事。至于江北就不用你操心了，而且就算你想管，估計也照顧不到。”

　　“另外我想問一下陳先生，第一次想要多少冊書呢？”蔣先誠繼續問道。張鐸不喜歡管這些細致的瑣事，蔣先誠就要出面談這戲細節了。

　　陳善明狠了狠心，伸出五個手指說：“五十萬冊！”

　　張鐸贊了一聲：“好，陳總好氣魄，那我就給你五十萬冊。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愉快。”

　　同陳善明一擲千金的豪爽不同，京城這邊的批發商們就猥瑣多了。他要三萬冊，你要五萬冊的，主要是這些人的活動區域有限，書進的多了，卻是會壓貨的。

　　而陳文揚進的就更少了，居然只有區區五千冊。朱國興看到報表的數據，簡直被嚇一大跳。找到陳文揚去問：“小陳，你們怎么會進的那么少呢？”

　　陳文揚想起不久前叔叔打來的電話，千叮嚀萬囑咐告訴他，最多不能超過五千冊，再多公司的資金就周轉不過來了。

　　陳文揚一副悲傷的樣子說：“我叔叔那邊，情況不太好，又要花一大筆錢，所以我這邊能夠動用的資金是在是有限。最多只能進五千冊的《東方修士》了！”

　　朱國興見陳文揚如此，也不啊好再說什么。他那里知道，陳善明在張鐸那邊，一張口就是五十萬冊，幾乎把他的半個身家都壓上了！

　　跟陳善明談完代理的事情之后，張鐸就開始準備新書發布會的事宜。虹口足球場這里，在價錢談好之后，開始進行一些簡單的布置。而觀眾那邊，早已隨著大部隊人去，趕到虹口足球場，然后自己找位置，隨便做了下來。

　　足球場里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好多人居然是在看了電視之后，被之前的場面震驚，而特意來參加這次新書發布會的。

　　會場里的人越聚越多，一萬、兩萬，最后三萬五千人的位置居然坐滿了。張鐸、蔣先誠、鄭安和、常勝、戴叔文，全都一臉震驚地望著會場里的看臺，一個個目瞪口的。雖然他們知道這次不比以往，來的額人會很多，去怎么也沒想到能來這么多人。三萬五千張位置啊，這還是新書發布會嗎？

　　“蔣叔叔，你說如果我們繼續按照之前的計劃開發布會，那些人會不會造反？”張鐸笑呵呵地說。

　　蔣先誠心有余悸地說：“可不要瞎說，張少，估計你要是說一遍靈感和創作理念，再提問幾下就結束的話，這幫人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所以啊，我們這次才要開一個別開生面的發布會！”張鐸一臉得意的笑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