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小李飛刀首播(三)
跟張鐸通過電話后，沈清又分別打給宋思危和金玉堂。宋思危聽了之后，語調沒什么變化，他本來就是個擅長數據分析的人，目前的收視率，可以說完全在他的預料之內。
金玉堂的表現就豐富的多，“哈哈，不錯，不錯，等我們開慶功會的時候，沈臺長一定要賞光啊”
沈清輕笑了下：“金大公子何必打趣我呢我一個剛提拔的副臺長，還要靠金公子你撐腰呢!”
“沈臺長說的哪里話，我們萬邦影視和松江臺，那是休戚與共的存在，互相支持吧！”金玉堂的父親是松江省的省長，如果在任期內，松江臺能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地方臺，成長為一個僅次于央視的存在，多少也是一筆政績。
“那不知張導現在拍的那部《上海灘》，能不能幫我們爭取一下啊？”沈清問道，其實剛剛跟張鐸打電話的時候她就想說，只是怕被張鐸一口回絕，所以想從金玉堂這里“曲線救國！”
金玉堂愣了下說：“怎么你們很看好這部《上海灘》嗎？”
沈清嬌笑一聲說：“哪里，我只是看好張導這個人而已。”
“這個恐怕不行，阿鐸跟東方衛視簽過合同的！”金玉堂為難道。
沈清“哦”了一聲說：“既然如此的話，那《神雕俠侶》和《倚天屠龍記》，一定要給我們啊!”她問《上海灘》也只是想看看能不能爭取一下而已，倒不是志在必得。不過當《上海灘》播出之后，她倒真的有點后悔，當初沒有試著爭取一下了。
“價錢合適的話，絕對沒問題！”金玉堂打著哈哈說。沈清聽了，在心里暗罵金玉堂奸滑，卻也不好再說什么，畢竟萬邦已經今非夕比，不是過去打秋風一般要投資的時候了。
沈清推門進了數據監控室時，一下便愣住了。只見里面擺滿了酒水和小吃，幾名工作人員正開懷暢飲呢！
“臺長，是這樣，我覺得今天實在是值得慶賀一下，就自作主張叫他們弄點酒菜上來。”楊弘連忙過來解釋道。
沈清不屑地笑了下說：“老楊，早就聽臺里的同事說你好酒，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不過今天的日子特殊，下不為例！”
“哎哎，謝謝領導，謝謝領導！”楊弘一邊感謝，一邊鞠躬，便回到座位前，繼續拎著他的白酒瓶子喝去了。
沈清走到電腦前，隨意地掃了眼電腦上的數據，誰知電腦上的紅色柱狀圖就像有魔力，一下就把沈清的心神吸了過去一般，讓她覺得頭好暈。
“二十七點六”沈清喃喃說道，就像丟了魂一般。這個數據是在是太震撼了，這可是首播啊，劇情都沒展開呢！首播達到二十七點六，完全可以確認一部經典的誕生了。
楊弘喝的眼睛都紅了，遞給一瓶啤酒給沈清說：“臺長，我老楊這么多年來，看足球的時候喝酒，看nba的時候喝酒，都沒有今天看《小李飛刀》的收視率實時監測來的痛快啊！”
楊弘手下的一名叫小武的員工，見老大有喝多的跡象，連忙上前拉著說：“頭、頭，沈臺長不喜歡喝酒的！”
楊弘大著舌頭說：“這么高興的時候，怎么能不喝酒，怎么可以不喝酒，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今天高不高興？高興！必須高興！我問你們進松江臺多久了？超過五年的舉手？”
沈清和幾名小員工緩緩地舉起了自己的胳膊。
“超過十年的…舉手？”沒有人動彈。
“超過二十年的…舉手！”依然沒人。
“超過三十年的…舉手！”
在中人驚愕的目光下，只有楊弘一個人舉起了那已經皮膚褶皺的胳膊。“我老楊到松江臺三十年了，從沒見過它這么輝煌過，開播收視率收視率二十八點五？除了前些年的央視，誰能做到？就是現在的央視也做不到了，為什么不喝酒？”
“老楊，你喝多了！”沈清雖然有些動容，頭腦還是清醒的，她剛剛才看過，怎么可能這一會就漲了將近一個點。
“臺…臺長，真的是二十八點五啊！”小武像見了鬼一般，指著收視率的柱狀圖尖叫道。
沈清和其他人員紛紛把頭伸到電腦前，發現果然像醉鬼楊弘說的那樣，漲到了二十八點五。
“小武！”沈清直起腰來，大聲叫道。
“臺長，您吩咐！”小武在旁說道，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去，出去買一瓶香檳！要是收視率能達到三十個點，不僅購片部門，連你們數據監控室，統統發獎金！”沈清傲然說道。
“哦，臺長萬歲，臺長萬歲！”監控室里的幾位員工齊聲歡呼。
小武跑出去買香檳不提，其他人繼續坐在電腦前，盯著數據不放。
“二十八點八啊！來來，喝一個喝一個！”老楊提著酒瓶提議道，其他人不如楊弘的酒量都是拿著啤酒作陪。就連一向很少喝酒的沈清，都打開一罐啤酒，仰頭喝了一口。喝過幾口之后，沈清有種暈暈乎乎的感覺，可在電腦上數據的刺激下，卻覺得格外的暢快，一罐啤酒幾口就喝光了。
“二十九點，二十九點啊！太難以置信了，簡直就是奇跡！”一個員工忍不住叫道。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酒瓶，望著電腦上的數據發呆。此刻的楊弘雙眼通紅，似乎要噴火一般。沈清也沒了之前的鎮定，呼吸漸重，胸前起伏不斷。
最關鍵的時刻終于到了，開播三十點的收視率，此刻離他們是如此之近，卻顯得無比遙遠。他們生怕呼吸的聲音大了，都能把數據嚇的縮回去一般。一個個全都屏氣凝神，不敢說一句話。
房間愈加安靜，人們聽到的聲音也就多了。有電腦機箱的嗡嗡聲，每個人呼吸的聲音，還有那幾乎跳出胸膛的心跳聲。
電腦屏幕上小數點的每次變動，都緊緊牽扯著他們的心。沈清受不了這樣壓抑的氣氛，忍不住報數道：“二十九點三七！”
死一般寂靜的房間里，眾人似乎終于可以長長的出口氣！“來來，大家再喝一個，預祝能夠達到三十點！”
“來，老楊，我敬你，敬你這三十年，為我們松江臺所做的一切！”沈清突然覺得，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下，酒真的是一個好東西。
“領導過獎了，老楊我只有一些苦勞，連微末之功都沒有！”楊弘謙虛道。
“哎…！”沈清還要再說，卻忽聽到一個員工驚叫，“臺長，暴漲啊，二十九點六九了。”
沈清和楊弘聽到后，都放下酒瓶目光死死的盯在電腦上。“二十九點！”所有人都仿佛倒計時一樣異口同聲地說著，他們的目光釘死在屏幕上，心都快要跳了出來。
“二十九點九一！”攥著酒瓶子的楊弘，手指都白了。
“二十九點九三！”一個帶著眼鏡的員工說道，突然發覺牙床咬的生疼。
“九五，求你了，快點上去吧！”一個體型微胖的家伙在心中默默地祈禱。
“九八，漲啊，漲啊，往上漲啊！”沈清也忍不住，開口喊道。
“三十，三十，三十個點啊！”楊弘激動的熱淚盈眶，抬手就把剩下的半瓶酒干了。“我老楊此生…足矣！”說罷就出溜到椅子下面了。
“老楊，老楊！”見楊弘倒地，沈清嚇了一跳，也來不及高興了，這要是因為《小李飛刀》的首播收視率太高，而導致松江臺的員工猝死，那可就是事故了。她一個剛提拔上來的臺長，無論如何也承擔不起的。
“臺長，沒事，楊頭只是睡著了！是不是把他送走啊！”小胖子探了探楊弘的鼻息說。
沈清頓時氣得柳眉倒豎，“不用，就讓他在那先躺著，感受一下我們的慶祝的氣氛！”說罷拿起一罐啤酒打開說：“來，大家干杯！
“哦，干杯！”一陣狂歡的呼聲，瞬間響起，似乎要把整個屋頂掀翻一般。
小武進屋的時候，數據監控室里已經成了狂歡的海洋，沈清一口接一口地喝著啤酒，還算正常。其他人則完全狂歡開來，一罐一罐地干著。最讓他驚奇的是，老大楊弘居然躺在桌子底下睡著了。
“臺長，香檳買回來了，是不是可以開了！？”小武把香檳和杯子放在桌上問道。
“嗯，你們開吧，我先出去了！”沈清微微一笑說道，酡紅的兩腮，看的小武險些心魂失守。
小武知道沈清出去，是要去給領導匯報。這么大的事當然要先跟領導說，如果她不先跟領導說，而是先在這里慶祝，可就太幼稚了。事實上，她除了要去給總臺長匯報，宋思危、金玉堂、張鐸那邊都要一一打電話過去，還有相熟的媒體，都要把消息放出去，這樣明天的新聞才會有看點。
至于后面的收視率明天再看就好了，因為不管怎么說，松江衛視出了一部首播達到三十個點的經典名劇，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事情。松江臺，完全可以宣告崛起了。